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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皆押

熊貓書庫    大乾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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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徐青蘿看到這般情形,訝聲道:“師父,你看…”

  “吃你的飯。”

  “李姐姐她不會出什么事吧?”

  法空沒搭理她。

  徐青蘿皺起細長的眉毛。

  看到李鶯沒來,再看李柱與周天懷這般臉色,便生出不好的感覺來:李姐姐一定是出事了。

  法空好像什么沒看到,繼續吃自己的飯。

  周雨與周陽好奇的看向法空,又看看徐青蘿。

  徐青蘿看法空沒有再說的意思,只好按捺下好奇,知道應該不是什么大事。

  否則,師父也不會如此從容。

  再怎么說,也是有交情的,師父不會見死不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李姐姐倒霉。

  師父有神通,真有危險肯定已經告訴李姐姐了。

  李柱與周天懷低頭吃飯,一言不發,埋頭吃完之后,朝法空合什一禮便轉身離開。

  待他們離開,徐青蘿忙壓低聲音道:“師父——?”

  法空瞥她一眼,搖頭道:“別閑操心。”

  “是。”徐青蘿徹底放下心來。

  那便是沒什么大事了。

  待吃過飯,從觀云樓回到金剛寺外院的時候,林飛揚已經打聽到了消息。

  南監察司竟然包圍了綠衣司的八丞,分別強行帶走李鶯與另七個綠衣司的司丞。

  原因是他們涉嫌殺害南司衛。

  南監察司動作麻利,如雷霆掃穴,快得綠衣司沒能反應過來,待綠衣司反應過來,已經帶走了八位司丞。

  綠衣司內外兩司各有四個司丞,聯合之后并沒有撤掉,仍舊保留,于是變成了八丞。

  八丞是綠衣司最基本也是最前沿的單位,無異于前鋒,現在竟然被南監察司全部抄了。

  這件事確實匪夷所思,誰也沒想到南監察司敢這么干,會這么干。

  林飛揚打聽的時候,也被這消息給驚住了。

  “住持,南監察司真是…他們這是要干什么?”林飛揚驚奇的道:“這是要全面開戰?難道就不怕皇帝發怒?”

  “這是拼著皇上發怒也要報復回來呀?”徐青蘿驚奇的道:“真是夠魄力。”

  幾個人在法空的院子里議論這件事。

  周雨輕聲道:“這算是掀桌子,是狗急跳墻了吧?難道南監察司吃了大虧?”

  徐青蘿嘻嘻笑道:“肯定是吃虧了,他們人多,但是高手不夠多啊,跟綠衣司斗,就像小孩跟大人打架,一群小孩也打不過大人的。”

  林飛揚道:“他們吃了虧,綠衣司也沒占便宜,也死了不少高手,但是…”

  他還是沒辦法理解。

  在他以為,兩司再怎么斗,也只是明爭暗斗,不會在明面上撕破臉皮。

  徐青蘿看向法空:“師父,李姐姐她會遇險嗎?南監察司會不會趁機除掉她?”

  法空搖頭:“不會。”

  如果會,自己的天眼通會看到。

  天眼通并沒有看到如今這一幕,李鶯顯然是沒有性命之憂的,也不會受傷。

  “熊若寺背后的人找出來了嗎?”法空看向林飛揚。

  林飛揚點點頭:“是瓊溪派。”

  法空稍微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好像聽說過這瓊溪派…,拳法頗為神妙?”

  “對,碎瓊拳是一絕。”林飛揚道:“算是一派的宗門吧,名氣不小的。”

  “瓊溪派…”法空若有所思:“他們建的這熊若寺?”

  “熊若寺背后有一個大居士葉臨南,負責寺院的修繕,捐衣捐物,而這位大居士便是瓊溪派的弟子。”林飛揚道:“所以這熊若寺背后的人便是瓊溪派了。”

  “瓊溪派…”法空皺眉:“再查查這個瓊溪派后面是誰吧,與他們沒有交集。”

  林飛揚道:“我也覺得莫名其妙,這瓊溪派的膽子不小哇,敢跟我們做對,必有底氣。”

