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森林里吹來的微風,還有大鍋里紅燒兔肉和剛剛烤好的面包夾雜在一起的香氣,以及自釀啤酒的麥香和圍著兩張長條桌的游客們的歡聲笑語,這一切的一切混合起來,拼湊成了一頓豐盛又熱鬧的午餐。
當然,這頓午餐自然不會只有不限量供應的紅燒兔肉和讓大多數本地人避之不及的油爆肥腸、涼拌豬耳朵以及一人一根都有富裕的黃豆燉豬蹄。。。
那些牛仔們的妻子一起烹飪的各種菜肴也是一樣不少,從烤乳豬到各種沙拉再到辛辣的墨西哥菜,這一切配合著冰涼的啤酒輕而易舉的填飽了所有的肚子。
酒足飯飽,上午戰功赫赫的游客們三五成群的回了房間準備睡一會,而沒有午休習慣的牛仔們則提前開始準備下午的活動,順便把那些野豬的尸體統一拉到了森林里早就準備好的掩埋坑。
就像吃飯去約好的那樣,在馬卡爾的熱情邀請下,衛燃不得不接過了那支被翻新過的m1加蘭德,跟著對方以及墨西哥裔牛仔迭戈以及那位武術表演大師老杰瑞,各自騎著一匹馬離開了農場。
至于同樣在邀請行列的穗穗和卡堅卡,則借口需要休息,心安理得的各自回了房間躲避有些酷熱的陽光。
當然,穗穗或許是真的在睡午覺,但精神頭十足的卡堅卡,卻在忙著研究她親自拍下的孫師傅做飯全過程,準備等回去之后嘗試完美復刻一下紅燒兔肉,和那道味道同樣不錯的黃豆燉豬蹄,以及還沒機會品嘗的麻辣兔頭。
與此同時,在馬卡爾和迭戈的帶領下,頭戴牛仔帽,臉上還裝模作樣圍著個紅色花方巾的衛燃也已經騎著馬再一次穿過了農場邊緣的圍欄,朝著視線盡頭那片看起來并不算高的土黃色石頭山走了過去。
這一路走來,地上的植被稍稍變得稀疏了一些,沿途偶爾甚至還能看到一簇簇比人還要高一些的野生仙人掌,以及搖晃著尾巴上的沙錘自娛自樂的響尾蛇。
但是當那片石頭山越來越近的時候,遠遠的便發現了正有一群野豬在山腳下的一片泥塘里賣力的打著滾。
“那里有個小泉眼”
馬卡爾吆喝著馬匹停下來主動解釋道,“周圍的野生動物基本上都會去那里喝水。我和迭戈這些年都不止一次在這里發現過美洲獅,當然,臭鼬和豪豬也有不少,那些家伙比野豬還討厭。”
說到這里,馬卡爾神色古怪的看了眼旁邊的迭戈,明目張膽的用他聽不懂的俄語說道,“前年夏天的時候,迭戈的家里就曾經跑進去一只臭鼬,那個味道真的是讓人終生難忘,連他養的那兩只狗都吐了。”
額...
衛燃憋著笑看了眼似乎意識到什么的迭戈,明智的轉移了話題問道,“馬卡爾,既然野豬經常要來這里喝水,你們為什么不在這里等著它們?”
“沒有用的”
馬卡爾無奈的搖搖頭,“這片土地上的泉眼非常多,只是守著這里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話音未落,馬卡爾已經從馬鞍邊上的牛皮槍套里抽出了一支sks半自動步槍,而衛燃另一邊的老杰瑞,也抽出來他那支m1卡賓槍,至于迭戈,卻并沒有拿出槍套里的那支杠桿步槍。
見狀,衛燃趕緊把同樣放在槍袋里的加蘭德抽了出來,推動扳機護圈前面的保險,就在馬背上瞄準了遠處泥潭邊緣的野豬。
等這三人做好了準備,迭戈慢悠悠的從兜里摸出個子彈殼輕輕一拋。
“砰!”
“砰!”
“砰!”
