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路易和平時一樣前往論壇。
今天他還帶上了自己的兒子，已經放了暑假的路無瑕。
作為全美最受矚目的少年籃球天才，他在前幾天宣布跳級，明年將直接升上高中，此舉是為了和更高水平的球員競爭，因為他在同齡級別的比賽已經很難找到對手了。
無瑕雖然還是個孩子，卻已經沒有了暑假。
這個夏天，他除了要參加Benj組織的訓練營，還通過父親的關系請到了全美頂級的訓練師幫助自己訓練，并報名了八月份在拉斯維加斯舉辦的AAU比賽和九月的紐約城市聯賽。
今天本來要開始訓練了，但聽說湖人要試訓鄧肯，他纏著路易要到論壇去當觀眾。
鄧肯是80年代以來，是所有在參選前一年就鎖定狀元秀的超級新人里人氣最低的一個。無瑕之所以知道他，還是因為去年他作為大學生陪練隊和夢二隊的對抗賽里帽了奧尼爾好幾球。
“你的悲大叔呢，他不會退役了就不指導你了吧？”路易用中文問道。
無瑕奇怪地問：“爸，您不是說現在該叫他魔大叔了嗎？”
“啊對，我叫順口了...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他最近沒空啊，也不告訴我在忙什么。”
“你Benj哥呢？”
“在邁阿密休假呢。”
“所以你就無聊到來看鄧肯試訓？”
“我覺得他挺厲害的。”無瑕實話實說，“你們今天打算安排誰和鄧肯對位？”
路易隨口答道：“奧斯特塔格。”
“他不是要被交易了嗎？”
路易一怔，這小子怎么知道的？
“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猜的。”無瑕說，“他在湖人隊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按老爸你一貫的風格，應該會在他還有價值的時候把他交易掉。”
“你個小屁孩懂什么？你爹我是風一樣的男子，有那么容易看透嗎？奧斯特塔格可是我的心頭肉啊，我交易科比也不會交易他的！”
要不是無瑕看過他老爹的交易記錄，他就信了。
路易一邊和兒子嘮嗑，一邊慢慢開車，到達論壇時，比預計時間還晚了半小時。
路易對洛杉磯的路況早有心理準備，雖然晚了半小時但沒有關系，因為他是提前一小時出門的。
路易和無瑕走進論壇。
他們快速地來到球場，這里已經很熱鬧了。
雖然鄧肯還沒來，但負責這場試訓的人卻都已到場。
奧斯特塔格正在熱身。
路易本來想叫加內特來的，但這混蛋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他不肯犧牲幾個小時的時間來為鄧肯試訓，還說了一堆怪理由，最讓路易不能忍的是，他居然說自己是NBA總冠軍隊伍的內線核心，怎么能屈尊給一個大學生當陪練，這種事讓奧斯特塔格去就行了。
路易接受了加內特的建議，奧斯特塔格聽到球隊有需要，也表現得非常積極。
他這么為團隊著想倒是讓路易有些猶豫要不要交易他了。
不如把科比交易了吧？
和以往一樣，路易不會參與試訓，他只會遠遠地看著。
這既是為了保持神秘感，也是為了讓球員能夠輕松上陣。
之后，路易讓賈巴爾幫自己看著兒子，自己上樓辦公去了。
無瑕笑嘻嘻地走到賈巴爾身邊，“嘿，卡里姆，你覺得蒂姆·鄧肯怎么樣？”
賈巴爾陰沉著臉說：“不知道，別問我，保持安靜。”
“你以前真的有對那些找你要簽名的球迷說‘滾犢子’（Fuckoff）嗎？”
“你怎么這么多問題？”
“你回答我這一個就好。”
“那個人得到了埃爾文的簽名。”賈巴爾冷著臉，“我認為這已經足夠了。”
無瑕嬉皮笑臉地說：“看來是真的了，師傅說過，那個被你拒絕簽名的球迷后來成為了一家公司的老板，并且因為那個簽名，在一次商業合作中幫了我的師傅大忙。”
“如此看來，待人和善雖然不一定會有好結果，但肯定比對別人說‘滾犢子’更好，你說呢？”
賈巴爾拳頭硬了。
理智告訴他不應該和一個13歲的小屁孩較勁，但路無瑕真的讓他想起了當年的路易。
那是路易剛出道的時候，他還是凱爾特人的主教練，帶領球隊在常規賽中與湖人交手。賈巴爾在那場比賽里幾乎成為了綠凱的臥底，以至于路易主動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歉。
路易當時那個欠扁的嘴臉，與此時的路無瑕一模一樣。
面對一臉純真地等待自己回復的路無瑕，賈巴爾黑著臉說：“滾犢子！”
“你能教我天勾嗎？”
“不教。”
“天勾是不是這樣。”
路無瑕像模像樣地使出了標準的天勾。
“你都會了還讓我教什么？”
“我怕我師父教得不好。”
“滾犢子！”賈巴爾煩透了，“你可以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待著嗎？”
“不能，卡里姆，你還沒和我分享你對蒂姆·鄧肯的看法呢。”
“我對一個以灌籃（Dunk）為姓氏的人沒有任何興趣！”
“為什么，你不喜歡灌籃嗎？”
賈巴爾：...
