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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驚宴有被盛羨的猜測嚇到。
她是覺得楊琴琴有點問題,但她更偏向于楊琴琴可能是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有一筆開支不記得了,造成了她和孫阿姨女兒之間的誤會。
盛教授這猜測實在是太大膽,也太毀三觀了。
同一宿舍朝夕相處了那么長時間,就算是兩個人關系處的再差勁,也不至于狠心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這可是拿著一個人的前途在栽贓。
從震驚中回過神,陸驚宴仔細的想了想,卻又覺得盛羨分析的合情合理。
盛教授這人可真有兩下子,憑著從學校打探來的那些七零八碎的消息,竟能生生的拼湊出事情的真相。
也夠神的。
陸驚宴眨巴著眼睛,突然把臉埋手機上笑了。
她忽然變得有點驕傲是怎么回事?
找出真相的又不是她,她在這兒得意個什么勁兒?
雖然隔著手機,盛羨看不到她這會兒的反應,陸驚宴還是立刻板起小臉,面無表情的看向手機,一本正經的和盛羨繼續討論起案件。
陸驚宴:“那你打算接下來怎么辦?”
盛羨:“聯系楊琴琴談一談。”
陸驚宴:“萬一楊琴琴死不承認,就一口咬定她丟錢了,非得栽贓給孫阿姨的女兒怎么辦?”
盛羨:“那就找證據。”
陸驚宴感覺自己問了等于白問。
說來說去,這案子最關鍵的證據還沒掌控到。
陸驚宴剛想問盛羨,那萬一找不到證據怎么辦,盛羨又發來了兩條消息。
盛羨:“難度不大。”
盛羨:“基本上這案子已經結了。”
陸驚宴:“…”
沒想到盛教授還挺自信的。
陸驚宴盯著盛羨發來的消息思考了會兒,發現盛教授字里行間都透著對這個案子必勝的篤定。
她“啊”了聲,突然明白過來盛教授的意思。
陸驚宴:“哥哥6666!”
陸驚宴:“哥哥好棒!”
陸驚宴:“哥哥真厲害!”
盛羨:“?”
這是嫌棄她夸得不夠賣力?!
陸驚宴絞盡腦汁的搜羅著夸人的話。
陸驚宴:“哥哥,你簡直就是律師界顏值天花板,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就要靠出眾的才華。”
盛羨:“…”
盛羨:“發燒了?”
陸驚宴:“…”
她這就很不服氣了。
陸驚宴捧著手機飛速的按著鍵盤。
陸驚宴:“哥哥,你今晚跟我聊這么多,不就是為了讓我夸夸你?”
盛羨:?
陸驚宴盯著手機屏幕,遲遲沒等來盛羨的消息。
難道是她誤會了他的用意?
陸驚宴想了片刻,又按起了鍵盤。
陸驚宴:“或者,你的意思是,我拜托你的事,你已經搞定了,我現在應該跟你說句謝謝?”
陸驚宴“謝謝”兩個字,剛打出來,屏幕里跳進來了一條消息。
盛羨:“不用。”
陸驚宴眨了眨眼睛。
不是要夸他,也不是要感謝,那他要什么?
陸驚宴突然起了撩撥盛羨的心。
等她反應過來,她的消息已經發出去了。
陸驚宴:“哥哥,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想要什么?”
陸驚宴:“要我肉償嗎?”
陸驚宴成功的把天聊死了。
周四是12月31號。
這一年的最后一天。
次日是元旦,不用上班,做為對每個節日都很有儀式感的陳楷,當然是不可能錯過這晚的跨年之夜。
陳楷安排的場地,約在了晚上十點鐘。
在此之前,陸驚宴跟宋閑先一塊去吃了個晚飯。
兩人在商場頂樓吃的,結束還不到八點鐘,就逛了會兒街,結果一下子給逛久了,到陳楷訂的地方,已經十點半了。
比起陳楷生日那天,他這回叫的人不算多,基本上都是平時和他關系很好的人。
陸驚宴進包廂,面對那些人的招呼,不像宋閑那樣熱情的回應,而是冷冰冰著一張臉坐在了沙發上。
陸驚宴給自己倒了杯酒,端著酒杯昂著頭喝了半口,才發現陳楷竟然不在。
坐她身邊的宋閑正好也注意了,高著嗓門問:“陳楷呢?”
“還沒來呢。”有人接話。
這種活動陳楷一直都是最積極的那個,今天竟然會晚到,還真挺讓陸驚宴驚訝的。
宋閑拿著手機給陳楷撥電話,剛撥通,包廂門被推開,穿了件大紅色毛衣的陳楷走了進來。
宋閑掛斷電話,看著陳楷:“你這衣服還挺喜慶的,戴個圣誕帽可以過圣誕節。”
陳楷坐在陸驚宴身邊,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靠,扯著自己的毛衣:“這就是給圣誕節準備的衣服,那不是圣誕節出差,沒能穿嗎。”
宋閑:“…”
陸驚宴瞥了眼陳楷:“怎么才來?”
陳楷抓了抓頭發:“別提了,家庭聚餐,我小姨我小姨夫他們都在,好不容易脫的身。”
陸驚宴轉著酒杯,漫不經心的問:“你表哥也在?”
“我表哥怎么可能會在。”陳楷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這種家庭聚餐,他不可能會過來的,逢年過節,他很少跟我小姨還有小姨夫他們吃飯,大概是覺得不自在,也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太打擾了吧。”
陸驚宴想到盛羨的家庭狀況,張了張口,沒說話。
過了一小會兒,她跟閑聊似的,很不經意的問:“那逢年過節,你表哥都怎么過?”
陳楷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一個人過吧。”
一個人嗎?
陸驚宴垂著眼皮盯著酒杯里紅色的液體,沒說話。
逢年過節,陸家也時常剩下她一個人在家,但她很少一個人過,絕大多數都是跟著陳楷混跡在這種熱鬧奢靡的場合里。
陸驚宴把杯子里剩下的那點酒一飲而盡,轉頭看向了陳楷:“他不用陪他媽媽嗎?”
陳楷“害”了聲:“他都好多年沒見到過他媽媽了吧,我聽我小姨提起過一次,說他媽媽也再婚了,嫁的還挺不錯的,生了個兒子,過的挺幸福的。”
“依我表哥的性格,他不來我小姨夫這邊過年,也不可能去他媽媽那邊過年的。”
“其實我表哥跟我小姨夫也不怎么親的,他們一年都見不上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