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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策馬入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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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先看163章吧,那張被屏蔽了,所以晚發)

  就在司馬珂見了王導之后的第三天,從烏衣巷傳來了消息。

  丞相、始興郡公、東晉開國第一元勛王導,因病逝世,終年61歲。由于趙叛亂之夜留下的病根,比歷史上早了三年。但在當時那個普遍壽命較低的時代,也算是壽終正寢了。

  無論是時下的士人還是后世的文人,對王導評價都極高,畢竟,他是輔佐司馬睿下江東,穩定江東政局,開創東晉王朝的肱骨重臣。

  而后世史家則對王導產生出截然不同的兩種評價:《晉書》甚至把王導拔高到和諸葛亮、管仲、姜子牙這類名臣比肩的程度;但也有對王導大加鄙夷者,認為他是禍國殃民的罪臣。

  王導的確是個很復雜的人,他有極高的情商、智商和個人魅力,他干過不少好事,也干過不少壞事,對于皇權,他從不做非分之想,但同時,他也不會為了社稷犧牲自己,當國家利益和家族利益產生沖突的時候,他會采用相對柔和的手段維護家族利益。

  不管如何,死者為大,在司馬珂看來,王導還是功大于過。

  王導善于體察人情,故能忍讓、調劑各方面矛盾,基本上做到和睦共處。其為政基本點就是收攬一批北方的士族作骨干,聯絡南方士族作輔助,自己作為南北士族的首領;在自己上面,安置一個皇帝。由于北方士族與南方士族之間、王氏與司馬氏之間都存在著矛盾,若王導不能調劑這些矛盾使之處于相對平衡的狀態,就不可能建立東晉,所以王導的確是算作東晉開國第一勛臣。

  王導實行的“僑寄法”,成為安置了流亡士族、緩和南北士族矛盾的重要措施。同時,對于一些地廣人稀、荒涼貧瘠的地區,也起了一定的開墾繁殖、發展經濟的作用。

  而王導臨終前,提出的興辦校,也極具積極意義。

  司馬衍于朝舉哀三日,遣太常謝裒持節監護喪事,儀式贈物的禮儀,比照漢代大司馬霍光及安平獻王司馬孚之例。

  建康的文武百臣,紛紛前往吊唁,拜祭亡靈,司馬珂自然也不例外。

  烏衣巷。

  司馬珂換上喪服,前往靈堂祭拜。

  此時的喪服分為五等,將喪服按衣料從粗到細可以排列為: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五等喪服是按照血緣關系的遠近來穿戴的,也象征著死者家屬的哀痛程度。

  斬衰的衣料最差,用生麻布制作,胸口有“哀”(哀,一小塊四邊形的布),肩上有“適”(適,辟領,古喪服之領),背后有“負”(負,一大塊四邊形的布)。男性死者之子女,穿此喪服。

  緦麻的衣料最好,用比較細的熟麻布做成,較小功細。

  司馬珂穿的便是緦麻喪服,頭纏白綾,大步奔向靈堂而去。

  靈堂之內,正中一個大大的“奠”字,當中立著王導的牌位,瑯琊王氏宗族子弟及女子,以王導長子王悅為首,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約有五六十人,看起來白茫茫的一大片。

  王導一共生了六個兒子和七個女兒。王悅、王恬、王洽、王協、王薈、王劭等兒子身著斬衰喪服跪在前面,身后是王允之等數十名宗族子弟;而諸女則以王曦為首,王曦自幼喪父,為王導撫養長大,也身著斬衰喪服,身后領著一群王導的女兒和族內侄女。

  司馬珂大步向前,望著那具黑色的棺木,臉上露出凝重之色,迎著那正中的牌位,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去,磕了幾個響頭,然后接過司儀遞來的三炷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又接過一碗酒輕灑在地上祭奠亡靈。

  然后開始哭祭道:“嗚呼丞相,不幸夭亡。我心悲戚,哭斷肝腸。江河凝滯,日月無光。公如有靈,聽我哭訴;公如有靈,享我蒸嘗。吊公好,博古通今;位列三公,四海名揚。吊公忠烈,剛直不阿;一心奉主,心系晉室。吊公豐度,相貌堂堂;輔佐晉室,神采飛揚。吊公弘才,治國安邦;政令嚴明,吏治有方。想公當日,雄姿英發;哭公早逝,淚如血漿。哀哉丞相,悲哉丞相。忠義之心,名垂百世;英靈之氣,萬古流芳。悲公思公,悲痛欲絕。惜我大晉,痛失棟梁。嗚呼丞相,生死永別。冥冥無際,世事茫茫。魂若有靈,以鑒我心,嗚呼哀哉,伏惟尚饗!”

