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你該不會在等我向你道歉吧第九百六十四章你該不會在等我向你道歉吧 本書作者其他書:
路易回到更衣室后,把媒體訪問室里發生的事故告知了球員,讓他們明白事態的嚴重性,并借此統一了所有人的口徑。
無論誰接受采訪,對這件事的回應都只能有一個:“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況才能作出評價。”
這是一種成熟的回答。
就像詹姆斯在2007年被逼著對非洲事件表態時,當莫老狗的一條推特把中美的籃球聯系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時,他都是以這種方式進行回答。雖然這個回答看起來不會得罪任何人,但中國人并不感激他站在客觀的立場上保持中立,美國人卻因為他不站隊把他當成中雜。
“穆罕默德這么做不是一天兩天了,說我們不知道了解這件事的內情根本就沒有說服力。”
斯托克頓依然是那個愛國者。
“我沒有讓你們支持MAR,我們也說服不了任何人。”路易看著斯托克頓眼中的對抗之意,強硬地說道,“的確沒有人會相信你們對這件事不了解,但嘴長在我們自己身上,所有人都在等著我們垮臺,這意味著無論我們說什么,外界都不會取信,除非...”
路易頓了一頓,對接下來要說的話,沒有信心。
“除非我們放棄MAR,我們公然反對他的所作所為,不認同他的價值觀,否定他的一切,如此,尼克斯會被保全,唯一會受到影響的只有MAR,你們所有人都不會有事,我們依然會是一個看起來很團結的團隊。”路易直視斯托克頓,“前提是,我們要拒絕承認MAR是我們的一員。”
威爾遜適時地站起來,接過路易的話。
“愛不愛這個國家,是穆罕默德的自由。”威爾遜說,“我只知道他仍然是我們的一員,即便我們無法在這件事上支持他,也不應該公然反對他。”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威爾遜大聲說。
“這就是我在記者面前唯一會說的話。”
然后是羅德曼,他早就對某些虛偽的臨時愛國主義者不滿了:“在他出事之前,我就沒見過隊里有哪個愛國者反對過MAR,現在出了事就想把自己撇干凈,怎么,難道某些人的愛國情感是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的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只能給這些人一個大拇指了,他們總是在該愛國的時候狠狠愛國,這樣他們永遠都是一個高尚的愛國者了。”
之后,就連斯托克頓也改變了自己對拉烏夫的反對立場。
所有人都采取了路易的說辭,在記者面前打太極。
可是,拉烏夫所造成的采訪事故足以讓尼克斯進入CBS的《60分鐘》。
第二天,除了紐約本地的媒體,其他的大媒體無一例外抨擊了尼克斯和拉烏夫。
拉烏夫在記者面前的崩潰,意外地成為了90年代的媒體大事件。
這件事驚動了尼克斯的總部。
杰克·克魯格親自打電話來詢問。
路易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之后,克魯格語氣沉重地說:“事情已經鬧大了,必須要盡快解決。”
“解決不了。”
“有什么困難嗎?”
“困難有兩點,我們很需要拉烏夫,還有就是交易窗口已經關閉,而且,在他鬧出這些事情之后,交易價值所剩無幾,我們沒法拿他換回有價值的資產。”
其實,克魯格的想法是,只要能把拉烏夫交易,即使倒貼都是值得的。
他只想息事寧人。
而像路易這種不賺算虧的作風,好不容易把拉烏夫練出來了,怎么可能白白送走?
對于克魯格希望清理拉烏夫的想法,路易沒有理會。
因為現在的確清理不了。
克魯格的話語里有解除拉烏夫合同的想法,路易自然地拿出勞資協議來讓他知道,這件事不可行。
因此,克魯格只能裝模作樣地關心一下尼克斯的季后賽,然后掛掉電話。
上面有賣球隊的打算,因此,一切有可能使球隊貶值的負面影響都要想辦法將其降到最低。
這些年來,尼克斯一直在升值。
但突然間,拉烏夫搞了個大的。
從未有哪支NBA球隊像他們一樣被逼到風口浪尖,遭到全國人的口誅筆伐。
克魯格也是出于這個考慮才想要清理拉烏夫。
這既是尼克斯的幸運,也是尼克斯的不幸。
他們注定要背負拉烏夫隨身攜帶的壓力前行了。
路易掛掉克魯格的電話以后,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如果現在交易窗口沒有關閉,他會交易拉烏夫嗎?
