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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霧氣彌漫,朔風呼嘯。
黑色祭壇上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芒。
“只有變得更強,才能保護你所在意的人。”
當駝背老大爺朝著昏迷的時小寒一步步走去之際,顧旭的腦海中閃過了白發少年說過的這句話。
剎那間,他左眼瞳仁變成了深邃的靛藍色,隱隱約約能從中窺見普天星斗、浩瀚銀河。
與奈何橋上的白發少年別無二致。
“你覺得,這一回我還會任由你為所欲為嗎?”
他的嘴角微微上翹。
可他的眼神卻是冰冷的,沒有絲毫笑意。
在他說話的同時,仿佛有人悄悄按下了暫停鍵。
祭壇上的光芒停止閃爍,飄蕩的霧氣頓時定格;颯颯風聲歸于寂靜,地動山搖的聲音也忽然停歇。
駝背老大爺提起的左腳懸在半空中,一動不動了。
空玄散人分身們念誦咒文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他們的口型久久保持在這一刻的狀態。
整個世界就此變成了一副靜止的畫。
只有顧旭仍然是動態的。
他仿佛游離于世界之外,以神明的視角觀察這個萬籟俱寂的人間。
這便是“光陰”的力量。
假若時間是一條流向遠方的長河,那么“光陰”就能使它出現一個岔口,從中誕生出一條全新的支流。
這條新的支流,將與原本的時間擁有不同的流速。
可以更快,也可以更慢。
顧旭此刻就置身于一條全新的時間河流中。
由于他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這個世界相對于他幾乎是靜止不動的。
當然,他并不能長久地使用這個能力。
維持這樣的時間流速,需要燃燒大量的真元。
以他目前的修為,最多持續七十息左右。
約等于三分鐘。
他必須在短暫的三分鐘內,破開這個死局。
此時此刻,顧旭終于明白,為何白發少年會認為,“光陰”是他今生最渴望得到的東西,也是能夠幫助他脫困的救命稻草。
因為他必須得在三十歲前修到第七境,所以時間對他來說是一種極為珍貴的東西。
因為空玄散人的“因果大道”詭異莫測、防不勝防,所以他必須得用“時間”這種霸道的權柄,讓空玄散人根本沒有出招的機會。
與此同時,顧旭隱隱還能感覺得到,“光陰”的用途似乎不止于此。
它還具有無窮的潛力,待他今后慢慢挖掘出來。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逃出空玄散人的魔爪,并想辦法阻止他的晉升計劃。
于是顧旭從衣兜里掏出了“神機令牌”。
幾個月前,當他通過晉職考核、加入大齊“神機營”的時候,楚鳳歌把這塊略帶銹跡的金屬令牌交到了他的手中。
那時候,顧旭一度對“神機令牌為何能超遠程傳遞訊息、接收任務”這樣的問題感到過好奇,因而曾花了一些時間,研究了“神機令牌”上印刻的法陣,也有了一定的收獲。
現在,這些研究成果正好能夠派上用場。
顧旭知道,單單憑借自己的能力,就算把“光陰”發揮到極致,也不可能正面戰勝即將晉升成為“鬼王”的空玄散人。
空玄散人分身眾多,保命能力層出不窮。
除非能在光陰“持續”的三分鐘內將其徹底殺死。
否則,“光陰”結束的那一刻,就是顧旭的死期。
所以顧旭決定請求支援。
目前,空玄散人用法術封鎖了青州府境內的通信,使得顧旭無法用“神機令牌”對外傳遞消息。
但顧旭可以對令牌上的陣法符文進行改進。
他相信,空玄散人屏蔽天機的法陣絕不是無法破解的——像顧旭自己的占卜結果,就不會受到它的影響。
至于改進的方式…
顧旭從“焚天七式”中找到了靈感。
“焚天七式”的創始人是大齊國師的師尊赤陽子,當年也曾經是第八境的“真君”強者,只差臨門一腳就能飛升成仙。
“焚天七式”中蘊含的大道真意,在層次上并不亞于空玄散人的因果之道。
它那“反叛規則、破除萬法”的意蘊,正好適合用來破解這無形的牢籠。
顧旭心念一動,取出“驚鴻筆”——這是一件真正的名器,在位格上也同樣不會受到空玄散人“因果之道”的壓制。
二十息過去了。
顧旭結束了短暫的思考,筆尖落在了令牌之上。
在“驚鴻筆”與令牌表面相接觸的位置,頓時迸發出耀眼的桔紅色火光。
金屬的表面,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全新的符文。
