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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給油箱補充燃油的功夫,兄弟倆人默契的走向了遠處的車棚。
“和我們猜測的一樣”季馬點上顆煙,噴云吐霧的說道,“那些招核戰俘后裔任職的公司有問題,或者更準確的說,他們的老板有問題。”
“什么意思?”衛燃明知故問的引導著話題的方向。
“這家公司的老板名叫瓦吉姆,是個...”
“等等,你說他叫什么?”衛燃故作驚訝的看著季馬,“瓦吉姆?別告訴我是瓦吉姆·柯吉特?!”
“你聽過這個名字?”季馬詫異的看著衛燃。
“當然聽過!”
衛燃低頭點上一顆香煙,看著遠處正在加油的卡車說道,“我在52號礦山尋找寶石的時候,和寶石一起發現了一封認罪書,以及可以當作殺人證據的照片底片,寫下那封認罪書的人就叫瓦吉姆·柯吉特。”
“這么巧?”季馬挑了挑眉毛。
“你覺得是巧合?”衛燃將煙盒還給對方反問道。
“說的也是”
季馬贊同的點點頭,緊接著便開心的說道,“總之,在我將我的發現通知了達麗亞老師之后,那家公司就被查封了,那位名叫瓦吉姆的老板和他的兒子也分別在葉堡和薩蘭保爾的家里被抓了。對了,你發現的認罪書里,他做了什么?”
“殺人”
衛燃漫不經心的說道,“在他沒成年的時候殺人,殺的還是小孩子。具體的,等下我把發現的認罪書給你看看就知道了。之前你提到的,那些在1966年失蹤的戰俘,也在他的認罪書里被提及過。”
“他最近幾十年犯的罪也很重”
季馬冷笑著說道,“和我們當初猜測的一樣,根據達麗亞老師告訴我的消息,他是個專門為招核人收集西伯利亞礦產分布和產能之類情報的間諜,在蘇聯解體后就開始情報工作了。”
“還真是間諜?”衛燃彈飛了煙頭,笑瞇瞇的恭喜道,“季馬,看來你要得到嘉獎了。”
“達麗亞老師也這么說”
季馬咧著嘴,扯下面罩,指著自己臉蛋上隱約可見的唇印傻笑道,“瑪雅還親了我一口當作獎勵,而且答應等我們回去之后,和我再去泡一次溫泉,去索契泡溫泉。”
“誰能想到你竟然抓到了一個間諜”
衛燃在將這功勞敲死在好朋友身上的同時,也故意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如果是在蘇聯時代,說不定你還能得到一塊獎章呢。”
季馬重新戴好面罩,喜氣洋洋的說道,“不出意外的話,蘇聯獎章我是很難有機會拿到了,而且我也不想有得到蘇聯獎章的機會,那太嚇人了。不過還好,達麗亞幫我換了個獎勵。”
“什么獎勵?”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同時邁步走向了遠處的重型卡車。
“不知道”季馬極為光棍的攤攤手,“她只是說幫我換個獎勵,別的什么都沒說。”
“一般來說,保密越嚴格,驚喜就越大。”衛燃說話間邁步走向了不遠處的卡車。
“我也這么認為”季馬亦步亦趨的跟上來,伸手給加油槍換了個油箱。
在和季馬的閑聊中,兩輛車的油箱也相繼加滿,等他們將車子開到庇護所的門口時,巡邏隊的隊員們手中也各自多了一支AK74步槍。
招呼著眾人上車,衛燃等到穗穗和卡堅卡姐妹倆在寬大的副駕駛位坐好,立刻踩下油門,帶對開往了52號礦山的方向。
而在季馬駕駛的車子里,洛拉也一臉緊張的坐在了瑪雅的身邊,一雙小手更是攥緊了脖子上掛著的子彈殼吊墜。
這個不是特別聰明但是非常容易滿足的小姑娘對于52號礦山可能存在的寶石倒是沒有什么期待。而她之所以緊張,完全是出于對季馬這個“經營著喀山最大的皮肉生意的人渣”的畏懼。
至于一個電影演員經營這種生意是否合理這種事,洛拉卻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畢竟在她曾經生活的國家,演員當總統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更別提她的妹妹科拉瓦現在都還在季馬父母的手里呢,所以無論季馬提出什么過分要求,她似乎都沒有膽量和底氣拒絕。
在這小小的誤會以及季馬大大的郁悶之中,兩輛大的夸張的重型卡車一路毫無阻礙的重新開到了被人遺忘已久的52號礦山,并最終在一支狼群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的哀嚎聲中,停在了那棟藏有和斯大林有關的各種物件的建筑門口。
趁著巡邏隊的成員們用各種工具打開封死的一樓入口的時候,衛燃也將他的發現挑著能說的簡單介紹了一遍,順便還帶著眾人分別去克雷奇政委的墓碑、廢棄醫院、護士宿舍以及他和米基塔的宿舍所在的建筑轉了一圈,并且將暗格以及暗格里發現的認罪書和底片,乃至鬼子的那輛卡車,乃至那些寶石全都展示了一番。
“和我推測的一樣”
季馬此時像個走哪死哪少年附體似的,一邊揮舞著從卡車里翻出來的那柄日式軍刀一邊講起了他自己整理的故事,“1966年,那個名叫瓦吉姆的人,他的父母帶著一群冤大頭招核戰俘,以收殮戰俘尸體的名義來這里偷偷淘金。
我猜它們的收獲很大,否則怎么會發生內訌呢?當時多虧了洛拉的祖父他們恰好來這里故地重游看看曾經奮斗過的地方,否則的話,那個名叫瓦吉姆的肯定就凍死在這里了。”
“說不定會被狼吃掉”穗穗贊同的補充了一句,“真是太可惡了,那么小的孩子竟然那么心狠手辣。”
“但是真該把它喂狼”瑪雅應和了一聲,“怪不得他會成為間諜,這件事的難度對他來說,肯定比那么小就殺人要簡單的多。”
“說的沒錯!”
