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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衛燃從宿醉和被企鵝大軍追殺的噩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這只剩火爐在提供僅有光源的山洞里,依舊溫暖而且彌漫著濃郁的酒精味和嘔吐物的味道,以及此起彼伏的鼾聲。
暈暈乎乎的坐起來,衛燃從金屬本子里取出打火機,點燃了放在床頭那個空投箱子上的煤油燈。
等到油燈開始釋放昏黃的光芒,他也看到了放在床頭的密碼冊。
愣了愣神,衛燃下意識的看了眼洞口位置的無線電系統,隨后又看向了不遠處仍在呼呼大睡的漢諾和克羅斯博士。
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了不對,約格醫生好像沒在山洞里!
「約格醫生?約格?」
衛燃拎著油燈站起身,隨后便發現,自己靠在床尾的步槍沒了!
「約格?」
衛燃稍稍提高了聲音,壓下心頭的不安左右尋找著。
但這山洞總共也沒多大,所有的床相互之間的距離也不過一米左右。所以很快他便意識到不對,約格醫生不見了,他的睡袋和一些私人物品也不見了!
「快醒醒!漢諾!克羅斯!快醒醒!」
衛燃大喊著試圖叫醒仍在熟睡的漢諾和克羅斯博士,同時也彎腰放下煤油燈,隨后重新拿起了那本絕不該出現在自己床頭的密碼冊。
「怎么了?」
都不等他把密碼冊翻開,漢諾第一個警惕的翻身坐了起來。
「約格醫生好像不見了」
衛燃話音未落,已經將密碼冊翻到了夾著鉛筆的那一頁,「他還留下了一封信。」
「約格不見了?」
身上仍舊帶著醉意的漢諾很是反應了一下,腳步虛浮的走過來問道,「他說什么了?」
「讓我看看」
衛燃說著,將油燈的亮度調高了一些,接著也把手里的密碼冊湊近了一些。
「我的朋友克羅斯博士、漢諾,以及維克多。」
衛燃讀出了開頭,「是寫給我們的。」
「快讀下去」
漢諾坐在衛燃的床上催促道。
「我的朋友克羅斯博士、漢諾,以及維克多」
衛燃清了清嗓子,見旁邊的克羅斯博士也已經醒了,這才繼續讀下去,「很抱歉不告而別,但是我打算離開這里了,可能會去海岸線,去捕鯨站,去任何可能還有人的地方。
我受夠了這里漫長的冬季和黑夜以及永遠不會停下的狂風暴雪,我打算離開南極了,如果我能活下來的話。
不要浪費精力冒險去找我了。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沒有家人需要牽掛,也更沒有必要回到德國。
但是朋友們,請不要擔心,我發誓我會保守這里的所有秘密,不會給你們引來任何人的關注,也不會透露這里的任何事情。
最后,作為我帶走了半數雪橇犬和唯一一支步槍的補償,我在離開這里之后,會想辦法和你們建立無線電聯系的,如果我能活下來的話。」
「這個混蛋!」漢諾見衛燃合上了密碼冊,立刻咬牙切齒的咒罵了一聲。
「約格跑了?」
克羅斯博士直到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語氣難以置信的說道,「他丟下我們自己偷偷跑了?!」
「他不是逃跑」
漢諾攥緊了拳頭憤恨的說道,「那個混蛋是在自殺!」
「他...」
「他確實是在自殺」衛燃嘆息道,「聽聽外面的風聲,他恐怕很難活下來。」
「可是...可是...」
克羅斯博士訥訥的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問道,「漢諾,維克多,我們...我們要 去救他嗎?」
見衛燃也看向自己,漢諾拿起床頭箱子上的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支點燃連著猛吸了幾口,最終咬咬牙說道,「去,我們去救他,但是必須要等暴風雪停下來才行。」
「可是到時候...」
「我知道他去了哪」
衛燃和漢諾異口同聲的說道,緊接著,兩人對視了一眼,再次異口同聲的說道,「存放企鵝肉的冰洞!」
「沒錯!」
漢諾點點頭,語氣篤定的說道,「他肯定會去那里,也必須去那里,他要得到足夠多的食物,而且我沒記錯的話,維克多,你弄到的那桶油也留在那里了?」
