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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全武行再現

熊貓書庫    覺醒,我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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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會議還沒開始,氣氛就很不對勁,孑民先生一臉威嚴的坐在正上方,手指放在桌上,敲擊了幾次。

  “咚咚”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進入了眾人的心尖,隨即又看向了錢玄,凝聲道:

  “感謝德潛先生代勞,還請坐回去吧!”

  “好嘞!”錢玄爽快的答道,這才剛給湯皖這一邊倒完,辜教授那一邊還沒倒茶呢,就已經提著茶壺,麻溜的走了。

  氣的程含長直喘粗氣,瞪著錢玄一眼,就自顧自的提著茶壺,給己方倒茶。

  錢玄哪里會在乎被瞪,早已練就了一副厚臉皮,這會正端著熱茶,一臉享受的抿著茶水。

  這可給保皇黨和復古派的老先生們氣壞了,正準備要口誅筆伐,卻又聽到孑民先生手指敲擊桌面的“咚咚”聲。

  “我觀德潛先生吃飯,從未有過吃半碗留半碗,這個習慣當沿襲下去!”孑民先生當眾批判道。

  湯皖立刻接上話,替錢玄辯解道:

  “德潛昨晚寫文章一直到現在,還沒休息呢,想必是忘了給諸位先生們倒茶了,失了禮數,但真要說起來,還得拜老先生們所賜,你們的文章寫的太好了,德潛疲于應付呢!”

  “皖之先生的口舌實在是利索,今天倒是領教了!”程含長瞅向了湯皖,其眼神不善,意有所指。

  “哦?”湯皖斜眼看去,大吃一驚,忙問道:“程先生是要履行賭約了么?”

  “撲哧!”

  又引來了一陣笑聲,不過是程含長和湯皖打賭裸奔的賭約,卻是引得程含長怒目而視,心有余悸,心里想到,不是說好的這事兒過去了么,難道想反悔?

  “咚咚咚!!”

  這是孑民先生第三次手指敲擊桌面,現場頓時安靜下來,俗話說事不過三,這便是最后的警告。

  氣氛突然變得壓抑,孑民先生不說話,現場鴉雀無聲,而湯皖卻是無所謂,只專心埋頭喝著茶,不看向別人。

  “砰砰!!”

  辦公室們被此時敲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待后面離的最近的一個教授開了門,原來是仲浦先生到了,后面則是跟著首常先生。

  “好生安靜,我還以為里面沒人呢?”仲浦先生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現場安靜的很,便開起了玩笑,隨后抱歉道:

  “昨日吃壞了肚子,早上起遲了些,給諸位賠個不是,久等了!”

  說完,便面向眾人,低頭行禮,除了辜教授和凰坎教授反應全無外,其余人皆站起來應聲回禮。

  孑民先生瞥了一眼辜教授,深吸一口氣卻是沒說什么,轉而笑著看向了仲浦先生,伸手示意坐到身邊,說道:

  “仲浦常年生活在滬市,難免水土不服,受累了!”

  “不敢!”仲浦先生客套道,隨即走到了孑民先生身邊,又特意瞥了一眼正坐著抽煙的辜教授和扣指甲的凰坎教授。

  孑民先生又敲了敲桌面,環視一圈,目光從現場所有人身上一一掃過,宣布道:

  “想必諸位早有耳聞,仲浦先生任職北大的文科學長,此事屬實,諸位請歡迎!”

  說完,便帶頭鼓掌,其余人皆鼓掌,唯獨辜教授和凰坎教授不動如山,一個抽著煙,一個這會又在擦著眼鏡。

  待掌聲停止后,凰坎教授搶在孑民先生之前,說道:

  “蔡公,今天是我們北大內部教授會議,不相干人等是否應該離去呢?”

