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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破境的準備

熊貓書庫    長生從斬妖除魔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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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大概意思是:因為顧旭資質優秀、博聞廣識,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可以讓他兼任侍讀一職,作為榜樣,調教扶持皇子們;至于他以前的職務,則保持不變。

  顧旭上前接旨。

  隨后他手持圣旨,面朝洛京城方向躬身行禮,算是謝過皇恩。

  這時候,太監曹通又對他開口說道:“顧侍讀,皇上最近非常關注你。你一定要好好干,不要讓皇上對你感到失望。”

  顧旭立即回答道:“定不會辜負皇上的信任!”

  作為手握內廷大權的司禮監秉筆太監,曹通一向事務繁忙。

  當按照皇帝的命令把圣旨交給顧旭后,他就再度踏上飛劍,以一日千里的速度,飛回洛京城。

  時小寒站在旁邊,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直到太監曹通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遙遠的天際,她才走到顧旭的身邊,莞爾一笑,對他說道:“恭喜你呀,侍讀大人。”

  作為官宦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時小寒自然知道,“侍讀”在大齊王朝是個很稀罕的職務。

  它雖然只是個榮譽頭銜,沒有什么實權,但是卻代表著大齊皇帝的認可,相當于把一個人樹立為皇子們的典范。

  只有公認的賢良方正、資質優秀、學識出眾的年輕人,才有資格擔任這一職務。

  大齊王朝的官員們也常常把類似“侍讀”、“洗馬”、“詹事”等的官職視作特殊的進身之階。

  只要他們沒有做違規之事、僭越之舉,他們的日后晉升道路將會很少遇到阻礙。

  時小寒曾一度以為,顧旭崛起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

  他才進入驅魔司一年時間,就已經從一名普通小吏,被破格提拔為八品官員;除此之外還成為“神機營”預備成員,深得司首大人信任,做了一件又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這已經足以傲視大齊王朝許許多多的豪門子弟。

  可現在,顧旭去了那嶗山遺跡短短幾天,回來又給了她一個驚喜。

  此時此刻,她不禁想起半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時,顧旭穿著一身小吏的青布衫,雖然陳舊樸素,但洗得干干凈凈。

  他來到她面前,提出合作完成殺鬼任務的請求。

  其他的小吏們,比如汪陽、潘小鵬、吳東海等人,都藏在一旁的柱子背后竊竊私語,覺得顧旭“太過于異想天開”,一致認為“人家時大人可是官宦千金,堂堂第二境強者,根本不可能跟我們這種平平無奇小吏合作”。

  但時小寒當時卻覺得這個少年很有趣。

  或許是因為長期獨自一人做任務太過無聊,讓她心里產生了想要找個同伴的念頭。

  也或許是因為少年的外表看上去令人賞心悅目。

  “好呀。”她嫣然一笑,露出兩顆白白的小虎牙。

  那一刻,驅魔司眾小吏集體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來,比起那些小吏們,本女俠的眼光還是要強得多啊!”

  漆黑的夜空下,時小寒望著身邊手持圣旨的顧旭,在心頭竊喜地想道。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不起眼的青衫小吏,竟然能夠成為今天這個耀眼的天驕?

  但與此同時,她內心深處也涌起一陣莫名的焦慮。

  顧旭的步伐邁得實在太快。

  她害怕自己今后被他遠遠甩在身后,無法與他并肩同行、成為夢想中那斬妖除魔、濟世安民的“沂水雙俠”。

  瞧瞧那“神機營”里的年輕修士們,背景比她深,天賦比她強,還掌握著各式各樣的道法神通。

  萬一顧旭在“神機營”待久后,嫌棄她太弱小,不肯與她合作了怎么辦?

