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燃和愛德華達成交易的同時,夏洛特卻突然開口用英語問道,“愛德華,你不打算告訴這個年輕人,你真正想找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嗎?”
聞言,愛德華松開了衛燃旳手,笑著答道,“我可以向他支付50萬歐元的調查費用,但并不想給他太多的信任。”
“這是個值得信任的年輕人,不過隨便你吧。”
夏洛特無所謂的回應了一句,隨后又切換了意大利語朝衛燃說道,“維克多,剛剛我和愛德華商量了一下,既然你們的交易已經成立了,我們準備去外面的湖邊走走,這里的風景很漂亮,和英國有很大的區別,尤其沒有該死的雨天。”
“需要我陪著你們嗎?”衛燃像是真的聽不懂英語一樣,站起身笑著問道,“這里在太陽落山之后治安不算太好。”
“沒關系”夏洛特掃了眼腕表的表盤,“安娜女士很快就要來了,而且還有馬特跟著我們呢。”
“如果遇到麻煩也可以給我打電話。”衛燃神色如常的說道。
“當然,只要你的電話能打通。”夏洛特開著玩笑調侃了衛燃一句,招呼著愛德華和馬特就往外走,“對了,用不用提前支付調查費用?”
衛燃笑了笑,隨著他們一邊往外走一邊回應道,“看在您的面子上,可以等調查結果出來之后再根據愛德華先生的滿意程度來支付,我相信您肯定能做到公平公正的。”
說到這里,衛燃又看向愛德華,換成德語說道,“愛德華先生,方便的話能不能把包括那架望遠鏡在內所有的線索和資料都留下來,那些也許能發揮重要的作用。”
“當然可以”愛德華指了指桌子上的公文包,“倒在那里面了。”
“這就是為什么我喜歡和華夏人做生意”
夏洛特眉開眼笑的說道,“和華夏人做生意就像是在認識新朋友一樣,而且總能從新朋友那里得到尊重。”
“夏洛特先生,我可是一直都把您當作朋友的”衛燃繼續恭維著對方,反正這種話又不花錢,多說幾句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呢。
“放心吧年輕人,我也把你當成了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就算愛德華最后打算賴賬,我也會幫他支付約定好的調查費用的。”
“我從來沒有擔心過這件事情”衛燃說話間揮手告別了這三個結伴而來的老男人。
“哪個腦子有泡的攻汁說歐洲人不講面子和人情?”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直等到那三個老家伙鉆進停在門口的轎車走遠,這才鎖上大門溜溜達達的鉆回了房間里。
沒有急著翻看愛德華留下的公文包,衛燃自顧自的重新倒上一杯咖啡,開始琢磨起了剛剛夏洛特用英語說的那句話。
他不清楚夏洛特是真的肯定自己不會英語,還是在想盡辦法提醒自己,但至少從愛德華當時的回應可以肯定,他在找的恐怕絕不僅僅只是他祖父沒有找到的遇難同事。
既然如此,他想找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衛燃暗暗琢磨著,顯而易見,不管夏爾洛當時抱著什么想法用英語說的那句話,自己都不能去找對方詢問,而且即便自己像個白癡一樣去找夏洛特問了,大概率也不會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答復,反而只會讓雙方都陷入尷尬。
現在就看能不能從已知的線索里找出些什么蛛絲馬跡了...
衛燃喃喃自語的打開了愛德華留下的公文包,將對方剛剛裝進去的那架望遠鏡以及那張地圖又拿了出來。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衛燃還發現了一枚單峰駱駝造型的優盤,拔掉駱駝腦袋露出插口,衛燃想了想,起身從房間里拿出了當初卡堅卡半賣半送給自己的筆記本。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幾乎就在他把優盤插上去的瞬間,右下角竟然彈出了一個鮮紅色的警報彈窗!
皺了皺眉頭,衛燃果斷拔了優盤,轉而從食盒里拿出了認證器連在了筆記本上。
一番認證之后,桌面上一個用于交流的文檔打開,一行德語躍然其上,“你的電腦剛剛遭到病毒攻擊了?”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剛剛我插上一枚優盤就收到了提示”衛燃開口說道,“我說話你能聽到吧?”
“可以聽到”卡堅卡再次敲下一串文字,“把你說的優盤插上去吧。”
見狀,衛燃重新拿起桌面上的優盤插在了筆記本上,這一次,右下角倒是沒有再跳任何的彈窗。
片刻之后,卡堅卡在文檔上寫道,“是個用于監控的病毒程序。”
“監控我的電腦?”衛燃吸溜著咖啡問道。
“網絡這臺電腦的瀏覽記錄和文件讀寫傳輸記錄”
卡堅卡寫完這句話之后停頓了一段時間,隨后再次寫道,“我把病毒程序拷貝過來了,等下我給它找個好人家。優盤里的內容我已經復制到你的電腦里了。另外,需要我溯源看一看是誰在監控你嗎?”
