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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布萊克·肖有一顆丑陋的心

熊貓書庫    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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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德魯斯瓦和教宗密談的時候,布萊克就將“真理守護者”的下落交給了圣光教會,一方面是斯托頌谷地的一戰確實需要這有防護黑暗效果的神器登場。

  另一方面也是存了些拉攏之意。

  盡管和一群誠摯的信徒談生意多少有些不講究,但實實在在的利益交換才能更好的穩固雙方的關系。

  別的不說,只要真理守護者這面神器盾牌還在圣光教會手里,他們對待布萊克相關的問題時,就總要留幾分情面。

  這也是海盜拓展影響力的方式之一,他如果宣稱自己的先知名號,那就總要給那些已經信任他的人一些甜頭。

  目前看來,效果不錯。

  從達索漢同意他抽取真理守護者上的提爾神力就能看出來,圣光教會這個勢力的“聲望”,布萊克辛辛苦苦總算是刷到“崇拜”了。

  在泰坦之盾上殘存的神力被抽取之后,這面之前表現的“懶洋洋”的盾牌似乎并未有太多變化,但在達索漢的手重新放在盾面時,它和大騎士的圣光聯結明顯活躍了很多。

  似乎是祛除了一層“沉重之物”,讓它內在的力量被重新喚醒。

  “握住它,我的意思是,把你的圣光注入其中。”

  布萊克后退了一步。

  身為一名刺客和術士,他并不是很喜歡這種光明滿滿的力量,他在旁邊指揮到:

  “這些泰坦守護者們鑄造的武器都會對不同的力量有不同的反饋,它們的形態是會根據使用者的力量屬性不同而改變的。

  把你的力量注入其中,它便變化成最適合你揮舞的樣子。

  不必擔心弄壞它。

  它比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物質都要堅固的多。”

  達索漢點了點頭。

  但他沒有立刻注入自己的圣光,而是召喚來了隨行的一群牧師,在房間內外布置了一個可以吸收圣光的結界。

  很顯然,達索漢知道他們肩負的任務是必須要維持隱秘的,尤其是在之前帕爾崔絲已經被黑暗的眼睛盯上之后,就再不能弄出過于顯眼的效果。

  這種謹慎讓布萊克為大騎士點了個大大的贊。

  不愧是最深受教宗信任的大騎士,低調的同時也維持著總能讓人放心的行動模式。

  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后,達索漢才在幾位高階牧師的注視中往自己手中的盾牌注入自己的圣光。

  那光芒維持著穩定明亮的照射,但在被盾牌吸收之后,就轉化做一團金色的火焰覆蓋在重盾和達索漢另一只手里的長劍之上。

  那火焰燃燒,卻并不散發出灼熱的氣息,旁邊的一名牧師發出驚呼,他親眼看到了大騎士手中的泰坦圣物在圣光之火的燃燒之下,竟然有了融化的征兆。

  這么容易被融化,莫非他們九死一生從那個充滿了古代維庫怨靈的島嶼上帶回來的是一件贗品?

  “圣光啊。”

  被盾牌發射的火焰包裹起來的達索漢也發出了一聲驚呼。

  但他倒不認為一直被自己持有的圣物是贗品,他只是比其他人更清晰的感知到了手中盾牌融化時的異變。

  那股來自遠古的神圣力量正在和他進行著“交流”。

  就像是一名遠古的存在正在以這盾牌作為媒介,審視他,觀察他并評判他是否有資格揮舞這于黑暗的時代誕生,自誕生時起就一直在守護的神器。

  “堅定意志!達索漢!它的重塑就快完成了!”

  布萊克感覺到了大騎士精神層面的一抹恍惚,他把雙手放在嘴邊,大喊到:

  “向它展示你的心志!明白嗎?這才是所謂的‘真理誓言’儀式,你的誓言不該是對教宗發下,而是對它。

  ‘真理守護者’從來都不只是武器的名字。

  那是一個稱號。

  那代表著一個人最美好品格的具象化。你能從上一代真理守護者伊格瑞姆手里拿到它,就證明你已經有了這個資格。

  成為他吧。

  達索漢,這是你為圣光虔誠服務的一生中,能為你的信仰所作出的最偉大的貢獻,成為真理守護者吧!”