  法空頷首。

  他雙眼忽然變得深邃,投向了遠處,看向李鶯,看到她跟七個青年正處于一間潮濕陰暗的地下石室。

  這間石室上頭滲出水珠,然后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地面是淺淺的一層水。

  這層水只沒過他們的腳掌,這讓他們沒辦法坐下,只能站在水里。

  雙腳泡在這般陰冷潮濕的水里,被封了穴道,沒辦法催動護身罡氣,沒辦法御寒的情況下,這無異于一種酷刑。

  這八人之中,除了李鶯,法空還看到了一個熟人,便是黃玉楓。

  寧真真離開,司丞之位不能空缺,剩下的幾人因功遞襲,黃玉楓功績第一,便得了這司丞之位。

  這八人只有李鶯一個女子,但在八人之中的地位最高,七人隱隱把她圍在當中。

  李鶯一襲黑衫,瑩白瓜子臉一片淡漠,沒有參與七人的議論,神情恍惚仿佛魂魄離開了身體,神思不屬。

  黃玉楓七人則在議論,怒斥著南監察司的喪心病狂,不按規矩來,膽大妄為。

  如此行事,簡直讓天下人看了笑話,丟的是朝廷的臉面,皇上怎么可能輕饒了他們。

  但們很篤定南監察司不敢殺他們。

  八位司丞,個個都是有功名在身,都是朝廷的正式官員。

  如果南監察司暗殺,那沒什么可說的,可如果敢這么光明正大的殺,南監察司就做好被解散的準備。

  南監察司身為朝廷律法的執行者,如果敢隨意的處置綠衣司的官員,那后果就嚴重了。

  殺官與殺民是截然不同的。

  南監察司一旦隨意殺朝廷官員,整個大乾文武百官都將同仇敵愾,給皇上施以巨大壓力。

  南監察司即使不被解散,現在的司正也甭想繼續坐下去。

  一個司丞笑呵呵的問道:“黃司丞,你們寧司丞高升到哪里去了,怎么再沒見到她?”

  黃玉楓微笑:“聽說寧司丞于武學上忽然有悟,直接返回宗門修煉。”

  “直接回去?”

  “不會是犯什么大錯了吧?”

  “寧司丞可是真正的厲害人物,會犯什么錯?”

  “還以為寧司丞已經進了分司,還好奇為何一直沒在分司見過她,原來是回了明月庵。”

  “不會是煉心有成,直接進入內庵了吧?”

  “那就太可惜了。”

  “唉——明月庵什么都好,就是這庵規太過嚴苛,一旦進了內庵就不能行走武林再履紅塵,委實…”

  “祝司丞慎言。”

  “嘿,是是,我失言了。”一個英俊黃衫青年不好意思的苦笑,搖搖頭。

  他是太過激動之下口不擇言。

  明月庵的庵規豈容自己隨意的批評?

  自己真是得意忘形,而且對寧姑娘的一腔愛慕沒有著落,導致說出這一番話來。

  如果傳出去,說不得明月庵會給自己一個教訓。

  明月庵的尼姑們可沒那么大方,反而小氣得很,記仇得很,不惹為妙。

  內司的南司丞侯景明一直保持著沉默,其實一直在暗暗注意著李鶯。

  他輕聲道:“李司丞,我們要不要沖出去?”

  李鶯一直處于恍惚狀態,仿佛在想什么事,對侯景明的話仿佛沒聽到。

  侯景明輕聲道:“我有通脈之法,一旦不妥,可以馬上解開穴道。”

  他的話令眾人戛然而止,目光落到他身上。

  侯景明對眾人歉然笑笑,不好意思的道:“可惜我這通脈之法有諸多的施展限制,代價不小,施展了也扭轉不了我們的局面,畢竟我們不是大宗師,而這里應該有大宗師坐鎮的。”

  眾人的目光又落到李鶯身上。

  他們已知李鶯的劍法驚人。

  上一次南監察司瘋狂暗殺,十二人中只有李鶯幸免,且還殺了兩個大宗師,可謂是一舉揚名于整個綠衣司。

  他們畢竟出身于武林宗門,武功強者為尊的念頭已經深入骨髓,即使李鶯是女子,他們仍舊敬畏。

  “要不然,我們殺出去?”有人蠢蠢欲動,雙眼放光:“被困在這里受折磨,還不如殺出去,既然南監察司敢這么瘋狂,我們為何不敢瘋狂?他們敢直接抓我們,我們為何不敢直接殺出去?”

  “正是!”

  “對,殺他個痛快!”

  “李司丞…”侯景明看李鶯仍舊一幅神游天外的神情,輕聲喚道。

  李鶯目光仿佛穿透了黑暗的石壁,看到了外面,淡淡道:“我沒有把握護你們周全。”

  眾人頓時一滯。

  外面人多勢眾,確實是麻煩。

  李鶯的劍法卓絕,可以殺掉大宗師,殺一般的宗師更不在話下,可他們能跟得上她嗎?

  隨即他們感動。

  原來李鶯一直沒動作,是因為沒把握護得自己等人周全,這份心思著實難得。

  “李司丞,你也能解開穴道?”

  “嗯。”李鶯淡淡瞥一眼侯景明:“這對我們殘天道來說是拿手好戲。”

  侯景明道:“李司丞你不必理會我們,先沖出去再說,沖出去一個是一個,比都被困住強得多。”

  “等等看吧。”李鶯道。

  “對,還是等等看,靜觀其變,”黃玉楓道:“我們司正應該已經得到消息,正在想辦法救我們呢。”

  侯景明皺眉:“我就擔心他們真的發瘋,非要殺了我們泄憤,我有不詳的預感。”

  “不至于。”

  “對,老侯,別自己嚇自己。”

  “當時…”侯景明搖頭:“還是猶豫了,應該直接跑的。”

  眾人頓時搖頭嘆氣。

  他們因為太過自信,篤定他們不敢真逮走自己,結果被迅速封了穴道,強行帶走,丞內剩下的人猝不及防,無力阻擋。

  如果當時自己一看不對勁,直接用押箱底的輕功逃走,未必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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