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血戰,一觸即發!
整個箐口陷入大戰前的壓抑之中。
恰好今夜陰云遮月,遍天漆黑。
黑云壓城城欲摧!
箐口外松內緊,軍警維持著進行了宵禁,一桿桿長槍短槍藏在街頭巷尾。
云松自然知道這些。
這種情況下再去找大和神道教和麥川會的麻煩自然是不合適的。
但他義無反顧!
說今晚要殺你們就今晚殺你們,這是男人的承諾!
午夜時分,夜色更濃。
云松上半夜將反魂箱里積攢多日的九歿蟲全給吃掉了,飛僵化為游尸!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披著龍鱗的緣故,游尸外表與飛僵差距不大,懂多個頭大了一點,然后手上指甲更長更尖銳一點。
它的具體提升是在戰斗力上,游尸速度更快,短暫的爆發力就跟瞬移一樣,它的力氣更大、爆發力更強。
另一個飛僵等級之下的僵尸更多是陸行驍勇,換成游尸則符合它名字中的‘游’字,它可以潛入水中作戰了,擁有水戰能力!
今晚云松用不上它水戰的本領,他需要的是高高飛起。
飛僵已經能夠御風滑翔,游尸這方面的本領自然更強。
滬都有海有江,深秋自然風大。
云松抱著一枚炮彈御風而起。
他白天時候確定了麥川會的道場所在,因此今晚滑翔飛起后很輕松便找到了這地方。
然后他滑翔到所能達到的最高點,雙手抱著炮彈轉了一圈甩了下去!
太君們,時代變了!
麥川會和大和神道教想要以火器對付他,那他自然也可以用火器對付這些敵人。
而且這幫人還聚集在了一起,這種情況下云松不用炮彈來收拾他們簡直是暴殄天物!
一枚炮彈呼嘯飛竄而去!
這炮彈里是有引信來引爆彈藥的,它以慣性制導引信的方式來起效。
所以云松需要盡量的飛高、盡量的加快炮彈飛下去的速度。
速度夠快,撞擊到地面后的慣性才夠強!
游尸的力度足夠強猛,云松將炮彈砸下去。
一聲轟鳴響徹半個滬都!
“轟!”
“跨啦啦、咔嚓咔嚓!”
周邊玻璃被震碎。
然后他又砸了一枚炮彈下去…
“轟!”
又是一聲大爆炸!
云松御風而去。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不過這兩波爆炸很猛烈,幾乎整個箐口的地面都在晃動,更有通紅的火焰沖霄而起!
躲在暗處的諸多人員全驚掉了下巴。
今天導致箐口雞飛狗跳的不光是因為麥川會與大和神道教在四處搖人,還因為滬都各方勢力都派了人進入箐口躲入民宅想觀摩夜晚的血戰。
在他們預想中,今晚應該是一個頂級高手上門來挑戰大和神道教這一行人。
他們想要隔岸觀火、想要看個熱鬧。
結果壓根沒人上門。
麥川會的道場直接讓人用炮彈給轟了!
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檔子事!
箐口區域算是滬都的中心區域,這里是絕對的市區,平日里幫派紛爭頂多動刀動槍,動手榴彈的都很少,何況是直接開炮?
何況現在的大炮不能精準定位,大和神道教上下就是頭腦風暴也爆不出會有人用炮彈轟他們的結果!
偏偏這事發生了。
所以兩枚炮彈爆炸后好一會,箐口一帶只有道場外圍受傷人員的哀嚎慘叫,其他人愣是沒反應過來。
云松抓住這機會摸黑跑回兇宅,大笨象和胡金子站在屋頂張著嘴。
他們兩人也沒料到云松會用這樣手段對付大和神道教和麥川會,所以見面后胡金子遲疑的說道:
“哥哎,你這不講江湖規矩了吧?咱江湖人解決問題都是上門砸場子的,你這、你這、你這直接把他們場子給扎了!”
云松大義凜然的說道:“跟這些喪心病狂的東洋鬼子不用講江湖規矩!”