  在布萊克的喊聲中,被圣光包裹的達索漢深吸了一口氣,他在那火焰中半跪于地,就像是宣誓一樣,將手中于光里變換形狀的盾牌舉起。

  他仰起頭,如同直視身前的無形之物。

  他任由那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在接受先賢們的審視,并將自己心中的守護誓言默念。

  “可是‘真理’并不是騎士美德之一啊。”

  在布萊克身旁,已經換回牧師袍的帕爾崔絲小姐小聲說:

  “只有達拉然的法師們才會把這個詞掛在嘴邊,對于我們這些信徒來說,圣光就是唯一的真理,我們會守衛它,但我們不能質疑它。”

  “不,小姑娘,從今天開始,它是你們的美德了。只要達索漢和他那面盾牌還在一天,你們就要以真理為誓。”

  布萊克咧嘴一笑,讓帕爾崔絲愣了一下。

  但還有一句話布萊克沒說出來,那是一種對信徒而言的可怕褻瀆。

  海盜盯著眼前進行誓言儀式的賽丹·達索漢,他眼罩之下的眼睛瞇起,心中想到:

  “圣光并不是唯一的真理,它甚至并不總是正確的,唯一的光會讓人找到方向,但也會讓人盲目的迷失。

  這個道理或許你們以后才會明白。”

  當然,在這個場合說出這種話,哪怕布萊克在圣光教會的聲望卓著,也肯定會被周圍一群牧師們聯合起來揍一頓。

  這些被眼前的“神跡”啟迪的淚流滿面的信徒們會一擁而上,用“愛的鐵拳”教教臭海盜什么叫圣光之怒。

  唔,不必懷疑,他們肯定會這么做的。

  幾分鐘之后,達索漢周身的火焰一點一點的散去,他還維持著半跪宣誓的動作,但在他手中,那面古樸光滑的盾牌已經在形態上完成了全新的轉變。

  它的盾面變的更加寬大,在下方分裂,就如敞開一絲的真理之門,有金色的火焰縈繞在那盾牌的裂隙之上,填充了那些隔斷的空洞。

  而在盾牌四周,六只向外延伸的光芒狀盾刺像是藝術化的光線延展,在其中心中襯托出一枚旋轉的光圈盾面。

  有金色的光纏繞在上面,讓這盾牌顯得厚重之余,也多了一絲信仰化的藝術感。

  除了盾牌之外,被握在達索漢左手上的誓言踐行者戰劍也發生了變化,似乎要更契合這位大騎士勇猛的戰斗風格,它從一把寬大的單手戰劍,被圣光之火重塑了一把連枷。

  金色的手柄之下延伸出銀色的鎖鏈,在鎖鏈最下方,是一個被塑造成晨星之錘一樣的尖刺鐵球。

  那鐵球的外形也很講究。

  很像是一枚在釋放出光熱的小太陽,它那球體之外覆蓋的尖刺讓人望而生畏。這玩意的威懾力十足,甚至顯得有些野蠻。

  它一旦被揮起,砸在敵人腦殼上絕對能輕輕松松的把對手給開瓢了。

  “我完成了誓言的儀式,我將用一生來履行它。”

  達索漢站起身,看著手中與他建立了圣潔聯系的重盾和手中的新武器,他微微揮動它,就好像是在揮動自己的手臂一樣。

  沒有一絲一毫的遲滯感,動作順滑的不可思議。

  那看著就很沉重的盾牌,就好像是一點重量都沒有。

  “這真是圣光的奇跡!”

  周圍的牧師們齊聲誦念經文,以紀念今日之事,而布萊克身旁的帕爾崔絲牧師這捂著心口,她小聲說:

  “在看向它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勇氣從我心中升騰,這絕對不是錯覺。”

  “這當然不是錯覺,那面盾牌會主動保護一切秩序生物,這是它在初次塑造時就被設定好的力量。”

  壞心眼的布萊克小心嚇唬著身后年輕又單純的帕爾崔絲牧師,他說:

  “你應該慶幸自己心中沒有黑暗的秘密,否則在你看向它的時候,就會被圣火之徽灼瞎雙目,甚至更慘。

  被點燃心中的罪惡,慘叫著死去。”

  “不,布萊克,這面盾牌的力量不是這么生效的。”

  達索漢低聲說:

  “別嚇唬他們。”

  大騎士將連枷放在手邊的桌上,將手中的盾牌舉起,在那寬大的盾面中心旋轉纏繞的圣火之徽依然維持著之前的光滑如鏡。

  它清晰到能倒映出人臉來。

  達索漢看著眼前的盾面,他在倒影中看到了清晰的自己,并不只是自己帶著重盔的臉,還有更年輕時沉浸于戰爭與殺戮的自己。

  那更像是對自己靈魂的倒映。

  “我終于理解你為什么一定要在與黑暗的戰斗開始前,要求我們拿到這件神器了。”

