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門口的路邊,衛燃拉開車門,正準備把高價買來的那個裝滿衣服的行李箱放進后排座椅,可緊接著,便發現戈爾曼這個老東西竟然正在車里坐著呢!
“你怎么在這?”險些從本子拿出佩槍的衛燃是真的被對方嚇了一跳。
“我已經在這等你很久了,外面太冷所以只能來車子里坐坐。”
戈爾曼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解釋道,“至于我來做什么,先上車吧。”
猶豫片刻,衛燃將行李箱放進裝著不少雜物的后備箱里,不情不愿的鉆進了駕駛室。
直等到車子啟動,戈爾曼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別緊張,我來找你是私事。”
“私事?”衛燃稍稍松了口氣,緊跟著提心吊膽的追問道,“什么私事?”
戈爾曼猶豫了片刻后問道,“有時間幫我跑一趟敖德薩怎么樣?”
“敖德薩?烏克蘭?去那里干嘛?殺人?”衛燃皺的嘴里蹦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但那語氣卻是擺明了不樂意。
“不不不,不是烏克蘭的敖德薩,是美國的敖德薩,在德克薩斯州。”戈爾曼頓了頓,繼續說道,“也不用你殺人,只要你幫我找個人,看看她生活的怎么樣,最多從遠處拍幾張照片就好了。”
“她?”
衛燃立刻抓到了對方話里的關鍵詞,故意一臉玩味的通過后視鏡看著坐在后排車廂的老家伙。
“我妻子,前妻。”戈爾曼無奈的搖搖頭,“先離開這里吧。”
“去什么地方?”衛燃干脆的踩下了油門。
“往前開,第二個路口右轉,左手邊有個咖啡廳,去那里吧。”
“沒問題”衛燃回應了一句也就沒再多問,按照對方的指引,將車子開到了目的地。
看得出來,戈爾曼對這里非常熟悉,自顧自的帶著他走進咖啡廳之后,找了個距離窗子最遠的角落坐了下來。
等到服務員將咖啡端上桌,戈爾曼卻只是慢慢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嘆了口氣,衛燃也沒了好奇心,“說說我能幫你做什么吧。”
“不用...不用做太多事情,只要看看她生活的怎么樣就可以了。”
戈爾曼罕見的露出一絲絲的慌亂,“還有...還有我的兒子,看看他結婚了沒有,有沒有孩子,就這些,就這些吧。”
見對方用希翼的眼神看著自己,衛燃猶豫片刻后最終還是點點頭,“就這些?”
“就這些”
戈爾曼從兜里摸出一張對折的A4紙打開推給衛燃,用長著老繭的手指頭點了點上面打印的兩張圖片說道,“上面這張是我用街景地圖找到的她的房子的樣子,下面這張是她的照片。”
說到這里,戈爾曼從拿出一支看起來很有年頭的鋼筆,在這張A4紙上,用衛燃看不懂的英語寫下了一串似乎詳細到門牌號的地址。
“戈爾曼...你為什么不自己去?”衛燃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內心的疑惑。
“我已經死了,不然不可能活到現在。”
戈爾曼說了一句衛燃聽得懂又聽不懂的話,隨后收起那支鋼筆,語氣平淡的繼續說道,“而且因為一些我不能和你說的原因,我擔心我去了,說不定會給她帶來麻煩。”
沉默片刻,衛燃再次問道,“你...多久沒見她了?”
“上次見面還是蘇聯解體前的兩個月”
戈爾曼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從兜里掏出一卷美元遞給了衛燃,“想辦法找個合理的借口把這些錢給她吧,只有不到一萬美元,入境的時候連申報都不用的。”
看了眼對方遞來的那卷舊鈔票,衛燃想了想說道,“你知道的,我小姨是開旅行的。另外,我的父母也是開旅行社的,所以我有辦法多帶一些錢過去,如果...”
“那你等我一下”戈爾曼話音未落便已經站起身,近乎小跑著離開了咖啡廳。
前后不到十分鐘,這個平時讓衛燃有些發怵的老家伙便拎著一個并不算大的電腦包走了進來,稍稍壓低聲音問道,“這里面有5萬多美元,加上剛剛的那些剛好六萬,能帶過去嗎?”
“問題不大”衛燃接過電腦包,最終還是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讓我去?”
“或者你有更好的人選?”
戈爾曼反問道,見衛燃不說話,這老家伙嘆了口氣,“至少你值得信任,而且身份也比較干凈,不像我們,去哪都會引起注意,要隨時擔心會不會有老朋友敲門。”
“什么時間?”衛燃干脆的問道。
“不急”戈爾曼頓了頓,又追了一句,“當然,越快越好。”
那不就是迫不及待了?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終究沒有挑破這層窗戶紙,“我安排一下,回一趟伏爾加格勒之后就立刻出發。”
“好...我等你消息。”
戈爾曼用力搓搓臉,“我記得你的英語不算好,到時候你可以在當地請個翻譯。另外,如果可以,你最好能從華夏出發,這樣對你對她都安全一些。”
“這種事你就放心吧”
衛燃將桌子上的那卷現金丟進電腦包里,“不用我給她帶句話之類的嗎?”
