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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市場調研

熊貓書庫    覺醒,我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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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皖等人吃了幾口菜,填飽了肚子最初的饑餓后,慢慢的停下了動作,開始喝酒攀談,幾杯酒下肚,迅哥兒和錢玄也混了一張熟臉,倒是沒有了最初交流的青澀。

  仲浦先生放下筷子,抽空喝了一杯茶,忽然想起自己來的第二件事,便問道:

  “皖之,豫才和德潛,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請說!”湯皖抬手示意,另外令人也是面露疑色。

  “《新年輕》在首都,看的人怎么樣?”仲浦先生弱弱的問道。

  因為心里實在沒有譜,在滬市等地方也就剛剛反虧為盈,至于首都,完全不敢想象,報刊多如牛毛。

  但是,事實恰好與仲浦先生想的相反,《新年輕》在首都一書難求,在各大高校里面,深受學生追捧,經常是這個人看完了,在傳給下一個看。

  因此,當仲浦先生沒有底氣的問出這個問題時,湯皖、錢玄和迅哥兒互相一看,紛紛放下手里的酒杯哈哈大笑。

  錢玄是最有話語權的,便是因為錢玄在校上課時間長,而且姿態低,與學生交流的多。湯皖是一周才去北大教課兩次,因此錢玄最能了解學生動態和心里的想法。

  “仲浦先生,《新年輕》在首都一書難求,每當新刊發售,更是洛陽紙貴!”錢玄慷慨的說道。

  因為新刊一發售,首都又不能立即買到,所以誰要是有了最新刊,大家就都拿著紙張去抄錄,導致學校附近賣的紙張經常在月初不夠賣的。

  仲浦先生一聽,不禁莞爾一笑,心里輕松了許多,連連謙虛道:

  “哪里,哪里,這幾天我去親自看看,去學校里轉一轉。”

  湯皖靈機一動,忽然想起了什么,望向中仲浦先生,感興趣的問道:

  “仲浦兄,要實行我曾說的那個計劃了嗎?”

  湯皖去年在滬市和仲浦先生一起編輯《R國威脅論》時,當時的《新年輕》處境很是艱難,每個月都虧本,因此湯皖就曾提出了把《新年輕》搬去首都的建議。

  當時的仲浦先生考慮再三,沒有同意,而如今滬市地區的銷售已經扭虧為盈,自然是要向全國正冶經濟文化中心的首都發起沖鋒的。

  “還得視情況而定,不瞞諸位,這次來的第二個目的就是這個。”仲浦先生這才如實說出。

  “好的很吶!早就盼著這一天了,你說離的這么遠,想投一篇稿子都困難重重的,得讓我少賺多少稿費。”湯皖郁悶的答道。

  “哈哈哈哈......”

  幾人又撲哧一笑,就屬錢玄笑的最大聲,無情的拆穿了湯皖的話,嘲諷著說道:

  “你這人,純粹是懶的動,就憑你現在的名聲,哪個雜志敢不收你皖之先生的稿子?”

  “我又不是沒給他們投過,《環球地理》,你們忘記了?”湯皖幽幽的說道。

  一說起這事,就又讓大家笑的更歡了,當時湯皖給首都各大報刊投了一圈,都以不收白話文為由,給拒絕了,幸好后來投了滬市,得了第一筆稿費。

  “你那是純粹字太丑,后來我給你翻譯了一遍,投到了滬市,不是就收了么!”錢玄一邊嘲諷一波湯皖,一邊不忘抬高自己。

  《環球地理》給仲浦先生的影響太深刻了,那是第一次收到的白話文作品,那時候的湯皖還沒有人認識,而仲浦先生收到稿子后,當即就決定下月刊發。

  沒想到時間一晃,已經都過去一年了,仲浦先生就心生忽發感慨,然后又看向了湯皖,竟也隨著錢玄的話,開起了玩笑。

  “幸虧我沒有收到原稿,不然也得用不收白話文來婉拒,總不能直接說字太丑吧。”

