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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河畔的混戰

熊貓書庫    道長,時代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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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笨象也被拖下來了,他躺在了一條躺椅上,身上還蓋了一條棉被,旁邊以北斗七星的陣列擺放著七星續命燈。

  這個景象有點瘆人。

  墓室里頭躺著個無聲無息的人,身上蓋著被子、頭頂還有油燈,這跟守靈似的…

  姬衍拿走封神籠走向大笨象,他對云松說道:“還得需要妙筆幫助才行。”

  云松輕松的說道:“你趕緊給我把他救醒,沒有妙筆,你自己想辦法吧,否則我就打死你——這是咱們的約定!”

  姬衍叫道:“你不給我妙筆我怎么救他?這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那你去死好了。”云松拉起槍栓,“我用我的辦法來救他。”

  姬衍急忙說道:“你給我妙筆,我待會還你,我絕對不會偷偷離開也不會耍什么陰招,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云松果斷下令,“老皮老鉆,你們弄死他,正好這里是個墓地,找找墓主的棺材,把他也送進去,給他風光大葬,這樣咱們算是仁至義盡。”

  “老虎,你請你們家的仙兒上身,咱們自己來給大象…”

  “行行行。”姬衍絕望的妥協,“別動手,我、我竭盡全力試試,我盡量把他的魂魄給重組好。”

  “不是盡量,是必須!”云松沖著遠處墓道就來了一槍,槍聲響亮,回音不絕!

  姬衍哭喪著臉面向大笨象,他咬破右手中指在其額頭開始畫上符文,又咬破左手中指在其心口畫符文。

  十個手指的指肚全咬破了,他將符文從大笨象額頭畫到了腳底。

  這些云松看明白了,姬衍用指尖血畫的是聚靈陣。

  七魄中天沖魄在頂輪、靈慧魄在眉心輪,氣魄在喉輪,力魄在心輪,中樞魄在臍輪,精魄在生育輪,英魄在海底輪。

  七個聚靈陣不相同,分別能聚集某一個魄,再加上天地人三魂齊聚,這樣最終就能將破碎的魂魄重新拼好。

  聚靈陣布置完好,他開始念念有詞。

  隨著聲音漸漸沉默他一把拍開封神籠摁在了大笨象的頭頂。

  聚靈陣血色消散,沒入了大笨象體內。

  大笨象猛的抖動了一下——就像是人似睡非睡時候突然踏空而產生的反應一樣。

  他接著睜開眼睛大口的喘息起來!

  姬衍疲憊的坐下,也開始大口的喘息:“呼呼,不辱使命!”

  云松等人撲向大笨象,環繞大笨象關心的叫了起來:

  “大象,你怎么樣?”

  “你現在什么感覺?我是誰你還認得嗎?”

  “餓不餓?我這里還有雞腿…”

  “雞腿?快點給我。”大笨象一把抓住了莽子的手腕。

  一看這反應云松松了口氣。

  大笨象沒什么問題了。

  他們跟大笨象說話,大笨象一一回應。

  腦袋瓜轉悠的有些慢,但確實是個正常人了。

  見此胡金子說道:“行了,大笨象沒事了,算那個腳上長雞眼的命大,否則胡爺我一定捏死他。”

  “額,雞眼哪里去了?”忽然有人發問一聲。

  眾人趕緊尋找。

  先前坐在一旁歇息的姬衍不見了!

  跑了!

  云松著急的問道:“怎么回事?咱們這么多人怎么還能讓他跑了?你們都干什么呢?沒有一個盯著他的?”

  鉆山甲心虛的說道:“弟兄們這不是都關心大象嗎?看見大象醒了就忍不住想來看看情況。”

  云松看向阿寶。

  阿寶在盯著大笨象手中的雞腿。

  它本來看管姬衍來著,直到有人拿出了雞腿…

  莽子說道:“反正大笨象已經好了,他跑了就跑了吧。”

  云松說道:“笨蛋,他跑了咱們這地方就不安全了!他肯定會去找人來對付咱們!”

  本來他的打算是只要姬衍救活大笨象,那就放他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云松想再斷他一條腿,讓他余生坐輪椅。

  結果沒想到這貨倒是機靈,趁著沒人注意自己偷溜了!

  這點云松必須得佩服他,姬衍可是被槍重傷了一條腿,一路上走起來那是一瘸一拐痛苦萬分,沒想到逃命的時候還跑的挺快!

