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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要想富,先擼樹

熊貓書庫    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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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規矩不成方圓。

  尤其是對于熱衷搞事兒的玩家們,更不能心軟了。

  避難所居民手冊1.0版。

  1.管理者的命令高于一切,避難所的全體居民需無條件服從。

  2.對于違規居民,管理者將保留使用“強制休眠”、“禁閉”的最終手段。(備注:強制休眠等同于強制踢出游戲,禁閉即是封禁登錄權限。)

  3.管理者擁有以上全部條款的最終解釋權。

  違規會被踢出游戲,這已經不是一般NPC擁有的權能了。

  看到避難所居民手冊第二條后面的備注,玩家們算是徹底明白了,眼前這個NPC不只是NPC,同時還有GM的部分權限,能夠將影響其他玩家游戲體驗的人“封號”。

  現在人少,規矩暫時就這三條,如果后面還有需要補充的地方,楚光會考慮推出2.0版本,甚至20.0版。

  比如規范玩家與玩家,玩家與“NPC”的接觸規則,以及游戲內的禁止事項等等。

  在A測之前先搞一輪封測,有一半的原因也是為了這個。

  避難所里的空間不大,二十來個房間看著挺多,其實每個都很小,被四臺培養艙塞的滿滿當當。

  上一任管理者似乎深怕他不干活兒,在這里坐吃山空,于是將整個B1層搬得干干凈凈,愣是一點兒好東西都沒給他剩下。

  楚光沒有在避難所內停留太久,講完規則之后便帶著四人和小柒,站上了通往外界的電梯。

  這四名封測玩家還算聽話,很給他這個管理者面子,就是好奇心有點兒旺盛過頭了。

  從雙腳踏在地面上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路上左摸摸右瞧瞧,啥都想碰一下。

  全身上下,就沒一個細胞能閑得住的!

  電梯停穩。

  看著越過殘缺的窗戶,灑在電梯前的陽光,四名玩家又是齊齊發出了沒見過世面的驚嘆。

  “臥槽…”

  “這光!這墻!這,這這這…”

  “這也太牛逼了!”

  “陽光從混凝土廢墟的縫隙中穿過,照在鉆出地板的小草上,肉眼可見的塵糜在光束中浮動…每一幀都是藝術,每一秒都是經費的燃燒!”

  “牛逼!還是咱日哥有文化!”

  “滾,叫爺方哥!”

  “好的來日兄。”

  “…”

  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家伙…

  楚光覺得有些好笑,但也能理解,故裝作什么也沒聽見,履行自己身為NPC的職責,帶著他們來到了療養院外。

  看著放在地上的工具,楚光轉過身面向他們。

  “如你們眼前所見,核戰已經結束了兩百年。”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位于清泉市北部遠郊,離核彈坑很遠。除非是碰上‘發光雨’或者肉眼可見的放射云,不用太擔心伽馬值過量的問題。”

  “避難所不可能永遠庇護我們,我們的文明也不可能永遠躲藏在廢墟之下。記住,我們是重返地表的先頭部隊,在我們的身后還有成千上萬的人等待著我們的好消息,沒有時間可以耽擱。”

  “我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修繕我們腳下的這座療養院,在這片廢墟上建立一座前哨。”

  “它將成為我們重返地表的橋頭堡。”

  “交給你們一個任務,撿起地上的斧子,去外面砍些木頭回來。”

  “在冬天來臨之前,我們要儲備足夠多的燃料,同時還要修好我們周圍的這些破墻。”

  “記得別走太遠,遇到異種不要輕舉妄動,立刻撤回。”

  “行動!”

