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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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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國初年,整個華夏是沒有生物實驗室的,甚至許多大學都沒有設立生物系,如果非要把生物學和國內某個機構扯上點聯系的話,那大概也只有“華夏科學社”了。

  1914年,留美學生任鴻雋等人,在霉國發起籌備,于1915年1月在國內發行《科學》雜志,10月正式成立了“華夏科學社”,生物學家秉志就是發起人之一。

  到了1918年末,中國科學社總部正準備從霉國遷往華夏滬市,所以,湯皖打算如果自己和李石曾先生搞不定的話,就得偷偷找秉志先生幫忙了。

  主要國內沒有這方面人才,也沒有相應的基礎設施,一切都只能靠土辦法,湯皖雖然靠著腦子里的那點東西,但從未動手過,所以這一切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青霉素最關鍵的就是提純,否則即使是制作出來了,也是無法使用的,那里面有各種對人體有害的物質,如果貿然使用,別人沒救活,反倒是變成“殺人”了。

  還有一個比較難的點就是溫度的控制,青霉菌的事宜培養需要大概25度的恒溫,現在沒有恒溫設備,也是比較頭疼的一件事。

  所以,經常有小說穿越回古代,徒手提純青霉素,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能被小批量制造出來,是救命藥還是毒藥尚未可知。

  好在現在已經有了溫度計,屋內加熱設備就是大火爐子,一點一點來找到最合適的溫度,然后才能開始做事。

  李石曾先生對此,疑問道:

  “皖之,這冬天食物腐爛依舊會產生青霉,為何一定對溫度如此苛刻?”

  湯皖只知道書上是這么說的,想了想,說道:

  “夏天食物腐爛得快,冬天食物腐爛的慢,可見溫度對于真菌繁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提高溫度,可以節約時間。”

  如此一來,倒也說的通,李石曾先生想著湯皖現在一門心思救人,估計是怕時間來不及,也就沒做多問,便開始制作培養皿。

  書上說用高溫煮過的洋芋混合液,但是現在沒有,所以便退而求其次用高溫煮過的玉米汁液,然后一點一點添置到消毒過的小碟子上。

  碟子是用巴氏消毒法消毒的,李石曾先生曾在巴斯德學院學習過,所以這點工作輕車熟路,不在話下,可惜沒有無菌室。

  木頭架子上擺放了不下幾十個這樣的小碟子,然后再從發了霉的桔子,蘋果等食物上取下青霉菌,放于小碟子里。

  邊上掛著兩個溫度計,溫度在25度左右,剩下的只需要等待著青霉菌的繁殖便可,這個時間大約需要一周的時間。

  做完了這一切,李石曾先生在筆記上記錄制作步驟,并且留下來陪伴青霉菌一周的時間,對于這項陪伴,李石曾先生十分樂意。

  這間房子也是在東交民巷,就在湘虎家的隔壁,所以吃喝不用愁,而且東交民巷閑雜人少,可以起到保密作用。

  不過,現在這個階段,即使被人探知了,怕是也沒人知道這是在干什么,但是保險點總是沒錯的。

  青霉菌那邊有李石曾先生看著,留法預備學校工地的收尾工作有迅哥兒和黃攬顧著,所以湯皖閑了下來,開始思索“爆炸案”的種種不合理的地方。

  湯皖冥冥之中有一種直覺,這起“爆炸案”的主謀“宗社黨”很可能是背鍋的,否則有幾點很難解釋的清楚:

  其一、“宗社黨”是如何從東北,悄無聲息的入了首都城,并且連菊長這個地頭蛇都不得知,肯定有人暗中相助,而“宗社黨”背后的金主,人盡皆知,乃是曰本人。

  如果是曰本人助“宗社黨”的話,那么就能說的通了,而且“炸藥”的獲取途徑也有可能是曰本人提供的。

  其二、據公告披露告破的細節,最開始的源頭乃是發現了在老百姓隊伍中夾雜著幾個拱火的人,由此進一步聯想到了“宗社黨”。

  這就更扯淡了,當時所有機構和勢力都是懷疑對象,唯獨“宗社黨”這個山疙瘩里面的小勢力無人問津,此時他們只需要不露頭,暗中看戲就行,何必自露馬腳呢?