  面對眾人以自己字丑來奚落自己,湯皖卻是完全不放在心上,腦子里精光一閃,一個絕好的注意上頭,豪邁的說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早已非吳下阿蒙,等吃完飯,就去我家喝喝茶,讓你們見識見識。”

  湯皖現在的字,雖然不說要凳大雅之堂,但是已經達到了普通入門水準,說出去,也不會那么丟人了。

  另外,還有一個目的,便是要把仲浦先生帶回去,討一副字來。

  晚上的接風宴,從湯皖突兀的哈哈大笑開始,到四人共敬最后一杯酒結束,席間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吃完了飯,一行人又趕回東交民巷,湯皖當著三人面,展示起了自己的寫字成果,倒是獲得了三位一致的友好勉勵。

  于是,趁著機會,湯皖湊到仲浦先生耳邊,小聲的說道:

  “仲浦兄,留下一副墨寶,好讓我以后睹物思人。”

  此時的仲浦先生才恍然大悟,晚上開席之前,湯皖所說的“各憑本事”,是什么意思,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奈何,被三個人盯著,仲浦先生只有無奈的一笑,只好留下三幅墨寶來。

  當晚,仲浦先生被留下歇息,睡得是湯皖的房間,而湯皖則是去了大牛那里。

  翌日,天大亮,湯皖才搖搖腦袋,晃晃肩膀,推開門,打著呵欠走進院子。

  而仲浦先生已經是起來了,正坐在涼棚下面,入神的看著報紙,報紙上的內容是據傳二當家啟瑞要讓皖系的盧大帥、倪大帥、和段大帥來首都相商大事。

  扯什么相商大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二當家啟瑞在老家搖人,要給大當家黎黃陂施加壓力,別在作對。

  “仲浦兄,看的什么這么入神?”湯皖走到跟前,仲浦先生都沒有發現。

  一聽是湯皖的聲音,仲浦先迅速回過神來,長嘆一聲,把報紙扔下,說道:

  “你的諸多徽州老鄉要來首都了,黎黃陂要頭疼了!”

  湯皖立馬接過報紙,看過之后,才明白,原來是皖系要來首都,助啟瑞一臂之力,畢竟啟瑞現在是皖系名譽上的老大。

  為什么說是明面上呢,因為啟瑞雖然接收了袁老大的位子,卻是沒有接收一絲一毫的兵權,想做什么事情,想打誰,還得和手底下的小弟們商量著來。

  因此,啟瑞最近跟曰本人打的火熱,就是想從曰本那里獲得經濟援助,好成立自己的軍隊,但是曰本人提出一個條件,就是要讓華夏站在曰本陣營,對得宣戰。

  黎黃陂自然是不會同意站在曰本的陣營,但是黎黃陂同意站在霉國的陣營,因為霉國在暗中支持南邊,因此雙方就又僵持住了。

  所以,事情演變到現在,就變成了皖系要來首都助陣,包括奉系,直系都要派人來首都幫幫場子。

  “呵呵,看來這回卜五先生在中間沒有發揮的余地了。”湯皖呵呵一笑,對于這種事情,仿佛早就見怪不怪一般。

  “你說的可是徐卜五?”仲浦先生問道。

  “正是!”湯皖道,想到卜五先生第一次居中調節時,竟然只是為了國務院秘書的人選,也是一陣唏噓不已,這個國家的執正機構實在是太荒唐了。

  “卜五先生啊,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個是死結,除非一方讓步,但那是不可能的。”仲浦先生憤慨道。