  楚光原本以為自己需要費一番口舌。

  結果沒想到,這些玩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聽話,干脆利落地拎起斧子出去干活兒了。

  那迅速的動作,簡直像巴不得自己趕緊說完,生怕耽擱了自己干活兒。

  “主人,這些家伙真的沒問題嗎?”跟在一旁的小柒表示了自己的擔憂,它總覺得這些克隆人腦袋不太正常。

  “所以我才讓你也跟出來,”楚光抬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療養院,停頓片刻,繼續說道,“你去三樓正北方的窗戶看著,如果他們遭遇狀況,或者走得太遠,你提醒我一聲。”

  至于他自己,得先去查看一下完成任務的獎勵。

  停在楚光旁邊的廢紙簍并沒有動。

  隔了一會兒,小柒小聲開口。

  “…主人。”

  “怎么了?”

  “那個,我沒有jio。”

  會移動的廢紙簍,繞著楚光的小腿轉了一圈,展示了自己的移動方式。直到這時楚光才注意到,這家伙一直都是靠四對滑輪滑行的。

  “…行吧,我抱你上去。”

  嘆了口氣。

  楚光蹲下身,把它扛在了肩上。

  好家伙。

  還挺沉。

  咔咔——

  Duang!

  大腿粗的樹緩緩倒下,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覺得這里不像是廢土。”

  “那像什么?”

  “更像是森林…我說的是The Forest,不知道你們玩過沒,那里面是像這樣砍樹,然后蓋房子。”

  “開黑神器,當然玩過,而且不只玩過,我還把家蓋到了天上。不過那里蓋房子可簡單多了,鼠標點一下就行,不像這里…特么的,斧頭還挺沉。”

  “說到設定,我到覺得這反而挺真實的。記得之前看過一部紀錄片,講的是重返切爾諾貝利,四十年的時間沒有人類打擾,那里演變成了新的生態系統,大樓被蔓藤包圍,樹長得比房子還高…這個游戲的設定是廢土兩百年后吧,倒也不是沒可能。我甚至感覺,城里的情況會比這里更夸張。”

  看著身后的一地狼藉,老白抹了把汗,砸了砸舌頭。

  “這要是擱現實里,怕是得牢底坐穿。”

  忙了有兩小時。

  雖然效率不高,留下的木墩子和狗啃過一樣,但也砍倒了有十來顆大腿粗的松樹,細一點兒的更是不計其數。

  只不過,管理者也沒說要多少,誰也拿不定主意這些夠不夠。

  “有一說一,這游戲做的也太真實了…無論是斧頭砍在樹上的鈍感,還是那飛舞的木屑和穿過樹葉的陽光,這讓我想起了——”

  “行了行了,別扯犢子了。”

  打斷了方長的感慨,夜十胳膊杵著斧子,看著地上散落的樹枝和秋葉,喘著氣道。

  “既然能砍樹,蓋房子、種地應該也不是問題吧?”

  游戲中的身體運動能力,比現實中的身體強多了。

  現實中的夜十屬于那種被九年義務教育掏空了身體的那種,但在廢土這邊卻能勉強擠出兩坨肱二頭肌。

  當然,最爽的還是白駒過隙——也就是老白。

  這家伙的角色雖然長得不咋地,滿嘴胡子茬,但擼起袖子全是肌肉,看著就有力量。

  “如果要種田,我提議咱可以放把火,燒出來的草木灰翻進土里,等冬天過去,來年開春就是一片沃土…當然,前提是這游戲真有那么真實,否則就是浪費表情。”

  “說起來我一直納悶兒,為啥你看老白這肌肉結實的就像練過,我這拿個斧頭都費勁。”

  狂風喘著粗氣。

  他的角色大概是所有人里面,體能最接近現實的了,運動了沒一會兒就已經不行了。

  “每個角色的屬性肯定有差異…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怎么判定的。”方丈摸著后腦勺,思索了片刻道,“但我倒是有個猜想。”

  “什么猜想?”

