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這不是忘了嗎?”
甘寧絲毫不尷尬地拍了拍李嚴的肩膀,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
“…”望著滿臉無辜的甘寧,李嚴很想就這么一巴掌抽過去。
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原因無他。
他打不過甘寧。
“軍帥。”
也就在他們倆大眼瞪小眼時,林辰在親兵地護衛下走了過來,二人忙肅容行禮。
“嗯。”
林辰點點頭,正想進入縣署主持大局,眼角余光卻突然看到了一絲不和諧——城墻根旁,有人正在偷偷打量著這邊。
他停下了腳步,掃了一眼直起腰的李嚴道:“正方,過去看看那人是怎么回事。”
“哪個?”李嚴茫然地順著林辰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但卻絲毫疑點都沒有發現。
林辰這次沒有用手指,直接描述道:“城墻根,穿青色袍子的那人。”
“喏!”
李嚴答應一聲,連忙過去看了。
“興霸。”李嚴走后,林辰又轉而對甘寧道:“待會兒你令麾下帶兵著常服于城中四處轉轉,若是發現什么異樣,即時來報。”
“喏!”
甘寧也領命離開了。
二人離開后,林辰又掃了一眼四周。
隨后,他看也不看那些露出意味不明目光的人,徑直朝縣署而去。
谷城剛定,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很正常。
但這些人要想顛覆他的戰果,那就真的是想太多了。
最關鍵的是。
隨著地位的提升,現今的林辰也已經不再需要去在意那些宵小了。
縣署。
“…谷城的情況,大抵如此了。”
林辰緩緩地將整理出來的谷城情況說了一遍,隨即便將目光看向了考生中靠前的楊沖、趙和二人身上。
“你們二人,可還有疑問?”
“無有。”
楊沖、趙和二人對視一眼后,很是果斷地搖了搖頭。
要知道,林辰剛剛可是已經告訴了他們怎么治理地方,同時還跟他們說了怎么安定民心,甚至連谷城的基本情況都告訴了他們。
這要是還治理不好,他們就真的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既然無有問題,便接下印綬吧。”
林辰點了點頭,將放在桌子上的印綬分別交給了楊沖、趙和二人,隨即這才看向了一直等候的李嚴。
“說說吧,查出了什么?”
“喏!”
李嚴行了一禮,老實地講述道:“那人是城中鄭家的探子,說是家中吩咐,等您進城之后,便回稟家中…我已經將人關起來了,您看?”
“楊沖、趙和。”
聽完描述的林辰,轉身便看向了托著印綬的二人:“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來做了。”
“喏!”
二人絲毫不敢怠慢地應了下來。
“此事你就不用多問了。”
林辰看向了欲言又止的李嚴道:“倒是另外一件事,你可以幫我去辦一下。”
“軍帥請說。”李嚴困惑不已地抬起了頭。
“不是什么大事。”林辰擺擺手道:“等一會兒,我會令興霸推薦幾個人當縣尉,我想你到時幫忙看一看。”
“喏!”
李嚴腦子一片空白的接受了命令。
此刻的他,實在是不知道林辰要通過這件事告訴他什么了。
是在警告他,一定要公正選擇,還是…相較于甘寧而已,林辰對他的信任更多?
他完全猜不出來。
最關鍵的是。
他從林辰臉上,看不出絲毫蛛絲馬跡 不過很快,李嚴心中紛亂的想法大多都消失了,最后也只是剩下了一個想法。
這件事,一定要辦好!
其實,林辰自然沒有什么別的考量,主要是李嚴之前帶過兵,對甘寧麾下比較了解。
而且,在之前的時候,后者還犯了錯,所以讓他來做這件事,就最好不過了。
至于對其多加交代一些,林辰卻是覺得完全不必。
畢竟,作為一個將軍,要是連留守后方之人要忠這么簡單的事都不知道,那李嚴也就不必去當什么將軍了。
谷城。
林辰一共停留了三天。
在這三天當中,他自然不是什么都沒做。
實際上,他不僅在暗中觀察了楊沖、趙和二人的行事方式。
而且在確定二人有平定谷城的本領后,他還又觀察了一番李嚴挑選的縣尉。
確定三人不會捅出太大的簍子之后,他才放心大膽地帶著三天時間里或購買或搜集的棉衣趁夜離開。
出了城,林辰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谷城。
此時,正是深夜。
谷城一片寂靜,不過在城頭之上,除了稀稀拉拉的火把光芒之外,卻還有得到消息前來相送的楊沖和李姓縣尉。
“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朝兩個不見得能看到他的人點了點頭,林辰轉身下令道:“傳令全軍,繼續靜默行軍,不得發出多余的聲音,不得隨意離開,違令者斬!”
谷城以西五十里,李傕的中軍大帳。
“諸位都說說,接下來吾等該怎么滅了那郭多賊子。”
坐在主位上的李傕,目光兇厲地掃過眾人道:“正是此人壞了大事,不殺他,我心頭郁郁之氣難出!”
“將軍!”
李傕的話音剛落,站位都快要到帳篷外面的徐晃便焦急地走了出來:“林辰那賊子恐怕就快要追上來了,您若是繼續和郭汜相斗,可就讓他漁翁得利了。”
“胡說!”
“主公勇武,乃天下皆知之事,豈是一個未曾及冠的林子源所能敵?”
“徐公明,你不會又要說他有多厲害吧?”
“主公可不是楊奉那個廢物!”
徐晃剛開口,眾將便忍不住站出來駁斥他了。
“行了。”李傕擺了擺手,等到眾人聲音落下后,他才淡淡地朝徐晃道:
“公明啊,我知你是為我擔憂,可我還是覺得,先滅了郭汜才是最重要的。”
徐晃急切道:“明公,林辰賊子當真不可小覷,不然…”
“夠了!”李傕粗暴地打斷了徐晃地繼續,轉而朝眾人道:“諸位都說說吧,我該如何做,才能拿到郭汜的人頭?”
眾將聽到這番話,先是輕蔑地瞥了一眼徐晃,隨即便紛紛開口獻計。
“主公只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主公也可這般這般,如此如此…”
“主公勇武,那郭賊甚是懼怕,因而可以…”
徐晃聽著眾人的聲音,一臉凄苦,健壯的身軀都晃了晃,似乎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