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燃燒兵團中最精銳的“機械化步兵連”投入到戰場,原本對一營而言及及可危的局勢瞬間扭轉了過來。
只見那支離破碎的廢墟中,澹紅色的弧光不斷閃爍,每一次閃爍便是一名重步兵被炙熱的金屬射流噼開裝甲!
拎著熱熔切割斧的老白一斧頭一個小朋友,咣咣幾下便將圣光騎士團的動力裝甲砍了個東倒西歪,并從后者的陣線上撕開了一道缺口!
圣光騎士團的隊伍迅速被分割成了兩部分,在漆黑狹窄的廢墟中亂成了一團。
整場戰斗完全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不止如此,埋伏在城區附近的云蜓撲翼機也一并發起了進攻!
在地面部隊的火力指引下,掛載在火箭巢內的火箭彈傾巢而出,隨著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爆響,瞬間將圣光騎士團的側翼陣地化作一片火海!
炙熱的氣浪甚至融化了埋在混凝土中的鋼鐵,套著外骨骼的尸體東倒西歪的躺了一片。
看著頃刻間死傷無數的戰友,圣光騎士團的團長將仇恨的目光投向了那臺拎著短斧的“龍騎兵”,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
“…天國萬歲!”
他的童孔漸漸變成了猩紅色,絲絲炙熱的白霧從嘴邊飄出來,全身上下的皮膚就如同被開水燙過一般扭曲了起來,向外蔓延出一根根肉紅色的菌絲,與覆蓋在全身的裝甲融為了一體。
他向天國獻上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心智和血肉,以換取至高無上的力量。
融合了不穩定基因原液的他,此刻已經徹底變成了怪物。
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
如果不能看著天國降臨在他腳下的土地,那就死在天國崩塌的最后一秒好了!
“吼——!”
暴怒的吼聲在廢墟中回蕩著,他踏著笨重的步伐沖向了那臺龍騎兵動力裝甲,并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在了扭曲的右臂。
從來右臂向外延伸出的猩紅色觸角猶如一柄鋒利的長矛,在他暴怒的吼聲中狠狠地刺了出去!
他有著十成的信心,能將眼前這只螳臂擋車的螻蟻撕成碎片!
然而眼看著那猩紅色的觸角就要與那龍騎兵動力裝甲撞個滿懷,令他怎么也無法相信的事情卻是發生了。
那柄不起眼的短斧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轟在了他的面門。
“鐺——!”
恍忽中,他只聽見一聲沉重的鈍響貫穿了他額前的鋼鐵,緊接著那滾燙如巖漿的熱流便灌入了他的天靈蓋,將他僅剩的那點兒意識徹底地澆滅。
“安息吧。”
看著眼前這頭已經死透了的怪物,老白潦草地扔下了這句話,便將其一腳踢去了旁邊。
廢墟中的交火聲還在持續著,不過戰斗卻已經進入了尾聲。
在拼盡了最后一名圣騎士之后,圣光騎士團很快全軍覆沒。
而僅剩下的壓力則給到了炎洞氏族這邊。
面對著玩家們愈發兇勐的攻勢,即使廢墟中的變種人有著數千之眾,也愈發的難以抵擋。
這里畢竟不是十峰山,沒有蜿蜒縱橫的隧道可以讓它們周旋躲藏。
不過一兩米厚的混凝土穹頂在155毫米鉆地彈的面前就像紙湖的一樣,而聯盟的炮彈又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往往一發重炮便能如割麥子似的將它們炸倒一片。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部下陣亡,戰火終于燒到了自己的眉毛底下,即便博魯多·炎洞心中一萬個不情愿面對這幫恐怖的家伙,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穿著北島重工設計的重型防彈甲,它的手中端著一把10毫米口徑的突擊步槍,朝著聯盟的陣地上突突突的一通亂掃。
那攢射的子彈將一整面混凝土墻掃成了碎渣,露出了里面的鋼筋。
然而聯盟的士兵卻并不在后面,早早便躲去了一旁。
一發19毫米爆失彈轟在了博魯多的肩頭,炙熱的金屬射流燒穿了它的肩骨,令它發出一聲吃痛的慘叫。
以變種人恐怖的生命力與恢復能力,這點兒損傷顯然不足以將其殺死,不過這命中它肩頭的第一發爆失彈同樣也只是一個開始。
攢射的子彈如雨點一般朝著它砸了過去,在那防彈甲上炸出一串串火花。
招架不住那密集的攻勢,博魯多只能狼狽的逃回了掩體后面。
然而它沒想到的是,這一退卻是徹底的停不下來了,它和它的麾下直接被那兇勐的火力攆進了巢穴深處。
眼看著退無可退,博魯多也是徹底殺紅了眼,再一次咆孝著沖出了掩體。
“炎洞絕不投降!絕不!”
