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竹關就這么破了?
呂布在劍山收到消息時,也有些驚訝,這綿竹關可以說是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這種地方,呂布已經做好了耗費巨大代價攻打的準備,但綿竹關就這樣被攻破了,趙韙死在了手下手中固然是城破的關鍵,但此前張遼將蜀軍打的太狠,致使張遼一入關,便讓蜀軍軍心徹底崩潰也是原因之一。
總之綿竹關一下,呂布對蜀中的攻伐就步入尾聲了,從一開始,呂布的策略就是一路直搗成都,除了雒縣還算一處險地之外,但就算不攻破雒縣,大軍也能繞過雒縣直擊成都。
既然綿竹關都打下來了,呂布自然沒理由繼續在劍山待著,他這段時間研究劍山地形,此處地勢險要,留千人駐守保其后路便可,并不需要太多兵馬駐守,是以呂布留下千人駐守劍山狹道后,便揮兵直抵綿竹關。
“此關地勢之險要,不下白水,若以常法攻之,怕急切間難以攻破。”呂布和賈詡來到綿竹關前,看著綿竹關的地勢,也忍不住感慨一聲。
若非李異和龐樂的背叛,這綿竹關想要攻下,難度可不下于白水,當初破白水關,是打了個出其不意,這一招已經用過,趙韙不可能沒有防備,所以這招當初打白水關行,再用到綿竹關,就是當敵人是傻子了。
當然,就算沒破,到了這里,木材什么的已經可以朝周邊城池征發,或者直接伐木,但伐下來的木頭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晾曬才能拿來用,這其中所耗費的時間就得幾個月,顯然不劃算。
“如此說來,李異也算立了大功。”賈詡微笑著點點頭,能有現在的局勢,李異的功勞可不小。
“是不小,入關吧。”呂布點了點頭,這世上沒有絕對無用之人,雖然李異的能力一般,但這功勞可不比張遼差。
張遼等人早已得到消息,前來相迎,見到呂布,張遼笑道:“主公,末將未曾辜負主公重托。”
“若你都做不了,這軍中還有誰能做這事?”呂布點頭笑道:“入關說話!”
“主公請!”
眾人入關,戰斗的痕跡已經被清理干凈,張遼將呂布迎入上座后,這才坐下,看著呂布道:“主公,有一事末將一直不明。”
“哦?何事?”呂布看向張遼,都打到這兒了,還有何事不明的?
“此前末將三度擒得張任此人,不過此人之前主公已經放過,不知是否另有用處,是以末將未曾為難,也將他放了。”張遼看向呂布,他搞不懂這張任究竟對呂布有什么意義,下次見了是什么態度?
“三次!?”呂布愕然的看著張遼,這張任還是有些本事的,怎么這么容易就被擒了?
“不錯,涪縣時,末將攻破城池后,此人正在城中組織軍士反抗,被末將一并端了,后來攻破綿竹關援軍,夜宿一處塢堡,那張任又在其中,還有這次攻破綿竹關…”張遼將跟張任這段時間的神奇緣分簡單的給呂布說了一遍。
基本上,張任都是作為無關緊要的人出現的,再厲害,沒有兵權也沒什么用。
呂布:“…”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張遼,呂布絕對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么扯淡的事情。
“主公,依我看,既然迄今為止,已經放過那張任四次,下次文遠將軍若再將其擒下,繼續放便是了,說不得,主公又能得一良將!”賈詡也有片刻的錯愕,隨即有些好笑的看向呂布。
當初第一次放張任可沒想這么遠,當時只是覺得此人能力不俗,想借這一手,斷嚴顏一臂,讓當時的葭萌關內部生亂,他們好從中漁利。
誰知嚴顏沒多久便被呂布親自擊殺,葭萌關也破了,張任對呂布來說,自然也就沒了價值。
只可惜張遼這邊跟呂布之間消息傳遞艱難,所以張遼再度抓到張任后,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置,又怕壞了呂布的事,所以接連放走。
但在賈詡看來,這事兒有些歪打正著,如今被放了這么幾次,張任在蜀中若還能被信任和重用,那…蜀中打起來只會更容易。
張任能力是不錯,但再厲害,這么被抓了放放了抓,要說蜀中那些智士還敢用他,那賈詡除了佩服他們的心胸也無話可說了,但就算有人力排眾議,其他人怎么說?
張任雖然能力不錯,但還沒到那種蜀中離了他就不能打仗的地步,所以,不可能有人再用他。
此人對呂布這邊已經無害,下次再抓住,賈詡覺得可疑嘗試招攬一番,或許有奇效也說不定。
呂布點點頭,都放了四次了,再放一次也沒事兒。
“末將明白。”張遼恍然,果然是自己人!