戈爾曼張張嘴,可隨后干脆的搖搖頭,“算了,不用了,沒必要讓死人打擾活人了。”
不等衛燃再說些什么,這老家伙便干脆的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目送著對方走遠,衛燃卻并沒有急著離開。從不遠處那家裁縫店的老爺子兒孫繞膝的平淡生活,到越走越遠的戈爾曼剛剛拜托自己幫忙的事情,再到曾經尼古拉老爺子的經歷乃至幾個月前戈爾曼在因塔利用穗穗給自己上的那一課。
這些事情像是一個挨著一個的浪頭一樣拍打在衛燃的心頭,讓他愈發的警惕自己在紅旗林場學到的那些東西,也越發的知道自己以后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儒以文亂法,而俠以武犯禁...”
衛燃喃喃自語的念叨了一句當初戈爾曼送給自己的華夏古語,最終這才站起身,拎著破舊的電腦包離開了咖啡廳。
駕駛著車子開往機場的路上,他又開始琢磨起這趟燈塔國之行需要做的準備。
別的不說,首先最重要的便是一個靠譜的翻譯,否則就自己那渣一樣的英語,能不能找到目的地恐怕都是個未知數。
思來想去,這靠譜的翻譯除了英語好像勉強還湊合的穗穗,似乎也就只剩下了自己手下那位員工卡堅卡。
可這倆人似乎哪個都不太合適,穗穗就不用說了,自己和紅旗林場那點兒破事,他是一點都不想讓家里人知道。
至于卡堅卡,她的底子同樣不干凈,萬一落地就被抓一樣是個麻煩,甚至說不好還得把自己饒進去。而且最重要的是,戈爾曼既然偷偷選在這個時機找上自己,就擺明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總不能真從家里借個導游?思前想后的琢磨了一路,他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工作室再說。
搭乘著當天的航班,在經過漫長又無聊的飛行順利降落在伏爾加格勒之后,駕駛著越野車趕回工作室的衛燃卻發現隔壁的旅行社格外的熱鬧。
好奇的推門走進去,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寬敞的辦公室里除了少數幾個正在忙活的,剩下的那些已經在會議室的麻將桌上擺起了長城。
而隨著衛燃進門,原本正在搓麻將的毛子也反應極快的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直到看清了來人,這些被阿歷克塞教授帶壞的毛子們才松了口氣。
“我小姨又出差了?”衛燃習以為常的問道,趁老板不在的時候摸魚打麻將,這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
別說他,就連小姨其實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不過旅行社的工作性質其實也就那樣,只要該做的工作做完了,只要上班時候不喝酒,玩麻將打游戲乃至在門口弄個小燒烤都是常有的事兒。
“沒出差”
臉上畫滿了小王八的前臺毛妹一邊摸牌一邊解釋道,“她去芬蘭看教授拍電影去了,半個月前就去了。估計要圣誕節之后才能回來呢,維克多,快過來幫我打一會兒,我都連輸了六把了。”
“你們呢?怎么不放假?”衛燃幫著這小毛妹出了張牌繼續問道。
“放不了假”
前臺小毛妹索性給衛燃讓了位置,一邊用濕巾擦臉上那些各種姿態的兩棲動物一邊解釋道,“最近有不少游客,大部分都是去因塔的,今天晚上還有兩批來伏爾加格勒的,明天還有一批回華夏的和...”
“停停停”
衛燃趕緊制止了對方繼續說下去,不然按照往常的經驗,說不定自己就要被拉壯丁了。
“胡啦!”
坐在衛燃旁邊的一個毛子壯漢字正腔圓的一聲大喊,隨后抓起了衛燃剛剛丟出去的牌。
“維克多,你要不要去芬蘭看看?”胡牌的這位毛子導游用漢語問道,“老板說教授演的非常好。”
“我就算了,這兩天我還有事兒呢。”
剛坐下就輸牌的衛燃也沒了繼續玩下去的心思,索性又把位置重新讓給的前臺毛妹,“你們繼續玩吧,這個月有人找我嗎?”
剛剛把臉擦干凈的前臺毛妹像是才想起來似的,一邊洗牌一邊說道,“大概半個月前,尼古拉先生帶著一個人從你的工作室里拿走了一個木頭箱子,是老板給開的門。”
“這事我知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衛燃渾不在意的答道,被拿走的那個木頭箱子里裝的就是當初把自己送回勒熱夫戰場的那些東西,在去紅旗林場上課之前達麗婭就和自己打好招呼了。
“沒了,不對,有!”
