東漢洛陽,丞相府。
曹操慢慢的弓下身子,低著頭,謙卑恭順之極。
他已經做好了兩全準備。
如果董卓沒有察覺的話,他就出刀,以雷霆之勢殺了對方。
如果董卓察覺到自己的動機,他就順勢跪倒,說是給對方獻刀。
他一步都不敢亂動,萬一估錯了時機,那等于枉送性命。
“蹬蹬蹬...”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馬蹄聲在遠處傳來。
曹操心中一動,他知道這是呂布小兒回來了。
最多不超過三十息,他就會錯過這天大的良機。
這一刻,曹操心跳加速。
好似察覺到曹操的殺意,臥榻上的董卓突然動了一下。
緊接著,那戛然而止的鼾聲居然續上了。
就好似正常人打鼾,然后呼吸給卡住了一般。
他側躺著,不時的大口呼吸,好似剛剛那一下差點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發現這一幕,曹操差點虛脫。
方才那一下,差點把曹操給嚇死。
他幾乎以為,董卓發現了自己的動機一般。
“呼!”
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曹操閉上雙眼,右手重新摸在刀柄上。
此刻,畫面轉換。
視線拉到董卓身上。
換一個角度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董卓并未如曹操所料那般酣睡。
他瞪著一雙牛眼,惡狠狠的瞪著前方。
前方,有一面銅鏡,上面清楚地顯露出曹操的身影。
銅鏡上,曹操正在不斷的試探著,不斷接近,眼中殺意凌然。
這一刻,他不再是一頭等待著被屠殺的肥豬。
反而更像是一頭更等待鬣狗主動上門送死的雄獅。
這一刻,獵手與獵物的位置瞬間互換。
看著銅鏡中不斷接近的身影,董卓雙眼瞇起,露出一道寒光。
他雖然依舊發出高亢的鼾聲,但身上的肌肉卻微微收攏。
從身后看去,似乎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破綻大開,好似砧板上待宰的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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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早早就察覺到屏風后面的人,也早早就防備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一個權傾天下的奸臣,豈能沒有一絲防備?
“蹬蹬蹬...”
馬蹄聲漸行漸近,董卓心中一動,他知道,義子呂布快到了。
而身后的兇手,顯然也快要動手了。
屏風后,曹操已經決定,不再等待,立即動手。
他知道,等呂布一來,他將再也沒有動手的機會。
他慢慢拔出寶刀,一寸,兩寸。
此時,他已經走到董卓跟前不足三步的距離。
看著臥榻上的肥豬,曹操心中殺意四起。
董卓亂政,蕩覆漢室,其心可誅,其人可殺!
今日,我曹某人就要為民除害!
曹操的臉色繃得很緊,眼神瘋狂的跳動著。
寶刀已經完全出鞘。
他微微側過身,已經聽到外面呂布的腳步聲。
曹操咬緊牙關,舉起手中的七星寶刀,就準備一刀砍了董卓的狗頭。
就在這時,董卓猛然回過頭來,看著他。
兩個人面對面,只相差不到三尺的距離。
氣氛,直接僵住了。
曹操來不及放下刀,眼中的殺機也沒有遮掩。
對面的董卓亦是如此,同樣面露殺機。
董卓戎馬一生,身經百戰,壓根就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么不堪一擊。
如果兩人真的斗起來,曹操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董卓臉上的肥肉抖了抖,雙眼瞇起,一股凌厲的殺機迸發而出。
而曹操舉著刀,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他已經被嚇得渾身顫抖。
驚嚇之余,他還在思考,這一刀,要不要砍下去。
砍下去,能否在呂布進來之前,殺了董卓老狗。
不砍下去,放棄如此大好時機,他又不甘心!
這一刻,曹操心中念頭百轉。
“義父!”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呂布的聲音。
曹操心中一驚,已經來不及了。
可是,他敏銳地察覺到,就在呂布的聲音傳來之時,對面的董卓非但沒有放松,反而變得更加謹慎了。
說時遲,那時快。
曹操心中立刻恍然大悟,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反而面無表情的單膝跪了下來。
接著,他當著董卓的面,將寶刀收起,雙手捧著,舉過頭頂。
對董卓說道:“操有寶刀一口,得刀后夜不能寐,今特來獻給丞相,望丞相收下寶刀!”
