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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話不能亂說

熊貓書庫    回到2002當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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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教授做手術很難,至少在2002年是這樣。

  當時的交通情況也就那么回事,城市與城市之間的交流并不便利。哪怕從省城到不遠處的江海市,依舊要很久。

  作為一名省城的帶組教授、副主任,來江海市做手術的機會并不多。

  而要去省城做手術,就算是能找到關系順利辦理住院,條件也極為有限,至少是三人間,或許是加床也說不定。

  拖家帶口過去,術后還要護理,住三個人的病房或者加床…

  哪有在江海市舒服。

  反正都是要找陳教授做胸腔鏡手術,就算是再切一塊香腸,祝主任那面應該也不會有更大的意見。

  在自己的身體與科室主任之間,兩名醫生都選擇了自己。

  李慶華的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笑容依舊溫暖和煦,他開始收拾錄像帶。

  “慶華,錄像帶…借我用一下。”

  “不行。”李慶華直接拒絕,“我還要和患者科普手術,你要是需要這幾天我再去拷貝兩份。”

  “問你話呢,陳教授什么時候來?”袁小利繼續追問。

  “周末,我收了兩…一個患者,準備請陳教授來教教我腔鏡。”李慶華平淡說道。

  袁小利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里他們都看到了同樣的決心。

  “吃面!”李慶華道,“好好的一頓飯不讓吃,非要來我家吃面,你說你們。”

  “給我留床。”袁小利想問題比較直接,他很堅決的說道,“我要單間。”

  “你做好準備了?不怕師父不高興?”李慶華笑瞇瞇的問道。

  “誰高興不高興還能有自己一個肺葉重要么?”袁小利說的相當干脆。

  陸天成想說什么,但聽袁小利這么說,直接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什么時候來?”

  袁小利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謹慎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慶華知道種子已經埋下,很快就能生根發芽,倒是不急于一時。

  還沒吃完,手機響起。

  周從文今兒值班。

  他對苦口婆心講述胸腔鏡好處、并且同意做手術的患者“反水”的事情不奇怪,甚至早有準備。

  對于一種新技術而言,推廣階段肯定要面臨無數的挑戰。

  當年心臟介入手術就是這么一步步走的,只不過心外科的戰斗力的確弱的爆表,根本沒增加多少困擾。

  可是胸外科內部的戰斗卻要激烈無數倍。

  更何況三院本身沒有人民醫院那么深厚的口碑積累,弱勢到了極點,患者不猶豫、不反復那才是怪事。

  能有一個患者堅定留下來,選擇信任李慶華,已經是上上大吉。

  自從李慶華來了之后,周從文已經感慨了很多次,這貨的確不忙,連急診都少了很多。

  最起碼自己吃飯的時候不會再聽到平車的聲音。

  和護士一起吃過飯,走廊里看見肛腸科的患者穿著“病號裙”,在排隊等待換藥。

  周從文背手弓腰回到值班室,打開窗戶抽了一根飯后煙。

  距離明年那場突如其來的傳染病已經很近了,周從文從世界杯等重生后的一些事情上發現大的歷史線條不是自己這么一只小蝴蝶能改變的,小的么…早已經物是人非。

  明年要怎么做,周從文有一些打算。阻止是阻止不了的,那就做好準備。

  當年為什么那么狼狽?有的醫院沖在一線的醫護人員什么事兒都沒有,有的卻死傷慘重,以至于30左右的感染、傷殘、死亡都是醫護人員。

  因為裝備。

  和游戲一樣,裝備好自然防御高,不管是物理防御還是魔法防御都一樣。

  只是買一大堆的防護用品儲存太過于顯眼、妖異,周從文一直在猶豫。

  不過這事兒不著急,自己手里有錢,柳小別應該不會…一想到柳小別,周從文心里的那股子羞恥感油然而生。

  那個愛爬樹的姑娘現在在干什么呢?

  周從文知道自己不可能躲一輩子,心魔總是要破解的,他拿出手機準備聯系柳小別,但卻怔了一下。

  沒有微信,沒有手機QQ…只能發短信。

  短信哦,還是古老。

  在周從文的意識里,后來短信變成收驗證碼的專用工具以及電信詐騙的利器。

  嘛呢。

  周從文打了兩個字給柳小別發過去。

  那面一直沒有回信,周從文也沒有一條短信一條短信的轟炸,而是拿起窗臺上的一本教科書翻看。

  “小周,我換完藥了,今天沒有手術患者,先撤了。”肛腸科的醫生雙手在胸腔搖晃著,走進來說道。

  做手術的醫生多少都有些毛病。

  比如說眼前的這個姿勢,特別有代表性。

  換藥后洗手,科里沒有幾十年后的一次性擦手巾,有些醫生會撩起白服下擺擦手、有些醫生會在屁股上蹭兩下、有些醫生會像是上手術一樣在空中擺動,讓水迅速蒸發。

  肛腸科的醫生屬于后者。

  “姚哥,去吧,有急診我給你打電話。”

  肛腸科醫生哈哈一笑,“怎么可能有急診,我們科一向平安無事,不像你們。”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哦。”周從文微笑說道。

  肛腸科醫生臉色微微一變,猶豫了下,但還是覺得沒事,換衣服走人。

  科里有人看著就行,真要是有急診的話,自己家很近,跑過來都行。再說,看的痔瘡何必要大半夜來呢?是吧。

  肛腸科晚上的急診極少,一年也就一兩位。

  周從文見過上一個急診還是個小姑娘,家里住的是平房,用旱廁。天黑之后去上廁所,蹲下的時候被木頭把肛門戳了一個洞。

  也沒出多少血,縫一針就完事,小活,但那畢竟是急診不是。2002年醫院管理也比較松散,周從文揮了揮手,有自己在,老姚還是趕緊走的好。

  能獨占一間值班室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不用聽人打呼嚕。

  話,不能亂講。

  有時候還真是很邪性,兩個半小時后,周從文正在洗漱準備睡覺,聽到走廊里傳來聲音,“護士,請問這里是肛腸科吧。”

  “…”周從文嘆了口氣。

  明天一定要用角針7號線把老姚的嘴給縫上。

  開過光的嘴還是少說話的話,喏,急診這就來了,也不知道是內痔還是外痔脫出。比較離譜的是直腸脫垂,那就比較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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