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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國際班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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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孑民先生便一口飲掉一杯茶水,湯皖沒說話,只點點頭,便算是原諒了,也回敬一杯茶水。

  說實話,如果今天不是湯皖的咖位足夠大,兩位總長的態度絕不可能如此溫和,更不會好言相勸,就別提升職加薪了。

  但凡在北大,除了湯皖和辜教授之外,換做其他任意一個教授,今天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只有一個結果,不同意也得同意!

  所以,湯皖怎么能不生氣呢,若非給孑民先生面子,在這件事情上,怕是一步也不肯退,連辦法都不會去想的。

  不過,好在事情已經有了解決辦法,而且又有孑民先生賠禮道歉,湯皖也就不去計較了,就當是幫了孑民先生的忙吧。

  “評議會還有幾天才能開,倒不如在明天的國際班課上,我先宣布暫時停課,至于理由也不說,讓他們先猜著,自己去打聽,這樣停課就也不顯得是刻意安排的!”湯皖想了想道。

  孑民先生思量一番后,應聲道:

  “好!就這么辦,我再去通知仲浦兄,讓所有評議員都來參加會議,搞得聲勢大一點!”

  辦法全部敲定,湯皖安心了喝了杯茶后,就辭別了孑民先生,回去準備著。

  汪總長從湯皖這里討來了解決辦法,是一刻也不耽誤,直往辦公室奔,惹得范總長笑道:

  “你急個什么,這都快中午了,去我那兒吃個飯再回唄!”

  “哼,哪還有心思吃飯,這是大事!”汪總長抱怨道:“別看他辭了職,人在平津,但是衙門里的事,哪一件能逃過他的眼睛,曰本人不也正是抓住了這點,否則我才懶得搭理!”

  “呵呵!!‘六不’。”范總長蔑笑道:“衙門里馬上就要換主人了,我們以后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是啊!”汪總長長嘆一口氣道:“黎黃陂終究落了下乘!”

  “不說了,我回了!”汪總長嘆完氣,收拾收拾沮喪的心情,一回辦公室,就開始寫回復曰方的文件。

  言明北大獨立于教育體系之外,校內一切大小事物,外教部和教育部無權干涉,均由北大校評議會決定,請曰方等待這周的北大校評議會結果。

  這份文件很快就送到了曰方手里,頓時惹得曰方更大的不滿,認為外教部再故意推辭,哪有大學不聽教育部話的。

  于是,曰方迅速發一封抗議文件,威脅到,如果不能處理,將直接向啟瑞抗議,隱隱威脅要拿“西原借款”說事,這可是啟瑞最看重的。

  但是,汪總長沉住氣了,不懼威脅,再次闡明了北大評議會,才是決定北大一切大小事務的機構,其他機構無權干涉。

  同樣的,從下午開始,北大校園里就有一股流言傳出,當前關注度最高的國際關系國際班將要停課。

  就像是一個石頭扔進了小水塘里,頓時興起了一系列的風言風語,甚至還有說是湯皖的英文不過關,洋學生上課聽不明白,總之說什么的都有。

  這股流言是湯皖暗地里找到仲夏,讓他傳出去的,為的是給明天的宣布停課,提前給學生們一個心理接受的過程。

  國際班停課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連外界都知道了,就別提洋學生們了。

  張桖良和馮庸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一時很是想不明白,好好的國際班怎么就要沒了。

  心思沉穩的馮庸說道:

  “都沒有正式的通知,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搗亂的,明天上課不就知道了么?”

  但是張桖良卻不這么認為,說道:

  “無風不起浪,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說會不會是遭人眼紅,有人暗地里給皖之先生下絆子?”

  “嗯?什么意思?”馮庸問道。

  “你傻啊,皖之先生本就名氣大,如今又開國際班,還都是洋學生,定然惹得許多人眼紅。”

  張桖良頭頭是道的分析著,后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禁掏出腰上黑漆漆的家伙,惡狠狠的說道:

  “要是讓勞資知道了,是誰在背后給先生搞事情,非賞他一顆花生米嘗嘗!”

