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光了葉子的叢林深處,隨著天色漸明,衛燃也被負責后半夜值夜的扎克叫醒。
“我們該繼續出發了”扎克說完,他的肚子也湊熱鬧似的咕嚕嚕一陣亂叫。
“走吧”
衛燃杵著重新裝好了刺刀的56半站起身,拎著根本沒剩幾樣干凈醫療器械的醫療包和水壺,一馬當先的走在了最前面。
“真不敢想象我們竟然活著從查理們的手里逃出來了”
走在后面的扎克一邊擺弄著原本掛在衛燃脖子上的半格相機一邊問道,“維克多,你拍下了什么有意思的照片沒有?等回去你說不定會因為這些照片獲獎的。”
“獲獎?”衛燃搖搖頭,“我們先活下來再考慮這些事情吧。”
“確實”
扎克放下已經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相機,“也不知道我們需要走多久才能回去。”
“如果我們今天找不到干凈水源,我們恐怕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扎克又一次吐了一口酸水,既后怕又慶幸的問道,“維克多,你是怎么”
萬幸,那架直升機離著他們終究有些距離,所以倒是并沒有發現他們。
“當然是去上游”
“別喝”
循著聲音改變了前進的方向,很快他們便發現了一條在林間穿行的溪流。
如此謹慎的沿著溪流往上游走了能有大半個小時,扎克不由捂住了嘴巴,緊接著又扭過頭,“嘔”的一聲開始了干嘔。
“飛行員應該已經被帶走了”
“往上游走一段”衛燃不容置疑的再次說道,“否則就把相機還給我。”
“有足夠的時間撤離,但卻沒有帶走這些尸體身上的武器,更沒有進行銷毀,那么只能說明這里是個陷阱。”
“溪流上飄著油光”
停下腳步的衛燃指了指那架飛機的殘骸,“我猜是它的油箱里泄漏的燃油。”
衛燃拉住準備起身的扎克,重新往兩人身上披著的破帆布上撒了些枯枝敗葉。
“什么問題?”扎克緊張的問道。
衛燃拽住了準備趴下來河水的扎克,蹲下來觀察了一番流動的水面,隨后起身說道,“我們往上游走一走。”
“好吧,好吧。”扎克舉起雙手,“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渴。”
“快走!”
衛燃拍了拍自己斜挎的水壺,“這里的水不能喝,不然我們說不定,不,我們肯定會拉肚子的。”
一路根本不敢停歇的跑了能有一個多小時,兩人也漸漸聽到了娟娟的水流聲。
此時,就在他們的正前方,一架折翼的A1攻擊機的殘骸就橫躺在溪流上,這架攻擊機的駕駛員已經不知去了哪里,但在殘破的機身周圍,卻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早已經呈現巨人觀模樣的游擊隊員尸體。
“別動”
“所以呢?”扎克不明所以的追問道。
“嘔——”
“這條小溪看起來很干凈”扎克咽了口唾沫說道。
衛燃話音未落,已經一把掀開帆布披在身上,快步往前跑著。
“這些尸體雖然都是被亂槍打死的,但是你仔細看會注意到,他們都被補槍了,眉心或者后腦勺補槍,這說明補槍的人我的意思是,救走飛行員的人,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撤離。”
“這些尸體.”
衛燃說話間卻選擇謹慎的繞開,一邊迂回著繼續往前走一邊提醒道,“別碰那些尸體,它們有問題。”
“你走我后面”
轟鳴的螺旋槳帶起的狂風吹襲下,兩人身上用于偽裝的枯枝敗葉也被吹的四處亂飛。
衛燃此時卻格外的謹慎,不但注意著腳下即將踩中的位置有沒有什么危險,同時也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這些尸體已經爬滿了蚊蠅,其中幾具就泡在溪流里,吸引著溪流中的小魚小蝦圍著它們大快朵頤的吃著。
他這邊剛剛重新偽裝好,更高的位置,便有一隊噴藥直升機橫向排著一字從頭頂飛了過去。
衛燃一邊小心翼翼的走著,一邊近乎篤定的解釋道,“要么這附近是一片雷區,要么尸體下面或者那些武器下面藏著炸彈,最不濟也能污染這片水源。”
反觀扎克,這貨早在那些噴藥直升機飛過去的時候便朝著空中按下了快門,此時又朝著那兩架武裝直升機的屁股按了下快門,這才轉身朝著衛燃追了上去。
聞言,扎克舉起相機拍了張照片,隨后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
他這邊話音未落,遠處也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他們倆也反應極快的躲到了一堆落葉里。
再次按住扎克,衛燃重新撒了些枯枝敗葉在二人身上繼續耐心的等待著。片刻之后,他們的頭頂果然又飛過了兩架眼鏡蛇武裝直升機。
“往上走一段吧”衛燃堅持說道,同時已經邁開了步子。
“維克多,你太謹慎了。”扎克拍了拍額頭,“至少讓我.”