這對于顧旭來說,無疑是一個艱巨的挑戰。
因為他不僅時間有限,而且不能有絲毫差錯。
只要畫錯一筆,就會前功盡棄。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運筆如飛,宛若行云流水。
他壓抑在心頭的怒火,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與“焚天七式”的真意交相呼應。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五十息過去了。
顧旭終于畫完了最后一個符文。
這一瞬間,令牌上的銹跡消失得無影無蹤。
仿佛從殘夜里升起的旭日一般,在灰蒙蒙的霧靄中大放光芒。
“神機令牌”的通訊功能,已經重新激活。
顧旭沒有猶豫,心念一動,進入了“論道室”,然后發送了一條簡明扼要的消息——
朱雀:青州府出事兒了。空玄散人就是“第三兇神”。他解開了“九嬰蛇妖”的封印。現在,他正在沂山深處的黑色祭壇舉行儀式,準備獻祭十萬生魂,晉升“鬼王”。
發完這條消息后,顧旭直接收起“神機令牌”,并沒有等待回復。
他相信,洛司首得到這條情報后,會知道該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
五十五息過去了。
顧旭望向黑色祭壇,決定利用“光陰”生效的最后一段時間,干一件大事情。
在剛才的一段時間里,空玄散人依靠著強大的力量,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到了顧旭的底線——其逼迫顧旭修煉《昭冥禁術》,同時多次威脅到陳濟生、時小寒的生命安危。
顧旭痛恨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
但此時此刻,在“光陰”的持續時間里,他仿佛成了世界的主宰,擁有了絕對的主動權。
于是,他打算摧毀這座黑色祭壇,阻止空玄散人的晉升儀式。
雖然這件事情,稍后大齊的圣人們也同樣可以做。
但顧旭卻希望可以親自動手。
空玄散人連連觸碰到顧旭的逆鱗。
唯有親自摧毀這座祭壇,才能解胸中之恨,釋放出心中的怒火。
“奈何橋”上的白發少年曾經說過,顧旭在過去的人生里活得太過憋屈——他一直因為內在和外在的各種因素,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做著最理性、最穩妥的選擇。
今天,他想順從自己的內心。
他非常好奇,當空玄散人發現自己處心積慮籌備多年的晉升儀式被破壞后,其臉上會露出多么精彩的表情。
于是,他徑直走到黑色祭壇前,站在空玄散人的分身們中間,嘴角上翹。
不同于他往日溫和內斂的笑容。
此時他笑得大大咧咧,笑得肆無忌憚。
他輕輕揮動手中的“驚鴻筆”。
山林里的樹葉,紛紛從靜止不動的枝杈上掉落下來,然后飄在半空中,亮起了桔紅色的火焰。
遠遠望去,像是無數只飛舞在林間的螢火蟲。
焚天七式,螢焰。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隨著顧旭心念一動,這些“螢火蟲”紛紛以一往無前的姿態撲向前方的黑色祭壇。
祭壇上晦暗陰森的光芒熄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烈火,照亮了整片灰暗的山林。
六十八息過去了。
祭壇上的烈火漸漸熄滅。
此時這座精心布置的祭壇,已經變成了一片凄慘的墟骸。
顧旭的真元幾乎燃燒殆盡,只覺得精疲力竭。
但他的心情卻前所未有地暢快。
在“光陰”持續的最后幾秒鐘里,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來到時小寒的身邊,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此時的時小寒無疑也是靜止的。
心跳暫停,呼吸暫停,雙眼緊閉,昏迷不醒。
顧旭就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那張俏麗的鵝蛋臉,蓬松的鬢發從她耳畔垂落,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落下淡淡的陰影。