  “別想這些了,他們的事,與我們不相干,吃完早飯,我先帶去你學校看看。”湯皖轉回心思,直奔廚房,準備洗漱。

  早餐與之前相差不大,倆人飛快的吃完,出了巷子口,打了兩輛黃包車,直奔朝陽門外的學校而去。

  在學校大門口下的車,一進校門,就能聽到孩子們的朗朗讀書聲,這會正在早讀,迅哥兒手里拿本語文教科書,別在背后,在教室里走來走去。

  湯皖和仲浦先生悄悄看了幾眼,沒有引起注意,就不動聲色離開了,去了辦公室。湘虎正在伏案寫著東西,一看湯皖和仲浦先生來了,連忙起身行禮。

  “昨晚怎么不來,我特意和豫才先生說了,帶上你。”湯皖在給迅哥兒的紙上特意說了,帶上湘虎,最后卻是沒有發現湘虎的身影。

  “我....我昨晚身體不舒服。”湘虎猶豫著,最終還是推脫到身體不適上面來。

  其實,湘虎昨晚趁著夜色,聯系了幾個以前的好友,想給先生拉幾個老師來的,不過情況不容樂觀,都說暫時考慮,沒有一個答應的。

  “身體怎么了?”一聽湘虎身體不舒適,湯皖立刻關心道。

  “沒事,應該是受涼了,今天就好了!”湘虎只好順著話,繼續往下扯,好在湯皖沒有去深想。

  湘虎和湯皖說完了話,特意給仲浦先生施了一個禮,說道:

  “感謝先生滬市施救!”

  “小事情,你能安全回到首都就好!”仲浦先生似乎覺得是舉手之勞的小事情,絲毫不在意,隨口說道。

  在辦公室里,湯皖和仲浦先生喝了杯茶后,又在校園里逛了幾圈。此時太陽剛出山不久,朝陽把人影拉的好長,湯皖就站在大操場上,指著眼前的這一切,興奮的說道:

  “明年開春,這樣的學校就又要多了10所,整整10所啊,好幾百個窮人家的孩子可以去上學,一想到這里,我就止不住的激動。”

  仲浦先生在學校里視察下來之后,湯皖還沒有介紹,便以其敏銳的觀察力,發現了新式學堂的獨特之處。

  能開十所這樣的學校,對于直隸地區的窮人家的孩子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但是放眼全國來說呢,還有千千萬萬個窮人家的孩子無法上學。

  所以,就更能感受到,改變國人思想的重要性了,不由得感嘆道:

  “皖之,任重而道遠啊!”

  “是啊!!”湯皖無奈的吐出兩個字。想起這一路的辦學心酸歷程,湯皖真的感覺太難了,就只是想為這個時代做一點好事情,為什么就這么難呢?

  在學校沒待一會,湯皖又拉著仲浦先生往北大跑,要去做一個市場調研,關于《新年輕》雜志在首都的銷售情況。

  這會的《新年輕》在首都還沒有直接售賣的點,都是被二道販子從滬市購買了,人肉帶到首都來的,而且一次性也帶不了多少本。

  所以,就導致了一個情況,那就是《新年輕》單本售價極高,因為是運輸成本決定的,光一章車票就得多少錢了。

  在北大校園里的一處亭子,這里常年聚集著不少學生,在這里交流談論,互相探討,漸漸的就成了一個讀書聚集的地方。

  湯皖恰巧知道,去做調研,這樣的地方正是合適,拉著仲浦先生就直奔亭子,遠遠的就能看到,亭子里,坐了不少的學生。

  來人不動聲色的輕輕靠近,就看到圍成一圈的中間,有個高個子男生,正姿態昂揚讀著手抄的文章。

  吾愿吾親愛之青年,生于青春死于青春,

  生于少年死于少年也。

  進前而勿顧后,背黑暗而向光明,

  為世界進文明,為人類造幸福。

  以青春之我,創建青春之家庭,

  青春之國家,青春之民族,

  青春之人類,青春之地球,

  青春之宇宙,資以樂其無涯之生。

  高個子男生讀完,久久沉浸在文章里,對著周圍的同學說道:

  “首常先生之意愿,亦是我之所想,亦是我華夏千萬學子之所想,亦是我四萬萬同胞之所想。這篇文章名字就叫《青春》,這周的讀書會,我首推此篇。”