很快,一架小馬偵查直升機從遠處擦著樹梢飛了過來。
衛燃理所當然的答道,“我們總得找到干凈的水源才行。”
話雖如此,等二人繞開飛機殘骸之后,衛燃卻將身上多余的東西解下來交給了扎克,隨后取出金屬本子里的傘兵重力刀拆下了56半的三棱槍刺充當探雷針,又小心翼翼的摸了回去。
在扎克緊張的注視下,衛燃一步步的摸到了一具最“誘人”的尸體邊上。
他的肩上挎著一支AK47步槍,胸前已經被尸液浸透的56式胸掛里,還額外塞著三個彈匣和槍油壺。
一番觀察,衛燃小心的解下了被壓在腫脹的尸體下的槍背帶,隨后小心翼翼的拿起步槍放在一邊,接著又小心的打開了臭烘烘的胸掛,小心的從里面抽出了三個彈匣和一個槍油壺。
將這些東西拿在手里,衛燃一番觀察之后,終究沒有碰不遠處那具尸體身上更加誘人的RPG,反而謹慎的踩著自己的腳印一步步的回到了扎克的身旁。
“我們走”
衛燃低聲招呼著扎克幫忙拿上其他東西,順手卻將手里的那支三棱槍刺戳在了溪流里。
“這味道像是和臭鼬上過床一樣”扎克捏著鼻子給衛燃手里撿來的武器來了個準確的形容。
這支槍不知道在那具巨人觀尸體上吸收了多久的日月精華,它的木制槍托都已經被尸臭腌入味了。
“有的用就不錯了,快走吧。”
衛燃不置可否的敷衍了一句,催促著扎克加快了腳步。
沿著溪流繼續逆流而上,等到臨近中午的時候,兩人雖然仍舊沒有找到這條溪流的源頭,但卻找到了一條不足兩指寬,最終同樣匯入這條小溪的支流。
沿著這條支流僅僅往前走了不到五十米,他們二人便發現了一座并不算大的山洞,那潺潺的細流便是從這個石頭山洞里流淌出來的。
“噓——”
衛燃朝著對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卻放下了手里拎了一路的AK步槍,反而拔出了當初阮清茶送給自己的那支54式手槍。
隨手撿起一塊石頭,衛燃貓著腰摸到了山洞邊上,一番謹慎的觀察之后,揚手將手里的石頭丟進山洞里,同時也喊了一聲能讓那塊石頭變得無比危險的“Fireinthehole!”
“當啷啷”的一陣敲打聲,這山洞里卻并沒有別的任何動靜。
見狀,衛燃稍稍松了口氣,舉著槍小心的走進了山洞。
這里面的空間倒是不小,不但夠讓人站直了不用擔心碰到頭,而且大小也足夠停下一輛卡車都沒問題。
“這地方不錯,我們在這里休息一下,扎克,你去周圍撿一些木柴回來。”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頭摳了摳巖壁上往外流淌泉水的泉眼,這泉眼是一道不過牙簽長短,筷子頭粗細的巖縫,那冰涼細小的泉水便是從這里面流出來的。
“我們吃什么?”扎克放下手里的東西問道。
“溪流里有魚和.”
