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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邀請

熊貓書庫    大乾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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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姑娘你竟然知道?”李二驚訝。

  他看似脫口而出,其實還是有分寸的,只說了法空兩個字,很難聯想到法空大師。

  可獨孤夏晴一下便猜到,讓他大為意外。

  獨孤夏晴抿嘴輕笑:“可能因為大師身上的氣息吧,我對氣息還算敏感。”

  她見過的人太多了,觀人之術極精擅,一眼掃過去,便能將此人的情況看個七七八八。

  這利益于從小的訓練。

  觀人如觀劍,細微之處是學問。

  而且,她身為大宗師,感應也極敏銳,一眼掃過去,對方的修為便感應個大概。

  像李二,便是宗師的巔峰,卡在宗師境不能前進,這樣的高手太多太多。

  尤其前來觀自己舞劍之人,多數都是這樣的高手,觀看自己舞劍便是為了尋常那一點靈光。

  而法空便極特殊,心神所感,茫茫然似有似無,乍看似乎是不通武功,細細一琢磨,便是深不可測。

  天下間修為勝過自己的大宗師是有數的,可以一一細數。

  而這么年輕又這么高深修為的,十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大乾的法空神僧卻是特殊的,因為神通,而不是武功。

  她聽到法空的傳聞之后,細細研究過一番。

  自己那一劍,縱使是修為更強的大宗師也不能如此輕描淡寫的消彌。

  那很可能是神通,再結合法空的名字,一下便猜中是大乾的神僧法空。

  法空微笑:“獨孤姑娘的劍法確實是一絕,嘆為觀止。”

  “獻丑了。”獨孤夏晴搖頭道:“大師也是大宗師吧?”

  法空點頭。

  獨孤夏晴有些遲疑。

  法空身上并沒有大宗師的磁場,這是大宗師的獨一無二的標志。

  法空笑著將磁場一放,隨即收斂。

  獨孤夏晴驚奇:“原來竟能收斂。”

  所有人都知道,大宗師的磁場是沒辦法改變,沒辦法收斂的,所以大宗師之間是有強烈的感應。

  幾里之外便知道有別的大宗師靠近,很是麻煩,沒想到果然有收斂之法。

  她沒有開口請教,知道有此法,那便慢慢研究,自己琢磨出來才行,這般秘法肯定是秘而不宣的,開口請教不過是自取其辱。

  獨孤夏晴道:“大師的劍法如何?”

  “尋常普通。”法空道:“比不得獨孤姑娘。”

  “不如切磋一二吧。”獨孤夏晴道:“我從沒跟大宗師切磋過。”

  大宗師之間彼此克制,王不見王,好像森林中的猛獸,各有各的地盤,輕易不會交手。

  她處于一個矛盾狀態。

  她知道大宗師與大宗師的差距堪比大宗師與宗師,覺得自己的修為恐怕是最淺的,畢竟太過年輕。

  可同時對自己的劍法有莫名的自信,覺得其他大宗師未必能接得住自己的劍氣。

  自己的劍氣確實太厲害,她自身都吃驚。

  萬一傷了對方,便傷了和氣,實屬不智。

  法空既然能消彌自己的劍氣,便不怕受傷,而且他年紀也輕,與自己差不多。

  切磋一場,最好不過。

  法空笑看著她。

  “大師?”獨孤夏晴清亮眼神露出殷切神色。

  李二也盼望他們能切磋一場。

  不過他知道自己人輕言微,說話不抵用,只能殷切的盯著法空看。

  法空笑道:“也好。”

  “那我們找一處地方。”獨孤夏晴生怕他反悔,忙縮回畫舫內吩咐幾句。

  畫舫調轉方向。

  獨孤夏晴再次出來,笑道:“大師不如隨我過去。”

  法空頷首。

  李二遲疑。

  不開著自己的船,跟著獨孤夏晴走的話,如果獨孤夏晴欲對法空大師不利,在這煙波浩淼的湖上,跑都沒地方跑。

  法空輕飄飄落到獨孤夏晴身前。

  淡淡幽香飄入鼻中。

  李二忙跟上。

  不管怎樣,真要有危險,自己舍了性命也得掩護他逃命。

  獨孤夏晴好奇的打量著法空。

  法空笑道:“獨孤姑娘想問什么?”

  “都說大師有神通在身,是真的么?”

  “確實有些神通。”法空笑道:“不過神通只是方便之法,并不能用來對敵廝殺,說有用是有用,說沒用,也可以說沒用。”

  “那到底是有用還是沒用?”獨孤夏晴笑著追問。

  法空道:“有用無用,在乎一心。”

  獨孤夏晴搖頭:“有用便是有用,沒用便是沒用,明明白白確確實實。”

  法空道:“有用便是無用,無用便是有用,有與無,原本便是一體。”

  獨孤夏晴還要再說,李二已經暈頭轉向,忙道:“獨孤姑娘,我們要去哪里?”

