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孩子認真的神情,青梅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卡殼。
她方才怎么回事?是這些天焦慮無依所以犯了傻么?如此這般將方家的事情說出去,二小姐怕是要生氣的吧!
況且同她說當真有用嗎?這位姜四小姐手頭連一個商鋪都沒有,當真懂這個么?
看出了青梅的猶豫,姜韶顏沒有逼迫,只笑了笑,道:“青梅姑娘擔心我幫不上忙?此事其實問題不大…罷了,其實方二小姐再過兩日就出來了,到時候方二小姐自己來便是了。”姜韶顏說著,看向出恭回來的小午,見小午點了點頭,接過青梅支來的銀兩起身告辭。
走出方家大門踏上馬車之后,憋了許久的香梨終于憋不住問了出來:“小姐,小午哥方才做什么去了?”她只知曉小午哥方才的出恭來的莫名其妙,尤其方才出恭回來時小午哥的那個舉動顯然是做了什么去了。
姜韶顏聞言笑了笑,叫了聲“小午”,小午聞言便道:“我去方二小姐院中的藏寶樓了,雪蠶就在三樓之上。”
其實瞧著與一般的蠶也沒什么區別,就是那須長了點,跟個蠶里頭的老人家一般。
不過只是看了一眼,四小姐說只要確認雪蠶的位置就好,不告而取是為賊,四小姐不干這種缺德事。
現在方家好手都不在寶陵,于小午而言,整個方家可謂來去自如,自然遠比平日里好打探的多。
小午打探雪蠶位置的任務完成的不錯,不過她們這里卻不怎么樣。
香梨不滿道:“小姐好心想幫忙,那個青梅卻不領情,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哼!”
“她性格優柔寡斷,這種事要是做得了主才怪了。”對此,姜韶顏倒是不以為意,只笑了笑,道,“不過待她將我所說告之方二小姐之后自會來尋我的。”
待到姜韶顏離開之后,青梅便匆匆趕去了寶陵縣衙大牢。
“又有什么事?”看著匆匆跑過來的青梅,方知慧問道。
青梅不敢隱瞞,忙將暮食時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這話聽的方知慧忍不住直翻白眼。
“屁大點的事也值得你跑一趟?我過兩日就出來了,這種事用不著姜四。”方知慧不耐煩的揮手趕人,“生意上的事我用得著求姜四?”
這般斬釘截鐵的樣子聽的青梅連連點頭,暗暗松了口氣還好自己先時沒有多嘴的同時可心里卻又忍不住冒出個古怪的念頭:十多日前二小姐也是這般斬釘截鐵的說要姜四小姐好看的,眼下不也打了臉?
當然,這種事她也只心里想想,是決計不會在二小姐面前說的。
左右也就兩三日的工夫,二小姐就出來了。
晏城離寶陵并不遠,隔日一大早,吳有才便帶著人來了晏城求見季世子和林少卿。
暫時住在晏城縣衙里的季崇言和林彥聞言皆是一愣,林彥驚訝之下甚至還特意問了一遍前來傳話的追風道:“寶陵那個吳有才來晏城了?”
以這吳有才的性子,他和崇言一走,吳有才不是當高興少了人“逼迫”他努力,此時應當樂的窩在衙門里摸魚么?怎么會跑到寶陵來?
“他有說來干什么嗎?”同樣摸不清楚吳有才突然前來的季崇言也是一愣,不過隨即反應過來問傳話的追風。
追風聞言之后的反應更微妙了,頓了頓之后,他看向季崇言,道:“世子爺,他說來借人。”
借人?林彥將手頭晏城的卷宗暫且推到了一邊,站了起來,繞過面前的桌案走到追風面前:“他居然還會跑來借人?”
這吳有才在他們不在寶陵的這些天發生了什么事,怎么跟變了個人一般,膽子大成這樣了?
“有說原因嗎?”一旁老神在在的半躺在貴妃榻上的季崇言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將陳萬言的驗尸結果放到一旁,將手頭的茶盞遞給林彥。
追風的表情卻愈發的耐人尋味,對上季崇言的問話,追風道:“聽說楊小姐在西山園里挖了蘭花,因挖蘭花的時節在德懿太后逝世的五月里,犯了大不敬,雖說看管西山園的李老翁不追究了,可大不敬之罪還是要關三個月的,所以他帶著人過來抓楊小姐了。”
這話一出,一旁的林彥才入口的茶水一下子噴了出來。
“什么?”林彥驚了一驚,大抵也沒把季崇言和追風當外人,驚訝之下脫口而出,“吳有才吃錯藥了?”
居然敢抓楊老狐貍的女兒了?按說以吳有才那慫樣知曉是楊老狐貍的女兒不是應該閉著眼睛當沒看見么?就是看見了,居然敢親自帶著人過來抓人?他們不在寶陵的這些天,吳有才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季崇言也有些不解,是以對追風道:“你把吳有才叫進來,我有話要問他!”
追風點了點頭忙出去請人了。說實話他心里也好奇的很,可在外頭又不好多問,眼下世子爺將吳有才叫進來,他正好可以聽聽吳有才這是怎么了。
吳有才一臉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瞧著就是急急趕路而來的,想來是心急想要把楊小姐抓回去這才一整晚不曾歇息緊趕慢趕過來的。
說實話,如此“努力”的吳有才看的大家委實不習慣的厲害。若不是那長相、那聲音以及面對著季崇言和林彥時謹小慎微、探頭探腦的動作確實是吳有才的,他們當真要以為面前這個人是冒充的了。
“到底怎么回事?”吳有才進來之后,林彥看了眼季崇言,也沒有賣什么關子,開口就問吳有才,“你跑來借人抓楊小姐是怎么回事?又是誰同你說五月里西山園不能挖蘭花的。”
圣上建西山園是為了緬懷生母,這西山園的主人是逝去的德懿太后一事莫說寶陵城了,就連長安城都沒有幾個知曉的,吳有才哪來那么大的能耐知道這個的?
對此,吳有才沒有瞞著掖著,當即便道:“下官愚鈍,得了姜四小姐點撥才知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