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087:你的珍寶呢(下)

熊貓書庫    退下,讓朕來
🔊點這里聽書

  (去讀書)

  沈棠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翟樂。

  翟樂被她盯得渾身不自然。

  結巴道:“沈兄這般瞧著在下作甚?”

  孰料沈棠“倒打一耙”,似笑非笑的眸子從他腳底打量到發頂,問:“翟笑芳,你是不是不行?”

  黑衣少年白皙的臉頰騰得紅透了。

  慢了半拍才氣急敗壞跳起來,怒道:“什么不行?怎么不行?如何不行?小爺哪里都行!”

  沈棠道:“你行?你行的話,怎么走到哪里都要帶著個人?在一旁給你加油鼓勁兒啊?”

  黑衣少年被氣得脖頸都染上一層淺淺的緋紅,不由得咬牙:“走走走!你我二人足矣!”

  心里卻不由得打起了鼓。

  希望那只是個普通的土匪窩。

  一般規模的,他一人就能掃蕩干凈,更何況還有個醉酒發瘋的沈兄,應該不會出問題。

  沈棠手指擱在唇邊吹了聲口哨。

  屈指呼道:“摩托,招來!”

  三息過后,無事發生。

  圍觀百姓不明所以,沈棠感到一絲絲尷尬,她壓低嗓子,低沉喚道:“風馳電掣,大運摩托!出來吧,我的珍寶摩托!”

  與此同時——

  后院馬廄,共叔武正光著膀子坐在木凳上,手拿木刷,給一匹馬身比他還高半個頭的黑色駿馬刷洗。這匹黑馬生得極俊,四蹄雪白而通體烏黑發亮,鬃毛與馬尾絲滑柔順。

  它脾氣好,任由共叔武給自己洗澡,再將接近二十寸長的鬃毛編成漂亮花樣。

  腳邊還放著一副雪白馬鎧。

  共叔武看著戰馬,輕嘆:“老伙…”

  話未盡,一人一馬齊齊轉頭看向馬廄另一側,那里有一匹比黑色大馬矮一些的雪白騾子。原先凝實的雪白騾子,此時卻以極快速度變得透明,直至消失。

  共叔武疑惑不解。

  “沈五郎作甚要將摩托喊走?”

  當摩托憑空跑出來,圍觀百姓發出陣陣驚呼——他們聽說這世上有些人可以變出高頭大馬,但從未見過,眼下卻真實發生了!

  驚呼的不止百姓,還有翟樂。

  “沈兄,你不是文心文士?”

  眾所周知,文心沒馬的。

  只有武膽武者才能憑空化馬,武膽等級越高,化出的戰馬越優良,穿戴的馬鎧也越精良,防護越周密。雖說眼前這是一匹騾子,但除了外形,其他無一不跟戰馬等同。

  哦,摩托它沒有馬鎧。

  沈棠沒開口解釋,輕盈如飛鴻戲海,翻上摩托的背,雙腿夾緊肚子,喝道:“駕!”

  摩托聽到指令應聲而動,被串在一起的混混掙脫不得,被拖著踉蹌前行,哀嚎不斷。

  翟樂顧不得好奇,急忙催動武膽跟上。

  “沈兄,你等等在下!”

  著急之下,差點兒忘了言靈是哪句。

  武膽言靈中,化馬而行的言靈有許多,每句都有特定目的——例如橫槍躍馬,顧名思義便是持槍披甲備戰,不管是馬鎧還是武者的鎧甲一次成型,消耗大;例如“信馬由韁”,則是消耗較少的化馬言靈,馬鎧盔甲皆無,僅有馬鐙馬鞍,適合單純短途慢行。

  而——

  “秣馬厲兵!”