大笨象豎起大拇指夸贊道:“真人,你是真的牛逼!”
云松這下子是點火燒了馬蜂窩。
整個滬都今晚都抓狂了。
城外駐扎的部隊第一時間開進城,他們先把政府高官的宅邸給保護起來,抓緊時間把人往城外送。
然后他們迅速封城,開始逐門逐戶的調查炮轟麥川會道場的事。
也有軍警很快來到兇宅。
他們兇神惡煞的砸門,云松開門后傲然說道:“我嬴氏九太保的門你們也敢砸?”
一聽這話,三個軍警當場石化。
其中一個小心的問道:“您是?”
云松冷冷的說道:“我是嬴氏第九太保云松,要查我家,讓你們頂頭上司跪著進來查!”
必須囂張。
必須霸道。
人不輕狂枉少年。
軍警們就吃這一套。
帶頭的軍警借著火把光芒打量他,臉上賠著笑:
“九少爺,您先別發火,我們不是來查您的,是有賊人開炮轟了這箐口,我們是來提醒您的,這怕是革命黨要攻打咱們滬都,您得小心!”
“讓他們來,來一個死一個,來一群死一群。”云松陰沉著臉說道。
胡金子在后面撇嘴說道:“三位軍爺口風轉的挺快,你們就是懷疑我們這屋子里往外放炮了,故意來查我們的吧?”
軍警趕忙擺手:“那不能,諸位,您們絕對是誤會我們了,我們怎么會懷疑你們開炮的?你們這里隔著道場不過幾十步,你們這里一開炮,我們肯定能聽到響動呀。”
“再說這里也不能開炮。”旁邊的軍警補充道,“幾十步的距離怎么開炮打人?何況你們這還隔著好些房屋呢。”
“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我們沒有懷疑你們。”領頭的軍警趕緊響應。
他們知道嬴氏九少爺露面的消息。
軍警雖然跟巡警不是一個系統,可是他們暗地里都有勾結,哪邊有風吹草動立馬就會傳到另一邊。
云松拍拍軍警的臉說道:“算你們聰明!也算你們好運氣,如果你們是巡警敢來踢我的家門,那你們現在已經橫尸門外了,懂?”
“懂懂懂,絕對懂。”軍警們連連點頭。
云松琢磨了一下,歪歪頭說道:“上次巡警把我弄進監牢里折騰了一通至今還沒有給交代,這樣,你們去給我糊弄幾個巡警過來,讓他們踹我家的門。”
三個軍警呆住了:“九少爺,您的意思是?”
云松冷酷一笑:“今晚有人炮轟箐口,死了不少人,我再殺幾個給他們助助興!”
軍警們嚇的縮著頭不敢讓云松看清自己的臉,然后離開兇宅后趕緊跑路了。
他們不敢跟云松這樣的世家瘋少爺扯上關系!
這也在云松預料之中。
軍警不敢得罪他也不敢真去害死幾個巡警,否則事后必然有人跟他們算賬。
所以他們能做的就是趁著云松不知道他們身份信息快點離開,以后再也別相見。
出了這一檔子事,云松這邊安靜下來。
下半夜整個箐口又一次雞飛狗跳,但唯獨沒人敢來他們門口惹是生非。
哪怕是有軍隊入城也不敢來招惹他。
云松感嘆道:“難怪這么多人愿意做壞人呢,他媽的,還是做壞人爽啊。”
沒人應和他。
大笨象他們都去睡覺了,連沙老大也睡了。
沙老大竟然同樣可以進入太歲爺結成的夢境,他剛來那晚上就進入了這夢境,然后他在夢境里頭賣糖葫蘆。
按照他的說法,在夢里賣糖葫蘆最爽,想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想踩誰的腳就踩誰的腳!