  姬衍一走,地下墓室就危險了。

  云松趕緊帶著眾人離開墓室。

  他們不是從盜洞出去的,墓室有通道,他們可以走通道離開。

  鉆山甲帶路走了一會,云松聽到了流水聲。

  于是他奇怪問道:“這地方還有地下暗河?”

  地下大墓沒有修在地下暗河附近的,因為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誰都不知道地下暗河什么時候會改道會蔓延,這樣棺材和陪葬品容易被水給毀了。

  鉆山甲說道:“確實有一條地下河,這個墓很古怪的,往地下深處延伸了好幾個墓室,墓主從地下河借水進入了下面的墓室,不知道搞什么古怪。”

  云松估計這墓室里肯定有講究,要是去下面墓室探查會有所發現。

  但他不想探查。

  不想多事。

  地下暗河在旁邊,他循聲走去想洗把臉。

  可是當他伸手進入暗河中后,身上的親水符讓他有所感應,發現這暗河竟然通往銀河一直流淌進老鎮。

  這樣他決定跟眾人分開走,他走銀河進老鎮一趟,看看鎮子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先前又是看到鎮子里硝煙四起又是聽到槍聲,他心里多少有些奇怪。

  他讓胡金子帶隊,雙方約定了匯合之地,然后他便跳入暗河中化為野河伯順水而去。

  一路潛行到銀河中,河道變得寬闊,水流變得湍急。

  云松貼著河底繼續漂流,不多久之后抵達了老鎮南畔的流域。

  然后他趕緊來了個急剎車——前面有危險!

  水下藏著人。

  即使如今是冬季,銀河的水草也沒有枯萎,它們依然碧綠,只是不那么茂盛了。

  幾處水草豐沛的地方便藏著人。

  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法術,竟然藏在水草叢中后完全不顯,僅僅靠肉眼觀看很難發現他們。

  還有人藏在了河底淤泥中,也不知道他們用什么在呼吸。

  云松之所以能發現他們全靠野河伯的身份,野河伯沒有看到他們身影,但發現了他們身體內的陽火。

  每一團陽火都很旺盛。

  這全是修為高深的狠角色。

  他沒想到銀河里會藏著高手,便趕緊剎車也藏了起來。

  情況不明,他沒有輕舉妄動,只是躲在水下盯著下游看。

  過了幾個小時后,銀河下游出現了更多的人影,有一群人潛水游了上來。

  躲在水草中和河底泥濘中的高手突然動手,他們如暗影幽靈突襲了從下游游上來的這批人,各施手段迅速展開了殺戮。

  銀河之下頓時一片混亂。

  云松趁著這股混亂浮出水面去看,他冒頭打眼一看,當場一驚——

  銀河的河岸上矗立起了一條條十字木樁,每一個木樁上都吊著一個人,一字擺開全是經典的耶穌受難姿勢。

  這些人他幾乎都認識,王有德、王天霸,還有幾個王家軍的軍中高官,他們盡在其中!

  此外老鎮也有一些人家被吊在了上面,其中便有云松熟悉的曹家掌柜的草家有。

  而在這些人后頭則擺放著幾張藤椅,有人坐著有人站著,這里面多是陌生面孔,只有寥寥幾個見過面,其中便包括前些天他們要盤查錢家祖墳時候遇到過的李氏家主李桓。

  云松疑惑的看向他們。

  有人似乎有所察覺,猛然扭頭看向他這方向。

  云松便趕緊的潛入了水下。

  但看向他的那人很警惕,立馬快步奔襲而來。

  看樣子非要查出個一二三四了。

  云松在猶豫是戰是逃。

  就在這時候下面河段的水底戰事已經收尾了,遭遇偷襲的一行人能力不佳幾乎團滅。

  最后還有一人在支撐,他看到自己方面的人全都被殺而且四周有人圍堵自己,自己顯然已經無路可退,便突然從懷里拉出來一條線。

  水下潛伏的人紛紛轉身要走。

  可是爆炸突如其來!

  這爆炸威力強大無比,但聽一聲轟鳴,那一段的河面直接炸開了,水浪沖霄而起!

  沖擊波向上下游分涌,這沖擊波如此之猛烈,硬生生推動了河水逆流!

  逆流的河水顏色淡紅。

  這都是血。

  更有大量的殘肢斷體飛起——水下潛伏的一行人估計也團滅了!