  祭詞情真意切,哭泣更是哀思不絕,令聞者無不傷心掩面。

  跪在旁邊的王曦,聽得司馬珂的祭文,再也忍不住,放聲悲哭起來,哭聲迅速蔓延開來,整個靈堂哭成了一片。

  王導下葬時,司馬衍賜九游辒辌車、黃屋左纛、前后羽葆鼓吹、武賁班劍百人,自東晉中興以來,沒有可以同他相比的臣子。司馬衍又派使持節、太常謝裒追謚王導“文獻”,以太牢禮祭祀。

  總體來,王導的去世,可謂極盡哀榮。

  小皇帝對王導的葬禮的重視,一定程度上安定了北方士族之心。

  司馬珂吊唁王導的祭文,也被眾士族所傳頌,被當做是祭文的經典之作。而司馬珂一向被視為司馬衍的代言人,近一年來,司馬珂跟南方士族走得極近,北方士族盛傳皇帝要打壓北方士族,扶持南方士族,司馬珂對王導這份情真意摯的祭文也算是對北方士族的一點心理安慰。

  但是,王導的去世,造成了權力的真空,不可避免的引起朝廷權力的變更。

  王導的爵位被長子王悅所承襲,但是王導以丞相職位領司徒之職,這個位置不可或缺。畢竟司徒之職,是九品中正制的最高核心。

  經過各方的討論,最終以司空何充遷為司徒,而尚書令陸玩晉升為司空,五兵尚書蔡謨遷為尚書令。

  這樣一來,南方士族總算在三公之中,占了一席之地,對整個南方士族來,是一件極受鼓舞的事情。而對北方士族來,司徒這個核心的位置還在己方手里,也不算太吃虧。

  司馬珂對王導的祭文,再一次增加了郗鑒的好感,京口之北府兵的交接也逐漸提上了日程。

  司馬珂給京口提供了十萬斤的土豆種,在天策軍的指導下,北府兵開墾了三百多畝的荒地,種上土豆,并在初冬來臨時收獲了三百多萬斤土豆。

  收獲之時,整個京口為之震動。土豆不但解決了數萬北府兵的口糧問題,也解決了數十萬的家眷們的肚子問題。

  郗鑒趁機派人對司馬珂進行宣傳和造勢,很快,整個京口的軍民都知道,大晉第一美公子、宗室、左將軍、歷陽縣公司馬珂,為京口帶來了仙豆糧種,雖然大部分人并未與其謀面,卻將其視若神明。

  趁著土豆的影響力,郗鑒向朝廷薦舉,請加司馬珂為徐州刺史。京口屬晉陵郡,而晉陵郡屬南徐州,而京口也是南徐州的治所。

  這樣一來,司馬珂便可以南徐州刺史的身份,名正言順的坐鎮京口,在京口軍民之間混個臉熟,為此后的兵權交接做好鋪墊。

  郗鑒的薦舉,很快便得到了司徒何充和司空陸玩的認可,隨后司馬衍便順理成章的在司馬珂那一長串頭銜之后,加了徐州刺史四個字。

  公元336年臘月。

  司馬珂以徐州刺史的身份,前往京口巡視。

  在郗鑒的操作之下,晉陵郡城的南門外,人山人海,數以萬計的軍民夾道相迎,等候新的徐州刺史的大駕光臨,迎接的人群從城門外一直延伸到了城中心。

  眾人既想看看那帶來仙豆糧種的是怎么樣的神仙,想看看這個能單手舉七百斤大鼎的勇將到底是怎樣的三頭六臂,更想看看傳之中的大晉第一美公子到底有多美。

  當司馬珂在百余名羽林騎的簇擁之下出現在南門之前,整個南門頓時歡呼聲雷動。

  那個胯騎駿馬,俊美得如同如仙如神的少年,以其絕世姿容徹底征服了京口的軍民。

  少年封公,俊美如神仙,曾以少擊多大敗胡虜,能單手舉六百斤的大鼎,加上宗室這個尊貴的身份,在這個魏晉風流的年代,簡直就是各種完美的buff加于一身,一出場便俘獲了京口軍民的心。

  然而,就在司馬珂坐鎮京口,準備接手京口之兵時,一場狂風暴雨也即將在東晉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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