論壇辦公大樓上，路易并不知道他的兒子正在折磨賈巴爾。
他在總裁辦公室外遇見了杰里·韋斯特。
“杰里，別告訴我你迷路了。”路易開了個玩笑。
韋斯特卻無說笑之意：“我要和你談一談TD。”
“進來談吧。”
韋斯特進入總裁辦公室，開門見山地說：“我認為蒂姆是一個不可錯過的球員。”
路易還真想聽韋斯特發表一些“要不我們別選鄧肯了”之類的暴論。
說鄧肯不可錯過這種正確的廢話也值得他特意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堵自己嗎？
別逗了，今早有電視臺做了個活動，隨機抽查洛杉磯市民，詢問他們希望在湖人用第一順位選擇誰。
他們別出心裁地走進了瘋人院，里面的瘋子同樣尖叫著想要鄧肯。
“啊對對，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事嗎？”
韋斯特還沒那么無聊。
“選擇蒂姆是個很容易的決定，但是，這也意味著我們需要在蒂姆、查克、凱文之中選出兩個。”
一個場均拿下2010像吃飯一樣簡單的老巨星，一個冉冉升起的二年級全明星，還有一個公認的入行即有全明星戰力的超級新人。
三個內線，兩個位置，怎么分配呢？
“這個好辦，我們可以讓他們一起。”路易已經想好了，“讓茉莉打三號位，查克打四號位，蒂姆打五號位，Benj愛打幾號位就打幾號位，再找個適合與他們搭配的組織者。”
韋斯特以為路易在耍他，當場毛了，“你是認真的？”
“我是這么計劃的，雖然我們用三個內線，但我不會讓他們長時間搭檔，只要情況不對，就換下其中一個。”路易澹澹地說，“放心吧，茉莉正處于運動能力的鼎盛期，短時間內客串三號位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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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特沒有質疑路易。
因為作為教練，路易遠比他出色。
而且，這看起來也是唯一一個不會引發內部矛盾的辦法。
當然，劉雨晴可能會有不小的意見，畢竟是被內線擠掉，想要接受這件事并不容易。
得到答桉后，韋斯特就走了，他很期待鄧肯今天的試訓。
韋斯特剛走不久，趙遠征便帶來了另一個消息。
“德揚·博迪洛加愿意為我們打球，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幫他支付違約金，并且為他和他的家人在美國的生活提供一切必要的便利與幫助。”
路易瞇起了眼睛，這一幕似曾相識。
“必要的便利與幫助？”
路易玩味地問：“比如呢？”
“他的家人必須住在以塞爾維亞裔為主體的富人社區。”
“嗯，合理。”
“他們需要球隊配備兩個翻譯，一個負責博迪洛加的訓練和比賽，一個負責照顧他們一家的生活。”
路易沉默了。
“球隊需要承擔他們一家的日常開銷。”
“他的合同上要有各種激勵條款。”
“啪！”
路易惱怒地拍桌喝道：“你他媽難道沒告訴那個塞爾維亞鄉巴老，現在的NBA新秀合同是有統一標準的？！！！”
“我說了...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趙遠征不知道這么說會不會破壞博迪洛加在路易心里的形象。
不過貌似他的形象已經毀得差不多了...
“他說...任何規則都有漏洞可鉆，比如，他的獎勵條款可以在私下...秘密地...兌現。”
路易以手捂面，示意趙遠征出去，他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