  云松倒吸一口涼氣。

  這什么炸藥?威力很大啊,感覺比他的水雷還要厲害!

  原本快步追向他藏身這位置的男子中途折返。

  水浪拍案,岸上的人一時之間也有些震驚,坐在藤椅上的人紛紛站起看向下方。

  而王天霸則哈哈大笑起來:“痛快!痛快!我王家軍的兒郎果然有血性——啊!”

  有人反手一甩,看不清的鞭子掃過去,王天霸的大笑聲頓時變為慘叫聲。

  爆炸產生的水浪落下,往下游沖擊的水浪也逐漸平息,而在此時下游河面上突然冒出幾艘船。

  它們全是快船,沖破河面上掀起的水浪后飛馳而來,貼著河面嗖嗖嗖的飛!

  岸上鄰近河畔的幾座房屋里突然槍聲大作,夾在槍聲中還有炮擊聲:“轟——嗖!”

  一枚枚炮彈落在了河段上,卻沒有爆炸,而是迅速的放出了大量白煙。

  這是煙霧彈!

  岸上李桓等人并不焦急,他們紛紛施展本領,有人迎向河上的快船、有人則蛇行快步沖向開槍的房屋。

  煙霧大起。

  云松猶豫了一下潛在水中決定玩一把渾水摸魚。

  他想知道鎮子里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有人往河里扔了幾個葫蘆,葫蘆開口,有水鬼從中鉆了出來。

  水鬼們現身后便去阻攔河道。

  云松見此樂了,他此時正是野河伯,便大喝道:“諸鬼聽令,擺脫禁錮,本官賜你們自由!”

  水鬼們冷眼旁觀。

  它們都被以秘術束縛,云松光是吆喝沒用。

  不過它們不會阻攔野河伯,云松暢行無阻。

  這樣也足夠了。

  穿過水鬼群他踏著河面跳起來。

  恰好面前就是王有德,他顧不上挑三揀四,冒出水面伸手抓住王有德揮手撕扯他身上繩子,撕碎了繩子帶他潛入水中。

  這時候有人叫道:“籌碼被搶!”

  又有人沉聲道:“不可能,我楊氏的截流寒水陣已經擺開了,群鬼無有反應,絕不會有人能夠以河上方向救人!”

  云松抓著王有德飛快的往上游鉆,此時岸上水下都是一片混亂,又有煙霧彈落下,以至于煙霧隨風飄蕩到了河面上,將銀河這一帶的區域全給遮住了。

  這樣便宜了云松,他和王有德一路逆流,終于遠離了老鎮。

  他拖著王有德上岸。

  按理說現在也不夠安全,以他的謹慎要繼續逆流個幾公里再說。

  可是王有德已經受不住了。

  他渾身皮膚都已經腐爛了,只有一個腦袋還算完好,但腦袋上也有傷痕,特別是后腦勺位置,一道傷口從上往下劈開了頭皮,傷口很猙獰!

  本來這傷口已經被血凝固了,結果云松拖著他在河里一路逆行又被水給泡開了,現在有血水往外冒。

  王有德整個人也接近迷糊狀態,云松帶他上岸,他迷離著眼神看了看,露出一絲苦笑:“是真人嗎?”

  在這一刻聽到‘真人’這個稱呼,云松心里多少有些悲涼。

  老鎮百姓都叫他真人,但這稱呼是從王有德開始的。

  王有德那時候給他演戲扮演了一條舔狗,整天對他真人長真人短,以至于后來雙方撕破臉皮后,云松再聽這稱呼感覺有些諷刺。

  當然他現在聽起來并不感覺諷刺,他能聽出來,王有德這短短一句話是充滿感情的。

  云松說道:“是我,王鎮長,這是怎么回事?”

  王有德努力瞪大眼睛看向他,他想說話,可張開嘴后卻冒出來一股血沫子。

  他抓住云松的衣袖,想要說什么,最終笑了笑眼神逐漸渙散了,抓著衣袖的那只手也放開了。

  頓時。

  云松呆住了。

  他沒想到王有德竟然就這樣死掉了!

  下意識的,他抓住王有德肩膀叫道:“王鎮長,你挺住、挺住!你不要死…”

  一個黑影出現在他面前。

  籠罩住了王有德和他的身軀。

  云松抬頭看順勢要變身,結果看到一張表情悲傷的臉。

  是曾經見過的神秘人!

  這神秘人竟然在這一刻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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