「還有用剩下的一些煤炭和一桶煤油」
衛燃同樣冷靜的分析道,「從我們這里趕到冰洞還好,但是約格只要想活下去,他肯定會挑一個好天氣趕往海岸線,那么他就一定會找個地方休整,我想不到比那座冰洞更好的地方了。」
「那里也適合架設無線電」
漢諾緊跟著說道,「我們可以帶著無線電過去,去那里試試看能不能恢復通訊。」
「等一下」
克羅斯博士語氣中出現了一絲絲的慌亂,「我...漢諾,維克多,我有個問題。」
「什么問題?」漢諾扭頭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
克羅斯博士想了想說道,「如果你們找到了約格,會怎么處置他?他...他畢竟想逃跑不是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有處置逃跑的人的權利。你們...」
「當然是把他帶回來」
漢諾指了指仍舊被衛燃拿在手里的密碼冊,「然后讓他自己把那封信燒掉,不管怎么說,我們都需要一位醫生來保證身體健康不是嗎?」
聞言,克羅斯博士立刻松了口氣,可緊跟著又緊張的問道,「可是他帶走了步槍,我擔心...」
「我相信,他不會朝我們開槍的。」漢諾篤定的說道,「肯定不會」。
「但愿...但愿不會吧...」克羅斯博士喃喃自語的嘆了口氣,臉上卻依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克羅斯博士如果有話不如現在就說出來」剛剛一直沒有說話的問題提醒道。
「不,沒什么。」克羅斯博士趕忙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擔心約格是否還活著。」
聞言,衛燃并沒有繼續追問,甚至還不著痕跡的躲過了漢諾看過來的目光。
「所以接下來...」
克羅斯博士撓了撓稀疏的頭發,「所以接下來我們做什么?像當初去救維克多那樣提前做準備嗎?」
「至少先看看約格帶走了什么吧」
漢諾長吁了一口氣,三兩口抽完了手里夾著的香煙,「希望他多帶走一些東西,那樣至少他還有機會活下來。」
等他彈飛了煙頭,尚且殘留著醉意的三人這就開始了翻箱倒柜的檢查。
這一番檢查,他們也發現,約格醫生不但帶走了唯一的一支步槍和幾十發子彈,還帶走了食物和一桶燃油以及唯一的一支汽燈。
尤其,他還帶走了3個汽油爐和兩個漢諾制作的睡袋,這無疑算是個好消息——約格醫生說不定還活著的好消息。
雖然知道對方的物資還算充裕,但是當衛燃打開山洞的木門時,卻發現此時外面的風雪已經大的徹底遮蔽了視野,這個時候根本就不可能去找約格,他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準備。
又或許,大家只是為了轉移心頭的茫然和忐忑。克羅斯博士重新開始和面烤制面包,漢諾則招呼著衛燃幫忙,給雪橇車和滑雪板進行著打蠟保養。
「維克多 漢諾用近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我們是不是不該去找約格?」
「為什么這么說?」衛燃用同樣的音量反問道。
「萬一...」
漢諾想了想,「萬一他真的能在海岸線附近找到人,然后活下來甚至離開南極呢?那對他來說或許是不錯的結局。」
「我...」
衛燃想了想,最終還是答道,「抱歉,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換你呢?」漢諾似乎并不準備放過衛燃,「維克多,如果換你呢?你有把握逃到海岸線嗎?」
「或許吧」
衛燃模棱兩可的說道,「我有把握逃到海岸線,但我可不認為我能活到獲救的時候,畢竟這里和海岸線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是我們推測出來的,事實上就算趕到海岸線,我都不知道該去哪里求救。」
「希望他能活下來吧」
漢諾嘆了口氣,「無論是被我們救回來,還是在海岸線獲救。」
「但愿吧」衛燃喃喃自語的說道。
一時間,這溫暖的山洞里也再次安靜下來,僅剩的三個人也像是失去了交談的玉忘,各自沉默的忙著手頭的工作。
不久之后,這山洞里漸漸開始彌漫著越來越濃郁的烤面包香氣。