這小毛妹停下手里的動作,“一周前吧,不到一周前,有個坐在輪椅上的華夏女孩來找過你。”
“坐在輪椅上的?”
“那個姑娘說她叫隋馨”
之前那個會漢語的男毛子導游提醒道,“當時我也在呢,不過當時老板也不在,她沒說什么就走了。”
“是她?”
衛燃總算對上了號,這隋鑫不就是當初達麗婭和卡爾普老師把那床古琴幽泉強賣給自己的時候,小姨幫自己介紹的能教他彈琴的那個姑娘嗎?當時自己還去他家開的小超市拜訪過呢。
不過她怎么會來找自己?衛燃壓下心頭的疑惑,繼續問道,“還有嗎?”
前臺小毛妹想了想之后搖搖頭,“沒了”。
“你們繼續玩吧”衛燃沒給其他人開口讓自己幫忙的機會,干脆的轉身離開了旅行社。
回到工作室,衛燃拿出關機許久的手機充上電開機之后,在通訊錄里一番尋找撥通了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隋馨的電話。
“我是衛燃,抱歉才回來,剛剛旅行社的前臺和說你來這里找過我?”
“我都以為你換號碼了”電話另一頭的隋馨笑著答道,“之前確實去找過你。”
“怎么?”衛燃好奇的問道,“有事兒?”
“確實有事兒”
電話另一頭的姑娘猶豫片刻后問道,“你在旅行社嗎?方便的話我去找你?”
“我去找你吧,正好車子都還沒熄火呢。”衛燃趕緊說道,他倒不是不想讓對方來,只不過對方那身體條件,趕過來估計不太方便。
“那也行,謝謝。”
電話另一頭的隋馨顯然聽出了衛燃的好意,道謝之后猶豫了片刻說道,“那個...能不能把你的那床古琴帶上?我想借來用用。”
“借古琴?”衛燃愣了愣,隨后干脆的答道,“行,沒問題。”
隋馨聞言松了口氣,趕緊說道,“那就謝謝你了,晚上請你吃火鍋。”
“我這就出發”
說完,衛燃便掛斷了電話,雖然沒弄懂對方突然借古琴做什么,但好歹當初幫過自己,所以自然不會拒絕。
至于對方想借的古琴幽泉現在還在國內到不是什么問題,金屬本子里不是還有一床瑤光嘛。
拿上勉強充了些電的手機,又翻出兩瓶上次采購買的杜松子酒當作伴手禮,最后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來的琴盒,衛燃鎖了卷簾門,將發動機都還溫熱的越野車重新啟動,循著記憶在伏爾加格勒城區找到了隋馨家開的小超市。
還不等他將車子停穩,隋馨的老爹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而且很顯然,對方已經認出了那輛招搖的越野車,而在這大叔的身后,還有一位富態的中年女人正站在隋馨坐著的輪椅后面。
對方一家如此隆重的等著自己,反倒讓衛燃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將車子停在路邊,拿上伴手禮和琴盒迎了上去。
“你小子怎么又拎著酒來了?這次可是我們家姑娘找你幫忙。”隋馨的老父親推拒道。
“不是說請我吃火鍋嗎?總得喝點酒吧?”衛燃故作茫然的反問道,無形之間也打消了雙方僅有的那些生疏和拘束。
“那行,你小子要這么說,叔就不客氣了,晚上咱爺倆喝一瓶!”
隋馨老爹干脆的接過衛燃拎在手里的酒,拉著他一邊往里走一邊介紹道,“這是你姨,上次你來的時候她回國了沒看見。”
“阿姨您好”
衛燃客氣的和對方打著招呼,后者也溫婉的給了個回應。倒是一直被她推著的隋馨,自從衛燃下車之后,便直勾勾看著他拎在手里的那個帶著星星點點反光的琴盒,胖乎乎的包子臉上也露出了吃驚之色。
雙方一路客套著走進超市,衛燃立刻發現著超市原本樓梯的位置附近竟然裝了個電梯,顯然,這是給坐在輪椅上的隋馨準備的。
搭乘著這臺電梯來到二樓,電梯門打開之后便直接到了那間衛燃曾經來過的教室。
只不過和上次相比,今天這教室里倒是一個學員都沒有,同時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也多了幾臺華夏產的空氣凈化器,而在電梯一側的一張小桌上,還燃著一根牙簽粗細的線香。
“上回你小子來過之后,我就弄了好幾臺空氣凈化器回來。”
隋馨老爹一臉得意介紹道,“連這電梯也是那時候裝的,另外還從國內弄了不少千層底的布鞋過來給那些毛子們穿,這回啊,就算這屋子里坐著一百個毛子也聞不到臭腳丫子和狐臭味了。”
“這線香味道也挺不錯”
衛燃語氣真摯的恭維道。看得出來,這老爹足夠疼自己家的女兒,否則根本不會因為自己當時隨口提的一句做出這么多的改變。
等隋馨的老媽端來一壺茉莉花茶,衛燃陪著這一家三口繼續客套了一番,直到隋馨的老爹老媽借口去準備吃火鍋的食材離開了教室,他才和隋馨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
“你打算開古琴培訓班?”衛燃聽坐在輪椅上的隋馨說完之后詫異的問道。
“上次你來過之后,有好幾個毛子吵著要學,后來想學的人就越來越多,那些傻毛子堅持認為古琴的琴弦比古箏少,所以好學。”
隋馨一臉頭疼的說道,“因為這事兒,我還特意自己練了差不多大半年才把以前學過的撿起來。”
“那你...”