  第三境還遠遠不夠。

  若要保護他,還得變得更強才行。

  想到這里,時小寒咬著嘴唇,藏在袖子里的右手悄悄握緊了拳頭。

  她暗暗決定稍后回屋子里再吃一頓夜宵,多疊幾層“饕餮之印”。

  這時候,顧旭從“閑云居”里取出時磊給他那盒梭子蟹,將其遞到時小寒的手中。

  “小寒,這是你父親專門讓我從萊州府帶給你的禮物,”他微笑著介紹道,“他說你最愛吃這種梭子蟹了。”

  聽到“梭子蟹”三個字,時小寒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像夏夜的星星一樣閃閃發光。

  她立即伸手接過顧旭手中的盒子,心情愉快地說道:“顧旭,真是太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不必謝我,”顧旭語氣輕松地回應道,“應該感謝你父親才對。最近這幾天,他一直惦記著你呢。”

  “才不謝他呢!”時小寒把梭子蟹的盒子抱在胸前,撇了撇嘴道,“他總是嫌棄我,覺得我很討厭,整天都在想著該怎么把我嫁出去…哼,他也不瞧瞧他自己,不僅腳臭,還喜歡跟我搶飯吃,簡直煩死人了…”

  時小寒在顧旭面前,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半天她父親的壞話——

  比如喜歡大半夜在院子里放聲高歌,嗓音還特別難聽;比如曾經喝醉酒后光著膀子穿著褲衩繞著院子狂奔;比如曾經一邊摳腳一邊嗑瓜子,導致時小寒在之后的整整一個月里看見瓜子就反胃…

  時磊這些不可告人的黑歷史,都被時小寒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顧旭聽。

  顧旭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深處則不禁感嘆:如果時大人知道他女兒背著他說的這些話,一定會被氣得吐血吧!

  幾分鐘后,顧旭向時小寒道別,準備回家修煉。

  “你稍等一下!”在他即將轉身的時候,時小寒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擺。

  隨后,少女一溜煙兒竄進屋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當顧旭感到有些困惑的時候,她突然又“嗖”地出現在顧旭面前,懷里滿滿當當地抱著十多個裝丹藥的瓷瓶子。

  “這些丹藥你都拿回去用吧!”她抬起頭,笑盈盈地望著顧旭說道,“我現在已經突破第三境了,用不上這些‘長明丹’了。”

  顧旭這一回沒有矯情,爽快地把這些丹藥收入“閑云居”中。

  “時女俠真是扶危濟困、仗義疏財,著實有古之大俠的風范!”

  聽到顧旭這話,時小寒心頭樂開了花。

  她最喜歡被人夸作“大俠”了。

  她踮起腳尖,拍了拍顧旭的肩膀道:“回去好好修煉,不用謝我。等你去了京城后,記得帶我去‘神機營’吃飯。”

  “一定。”顧旭笑著答應。

  離開時家府邸后,顧旭穿過幾個街區,返回自己居住的小四合院。

  此時天色已晚,整座縣城寂靜無聲。

  古樸陳舊的青石板路面倒映著如水月華,閃爍著銀白色的微弱光澤。

  平安巷十七號的黑漆大門緊緊關閉,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格外肅穆。

  顧旭登上臺階,打開門鎖,走進家中。

  屋子里的蠟燭亮了起來,搖曳的火苗煥發著暖黃色光澤。

  “少爺,您回來啦!”穿著灰色布衫的小書童朝他躬身行禮。

  顧旭瞥了他一眼,微微皺眉。

  “去替我拿雙干凈的鞋子過來。”他吩咐道。

  “是,少爺。”小書童答應道。

  片刻后,小書童端來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

  “少爺,請您用茶!”小書童雙手捧著茶杯,恭恭敬敬地遞到他的面前。

  顧旭看著小書童,無奈地搖搖頭。

  他當初用“點睛賦靈”之術畫出這個小書童的時候,修為尚且不精,只能使得小書童按照固定的程式來做事情。

  稍微變更一下指令,小書童就聽不明白了。

  “或許,我可以嘗試用空玄散人的‘操偶’法術,對這個小書童進行一些改進,讓他的腦子更靈光一些,不再是個傻乎乎的‘人工智障’。”

  想到這里,他輕輕揮了揮手。

  小書童便走到了屏風前,變成了屏風上面的一幅肖像畫。

  接著,顧旭取出“驚鴻筆”,把不久前根據“操偶”法術研究出來的“命名”符篆,一筆一畫地認真畫在小書童的眉心處。

  待他畫完符文的最后一筆時,一根無形的“因果之線”悄然出現,連接在他與小書童畫像之間。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可以完完全全憑借意念來控制小書童的行為——想讓他做什么,他就會做什么。

