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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2 拿不動刀

熊貓書庫    回到2002當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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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從文陪著自家老板回到帝都,鄧明帶著幾個教授以及912的院長、副院長都在機場迎接。

  “老板,辛苦。”鄧明笑呵呵的扶著老板。

  黃老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背手弓腰往前走,“不累。“

  “呵呵。”

  “有周從文做很多事。”黃老又說了一句。

  鄧明看一眼周從文。

  “鄧院長,老板身體還行。”周從文道。

  幾句簡單的話后,周從文不再說什么。他和鄧明之間的關系略有一點點小復雜,但看破不說破,很多事情都是這樣。

  出了機場,一臺車停在鄧明的車旁。

  鄧明皺了皺眉,“老板,這好像是苗主任的車。“

  正說著,苗主任從車上走下來。

  “黃老,周教授,恭喜。”苗主任一邊說,一邊下車,迎著黃老走過去。

  只是他腳步有些虛浮,手也在不停的、無意識顫抖。

  黃老有些吃驚,他反復打量苗主任,伸出手和苗主任的手我在一起。

  握手的時候,黃老的右手拇指落在苗主任的橈動脈上。

  “黃老,我剛聽說您和周教授凱旋歸來。明天您一定很多事,就趕到機場來接接您。您這是后繼有人,我替您高興。”苗主任恭敬而客氣的說道。

  “多久了。”黃老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話。

  “老嘍。”苗主任嘆了口氣,“黃老,我是真羨慕您。“

  他沒有回答黃老的問題,而是深深的嘆了口氣,表情復雜的說道,“從前我們聚會喝酒的時候還總說您的作息、飲食規律像是苦行僧一樣。可您看我才五十多點,就這樣了。“

  “多久了。”黃老看著苗主任的眼睛,又問了一句同樣的話。

  “不到一個月。”苗主任嘆了口氣,“不說我,不說我,我已經不中用嘍。黃老,我就知道您老人家出馬,肯定沒問題。周教授,你可真是走運啊!”

  苗主任很是感慨的說道。

  “查過么?”黃老和苗主任的對話很古怪。

  黃老在意的是苗主任的癥狀,而苗主任卻在恭喜黃老和周從文拿到了世界第一。

  兩個人說的話驢唇不對馬嘴。

  “黃老,我這個沒什么事兒,就是老了。”苗主任有些悲傷的說道。

  “開什么玩笑。“黃老松開苗主任的手,不屑的說道,“我都八十了,眼看著八十一,還是周歲。我都沒你這樣,你跟我說你老了?“

  “黃老,我哪有您的生活健康啊。”苗主任談了口氣,“現在再想回去,可來不及嘍。“

  他說著,有些傷感。

  “怎么診斷的。”黃老問道。

  “帕金森。”

  “片子呢,我看看。”黃老皺了皺眉。

  要真是帕金森,那可不好治。

  “黃老,今天不說我的事兒。”苗主任躲避著黃老的問題。

  諱疾忌醫,這是很多患者都有的情況,而且周從文很清楚苗主任心里是怎么想的一診斷帕金森病,

  一定是帝都神經內科的大佬們給的診斷。

  這病沒法治,多說無益,所以苗主任一直閃爍其詞,躲避著自家老板的追問。

  可真是帕金森么?周從文仔細打量苗主任,目光和自家老板一樣。

  苗主任動作遲緩,肌肉僵直,雙手不住的抖動。

  雖然苗主任的手抖并不如何嚴重,但在做顯微手術的周從文眼睛里看卻很明顯。

  光看他的癥狀,的確是帕金森無疑。

  “都做什么檢查了。”黃老背手,沒有上鄧明的車,而是直接上了苗主任的車。

  “黃老,該做的檢查都做了。”苗主任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來迎接黃老并不是準備找黃老看病,而只是單純的以心胸外科專家的身份來恭喜黃老,恭喜周從文。

  這種機會應該是最后一次,苗主任心里很清楚。等著自己的,是找個山清水秀的地兒退休養老。帝都的氣候對老人不太友善,而且霧霾越來越重,苗主任已經規劃好自己的退路。

  但黃老不斷的詢問,苗主任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報告在哪?”黃老問道。

  “在我辦公室。“

  “直接去你那,不著急回家。”黃老道。

  “黃老,我這個…唉。”苗主任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就是后悔,要是一早就跟您一樣把煙酒都戒掉就好。片子什么的,看不看就那樣吧。“

  黃老雖然還抽煙、喝酒,但是量極小,只是過過癮而已,不能說苗主任的說法有問題。

  “片子怎麼提示。“

  “T2WI示兩側放射冠多發腔隙性腦梗死、FLAIR示右側側腦室后角白質變性、磁共振血管成像未見異常。”苗主任說道,“診斷的帕金森,我還有些不相信,又做了一個腦電圖。”

  “腦電上提示廣泛輕度伴局限異常,表現為慢化波,左側各導見間隙中至高波幅3.05.0c/S慢波散發或短長程節律陣發;腦電地形圖異常,表現為左側各腦區頻帶功率增高,左側額顆區頻帶功率增高。“

  “聽著挺像是帕金森的。”黃老一句話,像是一塊石頭砸在苗主任的心上。

  “可你這個年紀,不覺得帕金森太早了么。“

  “唉,凡事總有例外。”苗主任沮喪的說道,“我來看看您老人家,過段時間我準備申請退休了。”

  “您看我的手抖的。”苗主任伸出手,雙手在半空中微微顫抖,看起來到有些韻律。

  “黃老,我拿不了刀了。”苗主任說著,話語里已經帶著哭腔,淚水噙在眼睛里,悲傷莫名。

  對于做了一輩子手術的外科醫生來講,做手術已經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可是因為帕金森無法再上手術臺,這無疑是一種酷刑。

  苗主任已經被生活剝奪了再做手術的資格。

  “按說你這個年紀不應該。”黃老搖了搖頭,“去看一眼再說。“

  對于黃老的固執,苗主任沒有阻攔,這是老人家的好意。

  就算是傷口被撕開,有些疼,自己也要忍著。

  “黃老,今年您用介入手術拿的世界第一?”苗主任把話題從自己身上岔開。

  “你這話說的,就像是個笑話。”黃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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