明顯心里同樣裝著些想法的克羅斯博士在第一爐面包出鍋后并沒有停下來,反而立刻又將新的面團塞了進去。
在他沉默的忙碌中,一塊塊面包被丟進了一個專門騰空出來的空投箱子里。
「等風雪停了,我們還是三個人一起去找嗎?」
在又一次將柔軟的面團塞進烤箱里之后,克羅斯博士朝忙完的衛燃和漢諾二人問道,「就像當初去找維克多的時候那樣。」
「不,這次我們沒有那么多的雪橇犬了。」
漢諾和衛燃對視了一眼之后答道,「克羅斯博士,這次你留下來,我和維克多兩個人去找他。」
「好,好吧。」克羅斯博士點點頭,再次陷入了沉默。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暴風雪一直都沒有減小的趨勢,克羅斯博士也再沒有像開始那樣揮舞著他的地質錘去敲打巖壁,反而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烤制面包這份工作上。
也正因如此,等到第三天深夜十點多,山洞的風雪終于停歇的時候,克羅斯博士烤制的面包都已經裝滿了一個100升容量的鐵皮面粉桶了。
「漢諾,把這些面包也帶著吧。」
克羅斯博士在衛燃和漢諾出發之前,將一個裝滿了面包的登山包遞了過來。
「我們...」
「如果...」
克羅斯博士咬咬牙,總算說出了這幾天一直壓在他心頭的想法,「維克多,漢諾,就像約格在他留下來的信里說的那樣,他沒有什么家人需要牽掛。
所以如果你們能找到他,如果到時候他還活著。請問問他的意見吧?如果他還是想離開,就把這些面包給他吧。
你看,無論如何,就算只是為了家人,我們三個也必須守在這里,但是約格不一樣,而且他早就不止一次和我還有卡斯騰說過他想離開這里了。
所以...所以...漢諾,維克多,如果他還想試試,不如...不如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略作沉默,漢諾伸手接過裝滿了面包的登山包甩在肩上,扭頭鉆出了山洞,卻并沒有給克羅斯博士任何的保證。
見克羅斯博士求助般的看著自己,衛燃嘆了口氣,在轉身離開之前低聲說道,「克羅斯博士,無論如何,無論多久,等我們回來。」
「好,好!」
克羅斯博士連忙點點頭,目送著衛燃踩著滑雪板,任由漢諾操縱的雪橇車牽引著消失在了翻涌的極光之下。
相比忐忑無措卻又放下些什么的克羅斯博士,衛燃和漢諾二人卻要時刻進繃著一根弦。
雖然得益于周圍的山巒當作參照物不會迷失方向,但他們誰都不清楚下一場暴風雪什么時候回來,更不知道約格醫生是不是已經出發了,以及他們能不能追上他。
更何況,他們的雪橇車上除了并不算多的物資之外,還裝著至關重要,但卻無比沉重的發電機以及無線電。
也正因如此,他也只能踩著滑雪板讓雪橇車牽引著借力前進來盡量減輕狗子們的負擔,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上面。
這無疑要更加的消耗體力,但萬幸,直到他們在三個多小時之后再次看到那座冰洞的時候,周圍雖然早已經刮起了凜冽的寒風,但總歸還沒有遮蔽他們的視線。
「你覺得他在這里嗎?」漢諾在狂風中扯著嗓子大喊著問道。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衛燃說話間已經松開了手里的繩子,用力一杵滑雪杖,拎著油燈滑進了冰洞里。
都不等他借著冷冰冰油燈看清這里的情況,便聽到了里面傳來的犬吠聲。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他被厚實的面罩遮住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一抹喜色。
這冰洞里搭了一頂帳篷,帳篷周圍還趴著約格帶走的雪橇犬們,它們的周圍不但有一坨坨的糞便,而且還有尚未吃完的企鵝肉。
而在那頂開口朝著冰洞內側的帳篷里,還有跳動的微弱火光。
「約格,約格醫生?」
衛燃一邊呼喊著尚未離開的約格,一邊丟掉手里的滑雪杖又脫掉了腳上的滑雪板。
可當他拎著油燈鉆進彌漫著些許煙氣的帳篷里卻發現,這頂低矮的帳篷里停著的那輛雪橇車,乃至躺在雪橇車上的人,此時全身都已經結出了冰霜!
