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王異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兒子要娶一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女人,再漂亮也不行。
“夫君也是,為何不攔住?”王異有些苦惱的向嚴氏和貂蟬抱怨著,真不是她挑剔,只是這兒媳管自己喚姐姐都不會有絲毫違和感,想著將來對方要管自己叫娘,王異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那王家女子也是名門貴女,再說…”嚴氏本想說只是納妾,不過想想王異的情況其實跟著甄宓差不多,若如此說,多少會有些看輕王異的意思,話到嘴邊剎住了,改口道:“那甄宓妹妹也看過,除了年紀之外,嫻熟端莊,確實也是良配。”
“但她比雍兒大了十歲!”王異還是接受不了,男人娶個小自己十歲的這很常見,自己比夫君小了也有十歲了,但娶個比自己大十歲的究竟圖了個什么?沒見過女人嗎?
“年紀雖然大些,不過樣貌、品性皆是上選,娶妻娶賢。”
“但終究是大了十歲。”
嚴氏看著王異的樣子,也只能好好安慰她,有時候這大婦也不好當啊。
不管如何,這個妾是呂布定下的,呂雍也愿意,婚事只能繼續張羅了。
另一邊,沒了母親在身旁嘮叨之后,呂雍倒是自在了許多,告別三位母親后,便帶著典韋來到賈詡府中。
原本以為這次回來只是單純娶個女人給自己暖被窩,順便主持遷都之事,但回到長安后,呂雍便察覺到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簡單!
“伯父,如今這長安城中似乎又有人想趁父親不在作亂。”呂雍跪坐下來,對著賈詡一禮。
賈詡和典韋算是呂布近臣,按年歲算,賈詡要比呂布大一些,是以自小便是以伯父相稱,也算是親近。
“這天下之事,其實皆可看做一個利字。”賈詡笑呵呵的幫呂雍倒上茶水后道:“公子既然能看出,想必也找準了這其中關鍵,順勢而為便可。”
“伯父,你說此事與天子是否有關?”呂雍端著茶水,品了片刻后,突然問道。
賈詡動作頓了頓,回頭看向呂雍,卻見呂雍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賈詡點頭道:“這世間萬物總是有些關聯的,只是這關聯在何處,便不得而知了。”
“小侄終究年幼,有些事情不好掌控,伯父可否助小侄把關一番?”呂雍笑問道。
“老夫年邁,怕是不能勝任。”賈詡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道:“公子還是先以遷都之事為主,其他事情,順其自然便可。”
“我呂家一直以來為天下蒼生謀福,有些事情,父親顧及舊情不愿去爭,但總有些人,會因此便覺得我呂家好欺,小侄也想順其自然,但總需有些手腕讓旁人不會以為我呂家好欺辱才行。”呂雍嘆道:“伯父,小侄知道伯父才是真正智者,今日前來拜訪,小侄只想知道這時機對否?”
“對,也不對。”賈詡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逃不開這些事情,有些事情,呂布不爭,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想爭。
呂雍疑惑道:“何解?”
賈詡想了想道:“時機若說成熟,那自然成熟了,然主公是否愿意卻是兩說。”
呂布這些年若想做一些事情早就做了,但呂布給人的感覺,更像一個權臣,卻似乎并無再進一步的意思,到如今,這世上的事其實只有兩種,一種是呂布想做,另一種是呂布不想做,只要呂布不想,沒人能逼他,所以呂雍今日跑來問這些話,賈詡其實不想答,但又不能不答。
“若此事與天子有關,父親一味的忍讓便是這些人肆無忌憚的底氣所在,那父親不愿做的事情,也只能由小侄來做了。”呂雍大概已經明白了賈詡的態度,不會幫自己,但也不會管自己。
賈詡目光有些復雜的點點頭道:“詡有一人可薦于公子,有些事情不適合公子親自去做,此人倒是有些手段,或可助公子。”
“何人?”呂雍好奇道。
“民部中郎司馬懿,此人頗有才學,腹有韜略卻又及擅隱忍。”賈詡坐下來道:“以公子之才,駕馭此人倒是不難。”
對于司馬懿這個跟了自己幾年的部下,賈詡對司馬懿看的基本已經通透,此人有能力,擅隱忍,一般人想要駕馭很難,這是個懂用勢之人,并不比如今被呂布所倚重的龐統、徐庶差,但這種性格,有些像狼,你要沒幾分本事,還真駕馭不了,甚至容易遭到反噬。
