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527章療養院里的軍卡 當衛燃驅車返回市區,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不過,他既沒有急著返回喀山,更沒有急著聯系達麗婭老師或者瓦連京娜太太,反而回到酒店,吃飽喝足好好休息了一晚。
轉眼第二天上午,他這才不緊不慢的撥通了達麗婭老師的電話。
“查到了?”電話剛已接通,另一頭的達麗婭老師便以肯定的語氣問道。
“總算是查到些有用的東西,我已經發給你了。”
衛燃說話的同時按下了免提鍵,將之前截圖保存的那份申請書內容以及相關的勛章檔案一并發給了對方。
“稍等,我看一下。”達麗婭老師回應了一句之后便沒有了動靜。
大概兩三分鐘之后,達麗婭老師這才問道,“你認為這份‘關于第五近衛坦克集團軍第29坦克軍,坦克駕駛員瓦吉姆身份證明’的申請報告里提到的,就是瓦連京娜太太的丈夫?”
見達麗婭果然如自己預料的那樣沒有詳細詢問尋找過程,衛燃也跟著暗暗松了口氣,語氣平淡的答道,“至少有70的把握,那份申請報告雖然沒有通過,但至少詳細的描述了戰斗經過以及最后埋葬坦克駕駛員瓦吉姆的位置,結合二戰時期的蘇聯地圖,想找到并不算難。”
“困難在哪?”達麗婭老師干脆的問道。
“挖掘許可,以及足夠專業的挖掘人員。”
衛燃干脆的說道,“雖然那份申請書上寫的已經算非常詳細了,但想在70多年后的今天找到當時埋起來的坦克卻并不容易,而且這或許會是個比翻檔案更耗時間的工作。”
“挖掘工作我來解決。”達麗婭老師不急不緩的應了一句,“還有什么麻煩嗎?”
“麻煩算不上,但確實有件事情想征得您的同意。”
稍等片刻,衛燃見電話另一頭的達麗婭不說話,索性開口繼續說道,“等從埃及回來之后,我想去拜訪一下基洛夫的那位老兵列瓦。”
“你想做什么?”達麗婭語氣中多了一絲絲的警惕。
“我想和他交流一下膠卷相機的拍攝技術”
衛燃裝作沒聽出來對方語氣里的別樣情緒,
繼續解釋道,“或者更準確的說,我打算學一下怎樣使用各種古董相機。”
“你又想做什么可笑的戰地攝影師了?”達麗婭略帶一絲無奈問道。
“愛好,只是愛好而已。”
衛燃憨笑著回應道,“我打算以后多收藏一些老相機,順便也學學怎么用,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愛好。”
“別讓他知道我們認識,別讓他知道你住在哪里。另外,記得給他帶些禮物。”
“沒問題!”衛燃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證。
“那就這樣吧,你在什么地方?”
“別爾哥羅德市”
衛燃拉開窗簾,讓外面明媚的陽光照進房間,“我找到特羅沙政委的那份申請報告之后就趕過來了,下一步準備去別爾哥羅德的郊外逛逛,看看能不能先確定大概的位置。”
“瓦連京娜太太的孫子的找到了”達麗婭老師突兀的道出了一個好消息。
這么快就找到了?
衛燃愣了愣,緊跟著卻是搖了搖頭,別看紅旗林場的那幾位老師早就成了無家可歸的閑云野鶴,但只是找這么個普通人,對他們來說還真不算什么太難的事情。
念及于此,衛燃開口問道,“我記得她的孫子叫西瓦?他的情況怎么樣?”
“不算太好”
達麗婭隔著電話解釋道,“那個年輕人在大學畢業之后,因為檢舉工作的礦場貪腐問題被誣陷送進了監獄,在那期間他的媽媽精神也出了問題。出獄之后,西瓦就帶著他的媽媽躲到了彼得堡,平時靠開貨車維持生活。”
“他擔心瓦連京娜太太也遭到報復?”衛燃立刻猜到了這祖孫倆多年沒有見面的原因。
“差不多就是這樣”達麗婭嘆了口氣,“大概也是不想讓瓦連京娜太太為他現在的處境擔心吧。”
“所以現在他們見面了?”
“昨天就過見面了”
達麗婭語氣平淡的說道,“這樣,迷詒鴝哥羅德等著我,等下我問一下西瓦,如果他愿意,我會和他一起盡快趕過去。”
“我猜他肯定會愿意的”谷健 衛燃開著玩笑調侃了達麗婭老師一句,他幾乎都不用動腦子,就已經大概猜到,達麗婭會怎么勸說那位名叫西瓦的孫子的。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到了當天晚上九點多,達麗婭老師竟然就已經趕到了別爾哥羅德!
