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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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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想到皖之先生,眾人都刻意避開,在民眾的心里,這些錢都是用來蓋學校的,給孩子們讀書用的。

  有人立刻證據確鑿的說道:

  “皖之先生答應的10所學校已經開工了,我有個親戚在工地上,成堆成堆的材料都不知道拉了多少了。”

  “對對對!除了東門外,西門,南門,北門的工地上昨天都正式放鞭炮,開工了!”有人隨即補充道。

  “可皖之先生答應的是10所,這才3所,還有7所不知道呢!”有人小聲的說道。

  “我記得皖之先生曾說過,這10所都建在首都周邊,通縣,大興,房山應該都有,一問就知道了。”

  “可不還有20所沒有建,到時候建在哪里?”

  “直隸這么大,20所肯定不夠。”

  “對啊,直隸這么大,我們怎么知道呢!”說這話的人,聲音越說越小,漸漸都聽不到了。

  “皖之先生說建,那錢就一定會用在建學校上面。”這個時候,青年人反而帶頭,鼓動眾人相信,卻是把猜忌的種子已經是埋了下去。

  青年人目的已經達到,就辭別了民眾,走下樓去,忍著內心的竊喜,向著下一個茶樓出發,做著和之前同樣的事情。

  像青年人這樣的,今天還有好幾個,這會都在全首都的茶館酒肆里面跑,說著類似的話語,目的就是為了引導大眾的輿論。

  這個青年人叫張楚余,20來歲,今天特意打扮的蒼老一些,看起來像是30歲的樣子。

  他的家境殷實,仗著小聰明和花了些錢,托關系走了后門進了北大,為的就是拿一張文憑。

  在讀書期間,從來不去上課,光會溜須拍馬,和任課教授打好關系,是八大胡同玩家俱樂部資深會員。

  眼下孑民先生要回國,擔任北大校長,第一批就要動這些不學無術的人,張楚余感到了威脅,于是和許多人聯合起來,制定了這個計劃。

  在張楚余走后,茶館二樓又開始討論起來了,只是這回,民眾里多了一些不同的聲音,沒有最先開始的整齊劃一,和無比相信。

  “誒....剛那位先生說的.....不管第八條了,我們從第一條開始說。”有人提議道。

  “說皖之先生有支持復位之心,簡直可笑。”

  “可先生從來沒有公開說過抵制復辟,袁老大期間,先生也沒有公開表態過。”

  “表態?,怕是不想活了,除非是太炎先生那樣的才可以。”有人解釋道。

  “那皖之先生和普益走這么近干嘛?”有人不解道。

  “你以為那20間學校是怎么來的?”有人笑道。

  “可普益對先生也太好了吧?”

  “是啊,好的過分了都!”

  湯皖在早上吃早餐,看報紙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條報道,等到八大罪狀逐一看完,竟覺得好笑至極和十分荒誕。

  并且湯皖十分自信,但凡是與自己接觸過得人,或者了解自己的人,只要看到這八大罪狀都會嗤之以鼻,直接丟進垃圾箱。

  本來以為那幫人會出什么招數來對付自己,原來是下三路的招式,頓時在心里就小看了不少,而且并沒有把這篇文章當做一回事。

  然后又過了幾天之后,一大清早,錢玄和迅哥兒突然的聯袂來訪,湯皖還在睡覺,沒起來呢。

  “趕緊起床了,你還有心情睡?”錢玄簡直不敢相信,拍的房門“啪啪”大響,大聲喊著。

  外面的人為了他的事情,整個首都城都已經吵翻天了,湯皖竟然還能睡得著覺。

  而迅哥兒則是愁眉緊鎖,眼神憂郁,充滿了擔憂,同時心里已經憋足了一口氣。

  按理說,早睡早起才對,但是休假的這幾天,卻是無論早睡還是晚睡,早上起來的都遲,真是奇了怪了。

  “來了!”湯皖被吵醒,揉揉眼睛,大吸一口氣,而后猛地吐出去,然后一個野豬翻滾,立起身子,站在臥室,開始麻利的穿衣服。

  “誒呦,皖之,你快點,都急死個人!”錢玄不斷催促道,極為罕見的臉上愁容慘淡,又說道:“跟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

  片刻之后,錢玄忍不住又想去敲門,不過手停在了半空中,房門已經打開了,露出湯皖的一張鄙夷的臉來,沒好氣問道:

  “咋回事,一大早的,天掉下來了?”