  達索漢撫摸著那光滑如鏡的盾面,他扭頭對布萊克說:

  “它所倒映的世界里沒有黑暗存身的空間,那些藏身于此的邪惡之物,在真理守護者面前也無法再維持它們的邪惡偽裝。

  這是用于揭露真正黑暗的啟示神器。”

  “它不是那么用的。”

  布萊克頭疼的揉著額頭,對達索漢說:

  “它不是一面鏡子...好吧,它是這么用的。但你不能要求邪惡之物乖乖的去照這面鏡子。把它舉起來,達索漢,把它的啟示之光播散出來。

  隱藏的黑暗會在那光中被揭發,這才是我要你拿到它的目的。”

  大騎士點了點頭,單手將守護圣物舉起,他將它置于胸前,喚引盾牌的力量又在旋轉之中,將那啟示之光向外播散。

  就像是一層光圈閃耀,整個房中的所有人都被光芒照耀到,其他牧師們并無覺察,但布萊克卻發出了一聲痛呼。

  他雙手擋住身前,向后退了幾步,一股若有若無如高溫烤炙過的煙塵在他周身浮起,這一幕讓帕爾崔絲小姐瞪大了眼睛。

  啊,果然!

  這個臭海盜是個邪惡者!

  看!他在圣盾的照耀下被傷害到了。

  “這個玩笑不好笑,布萊克,你這樣會被我的同伴們認為是黑暗附體的邪祟。”

  達索漢沉聲說了句。

  剛才還一臉痛苦,好像是被陽光照耀到的吸血鬼一樣難受的臭海盜頓時放下雙臂,臉上的痛苦也消失不見,他撇嘴叼起煙斗說:

  “嘁,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我真是很喜歡你們剛才的表情,剛才有幾位牧師眼睛里的光跳動著恨不得抄起戰錘和法杖敲死我。

  唔,看來我在你們這里的人緣果然不太好。”

  “正經一點。”

  大騎士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真理守護者放在手邊。

  他對其他人打了個手勢,說:

  “你們先去布置,教宗明日就會到達,務必清除城鎮中一切會妨害圣光之物。”

  “讓你的小伙子小姑娘們去休息吧,我們已經在附近做了布置,他們這些外行四處亂跑只會打草驚蛇。”

  布萊克坐在旁邊的桌上,吐著煙圈說:

  “等到行動開始前,他們會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的。”

  “嗯。”

  達索漢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房中的牧師們便快步離開,在最后一人離開后,原本一臉輕松的布萊克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

  他揉著肩膀抱怨到:

  “你剛才肯定是故意的,對吧?把那該死的盾牌的啟示之光打在我身上,讓我差點就被你重傷了。”

  “我只是對你現在的情況表示憂慮,布萊克。”

  大騎士皺著眉頭說:

  “真理守護者無法辨別你的力量傾向,它差一點就對你發動了進攻,看來你在黑暗之路上走的確實很遠。”

  “不,我本身是個非常純潔的人,我只是身體里寄居著一些不那么好的力量。它無法理解我的存在,這很正常。”

  海盜撇嘴吐了個煙圈,從桌子上跳下來,走到被放在地面的真理守護者盾牌面前,看著眼前那光滑如鏡的盾面,滿不在乎的說:

  “它是一面什么都不懂的盾牌罷了,它...”

  布萊克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卡在了脖子里。

  這讓回身收拾自己戰甲的達索漢有些疑惑,他轉過身看到海盜蹲在盾牌之前,還在伸手觸摸著盾徽。

  他問到:

  “有什么問題嗎?布萊克?”

  “呃,沒什么問題。”

  海盜輕輕伸手將自己的眼罩向上拉了拉,用自己的雙眼,看著眼前的盾徽上的倒影。

  一向表現的信心十足,萬事盡在掌控的他這一會卻露出了相當怪異的表情,他看著眼前那個圓圓的如鏡子一樣的盾徽。

  在其上倒映出的是布萊克的臉,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倒影的惟妙惟肖。

  但在這個號稱可以看到靈魂深處的心之鏡上,在布萊克的倒影之后,似乎還藏著一個若有若無的影子。

  就如一體雙面的奇異之形,就如一個身體長了兩張面孔。

  一個在光明之下,一個躲在陰影之中。

  “不會吧。”

  布萊克摸著自己的臉,語氣古怪的低聲說:

  “真被戴琳老頭子一言成讖了?我的靈魂居然這么丑的嗎?喂,達索漢,你這個玩意好像壞掉了呀,要不丟了重新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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