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黑皮精靈又進攻了!法師們,隨我來!上城墻!”
一聲憤怒的呼喊在銀月議會專門關押強大危險生物的地下囚籠中響起,很快就有一隊奎爾薩拉斯鳳凰法師們沉默的抓著法杖跟哨兵離開此處。
除了這些隨時準備著為太陽王朝盡忠的施法者外,這靠近太陽之井的地方已經被臨時改造為一處傷兵營。
很快剛剛被從前線運回來的傷者們就躺在地面上鋪著的精靈魔毯上,一大群牧師和治療師們在忙碌著。
時不時就有魔毯飄起,將需要手術治愈的傷員送到醫生那里。
奎爾多雷精靈的銀月議會一向是以超強的執行力聞名東部大陸魔法世界的,這個完全由精靈施法者們組成的群體非常團結,也極有戰斗力。
因為他們的抱團也讓他們在數千年的爭取后,在太陽王的朝堂上擁有了一席之地。
尤其是對于那些出身不夠顯赫的精靈們來說,能在魔法學院畢業之后進入銀月議會絕對是一條非常棒的職業道路。
不過正式議員的席位就那么多,再加上精靈們是長生種,這就導致想要晉升到正式議員不但需要智慧和力量與天賦,還需要苦熬時間。
就比如之前金劍夫人離開奎爾薩拉斯前往庫爾提拉斯的時候,她空出的議員身份就在議會高階成員中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奪,最終被幸運兒達爾坎·德拉希爾成功拿到了那個席位。
總的來說,銀月議會是個真正的精銳施法者團體,但這個團體內部也足夠內卷。
最少比達拉然的法師競爭卷多了。
這些議員們是奎爾薩拉斯王黨最頭疼的對手,他們主張削弱王權來給施法者們爭取更多權力。議會派和王黨之間的爭奪與沖突是過去數千年里奎爾薩拉斯內部最重要的主旋律,雙方的競爭已經在漫長的時間中延伸到了這個國家的每一處。
但現在國難當頭,銀月議會也不是不知好歹的混球。
更何況太陽井存在的意義對于施法者們而言乃是無與倫比的重要,他們絕不能允許黑皮精靈們攻下自己的魔法圣地。
因此在太陽王的號召下,絕大多數銀月法師們都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太陽之井協防。
在面積并不大的奎島上的戰爭非常激烈,發瘋的夜之子們四面出擊試圖攻破太陽井的防御,奎爾多雷們也不甘示弱。
敵人四處出擊,他們就四處開火。
交戰不過兩天,雙方都已死傷慘重,精靈內戰的火藥味一下子就起來了。
奎爾多雷精靈雖然生活糜爛的很,但能選入銀月議會的都是真正的高階施法者,他們在對外作戰時也沒有放松對于這個專門關押強大生物的牢籠的內部監控。
在傷員們被治療,士兵們于此抓緊事件休息的同時,還有專門的施法者被安排在囚籠下層巡視各個牢房。
魔法囚籠肯定和關押囚犯的普通囚籠有所區別,這里沒有鐵條關押的囚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被固定在禁錮法陣中的奧術囚籠。
就是個紫羅蘭色的大法力球,那些從世界各地抓來或者因為各種原因出現在奎爾薩拉斯大地上的危險家伙們都被魔法囚禁于此。
因為有太陽井的魔力連接,讓這些法術囚籠的堅固堪稱無與倫比,再怎么強大的家伙被關在這里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待著。
今日的巡查和以往一樣順利,一名女性精靈學徒捧著“囚犯清單”沿著大過道一個接一個的數過去。
“狂暴的猛犸人酋長、從實驗室逃出的法力畸體、在希利蘇斯大沙漠抓到的蟲人祭司、黑龍的生物實驗制造的狂暴龍獸、祖阿曼抓來的蠻巨魔、受過神力灌注的龍鷹、還有這個...據說是在潘達利亞捕捉到的蜥蜴人暴徒。
天吶,這家伙真是丑陋。”
這女精靈學徒一邊吐槽,一邊拿著魔法筆在清單上勾勒著名字,她工作很認真,不但要確認囚犯們并未逃脫,還要確認它們的生存狀態。
這里的很多囚徒都已經被銀月議會的議員們“預定”為試驗樣品了,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戰爭,很多稍顯殘忍的試驗估計都已經提上了日程。
作為銀月囚籠管理者之一,保證試驗品的活力也是她的職責。
她就這么一個接一個的數過去,在行走到最后一排囚籠時,女精靈卻突然挑了挑眉頭,她明明記得這里的一排囚籠都是空的。
但今天這里卻突然多了一個“新囚犯”。
“這是什么?”