  這個不相干人等顯然就是指首常先生,隨即眾人都看向了坐在末席的首常先生,見如此,首常先生便起身要離開。

  湯皖卻及時喊住了,然后說道:

  “所以,我們這個會是見不得人么?是在做一些茍且之事么?若非如此,怎么會不讓旁聽?”“既然是內部會議,自然就該是內部人員參加!”辜教授說道。

  “所以,辜教授的兩個跟班可以旁聽,首常先生便不可旁聽,這是什么道理?”湯皖看向了辜教授后面,一個端著盤子,一個拿著煙桿,質問道。

  “我這兩個家仆,沒讀過書,不識字,聽了也無妨!”辜教授淡定答道。

  “八大胡同里的姑娘們也都不識字,不如喊幾個來!”湯皖繼續說道。

  “你怎么如此說,不講禮!”有老先生氣憤道。

  “那等風月之所,怎么比擬?”又一位老先生反駁道。

  “我觀諸位先生們,可是沒少去光顧,怎么這會又貶低了呢,瞧不明白了!”迅哥兒戲謔的看向了對面的老先生們,突然冒出來一句話,其意不言自明。

  此話,頓時引起了一眾老先生們的怒目,現場立刻嘈雜了起來。

  “你在說誰?”

  “誰去那等場所,魯豫才,你今天說個明白!”

  “就是,不講明白,繞不了你!”

  “你沒去,激動什么?”迅哥兒卻是質疑道。

  “靜靜!靜靜!”孑民先生高聲威嚴道,又冷言掃向全場,待現場安靜下來,嚴聲說道:

  “李首常聽一聽,又何妨,開會!”

  孑民先生打開了筆記本,隨即又看了辜教授和湯皖一眼,眼神警告了一番,這才說道:

  “今日會議,共有三件事。”

  “其一,宣布程仲浦先生自今日起,正式為北大文科學長!”

  “其二,我觀諸位先生近日在報紙上,發表了不少文章,內心很是欣慰,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先秦之諸子百家。本應是好事,但有個別先生教授,借此機會,想攀上某些人的高枝,想把北大變成官僚橫行之所,恕我蔡孑民難以從命!”

  “其三,馬上就要開學,在開學之前,我將走北大改革第一步,重新聘請教授,某些品行不端,學識不夠,想攀高枝的教授,將會被一一請出北大,絕不留情!”

  “至于聘請教授的標準,便由文科學長來制定,下一次會議討論!”

  第二點和第三點給了保皇黨和復古派迎頭一擊,意思很明確,如若誰要再繼續和進補黨一唱一和,那么就會被堅決辭退。

  同時湯皖和他的小伙伴們,心里為之一松,不禁為孑民先生此舉高聲鼓掌。

  “啪啪啪.....”

  響亮的鼓掌聲,讓某些老先生的心里不禁起了打鼓聲,開始權衡利弊得失,畢竟北大教授的工資還是比較高的。

  預科教授120大洋一個月,普通教授200大洋一個月,辜教授都280大洋一個月了,文科學長仲浦先生也不過堪堪300大樣一個月。

  而就拿120大洋一個月來說,在首都也絕對可以邁進頂尖的月工資行列,相反的去和進補黨搭關系,扯“尊孔”的大旗,似乎并沒有100多大洋來的實惠。

  于是,這些老先生在輾轉反側,深思熟慮之后,毅然決然的加入了鼓掌的行列之中。

  孑民先生見所有人都鼓掌,現場掌聲雷動,就意味著所有人都同意以上三條,總算沒有愣頭青出頭,心里很是滿意,臉上頓時微微笑。

  只要把論戰限定在純文學范圍內,不要去跟正冶扯上關系,那么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隨即也開懷的鼓起了掌。

  待掌聲停止,辜教授忽然想到教授聘任準是由文科學長制定,怕給己方小鞋穿,便質疑道:

  “蔡公,這教授聘任標準是否應該透明呢?”

  “辜教授這是質疑我程仲浦的為人么?”仲浦先生當即凌厲反駁道。

  “我沒接觸過,也不了解陳學長的為人,所以不敢妄言,但誰又敢斷定呢?”辜教授一邊抽著煙,一邊指鹿為馬的說道。

  “既如此,辜教授應該好好了解了解才是!”

