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文滅火之后毫不猶豫的離開手術室。
他對張友的技術水平有數,雖然全弓置換難度很高,可張友全神貫注做手術肯定能拿下來。
沒想到還真的是術中起火,任務名稱簡單直白到令人發指。而自己一直糾結,還真是想的太多。
來到更衣室,周從文點燃一根煙,瞥了一眼系統面板。
系統面板依舊帶死不活的樣子,模糊的只能看清楚幾個字,不管做多少任務似乎都沒用,小家伙像是一只貔貅,吞了無數的系統任務獎勵卻沒改變。
或許要等世界心外科手術大賽的獎勵才能有些變化吧,周從文心里想到。
上一世自己和楚云天激烈競爭,靠著幾乎被點滿的幸運值才獲得勝利,周從文對此記憶猶新。
世界第一么?
周從文想到這個名頭的時候深深吸了一口煙,說不上有多大的用處,但的確有用。
老板特意推薦自己參加心胸外科的比賽,他的意圖周從文很清楚。
年后要去找藤菲收患者,準備做一站式小切口冠脈搭橋手術。而上一世的強勁對手——楚云天,現在還不值得浪費腦細胞去琢磨他。
默默抽了一根煙,周從文把煙掐滅換衣服回到科室。
袁清遙正在和肖凱、彭一鳴正在挨個病房記錄患者的體征數據,嚴謹而認真。
這是術后的必要步驟,也是寫論文需要的。
見周從文回來,袁清遙打了個招呼,“周哥,稍等一下,我這面馬上完事。”
“哦,找我有事啊,那查完房再說。”
周從文和他們一起查房,看了一遍術后患者的情況后做到心中有數。
回到辦公室,袁清遙把數據鎖在抽屜里,“周哥,呼吸內科找陳老師會診,患者有點棘手。”
“陳哥呢?”周從文問道。
“還在呼吸內科,我先回來記錄患者術后數據,順便等你下臺。”
“患者怎么了?”周從文問道。
“一個肺炎的患者,抗炎對癥治療。患者的炎癥不重,但最近排尿顏色有改變,據說變成紫色。”
“紫色?”周從文輕聲重復了一下袁清遙的話。
“紫色?”沈浪詫異,“是不是患者看錯了?醫生護士看見尿液了么。”
“患者自述是紫色尿液后留置尿管,我剛去看了一眼,的確是紫色,和紫羅蘭的顏色很像。”袁清遙輕聲說道。
“哦,是這樣啊。”周從文笑了笑,這道題他會做。
那還是上一世,有一次在帥府完成了一次大搶救后相關門部的領導請吃飯,飯桌上老板沒有和大家說笑,而是習慣性的開始和老板做病例問答的時候,老板提起來考周從文。
當時大家都以為是八卦,而且周從文在上一世也沒遇到過類似的患者,沒想到現在碰到了。
“周哥,你知道怎么回事?”袁清遙清楚看見周從文嘴角的笑容,他怔了一下。
“去看一眼,得先詢問病史。”周從文的回答依舊穩如老狗一般,滑不留手。
袁清遙嘆了口氣,他已經從周從文的表情里閱讀出來自己和陳老師看不懂的患者,周從文心里已經有了初步診斷。
所謂詢問病史,是為了做鑒別診斷,然后初步診斷就變成確定診斷。
周哥他為什么會有這么豐富的臨床經驗呢?袁清遙想不懂。
“走吧,我去問兩件事。”周從文道。
沈浪好信兒的跟著一起去,他從來沒見過紫色尿液,心里著實有些好奇。
“周哥,你見過類似的患者?”袁清遙問道。
周從文微微一笑,老板酒桌上說起這個古怪的病例后還說鄧明鄧主任在《新英格蘭》雜志上發表了文章。
紫色尿液,在臨床上的確很罕見。
而且袁清遙雖然年輕,做事卻很穩。要是袁清遙沒說錯的話,事情大概是老板說的那樣。
見周從文沒說話,袁清遙也閉上嘴。
“小袁,年后我要開展新術式,你有興趣么?”
“什么術式?”
“一站式小切口的心臟搭橋。”周從文道,“老板推薦我參加了今年的心外手術比賽,你要是有興趣就帶你一個。”
“冠脈搭橋?”
“你知道?”
“前段時間你說過一嘴,我打聽了一下,據說梅奧的楚醫生找了很多關系還不錯的朋友幫他尋找50歲以下的三支病變患者,正在飛來飛去做手術呢。”
“這樣啊。”周從文淡淡說道。
“50歲以下,三支病變,他準備做什么術式?”袁清遙問道。
“估計是搭橋手術的所有移植血管都是動脈橋,手術術式很棒。”周從文毫不吝惜自己的贊美,夸了一句。
純動脈橋,這種術式在醫大根本不存在。
別說現在是2003年,就算到了2030年醫大這個層次的醫院也很少做兩根動脈的搭橋手術,就更別說三根動脈。
“的確很厲害啊!”袁清遙也贊嘆道。
“從文,你要做的術式比他厲害么?”沈浪腦海里已經有了很多聯想。
在他的想象中,世界心胸外科的手術大賽就像是擂臺賽,一陣一陣的打過去,最后周從文成為世界第一。
周從文哈哈一笑,看了一眼沈浪,他很清楚從小被武俠影響的沈浪心里在想什么。
與其說擂臺賽,世界手術大賽的模式有點像古代的科舉。
交卷后有老師閱卷,坐在一起商量該把第一給誰。
但絕對不會出現給顏值最高的那個人的情況,畢竟世界知名專家還是要臉的。
“說不上誰更厲害,而應該是誰更適合。”周從文解釋了一句。
這句話略有些廣泛而飄渺,沈浪明白第一層意思,但卻不知道周從文的話里面是不是有更深的涵義。
“周哥,有相關的論文么,我回去研究一下。”袁清遙直奔主題。
“上個世紀60年代前蘇聯的科學家推行過一段時間,但因為當時的技術條件限制一直沒大范圍推廣。”
“為什么?”
“因為手術很難,相當難。”周從文微笑,“能做下來這種手術的醫生并不多,所以也沒推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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