幾乎在那枚彈殼落地的瞬間,三聲不同音調的槍聲先后響起,正在泥潭里打滾的三只野豬也相繼繃緊了身體,緊接著便栽進了泥塘。
前后不到一秒鐘,其余的野豬在短暫的呆愣之后拔腿就跑,其中幾個位于泥潭深處的,更是玩了命的往岸邊移動。
“別打泥潭中央的”馬卡爾話音未落,已經移動槍口和老杰瑞不分先后的再次打出了一發子彈。
故意緩了一瞬間的衛燃直到聽到槍聲,這才對準一個瘋狂扭動的豬屁股扣動了扳機。
清脆的槍聲中,那頭野豬在屁股中槍的瞬間猛的往前躥了躥,然后這才打著滾停了下來。
再看看已經跑遠的其他獵物,馬卡爾和老杰瑞都沒有繼續開槍,而是默契的驅動著馬匹追了上去,而在他們之前,迭戈便已經騎著馬跑起來了。
落后一步的衛燃自然是有樣學樣,輕輕一磕馬刺,催促著屁股下的坐騎越跑越快。
關于馬和野豬誰跑的快的問題自然沒有任何的討論價值,但在奔跑的馬上開火射擊的命中率問題,卻讓衛燃打開眼界。
這里面最讓他意外的,卻是那位墨西哥裔牛仔迭戈,這個因為語言不通而沉默寡言的漢子在馬匹跑動的同時便已經踩著馬鐙站直了身體,雙手端著那支杠桿步槍連連開火。
那位老杰瑞的花活同樣不少,之間他騎著馬攆上一頭野豬之后,單手擎著卡賓槍干脆的扣動了扳機,隨后那頭野豬的后脖頸便爆出了一團血花。這還沒完,這老東西竟然還操縱著馬匹輕松的跳過了擋住路的野豬尸體。
愛顯擺的傻佬美...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胡亂對準矮山的方向便扣動了扳機,擺明了打算繼續藏拙。
至于馬卡爾,這貨就正常多了,老老實實的靠馬匹拉近距離之后,耐心的等馬停下,這才四平八穩的打出一發發的子彈。
此起彼伏的槍聲中,這群野豬在逃進森林之前一路丟下了五六具大大小小的尸體,眾人這才停了下來。
不過讓衛燃奇怪的是,馬卡爾三人竟然都沒打算去動那些野豬的尸體,甚至老杰瑞和迭戈連招呼都沒打便和他們分開,走上了相反的方向,而馬卡爾則帶著衛燃開始往那片矮山的另一邊走。
“馬卡爾,剛剛打到的那些野豬不要了?”衛燃奇怪的問道。
“留給附近的野生動物吃吧”
馬卡爾理所當然的說道,“這里最不缺的就是野豬和野兔,根本沒必要碰那些滿身爛泥的臟東西。”
聞言,衛燃也就沒有堅持,轉而問道,“老杰瑞和迭戈呢?他做什么去了?另外接下來我們去干嘛?”
“他們去山的另一面了,我們從這邊繞過去,說不定能遇到他們趕過來的野豬。”馬卡爾說著,便已經催動屁股底下的馬跑了起來。
“這樣也不錯”
衛燃權當是在進入太平洋戰場之前熟悉可能用到的武器,同樣興致勃勃的騎著馬追了上去。
片刻后,細密的槍聲從遠處傳來,一個個膘肥體壯的身影也朝著衛燃和馬卡爾兩人的方向跑了過來。
在這有意識的圍獵之下,衛燃一次次的扣動著扳機,打出一發發的子彈,三不五時的,便在沙石荒野上留下一具等待被享用的野豬尸體。
從下午兩點多一直折騰到太陽落山,衛燃跟著馬卡爾幾乎逛遍了周圍所有挨著的牧場,直到打完了所有的子彈,這才返回了那座矮山的另一邊。
這一下午的時候,牛仔打扮的穗穗和卡堅卡已經帶著那些游客們或是騎馬或是搭乘大篷車趕了過來。
在山腳下的一片空地上,此時已經點起了一堆不斷蒸騰的篝火,周圍的地面上,更是撒上了大量驅蛇用的藥粉。
這還不算,在專屬于孫師傅的大篷車上,不但裝著那兩個被兔子頭和腌肉料填滿的大號不銹鋼湯桶,同時還擺了好幾大桶冰鎮過的自釀啤酒。
在緊挨著的另一輛馬車邊上,馬卡爾的妻子已經指揮著眾多牛仔們搭起了一個個帶著神秘符號花紋的印第安帳篷。此時她正忙碌的招呼著那些漂亮女牛仔們換上印第安服飾和插滿羽毛的頭飾,排著隊在帳篷門口用那臺老式的木箱相機拍照呢。
接下來的事情根本不用組織,支起燒烤架的孫師傅在把肉串放上去的瞬間便吸引了三分之一的人,那兩桶泡好的麻辣兔頭被抬下來之后又吸引了三分之一的,剩下的那三分之一或是忙著用老相機拍照,或是蹲在篝火堆邊上體驗美式烤棉花糖,又或是守著裝滿啤酒的不銹鋼密封桶和兄弟朋友開始了暢飲。
“喝一杯?”
衛燃一手端著一個裝滿冰鎮啤酒的扎杯種上了臉上畫著印第安彩繪的穗穗和仍舊一身牛仔打扮,忙著躲避鏡頭的卡堅卡。
“不好吧?”穗穗裝模作樣的說道,“我平時不喝酒的。”
懶得揭穿這戲精小玩意兒,衛燃直接將扎杯塞給了對方,笑著說道,“嘗嘗吧,這些啤酒釀的還挺好喝的,再說還有我呢。”
“那我就嘗嘗!”
兩句話便暴露本質的穗穗立刻接過比臉還大的扎杯,和已經算是無話不聊的好朋友卡堅卡碰了碰,隨后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
“妥了...”
見穗穗一口氣兒喝了差不多四分之一,衛燃瞬間放心下來,接下來根本不用他勸,這小玩意兒自己就能把自己喝好了。
換句話說,接下來他只要等穗穗喝醉了,便可以找機會琢磨琢磨那支步槍背后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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