“我其實是想借你的琴錄一些教學視頻”
隋馨掃了眼一直放在衛燃腳邊的琴盒,接著抬手指了指掛在不遠處墻壁上的那一床床古琴,一臉苦惱的解釋道,“古琴太貴了,尤其從國內郵寄到這里就更貴了,那些業余古琴拿來給新手練習還勉強可以,但拿來錄教學視頻,音質就太差了。”
“這么多古琴都是你買的?”衛燃驚訝的問道,從進門之初他就注意到這面墻壁上掛著的那足足二十是床古琴了。
“我可沒那么多錢”
隋馨的包子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真正我自己買下來的只有五床,剩下的都是想學琴的學員出錢由我代買的。”
“這傻毛子還真是遍地都是...”
衛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隨即痛快的將腳邊的琴盒拎起來放在了桌子上,“那你試試這床琴吧,那床幽泉去年被我送回國了,這一床叫瑤光,是我不久前買的。”
“單這個琴盒看著就不便宜,這好像是...還真是八寶灰漆?這是哪個不差錢的傻子土豪?竟然用八寶灰漆制作琴盒?!”
隋馨瞪圓了眼睛,從一見面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這個琴盒了,但她卻沒想到,這琴盒的制作工藝竟然還真像猜測的那樣。
“鬼知道是哪個不差錢的傻子土豪”衛燃憋著笑掃了眼左手虎口上的紋身,心情卻是舒坦了不少,這都多久了,總算有人幫著自己罵一句了。
“這你都能買到,我都懷疑你是盜墓的了。”
“可能不小心捅了琴窩了吧”衛燃信口胡謅了一句,將這話題敷衍了過去。
隋馨咽了口唾沫,卻并沒有碰桌子上的琴盒,而是先抽出兩張濕巾仔細的擦了擦手,等晾干之后,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琴盒上的搭扣。
頗有些費力的將重的嚇人的古琴瑤光抱出來,隋馨在看了眼其上絲質琴弦之后,神色古怪的看著衛燃問道,“你學會彈琴了?”
“為什么這么問?”衛燃幫著將琴盒搬到一邊好奇的問道。
“都用上絲弦了,新手用這種弦可彈不好。”
“隨便扒拉幾下而已”衛燃謙虛的說道。
“要不你先彈一曲?”隋馨卻像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讓我看看你學的怎么樣了。”
“我就算了吧”
從莫斯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以后低調做人輕易不裝B的衛燃趕緊推諉道,雖然那金屬本子只教會了自己一曲廣陵散,但他可知道那曲子有多難,自己到時候真要彈出來,弄不好就會被當成怪物。
可真要是讓他彈那曲荒廢了不知道多久的《仙翁操》,說不定這姑娘還得在心里罵一句人傻錢多暴殄天物。總之,這平白招罵的事,自以為不管傻的衛燃可不干。
隋馨見狀倒也沒有勉強,再次抽出兩張紙巾仔細擦了擦手,這才輕輕搭在了古琴瑤光的琴弦上。
片刻間,這間溫暖空曠的教室里,便響起了一曲衛燃沒聽過的琴曲,而隋馨臉上的吃驚之色,也越來越重。
隋馨雖然會彈古箏也會彈琴,但彈琴的手藝可遠不如那位陳廣陵,甚至哪怕衛燃都能聽出來,這姑娘就算是和陳廣陵的兒子陳洛象比,都有不少的差距。當然,即便如此,拿來糊弄下毛子那也絕對是夠夠的。
但對于隋馨來說,雖然自己技術不行,但卻同樣能感覺出來這床古琴猶在之前見過的那床幽泉之上!
“這個人傻錢多的土豪到底從哪找來的一床又一床好琴?別說新手,連我用這床琴都是暴殄天物了...”
隋馨偷偷掃了眼在盤腿坐在一邊喝茶的衛燃,終究還是偷偷給出了一個后者以為只要不碰琴弦就不會出現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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