云松坐在屋頂看著四周人來人往、聽著外面熙熙攘攘。
這一刻他明明處在人群之中,可是他卻很孤獨…
第二天蘇仲生來找他了。
當時云松正在修煉,蘇仲生帶了好些生煎上門。
大笨象、阿寶、令狐猹排排坐,沙老大得知有吃的也過來坐好了,他們在等待著蘇仲生投食。
蘇仲生顯然已經打聽清楚了他們的身份,便笑著將一大盒的生煎分給他們。
大笨象立馬下手,阿寶直接沖他揮爪。
一人一熊以崩拳交鋒。
令狐猹和沙老大一邊津津有味的吃生煎一邊看熱鬧。
沙老大高興壞了:“這日子真美呀,有好吃的還有好戲看!”
令狐猹贊同的點頭。
它的爪子不方便吃生煎,沙老大便給它喂到嘴里:“來,大猹子,他們都看不起我不跟我說話,就你和九少爺看得起我,那我沙老大肯定對你們倆好,來,吃一個!”
蘇仲生去找云松,問道:
“九少爺,老爺和太太知道您已經回到滬都后馬上往后趕,他們現在在行程中,預計沒有幾天就能回來了,您看您要不要回咱府上等他們?”
云松搖頭。
蘇仲生嘆了口氣:
“九少爺,您看這箐口現在亂的很,大和神道教與麥川會在滬都的精銳幾乎是讓人給全誅滅了,他們在東瀛的本部肯定很憤怒,怕是最近一兩天他們便會趕來,這里要變成一處斗爭旋渦了,您還是離開為好。”
云松淡淡的說道:“我又沒有招惹他們,難道他們還敢來動我?”
蘇仲生說道:“但您跟他們丟失的明王菩提有關!”
云松搖頭道:“那就讓他們來吧,來一個我殺一個!”
蘇仲生又嘆氣。
云松真不能離開這里,這地下室還有個太歲爺呢,他想盡快幫太歲爺修為有成。
只要太歲爺這邊解脫了,他再跟排教那邊合作一下搞清楚徐福和青龍獠的事,那他就可以跑路了。
昨晚空島和空舟全被炸死了,應當沒人知道之前給他的明王舍利就是明王菩提的真相,等于是他白吞了一枚明王菩提。
這些事自然不能給蘇仲生說,蘇仲生不理解他為什么一定要待在這兇宅里頭,就追著他問原因。
云松沒轍了,便隨口找了個理由:“我是被人騙進這兇宅里的,這件事可不是湊巧,一定是有人在針對我,所以我要查清楚背后真相才肯離開!”
蘇仲生早就把他來到滬都的行蹤打探清楚了,一聽這話他立馬說道:“騙你進這兇宅的是喬守信吧?”
云松說道:“應當是,他給自己起了個東洋名叫大橋守信…”
“就是他。”蘇仲生無奈的笑,“那你要知道他騙你的原因應當直接去找他,干嘛死守在這里?”
云松不耐的說道:“我找過了,但他已經死了。”
蘇仲生愕然道:“誰說的?他什么時候死的?前天我還找他問過事!”
一聽這話,云松更是愕然。
尼瑪?
死人又復活了?
他把之前去大橋守信店鋪打聽消息結果被鄰居告知他已經死去多日的事說出來,蘇仲生聽的搖頭苦笑:
“九少爺,您被他給騙了,喬守信的鄰居我知道,他和喬守信關系很不好,只要有人打探喬守信的消息,他統一回復是已經死掉了!”
“實際上沒死?”
“當然沒死,他現在就在他們長喬村里呢,你等等我,我今天就把他給你叫回來!”
蘇仲生不愧是嬴氏府邸的頭號管事,處理事情干脆利索,當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大橋守信就出現了。
大橋守信進門就跪下了,磕頭砰砰響:
“九少爺饒命,九少爺饒命呀,小的不知道您是名震大浦灘的九少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您寬宏大量呀!”
他一邊哭號一邊跪著往前挪,挪一步叩一個頭,賠罪的誠意很足。
云松用牙簽剔著牙,懨懨的說道:“說說,你為什么用兇宅坑我?”