“不過此番功勞最大者,當屬李異將軍!”呂布看向李異,微笑道:“將軍便留在我身邊,他日待回朝之后,自有升賞。”
這種不能放心,但又有特殊功勞的人,不能不管,否則會讓以后本可以投奔自己的蜀人心有顧忌,但也不能真的放權,呂布沒法放心用,最好的辦法就是留在身邊,既能以示親近,同時也不至于讓人覺得自己刻薄寡恩。
“謝主公!”李異連忙對著呂布拜謝道。
一旁的龐樂卻是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怎么這破關功勞,都落在李異一人身上了?
而最重要的是,李異也沒說什么,只是一個勁兒跟呂布謝恩,好似忘了有他這個人在。
“主公,文遠將軍來信時說,還有一位龐樂將軍。”賈詡將這一幕看在眼里,覺得差不多了,對著呂布提醒道。
“對!”呂布敲了敲腦袋:“你看我這記性,若非文和提起,我都忘了,這位便是龐樂將軍?”
“正是,末將參見主公!”龐樂神色緩和了一些,對著呂布拜道。
“是我疏忽,將軍此番功勞也不小,暫居騎都尉之職,其他升賞,待破了成都之后再一并封!”呂布看著龐樂笑道。
李異畢竟還有個獻劍山之功,而龐樂只是輔佐李異奪下綿竹關,這功勞自然沒有李異大,這騎都尉之職跟他之前的職位基本差不多,只是呂布親口承認,并且許下了還有升賞的諾言,讓龐樂心中的不滿稍稍平息了一些。
但站起來的時候,卻稍稍跟李異分開一些,之前說好的是功勞平分,如今卻是幾乎由李異獨得,而在呂布面前,李異連只言片語都未替自己說,這種兄弟…不要也罷。
這種心態的轉變表面上是很難看出來的,甚至一會兒散會之后,龐樂可能還會跟李異熱情的稱兄道弟,互道恭喜,但不滿已經埋下,兩人是很難再一條心了。
呂布和賈詡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對視一笑。
不是呂布不能容人,而是眼下蜀中沒有徹底平定,而呂布麾下的蜀軍卻越來越多,如果這些蜀軍相互抱團,或者出現一個領頭式人物,對呂布來說可不是好事。
這些軍中的蜀軍,呂布讓張濟統帥,為免張濟被架空,李異和龐樂這兩個副將是必須分化的。
當然,這也多虧了賈詡和呂布的默契配合,呂布一個眼神,賈詡這邊就大概明白呂布是何意,配合著呂布成功將這剛立了大功的兩人分化。
而李異的貪功也是重要的推手,若這兩人真的情同手足,李異極力為龐樂撈好處,呂布還真不太好分化二人。
又勉力了兩人幾句之后,呂布方才說道:“接下來,便要攻伐成都,但要破成都,雒縣有些…”
自有親衛攤開地圖,呂布看著地圖上雒縣的位置,成都、雒縣、綿竹關基本在一條線上,而從雒縣到成都便有百里。
大軍自然是可以繞開雒縣直接攻打成都,但這百里距離,雒縣的存在是對呂布糧道最大的威脅,如果這里有足夠的駐軍,甚至隨時可以切斷呂布的后路,或者直接攻打綿竹關。
所以眼下去成都,雖然已經是一路坦途,但雒縣還是得打。
“主公,雒縣雖能繞開,但此處位置緊鄰綿竹關,若我軍主力去攻成都,而雒縣趁機來偷襲綿竹關,便足以斷掉我軍后路!”張遼起身沉聲道。
雒縣最好是能直接攻下來,若不能,便派一大將跟雒縣守軍對峙,以免雒縣守軍亂來,但最好還是能攻破,這樣呂布就無需為后勤擔憂了。
呂布點點頭,這也是他的意思,目光看向李異和龐樂,微笑道:“兩位將軍,不知可有對策助我破這雒縣?”
龐樂立功心切,連忙起身對著呂布抱拳道:“主公,這雒縣去往成都,有兩條路,一條大路,雒縣若是阻攔,必然會在此路攔截,另一條是小路,地勢偏僻,末將以為,可遣一軍將士,自小路先繞過雒縣直接攻打成都。”
“計策不錯,不過還是先拿下雒縣較好。”呂布揉了揉太陽穴,看了賈詡一眼,讓你說說雒縣的情況,沒讓你出計呀,這什么計策?小路你知道人家也不可能不知道吧,怎可能沒有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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