  “好啊!不如陳學長先自我介紹一番,是何學歷?”

  “早稻田大學,上過課,但沒畢業”

  仲浦先生怡然不懼,如實答道,緊盯著辜教授看,而辜教授也毫無怯意,迎著仲浦先生的目光看去,挑釁道:

  “既如此,如何敢當這北大的文科學長,你觀在場的諸位,誰沒有畢業文憑?”

  “我就沒有!”湯皖頓時舉起手,張著嘴,笑嘻嘻的應道,絲毫不在意老先生們的眼光。

  “哈哈哈.....”

  現場又大笑,誰不知道你湯皖之的國際關系一科如今成了北大的王牌專業,還要個球的畢業文憑。

  辜教授倒是沒有想到湯皖來這么一出,一時看著湯皖,愣住了而后直發笑。

  雖然兩個人不是同一個陣營,但辜教授對于湯皖的人品和學識還是非常認可的!

  有湯皖這么一打岔,原本的劍拔弩張的氛圍瞬間被化解了,而孑民先生也乘機說道:

  “仲浦先生任文科學長,是教育部批準的,關于此事,不用在議論了!”

  辜教授朝著孑民先生點點頭,示意知道了,而后又與仲浦先生的目光對視上了,繼續挑釁道:

  “既然陳學長如此自信,不如比劃比劃,也好讓我了解了解!”

  “好!我同意,辜教授說說該如何比劃?”仲浦先生毫不避諱,伸手示意,自信道。

  “辜教授盡可歇息會,我來就行,倒要看看文憑都沒有是個什么水平?”凰坎教授一臉的不屑,插話道。

  “你也不怎么樣,像別人怕你似的,文的武的,隨你挑!”錢玄沖著凰坎教授就嚷嚷道。

  凰坎教授顯然沒有意料到,錢玄又來找他的麻煩,一時愣住了,而后大怒,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拍案而起,卷起袖子,就要與錢玄搏斗,幸虧被旁人拉住。

  嘴里還在罵道:

  “靠偷我的講義,才混到的北大教授,如今還敢找我比劃?”

  若要追溯起偷講義這件事,還得從兩人于曰本在太炎先生門下求學的時候。

  有一天,兩人同處一室,凰坎教授去上廁所,回來后得要說講義不見了,就說是錢玄偷的。

  以前這對師兄弟沒有鬧僵,凰坎教授就經常這么說,還當著外人的面說,錢玄好歹估計老師的面子,便處處忍讓。

  如今,全國人民都知道這對師兄弟鬧僵了,而如今凰坎教授又拿這件事羞辱錢玄,這讓錢玄如何忍受得了!

  頓時火冒三丈,臉龐都變得抽抽了,想提起凳子就砸過去,結果坐的是長椅,沒提動。

  一氣之下,沖過去對著凰坎教授的大腿就是一腳,也怪迅哥兒和秋明先生,兩個人愣是沒拉住暴怒的錢二愣子。

  凰坎教授一時沒注意,被這一腳踢得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吃了一地的灰塵。

  “好你個錢二愣子,反了你了,為兄今天就替老師,好好教訓你!”凰坎教授臉都被氣的通紅,爬起身來,就要踢回去,哪知卻被湯皖和首常先生及時抱住。

  “別打了,別打了,去湖邊亭子,君子動口不動手!”湯皖一邊拉架,一邊死死抱住凰坎教授。

  “我會怕你,刀槍棍棒,斧鉞鉤叉,任你挑一樣!”錢玄不但占了一腳的便宜,嘴上也不饒人,看著兄弟們在拉偏架,頓時盛氣凌人的大呼大叫道。

  誰也沒料到,會議結束之后,本來起矛盾的是仲浦先生和辜教授,沒想到最后上演全武行的竟然是這一對師兄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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