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討論了起來。
尤其是九江銅業和銅都有色集團的人,一聽這個,就有些愁眉苦臉。
他們在開始的時候,一家只投入五百萬,占股2,簡直少得可憐!
現在一看塔勒戈銅金礦這么好的資源,肯定想多參股,恨不能控股!
只能恨自己,當初怎么就不舍得多投點呢?
世上沒有后悔藥,現在想在里面多分點蛋糕,別人也不會同意。
有些人已經注意到李唐平靜的表情,李興朝會心一笑,問道:“李唐,你是不是有其他想法?”
“我的想法是,下一步的項目實施費用,貸款吧。”
李唐也不想手里的股份太早的稀釋掉。
若是按照占股比例認購新股,按最高募集一億資金來算,他需要拿出三千四百萬的資金,才能維持自己的股份不變。
可眼下這個情況,他是沒辦法拿出這么大一筆資金的。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用貸款的方法籌集資金。
一聽這話,李興朝點點頭,笑道:“以塔勒戈銅金礦取得的成果,但凡你開口說沒錢,上級領導都替你操心貸款的事情。”
牛福也不管李唐是出于什么考慮,選擇了貸款,但是還是第一個站出來表示支持:“我支持李唐的決定。也就貸款五千萬到一億元,這不是什么難事。”
“我也支持。”
李興朝、程牧野、錢浩、羅欽忠等人,紛紛舉手表示支持。
第三大股東紫色礦業,大概是會議時間倉促,所以陳金河并沒有到會,只是委派了一名代表過來,似乎是得到陳金河的指示,毫不遲疑的支持了李唐的決定。
馮思年和耿飛冉一看大家都舉手,他們只能算是小股東,反對無效,也只能舉手。
這一看,對于李唐的決策,可謂是眾志成城,
“既然大家都認同這個方案,那么在年前,我們就著手開展貸款的事宜。”
李唐看向牛福、李興朝等人,笑道:“跟銀行貸款的事情,肯定要勞煩各位股東的幫忙,擔保啊什么的…”
“我們武礦集團可以替眾城礦業擔保!”牛福根本就不用思考,當場就攬下責任。
以塔勒戈銅金礦的價值,他們還擔心眾城礦業的幾千萬貸款還不上?
“我們神夏集團也可以提供幫助的。”李興朝的笑容和煦如春風。
“有各位股東的幫助,我就放心了。再次,也多些各位股東代表不辭辛苦,過來參加本次會議。”
李唐直接宣布散會,“有沒什么其他事情的話,股東會就此結束!”
“走走,今晚大家一起吃飯!”牛福儼然是以主人身份,來招呼大家。
畢竟眾城礦業,除了李唐之外,也就武礦集團持股最多。
而且他們也是最早參與進塔勒戈銅金礦項目,在探礦權談判當中,就出人出力。
武礦集團出資三千萬,占股17。
而紫色礦業同樣是出資三千萬,占股卻只有12.2,其中差別還是挺大的。
這件事情,足以看得出來,李唐和武礦集團之間的情分。
要不是念舊情,他也不可能主動第一個找武礦集團合作。
也因此,武礦集團先拔頭籌,在眾城礦業里面有了更多的話語權。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李唐和武礦集團占據眾城礦業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處在控股的地位,明顯是事先商量好的。
而且李唐手里還捏著一票否決權。
這一做法,顯然是具有先見之明。
以塔勒戈銅金礦的價值,這個一票否決權可就太重要了!
大家垂涎李唐、武礦集團手里的股份,但是自己也能夠分一杯羹,有一定的說話權利,這就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情。
會議室門打開,大家滿臉笑容,議論紛紛的走出來。
顯然對于塔勒戈銅金礦,他們現在還是心情難平,有很多話題可以共同探討。
錦天銅業的總經理陸貞天,跟馮思年、耿飛冉一樣,逗留燕京,是為了能夠私下跟比和比拓的高睿斯再談談,不過遭遇都一樣,沒能如愿。
三人這幾日同進退,今天馮思年和耿飛冉來到眾城礦業召開股東會,他一個人在酒店也是閑的無事,所以跟了過來,看看熱鬧。
他作為局外人,當然沒有參會的資格,所以只能坐在外面的休息區域。
隔著透明玻璃墻,他已經看到了會議室里面,各個企業的大佬,談笑風生,討論熱烈,甚至于有些人站起來,發表了慷慨激昂的講話。
可惜的是,會議室隔音效果極好,里面的聲音沒有傳出來。
他坐著無聊,跟眾城礦業的人閑聊中,隱約已經打聽到了眾城礦業取得了重大的成果,只是沒有了解到具體的信息。
當初眾城礦業成立的倡議會議,他也在現場,只是沒有投錢。
也知道眾城礦業的唯一業務就是猛國的塔勒戈銅金礦的勘探工作。
莫非有什么了不起的發現?
他可是非常羨慕九江銅業、銅都有色集團等企業,名下有自己的礦山,能夠自己生產銅精礦。
他們錦天銅業只做下游產業,沒有源頭產業,始終是個缺憾。
看到馮思年等人走出來,他連忙迎了上去,“什么事情那么高興?”