說完,他低下頭,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一位身長八尺有五,面容英武,儀表非凡的壯漢走了進來。
聽到腳步聲,曹操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臥榻上,董卓低眉垂眼,讓人看不到表情。
他慢慢轉過頭,看向走進來的呂布。
渾身卻并沒有放下戒備,反而整個人都繃得緊緊地。
“哈哈!”
過了一會兒,董卓突然大笑了一聲,從曹操手中拿過寶刀,從臥榻上站了起來。
握著寶刀在手上掂了掂,道:“果然是好刀,孟德有心了!”
“吾兒,替老夫收下吧!”
說完,他將寶刀遞給剛剛走進來的呂布。
“是,義父!”
呂布并沒有察覺到大殿內的氣氛不對勁,大大咧咧接過了寶刀。
不僅如此,他順手將寶刀拔了出來,看了過去。
卻見得,七星寶刀果然寒光四射,不由得大聲贊揚了起來。
“義父,果然是好刀啊,你看,竟然如此鋒利!”
“如此寶刀,砍人頭顱豈不是如同砍瓜切菜般容易?”
欣賞著七星寶刀,呂布根本沒有察覺到。
就在他的話說出口之后,董卓的眼皮子跳個不停。
半跪著的曹操看著這一幕,卻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稟丞相,操既已將寶刀獻上,便先行告退了!”
曹操緩緩退后三步,站起身來,向著董卓拱了拱手道。
“好好好,你且去吧!”
董卓的目光陰冷,表情卻是非常高興。
好似高興于曹操所獻寶刀一般。
話雖如此,但身體卻是若有若無的偏離了呂布一些。
此刻,呂布寶刀在手,若是心生惡意,當可一刀砍下他的頭顱。
身為權傾天下的奸相,他董某人不得不防。
“操告退!”
得了董卓的許可之后,曹操哪里還敢再停留,連忙退下。
這一關,總算是糊弄了過去。
他何等精明,自然知道,董卓并未完全信任呂布。
只不過是借助呂布的勇武罷了。
剛剛,董卓將寶刀遞給呂布,即是在試探呂布,也是在試探曹操。
他害怕,兩人合起伙來,謀害于他。
利用董卓對呂布的忌憚,曹操才能保得一命。
否則,此刻他的頭顱已經落地了。
緩步退出大殿,當轉過身來之時,曹操臉上的驚恐之色顯露無疑。
這一刻,他好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般。
出了大殿,曹操立刻撒開腿,騎上馬匹,雙腿一夾,策馬就逃。
他知道,出了今天這事,洛陽城再無他曹某人的容身之所!
他必須逃出洛陽,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這時,大殿之中,呂布將寶刀收了起來。
董卓仔細看著對方的表情,見他眼神真誠,似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這對知道,他因為心中的懷疑,而放過了那個險些殺了自己的兇手!
“剛剛,孟德名為獻刀,實為刺殺于老夫!”
這一刻,董卓覺得很心累。
“什么?匹夫竟敢如此大膽?”
呂布聞言,怒目圓瞪。
“孩兒這便去追殺于他!”
呂布說完,快步走出大殿。
“呵!”
董卓并未阻止,只是冷笑了一聲。
不知是笑自己的多疑,還是笑呂布的愚蠢。
卻說。
此時,已經是夜深露重。
洛陽城外,人跡罕至的官道上,曹操策馬奔馳著。
他不敢停留,生怕后面有官兵追擊。
哪怕是出了城,也不例外。
“吁...”
忽然,曹操一勒韁繩,將馬兒勒停了下來。
他一臉驚慌,以黑巾覆面。
整個人有如驚弓之鳥,旦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嚇他一跳。
此時突然停下,卻是因為,就在剛剛,他的耳中聽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
“叮!你已加入皇帝聊天群!”
嚇得他連忙停下來,左右四顧。
四周一片黑暗,沒有半點兒人煙,只有蟲鳴蛙叫之聲。
“呼...呼...”
曹操渾身汗毛豎起,就好像一只被踩著尾巴的野貓般。
碰到令他如此驚嚇的事情,渾身都炸毛了。
荒山野嶺,突然聽到一道聲音。
這特娘的是碰到鬼了吧?
