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不知道的是,就在羅盤粉碎的那一刻起,二分之一界城堡的高塔之上,彩姨就驀然睜開了眼睛,隨即她就開始呼喚初雪。
羅盤碎裂就意味著對應的小黑死亡,那么那片區域的人很可能遭遇到了大麻煩,就算是沒有麻煩,也難以回到二分之一界,這就需要初雪或者墨羽過去幫助。
初雪接收到彩姨的召喚便立刻回歸二分之一界,然后就趕到了這片區域,這就是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黑衣男子雖然是在隱身疾速后退,但他知道自己逃不過那個少女的感知。
不過現在…還不是陪她玩的時候。
因此他猛地一揮手,數顆圓形的“鐵蛋”就分散扔向了醫院周圍,另外還有兩顆煙霧彈扔往前方,瞬時就在空中布下了大量的煙霧。
煙蘿驚呼道:“糟了,是毒氣彈!”
只見那些鐵蛋在下墜的過程中,不斷冒出大量的綠色濃煙,那是足以致命的毒氣!
初雪也顧不上去追擊那個逃跑的人了,猛然俯沖而下,如果讓這些毒氣彈落到醫院的四周,那么今天在醫院里的人就都完蛋了!
飲雪刃發出耀眼的紫光,如長鯨吸水一般將大量的毒煙吸引到刀身周圍,少女的動作極快,趕在那些毒氣彈落地之前,用刀氣把它們都集合到一處,然后就開始嘗試大量地吸收毒煙。
但她的臉色卻十分凝重,額角甚至冒出了冷汗。
程漠這才注意到一個問題:這次的毒煙并不是直接被吸入飲雪刃,而是都圍繞著刀身旋轉,初雪只是把它們歸攏過來了,卻沒辦法完全消化?
不,不對,是完全無法消化!
毒煙越聚越多,卻沒有減少的跡象,為什么飲雪刃的吸收功效沒有了?
這個毒煙應該沒有七大罪眷屬者使用的毒高明才對,沒道理吸收得了那個卻吸收不了這個。
程漠隱隱有一種猜測,飲雪刃似乎只能吸收由異能之力形成的毒,這把刀能夠接納的是異能之力或者說心之力,并不是真的能吸收任何東西。
所以它斬殺異化種的時候,并不是在吸血,而是在吸收它們的力量嗎?
那這把刀現在該有多強啊?!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煙蘿已經上前道:“嘖,初雪穩住,剩下的交給我。”
只見她打開了隨身的小醫療箱,從中取出了一排排嶄新的銀針。
她的身上一直都藏著不少銀針防身或者戰斗用,沒想到箱子里還有更多的存貨。
煙蘿一揮手,足足數千根銀針頓時懸浮到空中,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將已經被初雪收縮到刀身周圍的毒氣團團包裹起來。
接下來這些銀針隨著煙蘿的控制紫光連閃,組成的橄欖球形狀不斷旋轉著,很快就把毒氣濃縮吸收到了針上面,原本銀白的針體完全變成了碧綠色。
直到中間那些綠色的煙霧徹底消失不見,煙蘿才兩手向中間合攏,那數千根銀針竟然被壓縮成了一個綠色的小球。
然后煙蘿用異能之力包裹住小球,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它,放到了醫療箱里一個看起來很特殊的盒子中。
“這個盒子是我特制的,幾乎是百毒不侵。”蓋上蓋子,煙蘿終于松了口氣道:“這下就好了,這些毒我還可以帶回去分析一下成分,并且研制藥物。”
“能控制住就好。”初雪也收起了飲雪刃。
“剩下的事情我們先回去再說,已經有太多人注意到我們了。”她淡淡道。
天臺上戰斗得如此激烈,當然聲勢不小,驚動了很多人,下方有不少人在探頭探腦地張望。
尤其是最后的煙霧彈以及毒氣彈,更是煙霧彌天,吃瓜群眾還在不明覺厲,絲毫沒有意識到剛才他們正面臨著死亡的危機。
黑衣男子當然早已沒了影子,趁著這段時間遠遁而去,追之無用。
程漠三人降落下去,尋找剛剛被打到天臺上的李劍建,這么長時間還沒有重新出現,不像他的風格。
只見在天臺上被砸出來的大洞中,李劍建正痛苦地蜷縮著身子,抱著自己的一只腳。
他的臉色青白,嘴角還有血跡,那是黑衣男子的一腳加上撞擊的沖擊力所致,倒也不是大問題,而且他現在痛苦的點顯然不是因為身體。
“你怎么樣?”初雪急急地上前問道。
“腳…好疼。”李劍建吸著涼氣,此時他的感覺就是全身的疼加起來也不如之前被抓住的那只腳。
程漠看到他的那只腳已經變形,顯然是被捏得粉碎性骨折了,但最大的問題是同樣變形的鞋子正閃爍著不穩定的微弱紫光。
初雪抬手湊近過去,她的身上散發出柔和的紫光,慢慢包裹住那只腳,就好像是在穩定那閃爍的光芒。
過了一會兒,李劍建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身子不再蜷縮,而是舒展開來,心有余悸地躺在地上喘息。
“這是怎么回事?”煙蘿問道,這看起來好像不是單純的受傷。
“幸好鞋子是有一定韌性的,如果他的異能眷屬器是比較脆的硬.物的話,現在就已經回天乏術了。”初雪的紫眸中滿是凝重,沉聲道:“那個人有種可以破壞異能眷屬器的力量,若是賤賤再被多抓住幾秒,那么眷屬器就保不住了。”
“什么…”其他幾人的臉色都是驟變,那個人也太可怕了!
“能夠破壞異能眷屬器…”程漠微微瞇起眼睛。
他想起了方鐵塔死亡的原因,正是不知從哪來的血色箭矢擊中了他的異能眷屬器,才導致了他的隕落。
難道就是那個人…?!
噠噠的紛亂腳步聲由遠及近,估計是醫院里的人準備來天臺上查看情況了。
“我們走。”
穩住了李劍建的情況,初雪這才起身,飲雪刃發出強烈地紫光猛然劃開前方的虛空,打開了前往二分之一界的通道,幾個人迅速沖了進去。
初雪在最后,還順便帶走了小黑的尸體。
一行人從這個區域消失無蹤,后來的人們只能看到天臺上的一片狼藉,卻找不到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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