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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晚上來家吃飯

熊貓書庫    回到2002當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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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夢半醒中周從文脫掉襪子,他怔了一下,隨即苦笑。

  雖然早已經不值夜班了,但這些事情被刻在骨子里面,哪怕重生之后也不會忘記。

  睡吧,睡吧,明天雖然是下夜班,但至少要忙一上午。

  一年5000小時工作時間就是這么消耗掉的,周從文其實對2002沒什么太深刻的印象,因為大半時間都在醫院里,遇到的疾病也和幾年后、十幾年后沒什么區別。

  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又一覺,在醫院值班室睡覺和家里完全不一樣,根本睡不踏實。

  天蒙蒙亮的時候周從文就醒了,看了一圈患者,又躺回床上。

  雖然睡不著了,但周從文盡量讓自己精神頭好一點,以免陰溝翻船。

  無論是收治患者還是針對王成發,都要謹慎,不管是哪里出問題周從文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隨便吃了一口早飯,周從文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手寫病歷很麻煩,占用了相當長的時間。而周從文也屬于運氣比較差的那種,用醫生和護士的話說就是“招患者”。

  科里一半的急診都在周從文的班上來,這也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

  交班、查房、寫病歷,頂著王成發陰森森的目光,周從文把手頭的活都干完。

  終于能回家了,周從文覺得有些輕松。雖然回家后也不能倒頭就睡,還要做長期精密的手術訓練,但總要比在醫院寫病歷強不是。

  “周從文,你要下班?”一個胖乎乎、頭頂油光锃亮的人站在門口看著周從文問道。

  “王志泉?”周從文一眼認出來他。

  王成發的兒子王志泉今年30多歲,找后門來醫院當B超室醫生每天混日子,周從文沒想到他會找自己。

  “你特么老實一點。”王成發的兒子一臉兇相,指著周從文罵道。周從文有些無奈,王志泉像是一只泰迪似的,只是單純的在叫囂,真想一腳把他踢到太陽上去。想日天,那就近距離的去日好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引來周圍的患者家屬和護士。

  “哦?我怎么了?”周從文淡然問道。

  “你特么的要是再沖我爸刺毛,老子我整死你!”王志泉兇巴巴的說道。

  附近的護士趕緊來勸架,當她們認出是王成發的兒子的時候,都怔住了。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么?

  王成發聽到外面爭吵,陰著臉從辦公室走出來,見是王志泉,便罵道,“你來干什么,給老子滾回去。”

  周從文很清楚王成發不是在罵自己,而是在罵他兒子。

  作為一名強勢的科室主任,并不需要外力介入就足可以壓制住一名小醫生,這一點周從文明白。誰知道王志泉今兒是怎么了,為什么會來醫院找自己麻煩。

  他并不在意王志泉的挑釁,這種級別的挑釁幾乎是送人頭,沒有任何意義。周從文只是單純的看不起王志泉,即便他不是王成發的兒子。

  “爸,你氣的一晚上都沒睡好,我…”

  “滾回去!”王成發的臉更黑了幾分。

  所謂家丑不可外揚,真要被王志泉多說幾句,把昨天晚上自己做完手術被氣的回家喝悶酒的事情說出來…王成發的一張老臉還要不要。

  “泉哥,別理他。”王強摟住王志泉的肩膀,瞥了一眼周從文。

  他瞥人的樣子像極了王成發,比王志泉更像是王成發的親兒子。

  “他特么的…”

  “沒事,一個沒出息的小大夫,你搭理他干什么。”王強說道,“一條咸魚,別搭理他,蹦跶不了幾天自己就死了。”

  周從文對王強的形容并不在意,咸魚不咸魚的也不是王強說了算。再說,現在看著王強春風得意,隱隱已經是心胸外科太子爺的架勢,可過一段時間他哭都找不到地兒。

  “借過。”周從文背著一個帆布書包,走到值班室的門口和王志泉說道。

  王志泉抬手作勢要打,被王強拉到一邊。

  周從文笑瞇瞇的走出值班室,看了一眼王成發,“王主任,我下班了。”

  王成發眼睜睜看著周從文離開,看著自己兒子在胡鬧,心里有些亂。

  肯定是王志泉最近手氣不好,又特么輸錢了所以找個借口來醫院鬧事發泄一下。

  自己這個兒子還真是不省心。

  都是讓老伴給慣的!王成發臉上陰云籠罩,大雨傾盆。

  周從文不管王成發怎么收場,他有些疲憊的離開醫院,背著手像是退休老干部一樣回家。

  小醫生的日子還真是難熬,再遇到職場PUA的情況,每天都要忙于應對。

  不過周從文也只是感慨一下。

  背著手,腰背微微弓著,周從文邁著悠閑的腳步先去市場買了一塊五花三層的肉,拎著回到家樓下,一樓的房東大嬸揮手招呼:“小周醫生,你回來了!”

  “嗯,剛下夜班。”周從文笑著說道。

  大嬸人不錯,見周從文剛參加工作租房子也沒要什么壓一付幾,說好了每個月月初交錢就行。

  今兒21號,距離房租的日子不遠了。

  “你們當醫生還真是辛苦,這個點才下夜班,有加班費么?”

  “沒有,為人民服務。”周從文打了一個哈哈。

  大嬸背后一個靚麗的身影一閃而過,似乎往外看了一眼,周從文沒看太仔細。

  “晚上來家吃飯?你下夜班太累,就別自己做了。”房東大嬸熱情的邀請周從文。

  周從文微微一怔,聯想到剛剛的那個身影,連忙拒絕,“嬸,下夜班太累了,我補個覺,改天,改天。”

  說完他腰也不弓了,走路也麻利了,一溜煙的跑進樓,沒給房東大嬸說話的機會。

  接下來的話自己接不接都難受,要是得罪了房東大嬸,以后哪里還有這么便宜的房子。雖說很快就不缺錢了,但周從文從心里不愿意得罪房東大嬸。

  “丫頭,看見了吧,他是對面三院的醫生,家里也是咱本地的。小伙子眉清目秀,個兒又高,看著挺順眼。”

  “一個小醫生,天天累的跟狗一樣,有什么好看的。”一個女孩兒手里拎著一根黃瓜,一邊啃一邊說道。

  “本地人,還是醫生,穩定,改天我約他來家坐坐。忙點怕什么,年輕人不怕忙,就怕不忙。”房東大嬸和女兒展開爭論。

  “要看你看,我可不看。”

  “死丫頭怎么說話呢。”

  周從文沒有聽到樓下母女兩人的對話,回到家便開始練習基本的手術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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