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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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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第一次建立方便面工坊的經驗,這一回大家伙都對流程輕車熟路,新式學堂湯皖打算建在方便面工坊的不遠處。

  一來,那塊地方本來就是荒地,就是有關部門專門給難民劃分的。二來,新式學堂的第一批學生是難民里面的幾十個孩子,他們父母親人基本都在工坊里干活,可以相互有個照應。

  只用了2天,六爺就找了幾十號人,湯皖也順利批下了地,都沒用得著菊長出面,就辦完了事情,這一回,坐在辦公室喝茶的人辦事效率特別高。

  只不過,建造新式學堂和建工坊不同,還需要教育部特別簽發一份教學資質文件,才能正式招收學生上課,湯皖把準備好的資料給迅哥兒。

  他好歹是個正式的教育部僉事,辦起事情來,肯定比湯皖要順門熟路的多,只是這資料一提交就是整整3天過去了,連個影子都沒有,沒有一絲水花泛起來。

  這可急壞湯皖等三人,批不批準,好賴話至少得有個,像這樣沒動靜卻是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可在座的幾個人,除了迅哥兒在教育部任職,湯皖和錢玄都不認識里面的人。

  所以,到頭來,還得麻煩迅哥兒再跑一趟,探探具體情況,只是這第二次,卻是讓迅哥兒大為惱火,一回來就對著空氣罵了老半天,才停下來。

  原來迅哥兒當初剛來教育部任職,信心滿滿,雄心壯志,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架勢,一段時間以后,現實就狠狠的給了迅哥兒,幾個響亮的耳光。

  在這其中,性子直,看見不順眼的事情,就要說上幾句正義話的迅哥兒,明里暗里倒是得罪了不少同事。

  而這些被得罪的人當中,有些升了職,剛巧迅哥兒提交的資料,經過這人手的,于是便冷著眼,當做沒看到。

  只等過幾天,謊稱遺失,反正資料遺失是常有的事,多這一份不多,少這一份不少。

  迅哥兒第二次去教育部打探情況的時候,被告知資料遺失了,當時也沒多想,就打算回來補資料,重新提交,在回來的路上,卻是被一個人給攔下了。

  這個人也是迅哥兒的同事,之前迅哥兒給他出過頭,他偷摸告訴迅哥兒,資料提交多少次都不管用,是有人故意在中間使絆子。

  迅哥兒一氣之下,返回教育部,找到經手的那個人,當面就質問道:

  “李敏華,你最好是把資料還給我,你不給我提交,我重新找人提交。”

  這個叫李敏華的的人,現在的職位是個處級,專門接受從下面遞上來的資料,然后整理歸納,再往上提交到教育總長的秘書手里。

  迅哥兒提交的新式學堂的資料,便是要經過此人之手,而迅哥兒之前得罪的那一批人當中,這個李敏華赫然在列。

  迅哥兒之所以能到首都教育部任職,是因為孑民先生當時是第一任教育總長,給了同是老鄉的迅哥兒發了邀請,有孑民先生在上,即使迅哥兒得罪了這些人,也無關痛癢。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孑民先生早已離職,迅哥兒也不過是個教育僉事,沒有后臺,李敏華自然起了報復之心。

  看著一臉怒氣的迅哥兒,李敏華倒是沒有一絲擔心的意思,指著一旁的會客椅子,佯裝驚訝的說道:

  “豫才怎么來了?都好久不見,趕緊坐,大家以前都是同事一場,該多來往來往的。”

  迅哥兒卻是早就看穿了,這些人表面做派的功夫,也不坐,就站著,恥笑著說道:

  “收起你那一套,趕緊把資料還我,就當沒事,否則的話,定要和你論個明白!”

  李敏華見迅哥兒這般,似乎早有料到,只是安若泰山的坐著,隨意應付道:

  “這幾天來往事情多,你那資料我沒見過,估計是遺失了。”

  迅哥兒不為所動,繼續說道:

  “你這也就每天喝喝茶,收個資料什么的,是不是人坐在這個位子都一個樣,哪里來的事情多?”

  李敏華被迅哥兒嘲諷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著迅哥兒現在背后沒了靠山,憑什么這么囂張,于是直接不裝了,冷聲說道:

  “資料遺失了,就是遺失了,別無理取鬧。”

  迅哥兒卻是不依不饒,再次追問道:

  “這么多資料不丟,單丟我這一份么?趕緊還我,就當什么事都沒有。”

  迅哥兒和李敏華在辦公室的爭吵,引起了其他人的圍觀,在同事們的注視下,李敏華就是咬死資料遺失了,你能拿我如何的態度。

  氣憤的迅哥兒,直接丟下一句:換個狗坐在這個位子上,都比你干的好。然后轉身揚長而去,在教育部又留下了一段傳說。

  湯皖看著罵了半天,猶不解恨的迅哥兒,簡直要笑出聲來,這個叫李敏華的怕是在往后的日子里,要和狗打一輩子交道了。

  但是,罵歸罵,事情還是得辦,教育部不批準,就沒有辦學資質,哥三轉念一合計,這事還是得找胡校長幫忙,直接遞交給教育總長。

  于是,又重新準備了一份資料,興沖沖的直奔胡校長家里,哪知,胡校長家留守的人說,胡校長回老家了。

  一籌莫展的三人,又只能打道回府,重新商議,迅哥兒不由得說起了喪氣話。

  “想辦點實事,真的難,盡被這些個狗子給攔住了!”