“可以的話查一下吧”衛燃無所謂的答道。
片刻后,卡堅卡再次寫道,“監控數據流向了英國馬恩島的一家規模并不算大的財務公司,但是短時間突破不進去,即便突破進去,也會被察覺。”
“財務公司?”
衛燃話音未落,卡堅卡便已經操縱電腦打開了一家財務公司的網頁,緊接著又打開第二個網頁,從里面找出了一張照片,隨后調出文檔繼續寫道,“他是這家財務公司的持有者,愛德華·伯格爾。”
掃了眼照片里的愛德華,衛燃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已經離開的愛德華八成是因為擔心自己在調查過程中查到了他故意隱瞞的那些東西,所以才留了這么一個夾帶了私貨的優盤給自己。
“讓那個程序監控到一些陰國人喜歡看的內容,這總可以做到吧?”衛燃憋著壞問道,“當然,莪是個歷史學者,所以最好找些有品位的內容。
“皇室丑聞怎么樣?或者英國球迷被俄羅斯球迷暴揍之類的?”卡堅卡極為上路的敲出了一行文字,“這種東西有很多”
“可以”衛燃想了想,繼續說道,“另外,不用深入調查了,這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惡作劇。”
“沒問題”卡堅卡干脆的在文檔上給出了答復。
“你那邊情況怎么樣?”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
“一如既往”卡堅卡給出了簡短的回應。
見狀,衛燃也就不再閑聊,先是拔掉了優盤,隨后又拔掉了認證器。
起身走到電腦攝像頭看不到的位置收起了食盒,衛燃重新坐下來,仔細翻閱了一遍已經從優盤里拷貝到電腦上的內容。
這優盤里的東西倒是不少,但大多都是些筆記的掃描件,而筆記上的內容,也多是和石油勘探有關的專業內容,以及一些經過仔細標注的北非地圖。
字里行間可以看出,留下這份筆記的人曾經去過北非的很多地方,但與此同時,衛燃也能看出來,這些掃描件里似乎缺失了幾頁內容。除此之外,唯一算得上有價值的收獲,便是一張合影。
在這張黑白色調的合影里,背景是一望無際的沙漠,而鏡頭的焦點,則是12個光著膀子穿著短褲,手拿大號扳手或者鐵鍬,滿身肌肉的健壯男人。
但這張照片似乎曾遭受了火燒,以至于右上角缺了老大一塊,連帶著也讓幾個男人只能看到肩膀以下的身體。
將這張照片單獨放在電腦桌面上,衛燃開始暗暗盤算,按照愛德華的說法,他的祖父克勞斯先生是在1941年的9月27號,在北非的沙漠里被英國人俘虜的。
同一時間,北非戰場上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第三階段,德國人和他們滿腦子意面的可愛盟友正在試圖把戰場推進到利比亞與埃及的邊境,進而占領至關重要的塞盧姆。而在克勞斯被俘虜之后不到兩個月,英軍便開展了十字軍行動。
可以說,克勞斯被俘的時間,剛好是德意聯軍在北非沙漠里混的相對還算比較好的節點上。既然如此,是不是說明他們當時距離戰場并不算遠呢?
衛燃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轉而開始考慮,如果借助金屬本子回到戰場,這次該帶些什么東西。
顯而易見,就像上次一樣,淡水無疑是最珍貴也最至關重要的。但這次是否還會像上次一樣被金屬本子限制,他卻一點底氣都沒有。
“不管會不會被限制,先做好準備再說吧。”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伸手扣上筆記本,隨后走進了一樓最角落的儲物間。
這個儲物間里沒別的,擺了一圈的貨架上分門別類的放著伏特加、杜松子酒以及大瓶裝的大白熊啤酒和礦泉水。當然,還有塞滿了一個冰箱的巧克力以及各種華夏調味料,乃至茶葉、咖啡等等可以被放進食盒里的東西。
先給食盒里塞滿了巧克力,又額外往里面丟了一包調味料和一小包從國內帶來但卻很少喝的茉莉花茶。然后又給兩個油桶分別裝滿了啤酒和礦泉水。最后又拎著最后一個專門用來裝燃油的鈦合金水桶跑到外面的車庫,給它加滿了汽油。
然而,就在他做足了準備,眼看就要走進房間召喚出金屬本子的時候,揣在兜里的手機卻毫無征兆的響了。掏出手機掃了眼屏幕,打來電話的竟然是阿歷克塞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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