季馬惡趣味的擺出個嚇人的表情看向洛拉,用手電筒從下巴往上照亮了自己的臉,陰森森的說道,“小孩子的肉最嫩最好吃了。”
“白癡”
瑪雅翻了個白眼,可緊接著卻也跟著擺出個嚇人的表情,將下巴搭在洛拉的肩膀上一邊吸熘著口水一邊說道,“小女孩兒的肉才最嫩最好吃了。”
“啊——!”洛拉被嚇的一個哆嗦,一熘煙的跑到了卡堅卡姐妹的身后。
“完了,瑪雅姐已經開始季馬化了。”穗穗哭笑不得的用漢語念叨了一句。
一路開著玩笑來到二樓,衛燃特意去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看了看,然后這才踩著剛剛搭好的梯子再一次爬上了三樓。
“維克多,你要帶走的就是這些破爛?”
季馬彎腰撿起一個搪瓷缸子難以置信的問道,“我弄來那么大的兩輛車,你就為了帶走這些沒人要的破東西?”
“不然呢?”衛燃攤攤手,“難不成我把那兩座凋像帶走?”
“我剛剛真的以為你打算帶走那兩座凋像呢”季馬略顯尷尬的咧咧嘴。
“就讓他們兩位繼續留在這里吧”
衛燃同樣彎腰撿起了一個搪瓷缸子,轉身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道,“今天先休息休息住下來吧,明天開始我們再把這些東西裝車,你們帶了吃的喝的對吧?”
“當然帶了!”
季馬同樣將剛剛拿起來的搪瓷杠子揣進懷里,“等下我們可以好好的喝一杯,我在薩蘭保爾買了不少瓦罐燜牛肉和白菜湯,據說那家店已經由半個多世紀的歷史了,最早是由幾個從矯正營里留下來的匈牙利犯人開起來的。”
“怎么又是這倆菜...”好懸沒從梯子上掉下去的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期待接下來的聚餐了。
在那些巡邏隊員的忙碌中,煤油取暖器乃至煤油爐子、睡袋照明燈之類的被一一搬上了二樓,一樓大廳的入口也如半個世紀之前那樣進行了反鎖。甚至,還有個因塔來的壯漢帶來了投影儀和戶外電源乃至投影幕布。
只不過,這勾起衛燃等人的期待并沒有持續多久,便迎來的穗穗等人的中指,因為這幕布上播放的,竟然是季馬主演的那部《致暴風雪中的友誼》。
這部電影除了洛拉和衛燃之外,其余人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自然早就已經沒了興趣。但季馬這個不要臉的渣貨,卻空口白牙的表示,這次是專門為了洛拉和衛燃播放的,而且他們根本就沒帶別的電影過來。
“不是沒帶,是不允許帶。”
其中一個因塔來的小伙子忍不住道出了實情,只可惜,他這句滴咕出來的實話,一點沒漏的全被季馬突然調大的音量給壓了回去。
本著有的看總比沒有強的擺爛想法,眾人在特意挑出來的會議室里,圍坐幾臺煤油取暖器周圍鋪著的獸皮毯子上,一邊看著季馬演的電影,一邊享用著不限量供應的杜松子酒、瓦罐燜牛肉、白菜湯以及烤的焦香的大列巴。
帶著遺憾和些許慶幸看了眼被磚墻封死的窗戶,衛燃心知,這次他即便喝個爛醉,也再不會有熱情勤勞的招核戰俘過來幫忙干活了。
“不如我們講一些恐怖故事吧”
已經第三遍看這部電影的穗穗剛剛提議,便得到了除了季馬和洛拉之外所有人的響應,同時也打斷了衛燃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