「約格在這里嗎?他還活著嗎?」
就在衛燃愣神的功夫,停好了雪橇車的漢諾也跑了進來。
「他死了」
衛燃說話間也看向了帳篷里那個裝著炭灰的鐵皮小桶,以及那個曾經裝滿了企鵝油脂的100升油桶。
此時,那個手拎的小桶里的煤炭已經全部燃盡,倒是那個大號油桶里還戳著兩支滑雪杖,那滑雪杖上,還各自纏繞著一根充當燈芯的繩子。
這里面還有另外幾根充當燈芯的繩子,區別僅僅只是沒有滑雪杖固定而已。他剛剛在外面看到的火光,便是那兩根滑雪杖上纏繞的繩子燃燒時冒出來的。
他不知道這些手指粗的「燈芯」已經燃燒了多久,但卻能看清,其中有好幾根似乎很早就已經滅了,即便剩下這兩根仍在燃燒的,它們看起來也隨時都有被融化的油脂淹滅的可能。
可再看看躺在雪橇上,全身上下套著兩層睡袋的約格,以及他臉上結出的薄薄一層冰霜乃至鼻孔處殘存的些許黑色煙塵,衛燃卻清楚的知道,他們已經來晚了。
恰在此時,漢諾也繞到帳篷開門處彎腰鉆了進來,隨后便看到了衛燃看到的景象。
「他...他怎么死了?」漢諾難以置信的呢喃著。
「大概是被凍死的吧,我猜可能因為醉酒睡著了,然后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衛燃說著,已經蹲在了雪橇車的邊上,這里除了一坨已經凍結的嘔吐物之外,他還能在嘔吐物里發現一些暗紅色類似血絲的東西以及幾粒尚未消化便被吐出來的藥片。
再看看約格醫生已經凍結的臉上凝固的痛苦表情,衛燃卻已經猜測出了大概。
或許,在當初酒局結束之后,
約格醫生便借著酒勁逃到了這里。
但那天的豪飲同樣讓他出現了醉意,甚至有可能,他因為過量飲酒引發了腸胃疾病。
無論什么樣的原因,他在逃到這里之后匆匆搭好了帳篷又點燃了衛燃留下的煤炭,甚至還用衛燃留下的油脂制作了一個取暖爐,之后便鉆進了睡袋里開始補覺。
可最終,他還是沒能醒過來。
「所以他...他就這么死了?」漢諾一時間仍舊沒有辦法接受約格醫生如此草率的死法。
「醉酒的時候被凍死,總比清醒的時候被凍死要好,好很多。」衛燃說話間彎腰站了起來,「我們要把他帶回去嗎?」
「帶回去」
漢諾下意識的說道,可緊跟著,他卻又看了眼冰洞外肆虐的風雪,「不,再等等吧,等天氣好一些再回去,趁著這段時間,我想試試能不能建立無線電聯系。」
「那就試試吧」
衛燃說話間,已經將手伸進油桶,把那些熄滅的繩子往外抻了抻,隨后將其一一點燃。
很快,隨著油桶里的火苗越來越多,從油桶里往外蒸騰的黑煙也越來越多,相應的,這小小的帳篷里也暖和了不少。見狀,他還是將這油桶拽到了帳篷外面。
與此同時,漢諾也架好了帶來的天線,并且將無線電和密碼機等物一一搬了進來。
一切準備就緒,衛燃來到冰洞口手搖啟動了發電機,躲在帳篷里的漢諾也在按照步驟開機之后,先操作密碼機完成了電報加密,隨后用無線電開始了發報。
漢諾忙著發報,衛燃也沒閑著,就在冰洞外面煮了一大桶企鵝肉喂給了那些一直守著約格醫生的雪橇犬們。
然而,直到狗子們用那些煮熟的企鵝肉填飽了肚子,又喝夠了溫熱的肉湯,那臺接收機卻一直保持著不該有的安靜。
「還是沒有消息」漢諾失望的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接收機壞了?」衛燃提出了一種不太可能的可能。