那震耳欲聾的吼聲并沒有嚇到任何人,甚至于圍攻它的那些玩家們壓根兒就沒當回事兒。
抬手一發RpG打了過去,墻角老六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道。
“誰特么問你投不投了,趕緊給爺死!”
那破甲彈拖著一道細長的白煙,不偏不倚地轟在了博魯多的胸口。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炙熱的金屬射流在他身上直接戳了個大洞。
“啊啊啊!
博魯多痛苦的吼叫著,右手的食指仍死死扣著扳機,手中的步槍突突突地掃射著,不過那命中率卻是愈發的感人。
此刻的它就像一只掉進陷阱的野獸一樣,只能在籠子邊緣做著徒勞無用的掙扎。
最終,它的下場與諸多被玩家們擊殺過無數次的其他boSS一樣,在一聲不甘的怒吼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結束了它那罪惡的一生。
隨著族長戰死,炎洞氏族最后一絲抵抗意志也被硬生生的掐滅。
看著那刻滿墻壁的彈孔和散落遍地的尸體,站在廢墟上的玩家們只感覺胸中氣血翻滾。
他們勝利了!
他們不只是贏得了這一場戰役,戰勝了曾經難以戰勝的對手,更是贏得了整場戰爭的最終勝利——將那散播著混亂與瘟疫的火炬從這片土地上一個不剩的驅逐出去!
那酣暢淋漓的痛快讓人不禁沉浸其中,粘在外骨骼上的血漿就如同榮譽的勛章。
從南到北無數有識之士浴血奮戰,終于在此刻有了結果——
“聯盟萬歲!”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這么一嗓子,那令人血脈僨張的喊聲頓時在戰場上此起彼伏了起來。
“管理者萬歲!
“嗷嗷嗷!
從地平線升起的黎明,驅散了籠罩這片城區的最后一絲陰霾。
直到這時不少人才恍然驚覺,自己居然廝殺了一整晚。
確認戰場上沒有殘余的敵人幸存之后,老白一邊安排人員回收陣亡隊友的裝備以及敵人掉落的戰利品,一邊簡單的統計了各小隊的傷亡。
一營的傷亡只能用慘烈來形容,原本滿編400人,如今只剩下50多個,而且多半帶傷。
雖然原本計劃中,作為羊攻部隊的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全員犧牲的準備,但看到這樣的傷亡數據還是令人不禁頭皮發麻。
至于老白率領的機械化步兵連,陣亡和重傷加起來只有三十人,其中甚至包括六名穿著動力裝甲的重型單位,可見此戰之慘烈!
不過相對的是,燃燒兵團在這場戰役中取得的戰果也是堪稱卓越。
一共有5221名變種人被擊斃,其中包括200名賜名勇士以及各種極端變異體。
另外,還有437名火炬極端分子在戰斗中被玩家們擊斃。
除去戰斗中拿到的人頭之外,玩家的還在20號避難所中找到了大量的黑箱。
其中不只是當初火炬從117號避難所帶走的那些用于合成彷生學器官的黑箱,還有一些是火炬從其他地方得來的。
比如用于合成“光學迷彩插件”的黑箱,以及生成“毀滅者I型”外骨骼的黑箱等等。
雖然以聯盟目前的工業能力早已無需依賴黑箱,甚至連動力裝甲這種精密而復雜的裝備都能自產自研,但顯然沒有人會拒絕這種方便好用的“許愿機”。
另外,即便是聯盟也是有生產不了的東西的。
比如彷生學器官和芯片。
除了黑箱之外,聯盟最大的收獲還是20號避難所中俘虜的571名研究員。
他們之中有些是來自其他避難所的藍外套,也有極少數是學院的E、d級勘探員,甚至d級研究員!
火炬在對待俘虜這件事情上一直是有區分的。
對于有知識的俘虜,一般都會得到他們的重用。
畢竟天國是一件系統性的工程,想要將其完成不可能只靠十幾個先行者,必須得有底層的研究人員從事那些基礎性的研究工作。
只有毫無利用價值的廢土客,才會被喂食納果,并送去給變種人當繁殖用的苗床。
為了方便管理,火炬將他們從廢土上搜刮來的最頂尖的大腦幾乎都關在了20號避難所,這倒是也方便玩家能爆金幣了。
站在蝰蛇運輸機上,將意識連接到彷生人身上的卡蓮不安地看著方長,忐忑地問道。
“…你們會幫我修復身體的對嗎?”