  “實在不行的話,只好再麻煩菊長跑一趟了。”湯皖無奈的說道。

  就只是提交一份資料,求一個辦學資質,也要麻煩菊長出馬,湯皖瞬間感覺到,這哪里是辦事,辦的其實是“人情世故。”

  “不用麻煩菊長,我有個辦法,找秋明先生,他是我同鄉,打過交道。”錢玄想了半天,才想到北大教授沈秋明。

  “可行?”湯皖疑問道。

  “他和教育總長熟悉的很,聽說孑民先生要來北大,也是他力薦的。”錢玄確認的說道。

  “他會幫咱們么?”湯皖擔憂道。

  “說那些話干啥,去了就知道。”錢玄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迅哥兒和錢玄與秋明先生都是浙省老鄉,卻是不常走動的那種,秋明先生是早就出名的人物,而迅哥兒和錢玄才小有名氣而已,所以算是點頭之交。

  于是,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喝上一杯茶的三人,就又直奔秋明先生家,湯皖以北大同事的身份來拜訪,便得到了,秋明先生出去辦事,還未回來的消息。

  只是出去辦事,只要不是回老家就行,湯皖想到,所以哥三便在大廳里苦等,喝了一壺又一壺的茶水,終于是等到了秋明先生回來。

  秋明先生在北大名聲頗為響亮,書法藝術成就斐然,今天剛被教育總長范靜生邀請過去,商議未來北大校長人選一事。

  之前就有消息傳出,要請孑民先生,但是受到的阻力特別大,原因是孑民先生是改革派,當了校長后,必然要大刀闊斧的改革,北大內部保守勢力意見相悖,紛紛抵制。

  胡校長排除萬難,邀請湯皖進了北大之后,一直心心念念的,要把錢玄和迅哥兒也弄到北大去,一直無果,便是因為北大內部的保守勢力阻撓。

  眼看著一直吵吵鬧鬧,最終也沒定下來人選來,秋明先生率先旗幟鮮明的表面了態度,力挺孑民先生任北大教授。

  因為,事實上北大現在內部充滿了腐朽官僚的氣味,已經失去了教書育人的目標,必須要孑民先生這樣的改革派。

  在回來的路上,秋明先生憂心忡忡,剛一到家,就聽見有北大同事前來拜訪,還是那個白話文運動的湯皖之。

  他來找自己做什么?秋明先生想不通,雙方平時私下里沒什么往來。最多,見面了打個招呼什么的,犯不著特意來拜訪,而且還等了許久。

  雖然秋明先生對于湯皖等人一直很欣賞,特別是湯皖等人發起的白話文運動,尤為贊賞,只是礙于文人的面子,總不能主動上趕著求認識吧。

  出于禮節,秋明先生來不及更換衣服,就匆匆往大廳走,便看見湯皖等三人,還在耐心的等候著。

  秋明先生一見面,就先行行禮,而后抱歉著說道:

  “三位先生見怪,苦等了許久,還請見諒。”

  本來就是上門求人辦事,只盼著能把事情辦好,哪還能在意這些枝微末節的小事,不過是等一下而已,湯皖趕緊起身,行禮,說道:

  “突兀來訪,秋明先生莫見怪,實在是有事相求。”

  秋明先生心里一頓,果然是有事情,先招呼著三人坐下,而后問道:

  “皖之先生,請先說,若是能幫得上的,自然不在話下。”

  湯皖整理了腦子里的思緒,原原本本的把想建立新式學堂的事情說了出來,希望秋明先生能提交一下資料給教育總長,批個教學資質,刻意的省去了被故意刁難一事。

  秋明先生一聽,不過是遞交資料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便滿口答應,卻是對新式學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忙問道:

  “皖之先生,你與我細細說說,這新式學堂的事情。”

  湯皖只好把資料打開,遞了過去,然后又詳細的說了一遍,關于新式學堂的實施步驟、課程安排等諸多設想。

  “這個好!”秋明先生激動的肯定說道。

  然后又直言不諱的說道:

  “你們應該直接找范靜生,他本來就注重基礎教育,對這一塊尤為上心。”

  當年孑民先生是第一任教育總長,范靜生是教育次長,兩人意見就不同。孑民先生提出要發展大學教育,而范靜生則提倡基礎教育。

  湯皖心里想到,要是能直接找范靜生,還來求人干嘛,慢慢拉喪著臉,一臉大尷尬。

  “就是因為不認識教育總長,所以才來麻煩秋明先生的。”

  秋月先生倒是忘了這一茬,只顧著看資料,越看越入神,最后收起資料,不忘囑咐著說道:

  “皖之先生留個地址,等我消息,不出意外,只需要幾天即可。”

  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竟是這般順利,湯皖由衷的感謝道:

  “秋明先生,真是太感謝了。”地址:m.小xs(小小說)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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