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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知曉

熊貓書庫    獨占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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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四小姐還是那樣的好人,他瞧出來姜四小姐對這些前朝舊事明顯有些興趣,卻并沒有讓他為難什么的。

  這叫受姜四小姐幫助良多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完畫像,姜韶顏將那一沓畫像放回了匣子里,還貼心的重新鎖上匣子,將匣子放回了高處,仿佛從來沒人打開過一般。

  “姜四小姐,”待到跟著姜韶顏從庫房里出來,沒幫上忙的吳有才心中“愧疚不安”,忍不住問姜韶顏,“下官可有什么可以幫得上姜四小姐的地方?”

  叫姜韶顏白跑一趟,吳有才實在有些愧疚。

  最前頭走著的女孩子聽到這里停下了腳步,略一踟躕之后便開口道:“倒是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吳大人幫忙。”

  姜四小姐是個客氣人,從來不會提他力所能及范圍之外的事,頂多就是讓他跑個腿而已,今日已經叫姜四小姐失望了幾次了,這次可不能再叫姜四小姐掃興了。

  是以吳有才聞言當即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姜四小姐放心,下官定然替您辦好這件事!”

  秀兒父兄有了錢自然是要來賭的,畢竟賭癮上來之后那手癢的哪個賭鬼能扛得住?看著秀兒父兄在賭坊玩了一上午垂頭喪氣的出來,錢三帶人跟了上去。待到沒人處,手起刀落,利索的套麻袋將人綁去了自己的宅子。

  錢三動手很快,待到姜韶顏一行人從姑蘇縣衙回到錢三宅子時,便看到了被五花大綁昏倒在地的秀兒父兄。

  錢三提著一桶水站在一旁,眼見姜韶顏走到秀兒父兄面前,立時提起了桶,問姜韶顏:“姜四小姐,您一句話,要不要現在就把他們澆醒?”

  姜韶顏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轉而從袖子里摸出一支香,點上插在了一旁的香爐里。

  香梨見狀,連忙從懷里掏出帕子遞給錢三。

  “這干嘛呢?”錢三茫然的接過帕子,不解。

  香梨將帕子蒙在口鼻處,甕聲甕氣的對他道:“蒙起來,這煙聞了要睡著的。”

  感情非但不要弄醒問話,還要讓這兩個賭鬼睡的更死一些?

  錢三蒙著口鼻不解的看著姜韶顏,女孩子在那對父兄跟前對著那父兄蹙眉看了片刻之后,開口突地道了一聲“好了。”。

  好了?這就好了?錢三一雙眼睛瞪著不敢置信的看向姜韶顏:“姜四小姐,你不是說要聞聞這兩人帶去的包裹里頭是什么東西嗎?”

  姜韶顏瞥了他一眼,道:“別的我不知曉,但是有草藥和香灰。”

  錢三:“…”

  這就行了?他還以為姜四小姐要湊上去聞聞呢,這姜四小姐的鼻子也太靈了吧!還有,這兩人也不知多久沒洗澡了,日常出入了那么多地方,萬一是別的地方沾上的呢?

  “那土地廟里不供香火,他們日常出入有別的地方能沾上草藥和香灰的?”姜韶顏看錢三在發怔,難得多解釋了一句,“而且你都盯了他們這么久了,也未見他們有什么特別的舉動,那包裹應當不是他們自己準備的,他們只是幫忙遞個包裹而已。”

  半夜三更出門遞個包裹便能得兩大錢袋的銀錢,換了他,他也肯干啊!

  不過如此一來,秀兒接濟父兄這推測是不是有些不大對啊,她要接濟父兄干嘛要繞這么一大圈?錢三越想越覺得糊涂。

  “我們原先想岔了,”姜韶顏說的話倒是應證了錢三的猜測,揉了揉眉心,道,“我原先以為這件事很簡單,只是個尋常的女子被好賭成癮的父兄迫害的故事,眼下才突然發覺事情不太對。”

  姑蘇城楊家的事與她想的不大一樣,想到前世遇到的大小麗那一對姐妹,姜韶顏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多了一絲冷意:果然不管什么時候,有大小麗參與其中的事情都不大對勁。

  大麗既然已經在楊家后宅二十年,以她的手段,楊家后宅的一舉一動能脫的了她的眼?秀兒作為她至關重要最后關頭推出來的一枚棋子,將秀兒父兄留在外頭,隨時有可能泄露秀兒的行蹤,這不大像是大麗做出來的事。

  大麗一貫是表面一副白蓮花的柔弱模樣,內里卻與柔弱無緣的。

  秀兒父兄這樣一對好賭成性的賭鬼父子的話,大麗怎么可能相信?

  可那對父兄眼下都還活著,姜韶顏看著眼前昏迷不醒的父子陷入了沉思。

  事情顯然不是她原先推測的那樣,秀兒當年在花老鴇手下被父兄纏上是真,可接濟父兄這件事顯然同她無關。

  別的不說,春媽媽看人的眼光她是信的,畢竟小柳綠眼下還在她家里呆著。春媽媽說過秀兒不是個心慈手軟的,這樣的人,當真會任由毀了她一生的父兄好好的活到現在?

  姜韶顏不覺得秀兒會這么放過她的父兄,除非…她無法出手。

  “姜四小姐?”錢三見姜韶顏不說話,等了片刻,忍不住出聲喚了她一聲。

  “嗯。”回過神來的姜韶顏點了點頭,道,“接濟秀兒父兄的是誰我已經知曉了。”

  錢三:“…”姜四小姐應當沒有瞞著他什么吧,怎么姜四小姐知道了,他不知道?

  “過兩日我會同秀兒見一面,之后再由春媽媽同她接觸好了。”女孩子頓了頓又道。

  這般斬釘截鐵卻淡淡篤定的語氣聽的錢三更是茫然:姜四小姐怎么見秀兒?秀兒可是呆在楊家祖宅的,這幾日他在姑蘇也逛了幾圈了,楊家祖宅也去過,不是他說,楊家祖宅那里封閉嚴苛…簡直一只蒼蠅都飛不出來,這怎么見秀兒?

  對吳有才不會安排他做不到的事,同樣的,對錢三,她亦不會安排錢三做不到的事。

  “這兩人近日可同賭坊的人起過爭執了?”姜韶顏頓了頓,問錢三。

  錢三依舊不明所以,卻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自然。賭坊嘛,賭贏得意,賭輸急眼,吵架動手什么的是家常便飯,這兩人每每都是賭輸了急眼,先動手卻被人教訓一頓的貨色!”

  “那就行了。”姜韶顏說著瞥了昏迷不醒的秀兒父兄一眼,對錢三道,“你把這兩人弄回去吧,眼下還不到打草驚蛇的時候,不過弄回去的時候要做些手腳,要讓他們和旁人都以為今日將他們打暈了弄來的是賭坊的人。”

  這個…怎么個弄法?錢三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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