不由自主地,他開始數她的睫毛。
一根,兩根,三根…
他忽然覺得,如果“光陰”持續的時間能更久一些,那該多好。
七十息過去了。
“光陰”的力量消失了。
時間開始繼續流動。
呼嘯的風聲再次響起,九嬰蛇妖尖銳的哭喊聲再次遠遠傳來。顧旭看到時小寒的睫毛在風中微微顫動,也看到駝背老大爺的左腳終于落在了地面上。
只是空玄散人站在祭壇前的分身們并沒有繼續念誦咒語。
他們望著在烈火焚燒下變得支離破碎的祭壇,神情先是茫然,繼而震驚,然后齊刷刷的變成了憤怒。
九個分身的表情完全同步。
這在外人看來,或許是一副詭異恐怖的畫面。
但此時此刻,顧旭卻只想放聲大笑。
“顧旭——”
九個分身齊刷刷地喊出了罪魁禍首的名字。
雖然空玄散人以人和鬼兩種形態活了上百年,早就變得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當他看到自己多年的心血就此毀之一旦時,他依舊不可避免地感到怒火中燒。
顧旭坐在地上,雖然真元耗盡,完全沒有反抗之力,但是卻一點也不慌張。
“現在,是我的回合了,”他笑著說道,“空玄,你還不趕緊逃跑嗎?”
空玄散人認真看了他一眼。
此時在他視野中,他看到顧旭身上突然多出了幾根非常清晰的因果之線。
其中一根連接著驅魔司司首洛川。
一根連接著大齊國師。
還有一根連接著燕國公趙長纓。
都是大齊王朝的圣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根稍微淡一些的線條,連接著大齊王朝的天行皇帝。
空玄散人在晉升儀式和屏蔽天機中耗費了太多的力量。
此時此刻,單獨對付這些人中的一個,就已經足以讓他感到頭疼。
而且憑借“因果大道”,他還能夠感覺得到,如果他現在為了泄憤殺掉顧旭,那么他一定會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
“保命要緊,”他告訴自己,“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已經在這個世界上躲躲藏藏地茍活了數十年。
現在,為了活下去,他不介意再隱忍一段時間。
想到這里,他化作一道黑色煙霧,瞬間消失在原地。
在他消失的瞬間,顧旭也松了一口氣,徹徹底底地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這片林間的空地上出現了三道身影。
一個氣質出塵,仙風道骨。
一個氣質樸實,
正是大齊王朝的三位圣人,驅魔司司首洛川,大齊國師,以及燕國公趙長纓。
(第一卷·潛龍勿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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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息過去了。
祭壇上的烈火漸漸熄滅。
此時這座精心布置的祭壇,已經變成了一片凄慘的墟骸。
顧旭的真元幾乎燃燒殆盡,只覺得精疲力竭。
但他的心情卻前所未有地暢快。
在“光陰”持續的最后幾秒鐘里,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來到時小寒的身邊,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此時的時小寒無疑也是靜止的。
心跳暫停,呼吸暫停,雙眼緊閉,昏迷不醒。
顧旭就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那張俏麗的鵝蛋臉,蓬松的鬢發從她耳畔垂落,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落下淡淡的陰影。
不由自主地,他開始數她的睫毛。
一根,兩根,三根…
他忽然覺得,如果“光陰”持續的時間能更久一些,那該多好。
七十息過去了。
“光陰”的力量消失了。
時間開始繼續流動。
呼嘯的風聲再次響起,九嬰蛇妖尖銳的哭喊聲再次遠遠傳來。顧旭看到時小寒的睫毛在風中微微顫動,也看到駝背老大爺的左腳終于落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