“不,我不餓!”扎克立刻一臉惡心的搖了搖頭。
“隨便你”
衛燃話音未落,已經重新拎上那支臭烘烘的AK步槍和三個備用彈匣,連同那個同樣臭烘烘的槍油壺一起,回到了幾十米外的溪流邊上。
拉動槍機退出槍膛里的子彈,衛燃捏著這顆子彈一番仔細的觀察之后,謹慎的將其丟進了溪流里,隨后從溪流最底層挖出一捧細膩的沙子,將這支槍仔細的搓洗了一遍。
緊接著,他又解下身上的帆布鋪在一邊,將整支槍拆開,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進行了檢查和擦拭,隨后才將其組裝在了一起。
最后把那三個備用彈匣也擦洗了一番,衛燃往上游挪了幾步重新挖出一捧泥沙仔細的搓了搓雙手的油污。
等他回到山洞里的時候,扎克已經撿來了不到干枯的木柴。
“這些不夠”衛燃說道,“再去弄一些,我來生火。”
“你看起來很有經驗”扎克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出了山洞。
“那可不”
衛燃說話間,已經將一捆木柴抱到了山洞的最盡頭,接著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了,在牛棚營地的時候就已經灌滿了高度酒精的隨身酒壺。
慷慨的往這些木柴上倒了些酒精,衛燃收起酒壺之后拔出了別在后腰的54式手槍拉動套筒退出一顆子彈,隨后又借助巖縫拔掉了子彈頭,并且往里面填了些破布頭重新壓進了彈膛里。
“嘭”
隨著他扣動扳機,潑灑了酒精的木柴順利被槍口噴出的破布頭點燃,衛燃也心滿意足的吹了吹槍口,轉身走到了泉眼的邊上。
拿起那支援越65水壺,他用泉眼下那個還沒有臉盆大的水洼里積攢的泥沙將套杯好好刷了刷,接著又倒出水壺里僅剩的瘧疾要和消炎藥,將泥沙裝進去一番賣力的搖晃。
等扎克又抱著一捆半干不干的木柴鉆進彌漫著淡淡煙霧的山洞里的時候,衛燃已經用洗刷好的水壺和套杯煮好了開水。
在扎克不解的注視下,衛燃將這些滾燙的熱水倒在了一邊,隨后又重新接滿了冰涼的泉水遞給了扎克。
“喝吧,這次是干凈的。”
衛燃說著,已經將那支AK步槍臭烘烘的槍托架在了篝火堆上,小心翼翼的對其進行了碳化處理,試圖以此來去除那惡心的味道。
“有什么吃的嗎?”扎克灌了一氣兒溫熱的泉水的之后問道。
“沒有,你不是不餓嗎?”
衛燃笑了笑,拿著已經被燒的冒出藍煙的AK步槍,將它的槍托浸在了泉眼下的水潭里。
“我開始還念那些難吃的壓縮餅干了”扎克說著也湊了過來,用水壺的套杯接滿了滿滿一杯泉水繼續開始了牛飲。
“要不然我們抓些魚?”
衛燃一邊用水洼底部的泥沙仔細的打磨著碳化的槍托一邊問道。
“不,我不餓。”扎克嘴硬的說道。
“那就等你餓的時候再說”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披著的帆布上撕下來一條,仔細的纏住了槍托。
“你現在越來越像個戰士而不是攝影師或者記者了”扎克無奈的說道。
他這邊話音未落,直升機螺旋槳隆隆的轟鳴聲也從遠處傳了過來。
“扎克,快把火用泥土蓋住,然后立刻離開山洞!我們馬上就會有壓縮餅干吃了!”衛燃說著,已經一個箭步竄出了山洞。
“嘿!你要做什么!”
扎克明顯猜到了答案,但僅僅只猶豫了不到兩秒鐘,他便立刻跑到山洞的最深處,用衛燃提前準備的泥土蓋住了燒得正旺的篝火,接著又在一番猶豫之后,一把抄起那支56式半自動步槍跟著跑出了山洞。
幾乎前后腳,衛燃也看到兩架休伊直升機從遠處飛了過來。
艸!壞了!
衛燃心頭一沉,早在點燃篝火的時候,他就有準備會引來直升機,但他預測引來的應該是低空偵查的小馬直升機,那玩意兒用點計謀說不定還能打下來。
但空中越來越近的休伊,而且是兩架休伊!
衛燃欲哭無淚的看了手里AK步槍,這玩意兒真沒辦法把那倆大蒼蠅捅下來。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其中一架直升機艙門處的機槍已經開火,肆意的將致命的彈幕潑灑到了仍舊蒸騰著煙霧的山洞口附近。
這特么可沒法打.