「不可能的」漢諾肯定的答道,「如果它壞了,我早就發現了。」
沉默片刻,漢諾嘆了口氣,「維克多,我們可能只有等到夏天才能重新建立聯系了。」
「你在擔心什么?」
衛燃說話間,已經點燃了一小桶煤炭拎進來,又從約格的雪橇車上翻出了一個牛肉罐頭架在了燃著炭火的鐵皮桶上。
「我在擔心我們還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漢諾從兜里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支點燃之后,將煙盒遞給了衛燃。
「我們的物資足夠充裕」
衛燃點燃香煙之后客觀的說道,「如果躲在那座山洞里不外出的話...」
「你想逃嗎?」漢諾看著衛燃認真的問道,「和約格一樣,逃去海岸線。」
不等衛燃說些什么,漢諾又補充道,「你得到山地專家徽章,逃到海岸線不難,只要我和克羅斯作證你死在了暴風雪里,你的家人不會出什么意...」
「你到底想說什么?」
衛燃直白的問道,「漢諾,這里只有我們兩個,只要那些雪橇犬們不告密,不會有人知道我們說了什么的。」
「我沒什么想說的」
漢諾話雖如此,但還是補充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約格這樣的情況出現,維克多,如果你想逃走,或者哪怕克羅斯博士想逃走,只要直接和我說好了,我會幫你們準備物資的,足夠你們任何人活著逃到海岸線的物資。」
「你呢?」衛燃反問道,「你不準備逃走嗎?」
「我不打算逃」
漢諾笑了笑,「我還是很喜歡這份工作的,而且我的妻子馬上就要 生下我們的孩子了。我如果逃走了,不但沒有人證明你們已經死了而非逃跑,更沒有辦法證明我自己的清白,所以我必須留下來。」
「或者我留下?」衛燃嘗試著給出了別的選擇。
「隨便你,但是我不會走。」漢諾篤定的說道,「我記得和你說過的,我甚至想把我的爸爸媽媽和妻子也接過來。」
「我記得」衛燃點了點頭,在某次閑聊中,漢諾確實這樣和他說過。
「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份不錯的工作。」漢諾仿佛自我催眠般的再次強調道。
「但是如果我和克羅斯博士也離開了,恐怕你自己也堅持不了多久。」
衛燃如實說道,「即便約格和卡斯騰先生都活著,這也是個非常難熬的冬天。」
「是啊」
漢諾彈飛煙頭的同時結束了這個本應無比危險的話題,伸手拿起雪橇車上的那支步槍說道,「維克多,我已經表明我的態度了,無論你和克羅斯誰想離開,直接和我說就好了,我不會反對的,而且我真的會幫你們的,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再給朋友收尸了,就像約格這樣。」
「這是做什么?」衛燃看著對方遞過來的步槍不解的問道。
「狩獵是你的工作」
漢諾坦然的找了個借口,卻明擺著只是不想讓衛燃恐懼他的手上有武器這件事罷了。
「你只是在給我增加負重」
衛燃說著,將那支步槍又順手放在了約格的雪橇車上。
「或許吧,誰知道呢。」
漢諾說話間已經在地坐在了無線電的邊上,滴滴答答的再次發起了根本無人回應的加密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