他沒有答桉。
可能不會,因為現階段的拉烏夫無法進行等價交換。
但是,來自外界的壓力,以及上頭的壓力,卻有可能逼迫他強行做出交易,只是為了平事。
這就是讓路易內心飽受煎熬的原因。
在紐約的這些年,他似乎走得太順了,順到忘記自己當初來自一支多么復雜的球隊。
順遂的職業生涯讓他的反應變慢了,以至于沒有用最好的方式處理這種突發事變,現在他閉上眼睛回想過去,很多事情早在去年就有眉目,只是他沒有投入過多的關注。
他當時還忙著和坎普的經紀人談判,忽視了潛在的問題。
可是他當時沒處理好的又豈止是拉烏夫的激進傾向?
尤因的不安全感,他與威爾遜勢如水火的關系,甚至于斯托克頓對他的反感——在斯托克頓因傷落選奧運會之后,路易并沒有專門找他談話。
因傷落選是個理所當然的結果,因為斯托克頓的競爭對手是皮彭,而夢之隊并不是很需要他這樣的純控衛。
如果斯托克頓沒受傷,路易會動用自己的關系強行讓他入選。
他的傷病就像天意,路易無法使選拔委員會的人無視十項全能的皮彭,讓有傷在身的斯托克頓成為球隊的第12人。
也許現在已經太晚了,但路易希望和斯托克頓靜下心來談一談。
這一天,美國各地都在聲討尼克斯。
路易選擇隔絕這些聲音,開車到藍宮,讓人招呼斯托克頓來辦公室進行一場男人間的談話。
過了一會兒,斯托克頓來了。
辦公室里的氣氛是沉悶的,而是那種讓人感到尷尬的沉悶。
路易對著斯托克頓的撲克臉,剛想開點玩笑,但現在并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約翰,你來紐約快十年了吧?”路易問。
斯托克頓更正道:“確切地說,是8年11個月。”
“你甚至比我還早來了幾個月。”路易緩緩道來,“我一直都把你當成不可或缺的一員,你也以出色的表現回報了我的信任。”
斯托克頓聰明地選擇不接話,讓路易繼續說。
“但是最近,我發現我們有一些小問題。”路易明知故問,“你對我有意見嗎?”
斯托克頓沒有藏著掖著:“是的。”
“為什么?”
“因為你不信任我。”
斯托克頓的答桉出乎了路易的意料。
“我經常在決勝關頭只能坐在場下看比賽。”
“這與信任無關,如果你適合留在場上,我就會讓你留在場上。”路易失望地說,“我一直以為你在意的只有獲勝,現在看來我錯了?”
“不,你沒錯。”
“我的確在意。”
“如果可以獲勝,誰在關鍵時刻出場無關緊要。”斯托克頓頓了頓,“但為什么偏偏是穆罕默德?”
路易平和地說;“因為他在某些情況下比你更合適。”
路易的答桉并不讓斯托克頓意外。
“我最失望的是,”斯托克頓話風一變,語氣比之前更激動了一點,“你沒有為我競爭夢之隊大名單的事做出更多的努力,我本沒有機會入選,是你給了我希望,振奮了我整個夏天,但最后我卻與之擦身而過,這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經歷。”
現在,路易知道斯托克頓對自己的怨氣來自哪里了。
他一直在問自己,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球隊失去絕對的掌控權。
現在他知道,就是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情,讓尼克斯脫軌。
這支球隊變了,他也變了。
球員變得更加自私自利,而路易也變得謹小慎微。
“如果你是因為這些事對我有意見,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在乎。”路易提高了音調,“我不在乎你怎么想,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受傷了,如果你嫉妒穆罕默德,就想辦法把自己的投籃能力練得比他還要好;如果你因為我沒有讓你帶著傷入選夢之隊而恨我,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受傷的你就是不配,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
路易澹漠地冷笑道:“約翰,你該不會在等我向你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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