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迅帶著周振興等人,來到燕京,本來以為能夠很順利的簽下屈龍銅礦詳查項目合同,沒想到耗了一周之后,仍然沒有得到任何一個準信,光是食宿費都花去不少。
“我覺得他們在敷衍我們!”周振興越想越覺得心里不安,“他們恐怕已經跟其他單位達成了合作,現在就是在跟我們拖延時間。”
“咱能怎么辦?”韓德迅這一天都在酒店房間里面,望著天花板,束手無策。
求人辦事,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咱們做預查項目的時候,簽的合同,白紙黑字,如果項目達到預期,咱們是有優先權做詳查項目的!”
“優先權而已,別人不是說了,在同等條件情況下,肯定優先跟我們繼續展開合作。現在的問題是,什么是同等條件?”
“我覺得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
他們以為那三千萬的項目,已經是囊中之物。
歡歡喜喜來到燕京,卻吃了閉門羹,在這里苦等了一周還是沒能得到任何準確的消息。
就算說把他們撇開了,好歹給人一個準信!
現在不上不下的,像是一根絞索,把人懸在空中,難受的很。
“你給李在強打電話聯系一下。”韓德迅思來想去,最終想到了李在強。
當初秦建設來到黔州省住城的時候,他們有誰能想到他帶著項目直接奔著李在強而來?
現在的情況,只能通過李在強這一條線,看看能不能挽回項目了。
“找李在強有用?”周振興不太樂觀。
五百萬項目和三千萬項目的決策層,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讓李在強試著跟李唐說說看,李唐畢竟是武礦集團的人,而且他在這里還是有一定的關系。現在能夠幫我們說說情,哪怕是打探到一點點準確消息,也就李唐了。”韓德迅不免有些唏噓,當真是后浪推前浪。
“我馬上聯系!”
因為預查工作基本結束,只有幾個深孔還在施工,不用每天盯著,項目組許多人都來到了吐蕃省城,休息了有好些天了。
李唐一直在等待。
等待第一條上鉤的大魚。
果然不出所料,有大佬主動找上了門。
他怎么也沒想到,最先來找到他的,居然是肖永月。
也許這就是宿命的牽連吧。
那位投入150億巨資,豪賭屈龍銅礦敗北的富豪,正是眼前這位礦業大佬。
他出身貧寒,十六歲來到吐谷省西部小成高魯木市,開始了輝煌的闖蕩人生。
傳言,他在高魯木市開了一家酒店,在這個二十萬人口的小城,積攢了第一桶金。
后來,進軍礦業市場,拿下高魯木市,乃至全國最大的鹽田,成立公司,生產鉀肥。
短短數年間,邁入了巨富行列,成為吐谷省首富。
跨行業這一步,邁得有點大,居然沒扯到蛋。
外人乍一看,就覺得其中充滿了各種神秘的色彩。
民間就有各種關于肖永月第一桶金來源的傳聞,也有他拿下鹽田開采權的豐功偉績的各種猜想。
能夠確鑿的是,高魯木市鹽田在進入正規開采之前,確實存在嚴重的盜挖亂采的劣跡。盜挖亂采利用率不高浪費資源,卻也幫助東部耕地提高產量。
是非對錯,實難定論。
華夏國內東部、東南部主要耕地都存在缺鉀的情況。
提高耕地產量,需要大量的鉀肥。
有那么一段時間,但凡是從鹽田里挖出泥巴,運到東部就一定能夠賣出好價錢。
正應了那就俗話,站在風口上的豬也能夠起飛!
肖永月拿下鹽田,借助鉀肥,從偏遠小城一飛沖天,帶領鉀肥企業上市,腰纏萬貫,可見其膽魄,以及在經商方面的能力,非常人能比。
成為全省首富,他還不知足,還要做全國首富,乃至世界首富!
他坐在賭桌上,梭哈了所有的身家。
就賭屈龍銅礦!
當時很多媒體、經濟師都一致認為,如果屈龍銅礦能夠順利投產,那么肖永月將會非常輕松的坐上全國首富的寶座,無人能夠撼動!
一百五十億扔進去,水花都不怎么大。
別說什么全國首富了,他連鉀肥企業的控制權都丟了,甚至因為挪用上市的鉀肥公司數十億資金,前程未卜。
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坐在李唐面前的這個人,都算得上是礦產領域的一位梟雄。
“久仰大名!”
肖永月是一個粗壯的漢子,你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兇悍的氣質,仿佛一拳就能夠把一頭牛給打倒。
李唐回頭看了一眼門口停著的幾輛豪車,那輛焊馬很是吸引眼球。
房間里,除了肖永月之外,其他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壯漢,跟那輛焊馬汽車一樣,充滿了彪悍的氣質。
“你們找我過來,是…”
“你不要害怕。”肖永月努力的表現出親和力。
然而房間里站著一群大漢,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飯局。
“肖老板,你找我過來,有什么吩咐?”
在來之前,已經有人告訴李唐,是肖永月請他吃飯。
李唐很意外,也對肖永月人生履歷有簡單的了解,但還是應邀過來了。
“華夏電視臺的新聞,我看了。”
肖永月揮了揮手示意李唐坐下來,“貢卡縣的屈龍銅礦項目,我也聽說了。我個人是做礦產生意的,對吐蕃省這邊的銅礦,很感興趣。”
“肖老板找我過來,是希望我能夠幫你找到銅礦?”李唐直接問道。
“我知道屈龍銅礦是你找到的。你能夠找到這么大的銅礦,一定也能夠找到第二個。”
“多謝肖老板看得起。”
嘚嘚!
肖永月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旁邊站著的人心領神會,把一個小皮箱放在了碩大的實木桌面,打開了箱子,里面鋪滿了百元大鈔。
粗略估計,這一箱現金,得有一百萬元!
“什么意思?”李唐很鎮定。
肖永月大手一揮,“這是見面禮,你先拿去花。”
李唐沒有欣喜若狂,甚至于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
他現在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
說實話,他并沒有真正了解肖永月這個人,所有對于這位一省首富的了解,全都來自于各種報道的細枝末節,誰也不知道這些傳言是否添加了主觀臆斷,或者遺漏了不為人知的部分。
單純從眼前的陣勢,他就不太敢拿這一大筆金錢。
就算眼下他確實很缺錢,也沒有到饑不擇食的程度。
這個錢拿了,從此以后,還有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