下一刻。
一股龐大的信息憑空而來,涌入了他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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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應天府。
云海翻騰起澎湃的巨浪,在空中變幻不休,轉瞬間化作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天色陰沉下來,空中仿佛響起隱隱的嗚咽,仿佛有萬千人哭泣般。
“殺啊,攻破應天府!”
“首位跨進應天府城者,賞銀千兩,官升三級!兄弟們,沖啊!”
放眼望去,數十萬將士兵臨應天府城下,四面合圍,對其發起了攻擊!
甲胄鮮明,殺聲震天,黑壓壓的人馬,一眼望不到邊。
大明京師應天府被包裹在鐵甲洪流之中,似是孱弱的嬰兒,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血水伴隨著雨水,浸滿了整座應天府。
為來年的青草生長,增添了三分肥力。
城下,中軍大營,燕王朱棣一身鎧甲,腰懸寶劍,坐于馬上,手扶劍柄,目視前方。
看著己方士卒不斷減員,他的目光毫無波動。
雖說己方兵力強盛,但應天府怎么說也是一國之首,城墻之高大,非同一般。
想要攻下此城,哪怕是消耗一半的兵力,他在也所不惜。
眼下,只要攻破應天府,就可以將朱允炆小兒趕下皇位,南面稱尊為帝。
他,燕王朱棣,豈會輕易放棄?
就在這時,朱棣眼皮子抖了抖,臉上不動聲色。
“叮!你已加入皇帝聊天群!”
剛剛,一道若有若無的機械式音傳入耳中。
緊接著,一股龐大的信息憑空而來,涌入了朱棣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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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清世界。
乾隆二十五年,皇帝乾隆已經五十歲了。
由于保養得好,再加上身處高處,養尊處優之下,使得他這個五十歲的老頭子看起來仍然很年輕。
已經當了二十五年的皇帝,又身處于帶清盛世,他可以隨意的游玩,肆意玩樂。
所以,乾隆很喜歡狩獵,喜歡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
騎在馬背上,英姿煥發,風度翩翩,一點也不遜色身邊的幾個武將。
鄂敏、傅恒、福倫都比他年輕。
可是,就沒有他的那種“霸氣”,也沒有他那種“書卷味”。
能夠把霸氣和書卷味集于一身的人不多,乾隆卻有這種特質。
這一天,乾隆帶著幾個阿哥還有幾個武將,無數的隨從,正在京城外的西山圍場狩獵。
乾隆一馬當先,看看身邊的幾個小輩,豪邁的大喊著:“表現一下你們大家的身手給朕看看!”
“別忘了咱們帶清的天下就是在馬背上打下來的,能騎善射是滿人的本色!”
“你們都拿出看家本領來!今天成績最好的人,朕大大有賞!”
緊跟在乾隆身邊的,有三個很出色的年輕人。
永琪是乾隆的第五個兒子,今年才十九歲,長相英俊,能文能武,個性開朗,深得乾隆的寵愛。
爾康和爾泰是兄弟倆,都是大學士福倫的兒子。
爾康徇徇儒雅,像個書生,但是卻有一身的功夫,深藏不露。
現在已是乾隆跟前的“御前行走”,經常隨侍在乾隆左右。
爾泰年齡最小,身手也已不凡,是永琪的伴讀,也是永琪的知己。
三個年輕人經常在一起,感情很好。
“是!皇上,我就不客氣了!”
乾隆話聲才落,爾康就大聲應道。
“誰要你客氣?看!前面有只鹿。”
乾隆指著前面。
“這只鹿是我的了!”
爾康一勒馬往前沖去,回頭喊:“五阿哥、爾泰!我跟你們比賽,看誰第一個獵到獵物!”
“哥!你一定會輸給我!”
爾泰大笑著說。
“且看今日圍場,誰才是贏家?”
永琪豪氣干云的喊道,語氣中充滿了自信的口吻。
三個年輕人一面喊著,一面追著那只鹿飛騎而去。
福倫騎在乾隆身邊,笑著對三人背影喊道:
“爾康!爾泰!你們小心保護五阿哥啊!”
乾隆不禁笑著瞪了福倫一眼:“福倫,你心眼也太多了一點!在圍場上,沒有大小,沒有尊卑,不分君臣,只有輸贏!”