  其三、也是最不能理解的,從“爆炸案”發生到告破,這中間有足夠的時間夠“宗社黨”跑路無數次,結果肅親王硬是不開溜,等著菊長去抓,這不是忽悠人嗎?

  如果肅親王真的是個沒腦子的話,“宗社黨”在東北早就應該被東北虎滅了N次了,哪還能跑到首都來搞出事情。

  所以,想到最后,湯皖大膽的猜測,“宗社黨”只是一個背黑鍋的,真正的幕后大佬另有其人。

  但是問題又來了,“宗社黨”為什么要自露馬腳,被菊長順藤摸瓜呢?

  那么真相只有一個,“爆炸案”幕后的大佬感覺要暴露了,不得已才把預先準備好背黑鍋的“宗社黨”推出來。

  是菊長查到了什么得勁的地方嗎?湯皖無從得知,但是湯皖心里已經有了一個主意,得要從菊長嘴里套出話來,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以此來驗證自己的猜想,會不會幕后大佬是曰本人?如果真是的話,冤有頭,債有主,還是得找曰本人的麻煩,否則如何對得起遇難的學生。

  突然的,湯皖又想到了一件不尋常的事情,立刻招來大牛,把最近的訂閱的所有報紙都翻出來,草棚子里堆了一大摞。

  湯皖要從這些報紙中找出曰本人最近的動態,為了趕時間,順便拉來了湘靈,夫妻倆費了好大力氣,只是找到了曰本人在“爆炸案”發生之初,譴責兇手之類的報道。

  相比較于其他國家,曰本人的發言少的可憐,曰本是一個極度自卑的民族,現在更是東亞一哥,所以任何能凸顯曰本國家地位的事件,曰本人都會發出響亮的聲音,以此來顯露曰本的國際地位。

  首都“爆炸案”牽扯各方勢力,瑛國,霉國,琺國等國家都發表了不少的言論,唯獨曰本人安靜的可怕,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現在,湯皖對曰本人的懷疑越來越濃了,只是暫時沒有證據表明曰本人牽扯其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如何去找證據?

  “先生?”湘靈看著陷入了深思中的湯皖輕輕呼喚了一聲,見沒反應,便輕輕碰了碰,道:

  “先生,可是對‘爆炸案’有疑惑?”

  “是啊!”湯皖脫口而出,方才感到到不對勁,疑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湘靈淡淡的笑了笑,先生這一下午的時間都在想事情,現在又在找關于曰本人在“爆炸案”中的發言,如何能瞞的過湘靈。

  “算了,你不要想事情了,好好養身體。”湯皖怕湘靈耗神,便準備收拾報紙,去李石曾先生那里轉轉。

  哪知湘靈卻是說道:

  “先生,我給你說個事,你聽聽,可有幫助?”

  湯皖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向了湘靈,問道:

  “什么事?”

  “那則公告說,肅親王被抓獲,當場死亡,還是服毒自盡。”湘靈只是提到了這一點,但是卻給湯皖的思路推開了一扇窗戶。

  肅親王為什么要服毒自盡,這中間有充裕的時間不逃跑,也不自盡,非要等菊長抓他時,才服毒自盡,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湯皖笑了,在湘靈的提醒下,總算是找到了一點有用的東西,所以湯皖等不及要詐菊長了,因為肅親王死前,見得最后一個人就是菊長。

  “哈哈哈.......”湯皖大笑,順勢攬過了湘靈的腰肢,輕輕吻上了,只見湘靈的臉上漸漸布滿了晚霞,呼吸急促。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的!”湯皖大大咧咧道。

  “哪有,先生盡說胡話!”湘靈羞澀道,低著頭,捂著滿是晚霞的臉,匆匆回了房里。

  湯皖看著嬌滴滴的妻子,不由得笑的更開心了,連忙追進了房里,卻不是奔向湘靈,而是提起筆就開始給菊長寫信。

  并且還找了一個借口,湘靈還未以湯皖妻子的身份與菊長見面,此回設宴,就是要正式介紹認識。

  想必菊長是沒有借口推脫不來的,只要菊長來了,湯皖就有辦法從菊長嘴里詐出話來。

  信件一會兒就寫好,交給了大牛,而湯皖則是淡定的坐在草棚子里,躺在了躺椅上,喝著茶水,穩坐釣魚臺,就等菊長上鉤。

  大牛接了信件,二話沒說,就跑出門去.......

  晚上接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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