  再不阻止他們辯論下去,自己真要暈頭轉向,聽他們說話太耗神了。

  獨孤夏晴笑道:“去我的杏花塢吧。”

  “杏花塢…”李二好奇的道:“原來獨孤姑娘住在杏花塢,一聽便知道是處好地方。”

  法空微笑。

  這名字很俗氣,花花草草命名,立意實在不夠高遠。

  獨孤夏晴看到法空的笑容,哼道:“這是當初老祖宗硬生生給起的名字,說塢里杏花最多,索性叫杏花塢。”

  李二忙用力點頭:“好名字,好名字。”

  獨孤夏晴看向法空:“大師,如何能修成神通?”

  “神通天生。”法空搖頭:“修禪定或可得到,卻僅是一時,不能穩固,神通不可強求,一旦求之,修行時則失去超脫心境,便如一心強求大宗師,反而成就不了大宗師。”

  “大師如何成就大宗師的?”獨孤夏晴道:“我是徹底沉浸于劍法,人劍合一,不知不覺便被劍法帶向大宗師之中,稀里糊涂。”

  “你借助劍法,我借助神通。”法空搖頭笑道:“都是只適合自己的成就之法。”

  “唉——!”獨孤夏晴搖頭:“我一直想找到辦法,那么我的長輩們就不會一直困于此境了。”

  “天下所有人都在尋找此法。”法空笑道:“數千年甚至上萬年以來,好像尚未找得出。”

  他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的捷徑。

  兩人說話之中,畫舫越來越快,很快將遠處的數條火龍拋到一邊。

  一輪明月高懸,照著船頭的三人。

  李二凝神聽著這幽靜之聲,細細思索,看能不能找到靈光,他時時刻刻都在留心,隨時準備捕捉到靈光。

  法空與獨孤夏晴說話之中,也注意到李二的神情,微笑道:“想尋找到靈光,需得放下。”

  “放下?”

  “一直緊繃著,靈光是很怪的,越是渴求,它越遠離,只有徹底拋開渴求的念頭,心無所求,靈光則不期而至。”

  “放下…”

  獨孤夏晴忙道:“原來如此!”

  她忙與自己的成就之路相印證,發現確實如此。

  因為自己尚年輕,所以并沒有進大宗師的想法,一心只沉浸于劍法之中,極于劍,舍己忘我。

  法空微笑道:“其實說破了,也是沒用的,人世多苦,人心為源,求不得為最苦,為了踏入大宗師而放下大宗師,誰又能真正做到?”

  獨孤夏晴輕輕點頭。

  讓長輩們放下進入大宗師的執念,他們是不可能做到的,覺得不追求大宗師那就是行尸走肉,失去了活著的意義。

  法空道:“越是求而不得越是渴求更甚,陷入苦海而不能回頭,真放下的時候,可能已經風燭殘年,燈盡油枯了,靈光來了也沒用了,這便是婆娑世界。”

  “唉——!”獨孤夏晴輕輕搖頭,覺得法空說得太有理了,不愧是神僧。

  說話是舌燦蓮花,天花亂墜。

  李二撓撓頭。

  法空道:“徹底忘了武功這回事,摟幾個姑娘快活個幾天幾夜,就差不多了。”

  “嘿嘿…”李二不好意思的看看獨孤夏晴。

  李二看她面色如常,心下失望。

  獨孤夏晴笑問:“大師難道也是摟幾個姑娘快活幾天幾夜,才悟得大宗師法門?”

  法空搖頭:“這是對治法門,千人千法,對我便不管用。”

  獨孤夏晴輕笑道:“如果大師也用這般法,那確實太過驚世駭俗了。”

  法空搖頭笑。

  “咦,到了?”李二忽然一指遠處。

  一輪明月之下,遠處出現一座小島。

  宛如一只巨龜趴伏在湖面,沐浴著月光。

  近島處,有數條回廊與小亭,還有數座水榭,最終通向湖上。

  “到了。”獨孤夏晴笑道:“大師,李先生,我們過去吧。”

  “請。”

  三人縱身而起。

  獨孤夏晴一躍而至十五六丈,雙臂張開如翅膀,白袖飄飄滑行。

  法空則平平而行,宛如御風,腳不沾地。

  李二則一躥一躥,腳尖點向水面,靴子沾了水已然濕了。

  獨孤夏晴落到一座小亭內。

  法空輕飄飄如被無形的力量托著推著,落到獨孤夏晴身邊,李二跟著躥過來。

  他臉色微微漲紅。

  兩百多米遠,沒有借力之處,僅借著湖水之力,他堪堪能做到,氣息難免急促。

  “小姐。”四個清秀丫環飄飄而至。

  她們手上各端一木盤,有的端瓜果,有的端小菜,有的端酒壺酒杯,有的端茶盞茶壺。

  她們如采花蝴蝶一般,翩翩擺好,然后輕盈退走,淡淡幽香浮動左右。

  “先喝茶歇一歇吧。”

  “不必,我們切磋完再喝茶不遲。”

  “也好。”

  法空腦海的時輪塔忽然亮起,一個月的壽元已然燃燒,他踏入其中。

  “大師,請!”

  獨孤夏晴袖中滑出一柄清亮如泉水的長劍,微笑看著他。

  法空微笑,袖中也滑出一柄長劍,劍身雪亮無暇。

  此時的他,是已經在時輪塔內精研劍法一個月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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