“你的兒子,和朕的兒子都是一樣的!贏了才是英雄!”
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福倫聞言,趕緊行禮:“皇上圣明!我那兩個犬子,怎么能和五阿哥相提并論!”
隱約間,他的帽子散發出一陣綠油油的光芒。
“哈哈!朕就喜歡你那兩個兒子。”
“在朕心里,他門和我的親生兒子并無差別,要不,朕怎么會一直把他們兩個帶在身邊呢?”
乾隆大笑著說道:“讓他們幾個年輕人好好的玩吧!”
“喳!皇上圣明,奴才遵旨!”
福倫心里,洋溢著喜悅,大聲應道。
馬蹄雜沓,馬兒狂嘶,旗幟飄揚。
乾隆帶著大隊人馬,往前奔馳而去。
同一時間,在圍場的東邊,有一排陡陡峻的懸崖峭壁。
峭壁的另一邊,小燕子帶著紫薇和金瑣,手腳并用的攀爬著這些峭壁,想越過峭壁,溜進圍場里來。
懸崖粗野而荒涼,除了巍峨的巨石外,雜草叢生,布滿了荊棘。
小燕子手里拿著匕首,不停的劈著雜草。
紫薇身后背著一個包袱,走得汗流浹背,顯得很是狼狽。
丫鬟金瑣也是氣喘吁吁,揮汗如雨。
“小燕子,我們還要走多久?”
紫薇往上看看,見峭壁高不可攀,膽戰心驚,問小燕子。
小燕子倒是爬得飛快,這點兒峭壁,對她來說都是小意思。
“翻過這座山,就是西山圍場了。”
另一邊,馬蹄飛揚,號角齊鳴。
“這只鹿已經被我們追得筋疲力盡了!五阿哥,對不起,我要搶先一步了。”
爾康一馬當先,大聲嚷嚷著。
說罷,他拉弓瞄準眼前。
爾泰卻忽然驚叫起來,對左方一指:“哥!那邊居然有一只熊!”
“熊?熊在哪里?”
永琪急忙拉弓,瞄準了那只鹿,哈哈大笑著說:“爾泰,謝謝幫忙!今天‘鹿死誰手’,就見分曉了!承讓承讓!哈哈!”
爾康一笑,看了爾泰一眼。
哪什么有熊,倆兄弟心知肚明。
玩歸玩,鬧歸鬧。
這種時候,可不能搶了五阿哥的風頭。
卻不料,永琪的一箭,并未射中那頭鹿,竟然射中一個女子。
“啊!”
只聽得一聲驚叫,小燕子瞬間中箭,暈了過去。
眼見著一個身穿綠衣的女子從草叢中跳起來,再重重地墜落地。
永琪、爾康、爾泰三人皆大驚失色。
三人不約而同下了馬,向那女子走去。
見自己傷到了人,永琪低頭一看,見小燕子臉色蒼白,眼珠黑亮。
他想也沒想,一把就抱起小燕子,向著大部隊趕去。
等趕到乾隆所在之時,小燕子已經氣若游絲,奄奄一息了。
“嗯?此女是何人?”
看著五阿哥懷中抱著的女子,乾隆驚訝極了。
西山圍場乃是皇家牧場,看守嚴密,從無外人進入。
“皇阿瑪!李太醫在不在?讓他趕快看看這位姑娘,還有救沒有!”
“我看她只身一人,說不定是附近的百姓…”
“不知道怎么會誤入圍場,被我一箭射在胸口,只怕有生命危險!李太醫呢!趕快救人要緊!”
永琪很是著急,他一箭射中了此女,正心生愧疚。
心里說不出的懊惱,情不自禁,就連忙解釋了起來。
“噢,來人,傳李太醫!”
乾隆聞言,看了永琪一眼,看著對方懷中抱著的小燕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當即便喊了一句。
兒子大了,知道憐惜女人了!
不愧是朕的兒子!
繼承了朕風流倜儻的性子!
不錯!不錯!
“嗯?什么聲音?”
就在這時,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入了乾隆耳中,令他不由得驚咦一聲。
“叮!你已加入皇帝聊天群!”
緊接著,一股龐大的信息憑空而來,涌入了乾隆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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