  三個玩家對他的發現都挺感興趣。

  在牛馬俱樂部待了段時間的人都知道,這家伙是好幾個單機游戲的攻略組成員,也是群里steam游戲庫存最多的。

  不管是FPS、RPG還是SLG,就沒有他不玩的類型。

  “你們應該也注意到了,我們是從一座銀白色的罐子里醒來的。考慮到這游戲的題材,那么設定上就存在兩種可能。一,我們是通過冷凍休眠技術從戰前睡到了現在。二,我們都是克隆人。”

  “當然,我個人覺得后者的設定會更方便一些,畢竟這樣一來復活的問題也很容易解釋了,直接用儲存在培養艙中的DNA重新合成一具身體。”

  看著面面相覷的玩家,方長繼續說道。

  “我估計后期還會添加屬性面板和等級之類的設定,而我們在體能上的差異,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伏筆!”

  “我還是很期待制作組能開發出一套與眾不同的游戲機制,比如…將DNA和職業系統結合起來,區分力量型玩家和敏捷型玩家,制定不同的屬性成長曲線。這樣既能保證自由度,又能豐富玩法。”

  “可惜角色是隨機的,要是能自己決定初始屬性就好了。”

  說的口干舌燥,方長總算是停了下來。

  “不扯淡了,一會兒下線了我找光哥聊聊。”

  記得光哥說了,他是這游戲的策劃。直接找策劃聊這個問題,肯定比他們在這兒瞎討論要強。

  這時候,望著遠方發呆的夜十,忽然開口說道。

  “你們說,這地圖到底有多大啊。”

  “不知道。”

  “你說我要是一直往一個方向走…”

  看著躍躍欲試的夜十,杵著斧頭在一旁歇著的狂風,遲疑了下說道。

  “大概率是空氣墻,也可能是劇情殺…不過無論是哪種,我建議你最好都別這么做。”

  “你忘了嗎?管理者讓咱不要離療養院太遠。”

  “我靠,他就一個NPC,你聽他的?”

  “但他能讓我們下線,甚至還能沒收我們的封測資格。”狂風提醒道。

  方長也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是,而且我推測,以這個游戲NPC的智能程度,沒準是有好感度這種隱藏設定的。你其實可以注意到,它對每個玩家的態度并不是完全一樣的,這其中一定有隱藏的算法邏輯。”

  “得得得,不試了不試了。”

  聽到這句話,最不老實的夜十也老實了下來。

  沒辦法。

  這話殺傷力太強。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游戲背后蘊藏的價值。

  完全沉浸式的虛擬現實…

  這種技術一旦問世,對于整個現代社會的娛樂方式——甚至是生活方式,都將產生顛覆性的影響!

  哪怕不愿意玩游戲,誰又會介意一天比別人多12到8個小時呢?

  按照群里那位光哥的說法,在游戲世界度過的時間,現實世界可是相當于在睡覺。

  也就說,哪怕在這邊待一整晚,也不會影響第二天的工作!

  真的難以想象,這么一款注定將轟動全世界的游戲,封測居然是以如此“草率”,甚至于悄無聲息的方式展開。

  難道那個公司不需要賺錢的嗎?

  不過無論怎么說,這個機會既然已經到了他們的手上,沒有一個人愿意輕易放棄。

  就在夜十打消了探索地圖邊界的沖動,準備繼續老老實實砍樹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危機預感,忽然籠罩了他的全身。

  手腳冰涼。

  冷汗從背后滲出。

  他不知道那股危機感究竟從何而來,卻仿佛預見了自己慘死的下場——

  雙腿一軟,夜十向后一個踉蹌,然而也正是這一個踉蹌,讓他躲過了那從天而降的黑影。

  撕——!

  木屑飛濺。

  身旁的樹干,印上了三道半尺寬的抓痕!

  “呷——!”

  如厲鬼嚎叫!

  俯沖而下的大鳥一擊不中,借著踢中松樹的反推力,撲閃著翅膀重新拉升高度,消失在了樹梢。

  看著掉落的黑色羽毛,癱坐在地上的夜十整個人都傻了,下意識地摸著腦袋。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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