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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七一 血云掩去虛實身

熊貓書庫    她是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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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淵浮宮內,有太元弟子望見此景,皆不由臉色一白,感到一股寒意從丹田升起。

  應槐秋真嬰被奪,便意味著這一身道行東付流水,且若有天大的毅力和決心能重修回來,也會因今日之重創而無望外化境界。

  眾人雖知那鬼云魔張秀并不好對付,但卻沒想到應槐秋當真會敗在此魔手里,使多年苦修功虧一簣。

  如今見同門慘敗,未免也有唇亡齒寒之感。

  而劍閣之上,一高挑女子長身而立,以外化修為站于一眾長老身邊,氣勢卻半分不輸于人,她抬眼看向張秀,心中轉念一想,已有答案道:“百年前那一回,只怕是叫此魔吃足了教訓,才習得諸多保命手段在身,至于應槐秋,卻是輸在了心高氣傲之上。”

  謝凈也算是瞧見了方才二人斗法的經過,比起百年前被苑觀音一劍所傷,如今的鬼云魔張秀,必然是只強不弱。苑觀音修黃泉劍道,其劍意如黃泉之水,直去陰陽虛實之間,百年前的那一劍,便就是透過張秀其人,直接斬在了對方的法身之上。

  張秀為此損了一只眼睛不說,另還受黃泉劍意折磨百年之久,幾乎斷絕了他突破外化境界的希望。

  所以這百年間,他必然會挖空心思來籌備風云會一事,現在的張秀,可遠非從前能比。

  適才應槐秋與之斗法搏殺時,張秀便屢次將身裹入血云之中,從而不斷消耗對方氣力,與此同時,他祭煉的那只獰惡魔頭,又會不斷去吞吃正邪兩道弟子,使張秀能夠始終維持在全盛之時。

  若是在外遇上鬼云魔張秀,以應槐秋的實力恐怕未必會輸,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其落入張秀的圈套之中,從而一門心思與之糾纏,以致今日殺身之禍。

  至于那團血云,張秀之所以能被稱為鬼云魔,與其駕馭血云的神通自是有很大干系。謝凈凝神細看,不覺將眉頭皺起,俄而心中一動,沉聲道:“那一劍果真叫他琢磨出了門道,這血云不過是個幌子,留在道場內的根本不是那張秀的真身!”

  眾長老聞聽此言,立時也肅容往血云上瞧去,只見張秀負手站在云頭,整個人像是和腳下血云圓融一體了般,可是軀體內卻一片空空,根本瞧不見元神與真嬰!

  “原來是這般手段,”一長老臉色沉重,眉目間顧慮重重,“這血云與那魔頭都是神通一體,俱是靠著血煞之氣凝聚而來,所以張秀才要不斷吞吃周遭之人,就連邪宗弟子都不肯放過。至于張秀的法身,便怕是被他留在了冥殿之內,而只要法身不損,這血云就算破散,也能夠重新凝聚回來。”

  此言聽罷,立刻就有長老低頭掐算,得了結果后面色大變,道:“果然就是在冥殿之內!”

  “不僅如此,”謝凈面如寒霜,聲音亦十分冷冽,道,“我等能夠看出這一神通,場中的真嬰弟子們可未必有此眼力,他們并不知道張秀不是以真身斗法,更不清楚張秀法身何在,而只要動不了張秀的法身,就根本無法殺了此魔。

  她未說的是,張秀既將法身安放在冥殿內,便根本不會有力竭氣盡之時,其大可在法身周遭布施陣法,甚至時時補用靈物,再加上吞吃道場內的修士…當真是狡猾至極。

  謝凈所想,眾長老心中也是考慮到了,故才個個面色難看,神情凝重。

  且不止一玄劍宗對此有所察覺,應槐秋遭得張秀毒手后,諸多修為在真嬰境界之上的人,便逐漸發現了血云的古怪。

  “此倒不像是泉都山能拿得出來的神通。”許乘殷微微凝眉,聲音略顯低沉。

  亥清眼皮一掀,便洞悉了那血云的異常之處,此刻只冷冷笑道:“絕陰門鎮派三術之一的陰牽之法,只不曉得此人作為泉都山弟子,是怎么拿到這一門神通的。”

  陰牽之法須以修士法身作為根本,再從他人體內抽出貫通識海與丹田的一條經脈,祭煉后成為牽絲,以三十六根牽絲為引,便可做到今日張秀這般,將法身置進邪宗冥殿,從而使自身立于不破之地。

  應槐秋一死,張秀也是松下了不少心神。

  好在今日是做了萬全之策,才沒在這太元弟子手中吃虧。此些出身大宗的正道修士最是難以對付,手段層出不窮不說,有些保命手段一經使出,還會危及到他身家性命。也就是有這陰牽之法在手,使他能夠將法身安置在冥殿之內,他才能放心施展身上手段。

  與應槐秋的鏖戰,實是廢去他不少精力,張秀喉頭滾動,便將奪來的那枚真嬰拋給魔頭吃下。待魔頭咀嚼一番后,其腳下血云霎時又凝實幾分,甚至隱隱顯露出人面之相。

  張秀心滿意足,這才看向周遭,欲再次狩獵正道真嬰來吞吃,倏地,他眼神一凝,心頭殺意頓時沸騰而起!

  不遠處,正與一玄屋山弟子交手的裴白憶,忽覺背后發涼,卻是有一道凌厲眼神鎖在了自己身上,她心中一動,立時劍遁挪去,便幾乎在她抽身離去的同時,一只獰惡魔頭突然降下,將那不知所以的玄屋山弟子一口吞去,而后大嚼特嚼,傳來陣陣骨肉斷裂之聲,叫人毛骨悚然!

  裴白憶心頭一緊,暗道自己若不是及時避退,這被魔頭咀嚼吞吃的人,可就是她了。

  而血云之上,失了手的張秀卻是臉色一沉,他本是想吃了這劍修女子,不料對方反應極快,竟是在魔頭撲咬之際先行躲開了。

  看她腰間符牌,與應槐秋倒是同門出身,那便也是正道十宗的劍修天才了,張秀咬緊牙關,以手撫向自己空洞的眼眶,霎時間怒火如潮。苑觀音當年留下的黃泉劍意,叫他日日夜夜受盡割肉刺骨之痛,至今也未曾徹底消卻。

  如今見了裴白憶,便不得不讓他想起這些年來受到的折磨。

  張秀面容扭曲,已然是將對苑觀音的恨意,遷怒到了眼前之人身上!

二更在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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