他感受到了熱烈的氛圍。
“塔勒戈銅金礦找到了世界級的大礦!”馮思年倒也是沒有對這位老朋友隱瞞。
這種消息,也不是什么機密,也沒必要隱瞞,遲早會公布出來。
“世界級的大礦?”
陸貞天理解不了這話的真正意義。
馮思年拍了拍陸貞天的肩膀,不無遺憾道:“兄弟,我們只投了眾城礦業五百萬,只占總股本2,現在后悔死了!當初要是有遠見,直接投個五千萬,等到塔勒戈銅金礦開采出來,我們的冶煉廠根本就不愁銅精礦的來源!”
現實的情況就是,占股多少,就說多響亮的話。
若是塔勒戈銅金礦開采出來,股東自然是有優先拿到銅精礦的權力。
陸貞天還是沒聽懂,不過隱約已經感覺出來,塔勒戈銅金礦,非同凡響!
馮思年又拍了拍陸貞天的肩膀,“你比我們還可惜,一分錢沒投。前些天你還感嘆,說公司旗下沒有參與什么礦山,結果錯過了最好的機會。礦業協會召開會議,那天你也在的,我記得。”
“什么情況,你跟我細說!”
陸貞天把馮思年拉到一旁,深入打探消息。
馮思年也只是了解個大概,跟老朋友復述一遍:“兩千三百萬噸銅礦儲量…”
隨著馮思年的話,陸貞天的表情,是越來越精彩。
在旁邊的總經理辦公室,牛福帶著大伙兒,走了進去。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幾位黔州省的朋友。”他指著辦公室內閑坐著的幾個人。
韓德迅、周振興等人是沒想到,這些國企大佬,居然專程過來跟他們打招呼,連忙站起來笑臉相迎。
縱然是在職場里摸爬滾打數十年,看遍了人間滄桑,可是面對這么多大企業領導人,他們不免還是有些微的緊張。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你們好。”韓德迅遲疑了一下,然后打了聲招呼。
牛福點點頭,然后先指著李在強介紹道:“你們恐怕還不知道,這位,就是李唐的父親李在強。”
“是嗎?”
“能培養出李唐這樣的人才,想必李老哥也是博讀詩書博學多才的能人!”
“普通的家庭教養環境,可培養不出李唐這樣的經世之才!李老哥,有空到我們公司坐坐,指導一下工作!”
“一回生二回熟,咱們互相留個聯系方式,到了燕京,隨時打我的電話。我到了黔州省,肯定也打你電話,到時候免不了叨擾!”
大家滿臉笑容,逐個上前跟李在強握手致意。
聽說是李唐的父親,一個個都不敢怠慢。
李在強何曾受到過這樣的重視,更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合,一時間有些緊張。
跟別人握手的時候,手心都冒汗了。
他當然也知道,這些人這么熱情,不是因為他叫李在強,也不是因為他是黔州省地質局一零一地質隊的職工,更不是因為他參與了塔勒戈銅金礦項目。
只因為他是李唐的父親。
原因如此簡單。
卻又讓人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這位是黔州省地質局局長韓德迅,這位是一零一地質隊隊長周振興。”
牛福倒也沒有忽略這兩位的存在,非常隆重的介紹了一遍。
其他人也是一樣熱情的握招呼。
“你好,你好…”
韓德迅和周振興做夢都沒想到,這么多大企業負責人,會主動跟他們談話。
以前想要見到其中某一位,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現在一來就是一窩,全都是大佬!
他們很是受寵若驚,很是小心翼翼。
當然也明白,這些大佬之所以跟他們如此熱情的原因。
他們也沒想著簡單的握一下手,就能夠結交下深厚的友誼,然后從這些大礦企的手里拿到各種大項目。
這種想法不切實際,別人興許也只是客氣一下而已。
當真了,你就輸了。
不過好消息是,這些礦業大佬,基本上都跟李在強互相留了聯系方式。
這就夠了。
“走吧,一起吃個晚餐!”
牛福哈哈一笑,當即就代表眾城礦業宣布道:“既然塔勒戈銅金礦項目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咱們趁著人員齊全,一起出去慶祝!”
羅欽忠獨自來到了改革領導辦公室,跟頂頭上司賴向榮匯合,順便提前匯報一下今天在眾城礦業開會的內容,以免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上司還對今天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剛到辦公室門口,就看到賴向榮端著大茶壺灰頭土臉的從改革領導辦公室走出來。
“賴總,怎么回事?”他連忙問了一句。
華鋁總公司成立以后,以華州鋁廠為主體的新公司,不出所料的,賴向榮擔任了第一任總經理。
令人意外的是,本以為羅欽忠會留在華州鋁廠,最后卻出人意料的擔任了總公司的副總,作為賴向榮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將。
羅欽忠目前分管的職責,依然還是原來華州鋁廠的部分。
賴向榮悶頭走路,抬頭看了羅欽忠一眼,沒什么好臉色,“被何主任批評了一下午,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