  “把這玩意收起了,和你說了多少次,這里是首都不是東北!”馮庸勸解道。

  “首都怎么了,勞資照樣橫著走,哪個不信來試試,看勞資敢不敢動他!”張桖良毫不在意道。

  “呵呵,我說兩個人,你動一下試試?”馮庸嘲諷道。

  “說,誰?”

  “段鴻葉,曹士嵩,你敢試試?”

  “呃呃....”張桖良啞火了,這倆人現在確實惹不起,一個是現在公認的民國第一公子哥,另一個是不用說也都知道。

  “山外有人,天外有天,這里不是東北,六子,以后別動不動就掏這玩意出來嚇唬人,它不是用來對付自己人的,有本事對著曰本人去!”馮庸又說道。

  這下子,張桖良徹底沒了脾氣,黯淡的把家伙收了起來,就往椅子上一口,喝著茶,默不作聲。

  第二天,湯皖如往日般,去北大上課,一進入校園,有學生看到,就問道:

  “先生,國際班的事是不是真的?”

  “先生,甭管聽別人的,我們支持你!”

  “國際班一定會開下去的!”

  面對如此多的關心,倒是讓湯皖覺得心里有些愧疚,但大事當前,也沒有法子了,只得點點頭行禮,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等到了辦公室里,無論新文學還是舊文學同事,都前來詢問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國際班是北大的招牌,這是所有教授公認的,而且湯皖做的很好,把北大的知名度提高了不少。

  北大的地位提高了,對于所有在北大任教的教授都是有好處的,最關鍵的是,國際班不涉及新舊文化之爭。

  因此,當湯皖只是隱晦的提出,遭受到了外界強大的壓力,其他什么也沒透露,但幾乎是驗證外面流言的真實性。

  一時間,引起了所有教授的義憤填膺,紛紛出言鼓勵湯皖,就連死對頭凰坎教授也出言力挺。

  在大是大非面前,新舊文化所有教授,拋開成見,統一戰線。

  在課堂上,湯皖依舊如之前講課一樣,沒有什么情緒波動,有學生主動提及這個問題,也都被湯皖搪塞到了課后說明。

  為了的不想打擾學生的學習心態,一堂課平平靜靜的上下來后,只在課尾留了一些時間。

  面對許多學生的提問,湯皖笑了,隨即揮手制止了,宣布道: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我現在就作一下解釋。”

  面對幾十雙眼睛,湯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隨即進去了影帝時刻,款款深情說道:

  “我與諸君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是諸君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諸君的名字我都牢牢記在了腦海里。”

  湯皖把全班32位學生的名字一一準確念出,而后屏蔽左右,繼續深情說道:

  “我們本應天南海北,各不相識,只是因為緣分,使得我們相聚在一起。”

  “你們有些是跨越了很遠的距離,才來到了這里,我衷心的感謝你們能來上我的課!”

  “你們本應度過一段美好的學習時光,把從這里學習到的知識,傳遍到世界各地。”

  “但是,華夏有句古話,叫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由于特殊原因所致,今天的這堂課,便是國際班的最后一節課!”

  “很抱歉,我要說聲對不起!”

  湯皖說完,鄭重的行了一個禮后,飛快的夾起教案就大步走出門去,不給學生留戀和提問的機會。

  皖之先生最后留下得背影,顯得如此的決然和委屈,以至于讓許多洋學生心里起了難過。

  但是,湯皖只是宣布了停課的事實,卻是沒有說明停課的原因,一時惹得所有人的遐想。

  現場大概除了兩個曰本學生知道外,剩下的也就是仲夏了,但是仲夏明白皖之先生的意思,閉口不言。

  所以,教室里沸沸揚揚,都在議論停課的原因,最終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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