  則介于兩者之間。

  馬兒養精蓄銳,武器磨刀待用,隨時戒備,一旦有敵情則迅速進入作戰狀態。

  言靈落下,一匹赤紅白足,披掛戴甲的駿馬自遠處逆風而來,眨眼功夫便由虛轉實。

  圍觀百姓又驚又奇,下意識給那匹馬讓了道,生怕被它沖撞。翟樂小跑兩步,足尖一點,抬手抓住戰馬韁繩,配合戰馬穩穩落在馬背,猛地加速朝沈棠遠去的方向追趕。

  “沈兄,你我要不要賽一賽?”

  翟樂胯下的戰馬,長得高壯,外貌俊朗,還有四條大長腿,加速爆發極強。不一會兒趕上沈棠,穩穩止住改為慢行。他向沈棠提出賽馬要求,卻被無情地拒絕:“不比。”

  “為何不比?”

  這樣小碎步跑著很不得勁兒。

  而且,他太好奇沈兄這匹騾子了。

  沈棠直言不諱:“你用一匹精良戰馬跟我家摩托一匹騾子比速度,多少有點兒厚顏。”

  行軍打仗,戰馬是沖鋒陷陣的,而騾子就算能上戰場,也是用來馱軍資,誰會用騾子組建騎兵營?家里有礦都經不起這么燒。

  翟樂低頭看著戰馬,道:“但是它想比。”

  言靈化出的“活物”,活動所需能源都是制造者給予的,某種程度上也與制造者心意相通。翟樂明顯感覺出自家伙計躍躍欲試,想撒開腿跟身邊這匹雪白騾子比一比。

  沈棠涼涼道:“讓它憋著。”

  翟樂又問:“憋不住呢?”

  沈棠扭頭看了眼狼狽不堪,被迫小跑跟上、氣喘吁吁的混混們,誠實地道:“誠然,我是想替天行道除掉這些‘惡’,但要是答應跟你賽馬,他們兩條腿怎么跟得上咱們四條腿?待你家戰馬盡興,他們只剩一副骨架子了。”

  翟樂只得打消念頭,心下暗暗感慨,沈兄醉酒醉得有特色,理智尚存有仁心,若不提前后反差,外人怕是看不出“他”其實還醉著。

  “咱么這么大張旗鼓,若是被土匪窩的眼線知道了,提前有了準備,這可怎生是好?”

  沈棠道:“怕甚?強攻!”

  翟樂:“強攻?”

  還不帶個文士壓陣???

  沈棠面無表情道:“對頭!亂殺!”

  翟樂:“…”

  二人大張旗鼓、氣勢洶洶的架勢,城門守衛查都不敢查,直接放行。沈棠熟門熟路來到一片偏僻小樹林。翟樂下馬牽行,發現目的地躺著三具被動物分食,蚊蠅盤旋,蛆蟲亂生,連避體衣物都無的殘缺尸體,沒了胳膊沒了腿,勉強從尸骨判斷是兩男一女。

  死因統一,被人大力捏斷頸骨而亡。

  尸臭撲鼻而來,饒是翟樂也忍不住掩鼻,眉染輕愁:“不知是何人將他們殺害分尸,拋棄至此…唉,曝尸荒野,淪為豺狼鳥獸食物…這番景象著實觸目驚心…”

  沈棠道:“哦,我殺的。”

  翟樂:“…”

  他臉上似乎寫著“沈兄你逗我”。

  沈棠皺眉思索,將嚇破膽的混混丟一邊,繞著三具殘軀走了一圈,說道:“他們仨不干人事,我就替天行道了。不過我沒把他們曝尸荒野,我挖坑埋了的,埋得還挺深,即便發大水都未必沖得重來,下葬時尸體也完整。但你看他們肢體的切口…像是…”

  翟樂臉色刷得一白。

  他道:“像是被人用鈍器砍的。”

  沈棠不解歪頭:“難道是仇家干的?”

  翟樂搖搖頭,壓下直沖喉嚨的惡心。

  幾個混混不知想到什么,吐了出來。

去讀書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