  “天倒是沒掉下來,但是你人快沒了,你知道不?”錢玄背著雙手,生氣的說道。

  聽錢玄這么一說,湯皖納悶了,自己這休假的幾天,也沒出門,除了報紙上被當做笑話的八大罪狀外,實在想不出又有什么事情找上自己了。

  “你先洗漱去,就是在急,也不急這一刻,待會我們好好商議!”錢玄說道。

  湯皖忍著一肚子疑惑,看了兩人一眼,吩咐大牛沏一壺清茶,然后自己就進了廚房,以極快的速度洗漱完畢。

  快步移動至院里,就忙著問道:

  “德潛,到底什么事,你們倆這興師動眾的?”

  “那《首度晨報》上的八大罪狀,你怎么不第一時間回復一下子?”錢玄質問道。

  “那玩意有什么好回復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胡咧咧的,純屬浪費時間。”湯皖還在不以為然的說道。

  “問題就出在這里了!”錢玄拍著桌子說道,而后埋怨著湯皖的無所作為,斥責道:“我們當然都知道,你跟八條里面,哪條都不搭。但是,你可知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氣不過的錢玄索性站起身來,說道:“再經過有些人的刻意引導,就真的眾口鑠金了。”

  “到底什么情況?”湯皖還是沒聽明白,又問道。

  迅哥兒拍了拍以及氣的臉色鐵青的錢玄,然后接過話來,把外界對湯皖先是一面的支持,再到兩極對立的事情說了出來。

  “呵呵....外面有些人,要讓你交出希望慈善基金會的賬本,希望能核對賬目,向外界公開。”迅哥兒其實心里很難過,這個基金會事實上是他們三個一起辦的,貼了不少錢不說,反倒是失了信任。

  “有些東西,一旦成了習慣就變成了我們應該做的了,給了太多,就成了負擔!”迅哥兒譏諷著說道。

  湯皖已經徹底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有人在中間引導輿論,蠱惑群眾,挑撥群眾的情緒,不禁的心里生出一股子惡心來。

  所以,為了達到目的,已經開始用這些招數了么,這好像不是當前文人的做派吧,湯皖心里想到。

  但卻是忘記了,那幫人本來就失去了文人的品格,能行此舉動,合情合理。

  “還有這個私德有虧,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再說又沒有發生什么,就被傳的風言風語,都是吃飽了撐著的。”錢玄又憤慨道。

  “這個外面怎么傳的?”湯皖問道。

  “哼!說你拋棄了湘靈,所以湘靈才會一個人去了瑛國。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你湯皖之要是有那個膽子,孩子這會都快要落地了,這也能編排起來,簡直可笑。”錢玄開始罵道。

  “還有沒?”湯皖索性打算一次性都聽完,在做打算。

  “當然,還有第一條,說你支持普益復位。”錢玄罵著罵著就被氣笑了,而后笑罵道:“你說他們怎么就認為你支持復位呢?滑天下之大稽!”

  “還有沒?”湯皖再次問道。

  “這三條,就夠你受的,怎的,還嫌不夠,再加幾條?”錢玄反諷道。

  湯皖在心里一合計,其他好像沒啥難的,唯獨就是支持普益復位這一條,很是糾結。

  要說不難吧,只要發個公開聲明,不支持普益復位就行;要說難吧,只要這聲明一發,以后就少了一條錢路了,這才是湯皖“傷筋動骨”的地方。

  湯皖腦子轉的飛快,得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要完美的處理此事,也要保住錢袋子不失,所以面色凝重,久久無語。

  今天的大清早,其實天氣有些微微涼,院里的地上已經被打濕了,院里的樹葉上也在滴著露水,就是這幾天,秋老虎仿佛瞬間就慫了。

  但是涼棚下的三人,卻是一點都感受不到外界的變化,迅哥兒不時的端起茶杯又放下,心中卻是越發的感到涼,只此一事,就又讓迅哥兒看不慣這世間一分。。

  錢玄則是喝茶喝出酒的感覺來,一杯接著一杯的給自己灌茶水,但是心里的怒火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

  “你想好對策了沒有啊?”錢玄看著湯皖一副痛心的樣子,急著問道。

  “還沒啊,要是想到了,早就派你去干活了!”湯皖剎是遺憾道。

  “你想到哪里了?”錢玄又問道。

  湯皖抬頭看著草棚子,原來沒有的時候,也不覺得會有什么用。但是有了草棚子,才發現下雨的時候不但能擋雨,而且早上還能擋露水,很有用處的。

  然后又聯想到普益家里的那座藏寶庫,湯皖瞬間就不能淡定了,俗話說:壞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因此,對這些詆毀污蔑他的那幫人,不由的恨得牙癢癢,連說話都不經意提高了幾分語氣。

  “日踏馬的!!這樣一搞,勞資以后還怎么從普益那里撈錢?”

  迅哥兒和錢玄聽到后,不由的呆住了,怔怔的看著,然后互相看了看對方,皆表示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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