  他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然后他坐到書桌旁邊,掏出小冊子,開始專注書寫最近的修行筆記。

  與此同時,小書童也再次從屏風上走下來。

  先是站在顧旭身后,替他揉肩捶背,幫他緩解了近日身體的疲勞。

  之后取來一雙干凈的鞋子,蹲在他的腳邊,替他換上。

  最后拿起抹布,開始認真擦拭屋中家具上近日積攢的灰塵。

  在這整個過程中,顧旭根本沒有抬頭,也沒有開口說出任何之令指令。

  在簡單記錄了一些對《操偶》法術的領悟后,顧旭來到竹席上,盤膝坐下。

  他拿出一個時小寒給他的小瓷瓶,從中取出一顆“長明丹”,一口吞下。

  然后閉上眼睛,進入了修煉狀態。

  意識世界里的黃泉之路依舊坎坷崎嶇。

  他在微光的照耀下,聽著陰森可怖的鬼哭狼嚎聲,一路摸索前行。

  不知不覺間,他拐過一道彎,登上一座低矮的山巒。

  此刻,在那深邃的黑暗中,隱隱約約傳來低沉的波濤聲。

  于是顧旭知道,“忘川”已經很近了。

  他成了“黃泉第八曲”的修士。

  只要再拐過一道彎,他就能穿過鮮紅色的彼岸花海,走近那橫跨忘川的奈何橋。

  那座橋,是修行之路上的第二道生死關隘。

  成功過橋,就能晉入第三境,擁有更加強大的真元和精神力量,能夠外觀天地、內觀己身,甚至可以獲得一個獨特的神通。

  但若失敗,就會墜入忘川,身死道消。

  顧旭覺得自己應該開始為破境做準備了。

  在見識了楚鳳歌的“野草”、上官槿的“天算”和時小寒的“饕餮之印”的可怕威力后,他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一個強大的神通。

  畢竟,作為一個史無前例的一品資質擁有者,他怎能在神通方面落后于人?

  只是他也面臨著跟時小寒同樣的問題。

  他不缺“堅實的根基”,不缺“明確的目標”,也不缺“一往無前”的勇氣。

  但是“強烈的情緒沖擊”,卻讓他有一點點迷茫。

  按照書中的說法,“神通是精神意志的體現,也是神魂在絕境中綻放出的花”。

  可是以他一貫穩健的性格,怎可能把自己逼到絕境呢?

  青州府,驅魔司衙門。

  在這里養傷的大皇子蕭尚元此時穿著一件樸素的長袍,坐在書桌旁邊,默默閱讀朝廷最新的邸報。

  “父皇任命了一位新的侍讀,”在看完邸報后,蕭尚元轉過頭,望向身邊的白發老者樊誠道,“樊伯伯,你對這個叫顧旭的年輕人有多少了解?”

  “‘驚鴻筆’的新主人、空玄散人的傳承者,擅長符篆之術…這些信息殿下您應該了解過。就算在‘神機營’中,他的資質和機緣也是數一數二的,”樊誠微微頷首,回答道,“只是我目前還猜測,之前那張改進過的‘風行符’,很可能也是他畫的。”

  “‘風行符’?”蕭尚元微微皺眉,“就是陶騫謊稱是他自己畫的那張符?”

  “沒錯。”

  “不會吧!”蕭尚元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改進符篆,那可是符道大師才有的本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顧旭現在還未滿十八歲,怎可能有這么精深的符道造詣?”

  樊誠清了清嗓子,解釋道:“自從陶騫那個騙子死后,我嘗試打聽了一些情報,發現在我們撿到‘風行符’的那天,這衙門里不僅僅只有陶騫一個符師——那個叫顧旭的少年也因為陸氏兇宅案件,來到了青州府驅魔司衙門。

  “隨后,我找人要來了一些沂水縣的資料,發現在沂水驅魔司的庫房中,可以用功勛兌換‘太上北極鎮魔殺鬼符’,其威力要比一般的‘殺鬼符’強大得多。

  “而改進那些‘殺鬼符’的人,就是這位新的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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