  “誒呀,剛好被你捷足先登,我今天本來也是要推薦這篇文章的。”說話的人正一臉憨笑的打開自己的筆記本,上面赫然是摘抄的《青春》。

  “我說呢,劉鶚的那本《新年輕》都是被你們借去的吧,我說怎么總是借不到呢?”有人道。

  “一本這么貴,也只有他這個公子哥買的起了。”有人接過話,說道。

  “我提個建議,下個月的,我們這么多人,可以每個人出點錢,一起湊著買一。”

  這個建議得到了整個讀書會,十幾個學生的一致贊同,湯皖和仲浦先生在亭子下方,自然也是聽到了全程的對方,貌似情況已經明朗了,無需再問其他。

  正準備離去,湯皖的身影,被一個坐的久了,脖子發酸,正在四處活動脖子的學生看到了,驚訝的喊道:

  “是皖之先生么?”

  “是皖之先生!”有學生肯定道。

  “皖之先生好!!”有學生喊道。

  于是乎,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湯皖只好停止住了溜走的腳步,和仲浦先生相視一笑,轉過身來,向讀書會的學生打招呼道:

  “大家好!”

  “先生好!”學生齊刷刷的行禮。

  “我剛聽到你們讀的這篇文章是發表在《新年輕》最新刊上,我想問問,你們覺得《新年輕》這本雜志怎么樣?”湯皖問道。

  “特別好,德先生和賽先生!”有學生說起了民主與科學的另類別稱來,以此來表達自己對《新年輕》的喜愛。

  “每一期必讀,不過就是買不到,只能借閱。”這名學生有些無奈道。

  “價格實在是太貴了,我們真的買不起。”有學生抱怨道。

  學生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對于《新年輕》的看法,雖然偶有抱怨,但是基本是都是給予好評的,對于上面的文章也是贊不絕口。

  “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新年輕》在首都,售價2毛錢一本,你們會買么?”湯皖又問道。

  雖然2毛錢左右一本,在現在來說,仍然還是比較的貴的價格,但是已經到了可以咬牙買一本的程度了。

  另外,《新年輕》是月刊,一個月一次,有些學生還是能接受的,不像現在的價格,高的離譜,望而生畏。

  “如果是2毛一本,我會買的。”一個學生說道。

  “我們只需要幾個人就能湊夠一本的錢。”還有學生說道。

  “那你們周邊的人是怎么看待《新年輕》的呢?”湯皖接著問道。

  “其他的不知道,但是與我們接觸的,大都愛看。我就是我們授課教授推薦看的。”有學生說道。

  想要知道的結果已然明了,就不用在問更多的問題了,湯皖又回答了幾個學生的問題后,拉著仲浦先生就離開了亭子。

  此時,日頭已經拉高,氣溫有些高,湯皖把仲浦先生拉到一處房檐下,準備休息一會,也好擦擦汗。

  “怎么還用在問么?”湯皖問道。

  雖說目前的情況很樂觀,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仲浦先生還是決定在多問問,便說道:

  “再問幾處看看。”

  于是,湯皖又帶著仲浦先生去了其他的大學,逛了一圈下來后,發現《新年輕》在學生中,受眾很廣,基本都是聽過《新年輕》的大名。

  但是學生大多都囊中羞澀,即使未來2毛一本,也不見得會有多少學生買。

  反而是在一些教師中間,對《新年輕》的看法呈現兩極狀態,一方面是極度的看好,一方面是極度的不看好。

  一般年輕的比較看好,年紀大的極度不看好。

  至此,大概的一個情況,仲浦先生心里有了底。跑了一上午,兩人肚子都餓的難受,趕緊打了兩輛黃包車回到了東交民巷。

  大牛卻是已經做好了午飯,正在等著兩位先生回來,一聽大門口有動靜,大牛就急忙跑來開門,正是兩位饑腸轆轆,滿頭大汗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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