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圭失魂落魄的目送呂布的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這次曹操沒把人才威脅過來,反而把臉送上去讓呂布抽了個痛快,還順帶名正言順的殺了潁川太守滿門,又搶走了大量世家財物,現在想想…何必呢?
不管如何,這件鬧劇算是落下了帷幕。
呂布沒準備再深入,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工夫跟諸侯開戰,曹操顯然也沒做好跟呂布單獨開戰的準備,不過他卻是下定決心要做出合格的連弩,以求他日再戰不會如今日一般被呂布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另外一件事卻讓呂布覺得有趣。
“我兒怎能去為那呂布效力?”徐母的車廂內,年邁的徐母看著徐庶道。
“娘親,怎會如此問?”徐庶不解的看著母親,不太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一問。
徐母看了看車外,沒人關注這邊,這才低聲道:“娘聽聞那呂布乃奸臣,自入長安之后,不思好生輔佐天子,反而欺凌幼主,夜宿宮闈,隨意淫辱女子,欺男霸女,肆意殺人,關中百姓民不聊生。”
徐庶怔怔的看著母親,一時間有種窒息之感。
這些不就是中原的民間傳說嗎?娘竟然信了!
半晌,徐庶才苦笑道:“娘,這市井之言以后莫要聽太多,孩兒是親自見過天子也見過太尉的,恕孩兒沒能看出如何欺凌了,至于夜宿宮闈,淫辱女子…娘,您可知道太尉府有幾個女眷?”
“少說也有百來個吧?”徐母皺眉道。
畢竟呂布欺男霸女的,府中女子應該多如牛毛吧。
徐庶苦笑道:“太尉有一妻兩妾,府中雖有婢女,但太尉從未碰過,而且婢女最多也不過十人,至于淫亂宮闈,此前太尉都很少入宮,在街上遇到他可比在宮中容易了許多,至于欺男霸女,肆意殺人,這個孩兒也不多做解釋,娘去長安住上一段時日自然便知曉。”
“我兒會否被人誆騙?”徐母還是有些不信,畢竟這跟傳說中反差也太大了。
“若太尉真如民間傳說一般,孩兒如何肯為其效力?如今關中萬邦來朝,百姓殷富,市井之繁華,有漢以來都未有今日之盛景,還有啊,到了關中,切莫這般直呼其名?”徐庶有些好笑又好氣的道,同時也有些警惕,這些年關東諸侯都快將呂布妖魔化了,連自家娘親都受了影響,更何況普通人。
“這卻是為何?”徐母不解道:“莫非關中有什么規矩?還是衙署強制?”
“衙署哪里管得來這些?太尉也不會在意這個,只是百姓崇敬太尉,士元與我來關中時,只因直呼幾次太尉之名,便被人揍了幾次。”徐庶想到當初跟龐統來長安時的見聞,忍不住笑道。
“竟有這等事情?”徐母有些驚訝,不過心中對于徐庶的話倒是信了幾分,她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來時走的是洛陽這邊,回去因為匯合高順的緣故,卻是自南陽走武關回去,在呂布治下,如今雖然不能說絕無賊匪,但也著實不多,更沒有什么成氣候的。
對于徐庶母子車內的談話呂布自然不知道,不過前后幾次見徐母察覺到對方的情緒變化,大概也能知道對方對自己的觀感在這幾日中發生的變化不小。
典韋一路上總喜歡丟石頭玩兒,可惜,想要達到呂布那種威力顯然不可能,看呂布的目光總是帶著怪異,他可以確定,主公變了。
以前的主公,力量絕對不比自己大多少,如今差距卻令人絕望,這究竟是為何?
“有些事,羨慕不來的,以后我盡量少出手,這天下又有幾人能與你較力?”呂布有些受不了點位的目光了,看著他道。
“主公,你說我有無可能如主公你這般…”典韋看著呂布,嘿笑道,真有呂布這般本事,就算不懂兵法又如何?我一人便可敵千軍萬馬。
“不知。”呂布搖了搖頭,天神之體顯然不是容易獲得的,呂布也有研究過自己的身體,感知其實跟正常時候沒什么區別,至于想要讓別人擁有,至少現在做不到,能夠讓人強健一些已經是他一世學醫積。
典韋聞言,頓時有些喪氣的跟在呂布身后,就主公如今這一身力氣,真遇到了事情,也不知是自己保護主公還是主公保護自己。
想到這里,典韋就有些垂頭喪氣。
呂布沒理他,一路無話,回到長安時,郭嘉和蔡琰的大婚早已結束,不過倒是看到一個他最近不想看到的人。
太尉府的院子里,典韋看著臉上淤青還沒消散的馬超,有些詫異道:“被人打了?何人打的?”