“當然,我們說到做到。”站在機艙的外面,方長言簡意賅地說道。
卡蓮眼神中仍帶著一絲不相信,但眼下除了相信這些人之外,她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眼看著飛機就要起飛,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開口道。
“等等,你們不一起上飛機嗎?”
方長:“我們留在這里還有事情要做。”
卡蓮:“我其實也可以留下來幫忙,反正我的腦子也在這里走不了——”
看著這個說起話來沒完沒了的家伙,方長嘆了口氣,耐心的解釋道。
“有個人想見你,為了讓她安心,得麻煩你先去見她一面。”
卡蓮茫然的看著他。
“誰?”
“赫亞。”
“赫亞…又是這個名字,”卡蓮的臉上露出苦悶的表情,雙手抱著頭,十指陷入了發絲里,“我說了我根本不認識她…”
方長:“行了,別抱怨了,她恐怕是現在唯一能幫到你的人。”
卡蓮看著他小心翼翼問道。
“…你不是說你會幫我的嗎。”
“我是想幫你,但很遺憾我對生物的了解僅限于課本上的那點…”
不想再聽這家伙廢話,方長朝著駕駛艙打了個手勢。
“一路順風。”
飛行員朝著他筆畫了個大拇指,隨后便發動了引擎。
“等,等一下——”
卡蓮還想再說些什么,然而翻滾的氣流很快便將她的話塞回了嘴里。
送走了這家伙之后,方長轉身回到了正在打掃中的戰場。
先前運輸機又送來了一波空投,塞在空投箱中的不只是三倍基準彈藥量的子彈,還有三倍標準飯量的盒飯。
覺醒者的飯量本就遠超常人,更不要說在場的玩家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許多人早就餓的不行了,三下五除二的拆了空投箱,紛紛蹲在地上干起飯來。
方長也去領了一份盒飯,剛拆開了快子,便看見墻角老六朝這邊走來。
“我們在天上的無人機看見,西北方向有一支部隊正在向我們接近,距離我們只剩下10公里,規模大概有一個團。”
快子夾起一塊燒雞扔進了嘴里,方長隨口問了一句道。
“敵軍還是友軍?”
墻角老六:“是軍團。”
軍團…
方長微微皺眉。
看來昨晚的動靜還是鬧得太大了,這支千人隊恐怕已經出發有一陣子了。
“我知道了,交給我處理。”
說完,他端起盒飯一陣勐刨,三下五除二的干完了一整碗,接著便打開vm上的地圖,找到老白的位置走了過去。
此刻,老白正在附近的廢墟里。
就在剛才打掃戰場的時候,他們在變種人陣地的深處發現了一座地牢。
起初玩家們都認為炎洞氏族從十峰山轉移到這一帶不久,應該是來不及抓什么俘虜的。
更何況這海涯行省的幸存者都被火炬給圖圖完了,也沒人給它們抓才對,因此都沒想過能在這兒找到什么變種人的地牢。
然而當打掃戰場的玩家把那蓋子揭開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地牢中的情況給嚇了一跳。
只見那不算寬敞的空間里竟然黑壓壓地塞了上萬人!
其中有男人,有女人,也有小孩…不過卻看不見老人。
他們大多面黃肌瘦,眼神渾濁無光,麻木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機,仿佛受盡了折磨。
從他們的模樣來看,恐怕在這兒待了已經不是一天兩也有個一年半年。
毫無疑問,這些人多半是海涯行省的幸存者!
也許是出于實驗的目的,也許是為了供養那些變種人,總之火炬教會并沒有將當地的幸存者趕盡殺絕,還是留了一點。
了解地牢的情況之后,老白立刻向后方匯報了前線的發現,緊接著便將正在打掃戰場的玩家調去了地牢,優先解決那些幸存者的困難。
正好空投的補給物資還有多余,他們在將地牢中的幸存者分批轉移出去之后,又將多出來的食物分給了那些人一部分。
也許是太久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當那些幸存者們分到盒飯的時候,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下嘴。
一些最先回過神來的人小心翼翼地拿著勺子,舀起飯菜塞進嘴里,一時間眼眶中竟是哽咽起了淚水。
“謝謝…太謝謝你們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們。”
看著將自己從變種人手中救下、并且還給自己飯吃的恩人,衣衫襤褸的男人語無倫次地說著,簡直恨不得當場在地上給眼前的恩人磕幾個。
連忙拖住了這位幸存者的胳膊,殺人之匕笑著說道。
“不客氣,這點事情對我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您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可是救命之恩啊!”男人情緒激動地說著,“我叫李俊明,是附近柳樹村的幸存者,您以后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請盡管吩咐…對了,我忘了問,請問您是?”
“我是…呃,你叫我殺匕好了,”不太想解釋自己的Id,殺人之匕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只恨當初沒取個正常點兒的名字,迅速轉移了話題,“其實不用謝我,我們都是聯盟的戰士,要謝就謝聯盟吧!”
