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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章 斷臂

熊貓書庫    半命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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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夏不是貪婪之人,此刻,他體內的兩道虹橋皆已化魂。

  一妖魂,一人魂,皆如蒙蒙光圈懸浮在丹宮之上。

  他便待主動松開手來,忽地,法海身體傳來強大吸引之力,寧夏還是撤不開手。

  他驚疑間,卻見法海和尚仍含笑看著他,用沙啞的嗓音道:“秋葉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施主既有如此慧根,先賢大德之遺寶,便贈予施主。”

  說完,法海和尚看向仿佛化作雕像的法空和尚道,“師兄,你又何必太過執拗,緣分未到,強求不得。”

  便在這時,法空和尚頭頂冒出七寶祥光,祥光化作一道光柱,徑直鉆入法海體內。

  “師兄,你入魔道耶!”

  法善和尚都看不下去了,厲聲喝道。

  元長、元甲、元彬三個和尚,不明就里,看得是一頭霧水。

  法善和尚卻已洞悉全部因果。

  三十年前,法空便四處搜尋金蟬子舍利下落,法善并不知曉法空得手沒有。

  但后來,法海忽然失智。

  再聯系到今日種種,法善便是再遲鈍,也當能想明白這中間發生了什么。

  堂堂法空大士,竟然拿同門師弟做了洗練金蟬子舍利的鼎爐。

  光是想想,法善都想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出了毛病。

  可眼前種種,法海忽然被寧夏喚醒,而法空看似一動不動,分明是在全力爭奪法海體內的金蟬子舍利。

  此刻,法海親口道出,要將先賢大德遺寶贈給寧夏,擺明了是要將金蟬子舍利相送。

  法空忽然祭出七妙寶光,分明是拼著讓法海身死當場,也要將法海體內的金蟬子舍利剖出。

  同門相殘,如此慘劇,讓法善心膽俱裂。

  說時遲,七妙寶光才鉆入法海體內,法海身體忽然如吹大的皮球。

  轟的一下,法海噴出一口濁氣,壯大的肚皮瞬間縮小。

  濁氣直射法空,法空竟不敢硬接,猛地騰身避開,轟的一下,那濁氣擊在法空原來打坐之處,頓時寶光大陣,竟然觸發了防御方陣,打得整個大廳劇烈搖晃起來。

  元長、元彬、元甲三個和尚完全看傻了。

  兩位師叔祖怎么自己打起來了。

  “肚里乾坤,法海師兄竟修成這曠世絕學,三十年洗練金蟬子舍利的辛苦,果然沒有白費。”

  法善和尚瞪圓了眼睛。

  在他記憶里,法海師兄雖然修為強悍,但和法空師兄比起來,還是云泥之別。

  卻沒想到,三十年后的今天,法海師兄竟修成了肚里乾坤,有了和法空師兄一戰的本事。

  兩個大和尚才對了一招,寧夏忽然覺得緊挨著法海的右掌,忽然傳來一陣熾烈的溫熱,仿佛一個活物從法海的身體生生硬鉆入他的手掌。

  眼見那活物便要順著他的手掌,直鉆入他手臂。

  忽地,法空和尚掌中點亮了一團太陽。

  卻見法空和尚手持一個銅缽,催開了禁制。

  “無量金缽!”

  寧夏腦子嗡的一聲。

  他想起了當初法空大士和秦可清交戰時,便曾動用過此無量金缽。

  此無量金缽威力極大,射出的佛光瞬間就擊潰了秦可清的百無一用劍,當時若不是余萬秋恰好趕到,秦可清只能束手就擒。

  寧夏絕想不到法空大士瘋起來這么可怕,對自己師弟動起了無量金缽。

  “業障!業障!”

  法善和尚先怒了,喝聲未罷,一揮手,佛力狂放,一領紫金袈裟兜頭便朝無量金缽射出了的金光罩去。

  法空大士輕輕一拍金缽,金缽射出的金光大盛,幾乎瞬息之間,紫金袈裟便化作片片金蝶四處飛散。

  法善和尚狂噴一口鮮血,元長、元彬、元甲三人都看傻了。

  法海和尚高聲嘯道,“法空啊法空,萬沒想到你竟墜了魔道。”

  喝聲未落,他張口呼嘯,一團團濁氣狂噴,竟將無量金缽射出的金光死死攔住。

  便在這時,法空大士低宣一聲佛號,連續兩掌擊在無量金缽底部,嗖地一下,金缽完全光芒瞬間聚成一束。

  那束光芒瞬間切開了法海和尚噴出的濁氣,法海和尚也哇的一聲,狂噴鮮血。

  那道光束余勢不絕,直直斬在寧夏手臂彎處。

  眼見光束便要斬中,法海和尚厲嘯一聲,正鉆到寧夏臂彎處的那股灼熱,竟被催得前突了分毫。

  說時遲,那時快,寧夏銅皮鐵骨一般的肉身,竟如豆腐一般,被那道光束切開。

  “業障!”

  法海和尚厲喝一聲雙目噴血,發瘋一般朝法空大士狂撲而去。

  寧夏強忍著劇痛,攝入斬落的手臂,送入識海空間。

  一條斷臂,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但有鳳凰膽的存在,他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是秘密。

  他當然不能將斷臂遺留在此處。

  而斷臂的疼痛,相比他此刻經歷的痛苦,簡直不及萬一。

  原來,法海和尚那一擊斬落他的手臂之余,寧夏也看到一枚冬棗大小的紅彤彤圓潤如肉球的珠子,硬生生被劈成了兩瓣。

  一瓣隨著他的斷臂跌落,剩下那一半如泥牛入海,鉆入他體內,瞬間攪得他體內一陣天翻地覆,痛不欲生。

  寧夏心里明鏡一般,那紅色珠子必是金蟬子舍利無疑。

  而法空催動無量金缽那一擊,根本就是奔著斬落金蟬子舍利而來。

  只是法海和尚最后那一吼嘯,分明就是要壞法空好事。

  沒想到還是慢了半步,好在還是助力金蟬子舍利在寧夏臂彎處多行進了毫末之遙。

  也就是這毫末之遙,讓法空大士那一擊,陰差陽錯地將金蟬子舍利劈成了兩半。

  此刻,法海和尚狀如瘋癲的嘶吼,猛攻法空大士。

  他并不是痛惜金蟬子舍利,而是惋惜寧夏的性命。

  金蟬子舍利蘊含了難以想象的可怖的佛力,寧夏若是修有佛力也還罷了,還可勉強導引疏通,盡量按住半片金蟬子舍利內的恐怖佛力,不要瞬間爆發。

  偏偏寧夏是個俗世人,不曾修有佛法,這恐怖佛力一旦爆發,除了死,法海和尚想不出別的結果。

  不說寧夏于他有大恩,單是一個凡俗世人,這樣死在自己和法空手中,法海和尚也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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