衛燃隱藏好身形的同時,還不忘掃了一眼扎克的方向。萬幸,這個此時肯定正在舉著相機拍照的貨躲的足夠遠,也足夠隱蔽。
眼瞅著兩架直升機已經飛到了頭頂,衛燃也不由得的舉起了手里的步槍,防備著兩架直升機上的機槍對準自己。
然而,這兩架直升機還沒飛遠,一直舉著槍的衛燃卻清楚的看到不遠處的密林里突兀的打出了兩道近乎十字交叉的彈幕!
震耳欲聾的短促槍聲中,這兩架直升機頓時冒起了濃煙,機身也在一陣搖擺之后,一頭扎進了掉光了葉子的密林之中!
“轟!”
緊挨著的兩聲墜地聲中,衛燃的一顆心也掉落了谷底,倒是剛剛正在換膠卷的扎克此時正一邊往他這兒跑著,一邊驚訝的問道,“維克多!你把那兩架飛機打下來了?就用你手里的槍?”
“你腦子里都是過期的顯影液嗎?”
衛燃一邊往山洞跑,一邊沒好氣的罵道,“快點拿上東西,我們要立刻離開這里!”
聞言,扎克也立刻意識到了不妙,跟著衛燃跑進了山洞。
以最快的速度給水壺接滿了水,衛燃又額外灌了一大杯,隨后兩人根本不敢耽擱,拿上并不算多的東西便再次離開了山洞。
“我們往哪跑?”扎克略顯慌亂的問道。
“往那個方向”
衛燃抬手指了指幾乎和溪流走向垂直的方向,同時也加快了腳步。
“砰!”
然而,就在此時,伴隨著一聲突兀的槍響,他卻只覺得小腿肚子一熱,緊跟著腳下一軟,摔倒在了一棵枯樹的下面。
“維克多!”
扎克在驚呼中立刻停下腳步沖了過來。
“趴下!”
“砰!”
在衛燃的大喊聲中,第二聲槍響的瞬間,扎克的臉頰也被子彈劃出了一道細細的傷痕。
“趴下!”
衛燃緊跟著喊出了第二聲,同時一把抓住了扎克的腰帶將他拽倒在地。
“砰!”
在扎克的驚呼聲中,第三聲槍響的同時,一顆子彈也砸在了他的雙腿之間幾乎和兩個膝蓋在同一條直線的位置。
“別開槍!”
扎克一邊大喊著,一邊想都不想的用身體擋住了小腿中槍的衛燃,同時一把丟掉了手里的半自動步槍,拿出口袋里的記者證高高的舉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像是不經意一般,將屬于黎友福和他自己的那一本記者證灑落在身后緊挨著衛燃的位置。
“我們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前線記者,我們投降!”
扎克大喊之后,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快,把特洛耶的記者證藏起來!然后把你的武器丟出去!”
聞言,大半身體被扎克擋住的衛燃立刻意識到了什么,根本顧不得血流如注的小腿,以最快的速度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了裝有可樂的英軍水壺,隨后將黎友福的記者證,連同之前藏在援越65水壺的里的瘧疾藥和消炎藥全都硬塞進了帆布壺套里。
萬幸,雖然塞了這么多東西,但這水壺依舊被順利的收回了金屬本子里。
“快把手舉起來!”
高舉著雙手的扎克低聲提醒了衛燃一句,再次一遍遍的大聲喊道,“我們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前線記者,我們投降!我們要求得到戰俘待遇!我們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前線記者,我們投降!我們要求得到戰俘待遇!我們是哥倫比”
“砰!”