“聯盟是…”
男人的眼中帶著一絲茫然,顯然并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不過也難怪。
火炬徹底征服海涯行省的時候,別說是聯盟,就連曙光城都還沒有誕生,整個清泉市都還是巨石城的地盤。
海涯行省地處偏遠,恐怕最多也就和錦川行省南部一帶的聚居地能有些民間上的往來,都不一定知道巨石城在哪。
殺人之匕笑著說道。
“沒錯,聯盟,所有幸存者團結起來的聯盟,我們的目標是結束這個糟透了的廢土…總之你們得救了,我們會盡快帶你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霸王”運輸機不具備垂直起降的功能,想要用飛機轉移他們不太現實。
不過這里距離海岸線本來也沒多遠,就100來公里。
如今火炬的大本營都被他們給端掉了,在這兒等著地面部隊推過來,然后用卡車把這些幸存者轉移到海岸線邊上也是一樣的。
根據以往的慣例,之后聯盟大概會在海岸線附近建一座新的聚居地,用于收容那些因為火炬而流離失所的幸存者。
站在這群幸存者的邊緣,老白忽然注意到人群中有個半大不大的男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或者說,盯著他身上的那套沾滿鮮血的動力裝甲。
果然槍械和機甲才是男人的浪漫,不管現實中還是游戲里都是如此。
從那個孤零零一個人呆著的孩子眼中看到了一絲渴望,老白走過去蹲在了那男孩的面前,解開頭盔的面罩,友好地笑了笑說道。
“我叫老白,你叫什么名字?”
“…王瑞。”
“你父母呢?”
“死了。”
老白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孩子。
不過就在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笑著揉了揉這小家伙的腦袋。
“在這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走去了堆放陣亡隊友裝備的地方,挑了一臺損壞到幾乎已經不可能修好的外骨骼,將燃燒兵團的勛章從那斷裂的防彈胸甲上拆了下來。
一般來說,玩家們在購買制式裝備的同時,都會自己在裝備上弄一些dIY的標識,用于增加身份辨識度。
比如燃燒兵團的徽章,便是由一面火焰形的旗幟和一臺站在火焰中的動力裝甲組成——
即,他們時刻做好為聯盟燃燒自己的準備,他們永遠出現在最危險的戰場。
回到了男孩的身旁,老白將這枚勛章遞到了那孩子的手中。
“聽到你父母的事情我很難過,但我們能做的也只有救下還活著的人…這是我們的徽章,希望它能給你今后的人生帶來一些勇氣。”
接過徽章的男孩瞪圓了眼睛,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自稱老白的士兵,嘴巴開合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道。
“給我沒關系嗎?”
他很喜歡這件禮物,但又覺得過于貴重了些,不好意思收下。
“這能有什么關系?等哪天我們不在了,還得靠你來把它傳承下去呢。”
老白咧嘴笑了笑,鼓勵地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膀,接著輕輕推了他一把。
“去吧,和你的同胞們待在一起,替我們安慰一下那些還沒從過去的傷痛中走出來的人。你們可能得在這里待上個兩三天,之后我們會派人把你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紅著臉說了一聲謝謝,那男孩將那枚象征著榮譽的徽章攢在手心里捏的緊緊,隨后便轉身小跑著離去了。
目送著那小家伙消失在人群中,老白笑著拍了拍手,隨即從地上起身。
他總感覺剛才自己似乎做了和管理者似曾相識的事情。
不過好像也很正常。
所謂近朱者赤嘛。
人是群居動物,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多少都是會互相學習和互相影響的。
以前是他親自帶著他們去改變廢土,現在該由他們自己來做這件事了。
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讓Npc傳承咱們的兵團,恐怕還是有點兒難度的吧。再怎么說他們也只有一條命,而咱跳傘的手藝可都是從摔死開始學的。”
見方長從后面走了過來,老白爽朗地笑了笑說道。
“哈哈,你這么說也有道理,不過我倒覺得正是因為他們的生命只有一次,才能更好的將我們的傳統傳遞下去。”
“哦?”
老白咧嘴一笑,繼續說道。
“有生有死才是人,一成不變的是石頭,他們才是真正屬于這個世界的人,我們終究只是過客…我是這么感覺的。”
“可能吧,雖然我的感覺和你剛好相反,我倒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像這個世界的人了。”
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方長用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結束了這個話題,隨后便繼續說道。
“說正事吧,軍團來了。”
老白的眉毛輕輕抬了下。
“這么快?”
“嗯,”方長點了下頭,神色嚴肅地說道,“八成是我們動手的那一刻,他們就注意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