但呂雍的能力可是呂布親自調教出來的,自身天賦也不差,手段、籌謀、膽魄都足,駕馭一個司馬懿卻是不難,呂雍身邊雖然也有一些年輕人才,但無一人可比司馬懿,賈詡一來覺得這司馬懿一身才華浪費在自己手下有些可惜,二來嗎…呂雍既然有這個打算,那一些臟事總得有人來做,司馬懿世家出身,由他來做這事情既可以保住呂雍的名聲,將來呂布若是怪罪下來,也有個頂鍋的。
呂雍怎么說也是賈詡看著長大的,他自然不愿呂雍在這件事里受到太多的傷害,但于他而言,也不想違背呂布的意志,放司馬懿出來也是最好的結果了,只是以后民部的事情得重新找個人來做了,下一次科舉得好好物色。
呂雍懂了,對著賈詡一禮道:“多謝伯父指點。”
“隨口之言爾,公子莫放心上,而且…老夫近日身體偶感不適,明日公子婚禮過后,怕是要修養一段時日。”賈詡搖了搖頭,對著呂雍一禮道:“還望公子恩準。”
谷</span“伯父說的哪里話?若有不適,當多休息,好好保重身體才行。”呂雍連忙道。
“何處不舒服?”一旁典韋疑惑的看著賈詡,紅光滿面,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啊。
“自然是有的。”賈詡笑道。
“既然伯父身體不適,小侄便不打擾了。”呂雍起身告辭。
“公子慢走。”賈詡起身相送,一旁典韋湊上來道:“你們方才在說些什么?”
“這幾日,長安不會太平,保護好公子安危。”賈詡拍了拍典韋道:“這長安的天,要變了。”
典韋茫然的點點頭,還是沒弄懂,不過呂雍已經出門,他連忙快步跟上。
何苦?
賈詡看著呂雍離開的方向,搖頭一嘆,有些事情,呂布不想做,但不代表其他人不想,偏偏在這個時候還要把刀給人家遞上去,真是…
呂雍拜別賈詡后,沒敢回太尉府,一回去,少不了一番嘮叨,他頭都聽炸了,想了想,便跑來馬家看看外甥馬秋。
“你不去準備婚事,跑來我這里作甚?”呂玲綺疑惑的看著自家弟弟。
“家中有些煩。”呂雍無奈道:“來阿姊這里躲躲清凈。”
“你那妾氏比我年紀都大,也難怪二娘嫌棄。”呂玲綺無語道,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驚呆了,甄宓比她都大兩歲,不過美是真的美,在呂玲綺見過的女人中,可能也只有小娘貂蟬能與之一比了。
“你不懂。”呂雍有些頭疼,怎么跑這邊還是有人嘮叨?
“你自小便是被我養大的,怎會不懂?不過是見色起意爾。”呂玲綺白了他一眼道。
呂雍有些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前些年的呂玲綺絕對是女魔頭,自己第一次去青樓就是她帶去的,從此留下了陰影,自那之后,再沒去過,說起來,自己這么大第一次碰女人,多多少少,他這姐姐的負責一些。
“看我作甚?”呂玲綺抱著兒子,疑惑的看著弟弟,這個眼神…想挨打?
“無甚,這幾日…小心些,我會再派些人過來做護衛,要不你便回去跟娘親他們住上幾日,長安城里…可能不太平。”呂雍想了想道。
“不太平?”呂玲綺挑了挑眉道:“父親不在,又有人想鬧?”
“這畢竟是他們最后的機會。”呂雍嘆了口氣,這種事兒,他們從小到大也遇到過幾次了。
“哼!”呂玲綺冷哼一聲,沒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道:“做你該做的,天塌下來,有阿姊在!”
呂雍聞言,心中莫名一暖,雖然沒事的時候,自己的危險通常都是來自阿姊,但一旦遇事,通常都是阿姊第一個擋在自己身前。
“阿姊放心,我已非是昔日稚童。”呂雍自信道,他可是攻破鄴城的男人。
呂玲綺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才做了幾天男人,便覺了不得了?”
呂雍:“…”
這女人,在外人面前還會表現的有些女人樣,甚至在馬超面前還能偶爾撒嬌,偏偏在自己這個弟弟面前是一點兒女人該有的體面都沒有,什么話都敢往外蹦。
畢竟是自家姐姐,父親最寵愛的女兒,不能動手 呂雍撫平了自己的氣息,盡量和氣的道:“總之父親不在,小心一些,我回去了。”
本來是想在這兒清凈清凈,看來是來錯了地方。
“明日我便回去,自己小心些,家中勿念!”身后傳來呂玲綺的聲音,讓呂雍煩躁的心情安寧了一些,頭也不回的擺擺手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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