女精靈好的靠近那個“新囚犯”,結果立刻就被魔法囚籠里關著的東西“震驚”了。
“魚人!為什么這里會關押一頭弱小,骯臟又丑陋...好吧,這小東西還挺愛干凈,也挺可愛的。”
她眨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紫羅色的囚籠,里面正坐著一個垂頭喪氣的小魚人,后者和普通又猙獰野蠻的魚人相比,多少顯得有些“眉清目秀”。
而且這小東西身上還穿著一套非常合身的戰士盔甲,在它旁邊丟著一把水果刀一樣的戰矛。
在注意到眼前的精靈之后,被意外卷入阿強弄出的傳送事件而被傳送到這個囚籠里的奔波爾霸立刻來了精神。
它敏銳的注意到眼前這個女精靈對它很好奇。
于是狡詐的小魚人轉了轉眼珠子,立刻做出一副很委屈的姿態,它站起身,張開雙臂呱呱叫著仿佛是在解釋這一切都是個意外。
它這么可愛這么弱小這么平平無奇這么人畜無害的小魚人怎么可能是危險生物呢?
“咦,你好像很聰明的樣子。”
女精靈也被眼前這個奇特的小魚人呱呱亂叫的姿態逗笑了。
眼看自己的賣萌攻勢有效,奔波爾霸眼前一亮,立刻推了推自己的騎士戰盔在原地挑起了魚人們的舞蹈...
呃,這里需要額外說明一樣,雖然在整個艾澤拉斯世界里公認魚人都是野蠻且愚蠢的生物,但就連自認為最高貴的精靈們也不得不承認,魚人們的舞姿是非常獨特且充滿熱情的。
也不知道造物主們在制造魚人這種生物時是不是喝多了,總之,造物主給了魚人們無與倫比的舞蹈天賦。
而且不同區域的魚人們擅長的舞蹈還不太一樣。
就比如奔波爾霸現在跳的“踢踏舞”,就是濕地魚人們最擅長的舞蹈。
雖然遠遠稱不上賞心悅目,但用來取樂逗笑是絕對沒問題了。隨著奔波爾霸跳的越來越起勁,眼前的女精靈也越發感覺到這可能是一起烏龍事件。
這個囚籠在千年前建立時就是專門為危險生物制造的,瞧瞧剛才她點名的囚籠里存在都是什么樣的危險生物,都是那種隨時可以在一座城市里大開殺戒的瘋子和暴徒。
而魚人...
雖然這種生物在數量多了之后,對于平民而言也確實有一定的危險性,但它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稱之為“強大”。
這世界上還沒有發現過能對高階職業者造成威脅的魚人呢。
它們似乎天生就和強大不沾邊。
“也不知道是哪個搗蛋鬼把你關進來的,但我懷疑這可能是個惡作劇。”
女精靈欣賞完了小魚人很諂媚的舞姿,她戳著臉蛋說:
“我或許可以將你這小可愛釋放出來,但工作就是工作,我必須再確認一下你的來歷,所以,稍等一下,小魚人,我一會就回來。”
說完,女精靈笑著對小魚人擺了擺手,帶著自己的囚犯名單轉身離開。
目送著管理者離開,小魚人滿是諂媚的臉上頓時垮了下來。
該死!
又沒騙到。
今天這個精靈學徒看起來像是傻白甜,但和昨天那個老頭子一樣難對付,這些精靈法師們是不是有病啊!
你們在工作時間摸摸魚不好嗎?
為什么非要這么認真?
小魚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它知道,這女精靈只要過去囚籠管理處查一查資料,就能知道它和布萊克·肖的關系,到時候別說釋放它了,沒準還會把它轉移到更森嚴的囚籠里。
這都怪臭海盜不給力!
那混蛋之前明明可以在自己被傳送走之前把自己從魔法漩渦里撈出來的,布萊克那個混球肯定就是想看它倒霉。
唉,攤上這么個船長還真是讓魚人絕望。
無奈的奔波爾霸只能一屁股坐回囚籠的地面,它這兩天一直在努力的試圖逃脫。
但太難了,以不學無術的魚人對魔法的理解程度,它連眼前這個魔法囚籠的作用方式都理解不了,更別說從內部破壞它了。
待在這個鬼囚籠里,一切和魔法有關的物品都被打上了封印,自己的行囊還被幾個賊眉鼠眼的精靈法師給拿走了,自己的咸魚錘都被當做罕見之物拿去研究。
該死!
自己被掏空了!