大橋守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小人是瞎了眼,小人這雙眼睛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啊!…”
“既然這樣,那你把眼睛給我摳出來吧。”云松風輕云淡的說道。
大橋守信的褲襠一下子濕了。
云松一拍桌子喝道:“說,你到底為什么坑我?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大橋守信急忙擺手:“沒有真沒有,是這樣,我看您一副假東洋鬼子的樣子,然后你還給一個東洋人的天國神大人服務,我就以為您是個背宗棄祖的漢奸。”
“這兇宅是東洋鬼子搞出來的,他們在這里頭害過人,小人對此一直憤懣無比,但小人沒什么本事,不能給宅子里被害死的那些孩子報仇。”
“于是看到您和您那位天國神大人后,小人便把你們送進來,想讓你們吃點苦頭。”
“另一個小人聽說這東洋鬼子的天國神大人都是有神通的,小人也是想通過他的手看看能不能把這宅子的兇靈給解決掉——但小人真不知道您是九少爺…”
“停停停。”云松拍了拍桌子,“這是實話?你小子一副狗漢奸的樣子,結果還這么有正義感?”
大橋守信哭喪著臉說道:“九少爺,小人確實是個爹不親娘不愛的癟三,但小人絕不是個漢奸呀,小人住這箐口就是為了坑東洋鬼還有幫助咱同胞。”
“真的,您可以去打聽,小人這不敢瞞著您,因為小人總是跟當地的東洋鬼子作對,以至于他們都特別恨我。”
“還有小人干的這個牙行,小人之所以干這個,就是起初東洋鬼用這個行當掩飾他們當拐子的真相,小人干牙行是為了從他們手里救人!”
云松忍不住坐直了身體:“我草,你這么大義凜然?”
他看向蘇仲生。
蘇仲生說道:“喬守信看起來不像個好人,但其實做的事還算仗義,所以我之前知道他坑了您卻也沒有收拾他。”
云松站起身走向喬守信,喬守信瑟瑟發抖。
云松拍拍他肩膀,他直接嚇拉了。
這就太埋汰了。
云松捏著鼻子說道:“你至于嗎?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行了,你起來吧,你雖然坑了我,但不知者不罪,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喬守信滿臉的難以置信:“真、真的?”
蘇仲生一甩扇子說道:“九少爺豈會跟你這樣的人開玩笑?”
“不敢不敢。”喬守信使勁擺手,“九少爺寬宏大量、九少爺慈悲為懷!”
云松說道:“起來吧,你做的事不地道,但還算有個爺們樣,我這人還是很佩服真爺們的。”
他這話是實話。
喬守信做的事可比那些嚷嚷著自己是名門正派的宗門幫派強多了。
他這話不針對空虛觀和排教,他指的是滬都所有門派,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垃圾!
喬守信沒想到自己不但免掉了死罪,連活罪都沒有,一時之間死里逃生的喜悅充滿他內心。
他高興的笑道:“九少爺,我就不起來了,我這一起來褲腿里掉出來的東西怕是挺埋汰。”
云松擺擺手道:“你去廁所換個衣服吧。”
喬守信長的瘦削,胡金子給他一套衣服,他穿上后松松垮垮更像漢奸了。
他回來后點頭哈腰的說道:“九少爺,要是沒什么要緊事那小的先行滾蛋?實不相瞞,小的村子里最近遇上了怪事,像是有鬼作祟,小的得趕緊…”
“怎么著?”云松問道。
喬守信趕緊說道:“九少爺您有事您吩咐,我絕對辦的妥妥當當,其實我也不是很急著離開。”
云松說道:“不,我是問你,你們村里遇到了什么怪事?有什么鬼祟出現了?”
喬守信嘆了口氣道:“是這樣的,我大伯是我們長喬村的村長和族長,然后他爹在你們來的第二天死了!”
“他爹那天是過壽呢,結果死在自己的大壽上,這老爺子可不是正常的死,他是讓人借了壽!他是被借壽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