如今的馬超,就算是典韋都沒把握贏,能把他給打的這般凄慘,除了呂布,典韋實在想不出其他人來。
馬超尷尬的笑了笑,這事情還得追溯到科舉之前,他跟呂玲綺基本上是看對了眼,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最終能不能成,其實不在他二人愿不愿意上,得看呂布和馬騰的。
呂玲綺要參加科舉,看看自己本事,馬超便趁著這段時間,一路趕回金城。
馬騰這兩年過的是越來越愜意了。
當初呂布平定西涼,定下的政策便是羌漢融合,無分彼此,而雙方也有融合的基礎,文字、說話都差不多,呂布當初來隴西,算是將羌人給打服了,但接下來治理其實不容易。
尤其是隨著張遼和趙云將西域徹底打通后,原本荒涼的西涼因為西域客商和關中豪商的往來逐漸變的繁華起來。
不過也因此,往日集中在耕地、水源上的矛盾,也被逐漸遷移到買賣上來了,大矛盾是沒有,但小矛盾卻是不少。
不過因為呂布走后,負責處理羌漢矛盾的官員在呂布的授意下,基本上能夠一碗水端平,不過絲綢之路的緣故,也有過幾次叛亂,主要是羌人得了融入大漢的便利卻不想交稅,對于這個,這邊的做法就是直接除其戶籍,你既然不想交稅,那好處也別享受。
如此一來,沒了漢籍,西域客商自然不愿與之交易,而且正規的官道上也沒他們的位置,時間久了,這些人看著昔日的同族慢慢富裕起來,自己卻還是跟以前一樣,雖然沒什么變化,但人最怕的就是對比,別人都好只有自己不好,他寧愿大家都不好,最后還是灰溜溜的回來,同意交稅。
也有一些頑固的不愿歸化,不過這些都在偏遠之地,說不好聽的,衙署管不到,他們一般也不會來生事,對于這些,馬騰也懶得去管。
隨著西涼逐漸平靜以及絲綢之路帶來的繁華,他這個金城太守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漲船高,這兩年倒是發福了不少,心情也基本都保持在一種愉悅狀態,直到兒子回來。
其實馬超回來也沒什么,父子多年不見,馬騰對于馬超還是思念的,本想這次回來,父子敘敘舊,但馬超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就讓馬騰有些發懵。
“爹,我想成親!”沒有多余的廢話,也沒有感人肺腑的父子情深,有的只有對異性的渴望。
想女人了?
馬騰皺了皺眉,心中的溫馨散去了大半,恢復了父親威嚴的感覺,端起茶盞隨口道:“按年紀來說,孟起也是時候該成親了,不過不必這般急迫,我馬家也是名門望族,并非什么小門小戶都能攀附的,是哪家女子勾引于你?這種女人,就算進門那也只能做妾。”
伏波之后的身份且不提,馬騰乃金城太守,馬超也是呂布身邊的得力將領,前途無量,這娶妻可不同納妾,要慎之又慎。
“玲綺,便是主公之女。”馬超不解的看著父親,怎叫勾引?有嗎?好像沒有吧,而且讓主公的女兒做妾,自家老爹何時變得這般勇烈了?
“噗”剛喝進嘴的茶水瞬間噴了一地,馬騰駭然的看向馬超:“何人!?”
“玲綺,主公之女!”馬超堅定道。
馬騰放下茶盞,緩緩地站起來,看了看左右,在馬超愕然的目光中拎起一條馬鞭,對著馬超就抽。
“爹,你這是作甚?”馬超看著自家父親,十分不解。
“說,是不是騙了主公女兒?你好大的膽子!”馬騰不由分說便是一鞭子,怒罵道:“你可真是膽大包天,主公的女兒都敢騙!”
“我們是兩情相悅!”馬超不滿的糾正道。
“我呸!”馬騰一腳踹在馬超身上,將他踹倒后瘋狂抽他:“你爹我是過來人,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你下賤,說,有沒有占了人家身子?”
“沒有,爹,你當孩兒是何人了?”馬超連滾帶爬的跑到屋外,不滿的看著馬騰。
“你當你爹沒年輕過?你以為你是怎么來的!?”馬超怒吼一聲,追著便打:“但主公之女不一樣,你這是要害我們家破人亡啊!”
馬超奮力的想要解釋,但此刻馬騰哪里肯聽,對著馬超就是一通狂揍,然后道:“等著,我親自帶你回長安請罪,到時候主公要殺要剮都好,別想著跑,免得連累了全家!”
“爹!”馬超有些頭疼,這老頭子怎么就不能聽人把話給說完吶?
馬騰哪里肯理他,讓人拿來繩索,將馬超結結實實的捆在了柱子上。
“孟起啊,莫怪爹無情,只是這次的事兒太大了,誰不知道主公對女公子有多寶貝,你竟然敢…”
“主公都知道的,我這次回來,便是想讓你提親去的。”馬超打斷馬騰的話,對著馬騰咆哮道。
馬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