自己現在什么都沒了。
小魚人愁眉苦臉的用爪子撐著下巴,它現在很后悔自己為什么那么懶,本來早就計劃好當財富多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把它們藏到不同的魚人寶藏堆里,結果自己太倦怠了,導致被抓之后根本來不及轉移財富。
自己變成窮光蛋了。
唉...
倒霉鬼小魚人第二十三次嘆氣。
它打算就這么躺在囚籠里睡一覺,安心等著臭海盜來救自己。自己可是有尋寶天賦的,那個貪婪的海盜應該不會把自己丟下...吧?
“啪”
就在奔波爾霸打著哈欠準備睡一覺的時候,一聲輕響突然在囚籠之外響起,把它嚇了一跳。
魚人抓著自己的戰矛跳起來,警惕的看向前,它立刻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恐怖之物。
就在它眼前,原本列于囚籠之中的奇怪雕塑正在活動著爪子,那該死的石頭雕像居然“活”了!而且它還在朝著自己眨眼睛。
真是見了鬼了!
小魚人用爪子揉著自己的眼睛,它很懷疑自己這兩天是不是被關的壓力太大而產生幻覺了,但事實就是事實。
它眼睜睜的看著那怪異的“鳥人雕塑”活動著軀體如活人一樣悄無聲息的走到它的囚籠前,后者左右看了看,以怪異的人類語對它說:
“食罪者伯爵大人托我向你問好,魚人,他讓我轉告你,你潛伏于此的任務已經下達,你現在可以上了!
摧毀這個地方,順便為夜之子們制造一個攻入太陽井的機會。”
“呱?”
小魚人撓著頭,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雕像。
它大概猜到了這石頭人嘴里的“食罪者伯爵大人”是誰,但它感覺臭海盜肯定是瘋了!居然把這樣的事交給自己一個魚人來做?
喂,臭海盜你是不是對我的實力有什么誤解啊?這里隨便挑一個鳳凰法師都可以吊錘我好嘛?還有,什么叫我受命潛伏于此?
哦,鬧了半天你果然是故意讓我被這些該死的精靈抓到的,對吧?
連我這么可愛的魚人你都利用!
你這個屑海盜真是沒救了啊!
小魚人暴躁的揮舞著爪子,嗷嗷叫著反駁,但可惜,剛剛才學會說本地話的石裔刺客沒有什么語言天賦,她完全聽不懂小魚人的抱怨。
只是后退了幾步,對魚人做了個“小心”的動作,然后揮起堅固又鋒銳的爪子如利刃劈砍一樣狠狠的砍向眼前的法力囚籠。
這些石裔刺客以心能為力量,它們的力量體系和物質世界的規則截然不同,它們不受魔法規則的制約,讓這些家伙普遍都具備“破法”的特性。
在連續揮砍三次之后,奔波爾霸的法力囚籠便出現了一個人頭大小的裂口,正好允許小魚人從里面爬起來。
但這大動靜也立刻驚動了囚籠的今日的管理員小姐。
剛才那個覺得小魚人很可愛的女精靈學徒驚慌失措的抓著魔杖沖出來,正好看到小魚人落在地上活動身體的姿態。
這一瞬的小魚人和剛才一樣萌萌噠。
但在它回過頭的時候,卻模仿布萊克的姿態對那女精靈露出了一個冷冽的魚人笑容。
這個笑容讓女精靈心中寒意大升,她立刻意識到,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魚人被關在這里似乎并非沒有原因。
但可惜,晚了。
小魚人的笑容只是吸引她注意的靶子,真正的危機源于身后。
那石裔刺客悄無聲息的從天而降,在雙翼合攏斬擊中,便給這打算逃出去的精靈學徒身后來了個x型的冷酷斬擊。
學徒背后噴血的倒在地上,她感覺生命力在快速流失。
她艱難的在自己的血泊中爬行想要逃出去,但在她身后,冷酷的石裔爪子翻轉露出一把造型怪異又奢華的鳥翼短劍就要冷酷刺下。
“呱呱!”
小魚人變成魚頭鳥飛過來,阻止了石裔的刺殺。
它落在重傷的精靈眼前,在那精靈學徒絕望的注視中伸出爪子將她腰間的一串鑰匙取了下來,又抓著她的下巴,粗暴的將一瓶昂貴的治療藥水灌進了她嘴里。
小魚人咧嘴一笑,露出自己鋒利的牙齒,伸出爪子拍了拍絕望的女精靈學徒的腦袋,呱呱叫了兩聲。
意思是:
“別怕,小姑娘,因為你剛才說本海盜可愛的緣故,所以你撿回了一條命。但就在這里睡過去吧,千萬別干擾本大人接下來的工作。
以臭海盜的可惡秉性,這次的工作要是做不好,本大人可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