而且和她一起從接機口走出來的,還有一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穿著一套工裝衣褲男人。
即便不用達麗婭介紹,僅僅看這個男人的長相和那并不算高的個子,衛燃便已經大概猜到,他應該就是瓦吉姆和瓦連京娜的孫子西瓦。
“西瓦,他就是一直在幫忙尋找你的祖父歷史學者維克多。”
達麗婭笑瞇瞇的講衛燃介紹給了身邊的男人,緊跟著又朝衛燃介紹道,“他就是瓦連京娜的孫子西瓦”。
和這個格外敦實的斯拉夫男人握了握手,衛燃熱情的招呼道,“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到了,我們是先去酒店還是先去吃點東西?”
“我約了一位朋友”
達麗婭一邊往外走一邊將一張卡片遞給了衛燃,“去這個地址吧,對方應該已經在等我們。”
掃眼卡片上手寫的地址,衛燃也就不再多問,帶著二人離開機場登上了租來的車子,在導航的指引下,徑直開往了卡片上記錄的地址。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這目的地竟然是城區邊緣,一座緊挨著北頓涅茨河的療養院。
都不用去看這座療養院的建筑風格,僅僅只看進門之后甬道兩邊那些比腰還粗的行道樹,以及正對著大門,甬道中央被花壇簇擁著的朱可夫元帥騎馬銅像就知道,這座療養院的營業歷史至少在30年往上。
“這里是什么地方?”衛燃忍不住問道。
“療養院啊”達麗婭笑瞇瞇的答道,“繼續往前開,把車開到停車場里。”
聞言,原本已經降低車速的衛燃再次踩下了油門,拉著后排的二人,沿著甬道一路往里,最終停在了一座面積并不算大的停車場里。
讓他暗暗心驚的是,這座被綠樹環繞的停車場里整齊的停放著一輛輛軍綠色的卡瑪斯,而且車頭的牌照,也都被迷彩帆布遮蓋的嚴嚴實實。
“下車吧”達麗婭話音未落,已經第一個推開了車門。
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西瓦見狀,也立刻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全程連個多余的單詞都沒從嘴里蹦出來。
“你爺爺活著的時候,那張嘴可是毒的要命呢,到你這兒咋就啞炮了”
暗自嘀咕的衛燃低頭掃了眼自己的褲襠,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剛剛出現在那輛坦克里面時遭遇的惡毒調侃。
最后一個推開車門,衛燃雙手揣著兜,和西瓦隔開五六米的距離,最后一個走進了緊挨著停車場的一座維修車間。
和常見的汽修廠沒多大的區別,這座車間里除了幾個并排建造的修車地溝之外,其余大部分的位置擺放的,不是各種維修工具就是各種零件。
最夸張的是,當他走過一輛停在地溝上的軍綠色卡車尾部的時候,無意間的一個扭頭,卻發現這輛卡車的帆布貨斗里裝著的,竟然是一個個一米多長半米寬的紅色俄式小棺材,而在最靠近車尾的一個透明塑料箱子里,則裝滿了一面面帶著塑料包裝的蘇聯國旗!
這特么怕不是打算來個揭棺而起招魂做法反清復反俄復蘇?
衛燃咽了口唾沫,有意的放慢了腳步,緊跟著,他便發現,在這輛卡車敞開的副駕駛座椅上,不但固定著一支拆掉了彈匣的ak步槍,而且旁邊竟然還用木頭衣架掛著一件牧師袍子!
這特么都哪跟哪?
衛燃越發的糊涂,單從這輛卡車和副駕駛武器看,這東西八成來自毛子軍方,但那件牧師袍子和貨斗里仿佛批發進貨似的棺材和蘇聯國旗,卻又像是在為上帝打工。
衛燃后知后覺的掃了眼這輛卡車車門上的logo,uu看書uukanshu緊跟著便恍然大悟。
這輛卡車確實來自軍方,而且他們執行的任務也確實需要牧師袍子、棺材以及不怎么管事兒的上帝幫助。
因為,這輛卡車來自毛子的第90特殊搜索獨立營,是個專門負責尋找、挖掘并安葬遺留在蘇德戰場上的蘇軍官兵的工兵部隊。
衛燃之所以對這支部隊有印象,還真不是因為紅旗林場,反而是因為阿歷克塞教授。
按照那老東西曾經的說法,他在好幾年前,具體來說,大概在衛燃還讀初中的時候,還做過這支部隊的歷史顧問呢。
甚至可以這么說,阿歷克塞教授后來決定經營工作室,都和給這支部隊做歷史顧問的經歷脫不開關系。
搞清楚了這輛車的來歷,衛燃也對接下來要見到的人充滿了期待,甚至他還一邊走一邊暗自琢磨著,即將見到的人會不會和自己的準老丈人阿歷克塞教授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