伴隨著又一聲槍響,扎克之前丟出去的半自動步槍的槍托被子彈擊中,衛燃也立刻意識到,這次他們恐怕遇到了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
根本沒有猶豫,他立刻抓住那支AK步槍的槍管,動作緩慢的將其丟到一米開外,隨后又拔出了腰間的54式手槍,同樣握住套筒舉起來丟了出去。
很快,一個穿著黑衣黑褲,頭戴斗笠身材瘦弱的男孩兒從遠處走了出來,毫無畏懼的走到了兩人的面前,一番觀察之后,先撿起衛燃之前丟出的AK和54手槍裝進了身后的背簍,接著又指了指扎克脖子上的相機。
“送給你!從現在開始它是你的了!”扎克想都不想的摘下相機遞給了對方。
接過相機看了看,這孩子將其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隨后抬了抬手示意他們二人站起來,接著卻一把扯掉了衛燃身上的帆布,又扒下了他們二人的褲子,并且示意他們把衣服脫了。
“照他說的做”
扎克低聲提醒了一句,老老實實的脫掉了身上的灰紅色囚服,見狀衛燃也同樣脫掉了身上的囚服,光著膀子站在原地舉起了雙手。
片刻之后,一個看著能有四五十歲的老頭抱著一支法國產的mas36步槍走了過來。
在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拿著SKS或者56半的年輕姑娘,以及三個或是拿著AK,或是拿著法國沖鋒槍,又或者背著RPG的小伙子。
這老家伙接過那小孩子遞來的AK看了一樣,隨手將其遞給了身后一個姑娘,后者立刻喜滋滋的將她原本用的SKS遞給了老家伙面前的小孩子,換上了火力更加充沛的新武器。
緊跟著,這老人一言不發的擺了擺手,頓時,他身后的年輕人戒備的端著武器對準了衛燃二人。
這特么沒法反抗啊 全靠扎克攙扶才能站起來的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明智的沒有從金屬本子里取出手槍做拼死一搏。
與此同時,其中一個背著RPG的小伙子也立刻從那小孩子的背簍里翻出兩副手銬給衛燃和扎克雙手反剪著銬上,順便還格外謹慎的擼走了扎克手上的金戒指送到嘴邊咬了咬,接著才遞給了那個老家伙。
“帶他們走,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
那老家伙用沙啞的越難語囑咐了一句,他身旁另外兩個小伙子也立刻走過來,一個拽著扎克,另一個則掏出一卷不知道洗過多少次的舊紗布幫衛燃勒住了小腿處的傷口,隨后和背著RPG的同伴一起將他扛了起來。
而那個老人,卻接過了那個孩子遞來的54手槍看了一眼,隨后帶著另外兩個姑娘以及那個半大孩子走在了后面。
看他們那謹慎的樣子衛燃幾乎可以確定,但凡他有異動,那個老東西很可能根本不會顧忌自己人便會直接開槍。
任由這一隊人押著往前走了沒多久,衛燃和扎克也先后看到了其中一架墜毀的直升機,甚至清楚的看到了那架直升機的艙門上清楚的“T”字標志。
“是牛棚營地的T隊!”衛燃和扎克都看出了對方眼里的驚訝之色。
很快,又有幾個小伙子用木棍抬著一個黑人大兵加入了他們。
“是你們!你們竟然真的還活著!”這個黑人大兵在看到衛燃和扎克的同時立刻發出了驚呼!
“羅伯特!你竟然沒死!”
衛燃同樣發出了驚呼,這貨恰恰是T隊的通訊兵羅伯特,他明明記得,當初他朝著這貨躲藏的裝甲車打出了榴彈的,竟然這都沒把對方給炸死?
“我當然啪!”
羅伯特話都沒說完,便被抬著他的人狠狠的抽了一個大嘴吧,緊跟著,一支沖鋒槍的槍管也頂住了他的喉嚨。
見狀,衛燃立刻閉上了嘴巴,原本打算掙扎反抗的羅伯特也立刻瞪圓了驚恐的大眼珠子。
隨著隊伍的前進,很快又有一個被木棍和帆吊床抬著的美國大兵加入進來。
這次依舊是T隊的人,是當初送他們去含棒人營地找樂子的直升機駕駛員!
不出意外,這位駕駛員在看到衛燃和扎克的時候立刻發出了驚呼,并且不等問完他的疑惑,便換來了一個響亮的大嘴巴。
不等走遠,又有一隊游擊隊員迎面走了過來,這些人用木杠合力抬著一套號稱“馱載式防空系統”的蘇聯產ZPU1單管高射機槍的各種拆分開的零件以及幾個沉重的彈藥箱。
他幾乎可以肯定,剛剛那兩架休伊就是被這這些14.5口徑的玩意兒給輕而易舉的打下來的。他更可以肯定,這些人正在忙著布置新的直升機陷阱,他們或許很快就會打下更多的直升機,俘虜更多的直升機機組成員。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那個老家伙也開口用越難語說道,“把這次抓到的麻雀都送去戰俘營,那個小腿受傷的如果身體狀況堅持不到上船,就及時問出情報然后殺了。”
“是!”
其中一個年輕的女游擊隊員清脆的用越難語應了一聲,衛燃也在張嘴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看到了久違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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