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來了,路易請了幾天的假,因為他的女朋友洛林·“瑪蓮娜”·莫利納來了美國。
路易和洛林在波士頓北部玩了一天。
因為波士頓北部有個外號,叫“小意大利”。
在那里,洛林能找到家鄉的感覺。
“為什么你不想讓我去現場看比賽啊?”洛林想知道路易在什么樣的環境下工作。
“因為我愛你,瑪蓮娜。”這絕對是真心實意的,而不是嘴甜。
只要凱爾特人依舊在波士頓花園打主場比賽,路易就不希望洛林去現場看球。
對非本地人來說,一旦比賽開始,那里就變成了地獄。
路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習慣花園的環境的,他真的很佩服比爾·菲奇和所有來到花園的主教練都會規規矩矩地穿上西裝在糞坑般的球場上保持優雅。
要是他,他巴不得光著膀子指揮。
洛林第一次來美國,這里沒有她想的那么可怕。順便,她也見到了路易的母親。
令路易意外的是,李軒冰不喜歡洛林。
因為她太漂亮了。
“你沒看過《倚天》嗎?越漂亮的女人越容易騙人。”李軒冰的反應,太正常了。
洛林太漂亮,太性感,以至于女人們會把她想象成一個邪惡的化身。
“剛好,我也會騙人,比如騙您在學校讀書,實際上在黑人嗑藥大聯盟工作。”路易戲謔地說。
李軒冰認真的很:“我不反對你和她在一起,但你最好要多了解她一點。”
“是..是。”
真正的親密關系,意味著將發現對方平日里不為他人所知的一面。即便有時不愿看到這些。
路易和洛林已經達到了這層距離,他看見了洛林臉上沒有口紅的模樣,她胸罩的真實尺碼,還有她臀部上的一個出生時自帶的可愛的小印記,以及她有些自大、自得、喜歡炫耀和被關注的性子。
洛林的堅持之下,路易決定帶她到波士頓花園看一場比賽。
出發之前,路易提醒她別畫太濃的妝,即使此時的波士頓處于寒冬,下了一個月的雪,但在老倉庫般的花園里,上萬的球迷足夠將球館內部變成一個燒著火炕又密不透風的貧民窟。
進入到里面就像蒸桑拿一樣,無論裝扮多么精致,都會被氣溫無情的破壞。
洛林沒有聽路易的話,她達到花園的現場以后,遇到了至少20次搭訕。
路易只能高調地牽著她的手,然后擅離職守地坐在前排。
反正,他這個不會給菲奇提出任何建議的助教坐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這天,凱爾特人的對手是目前3勝28負的休斯頓火箭。
他們的戰績,貼切地反應出摩西·馬龍的價值。
有了馬龍,他們便是能在季后賽里擊敗歌利亞的勇者。
沒有馬龍,他們連贏一場比賽都很困難。
更離譜的是,凱爾特人和他們打得很焦灼。
洛林對競技體育沒有那么大的興趣,意大利又是個把足球看得比什么都要重的國家。而足球每場比賽就進那幾個球,洛林的注意力撐不到精彩時刻的到來。
籃球的節奏剛好,能在她的耐心消磨殆盡前進球,繼續吊著她。
但路易看得出她并不喜歡籃球運動,她表現得很喜歡的樣子純粹是因為自己坐在她身邊。
花園悶熱的環境讓洛林明白,為何路易不希望她來到現場看比賽。
凱爾特人以88比87的低比分戰勝火箭。
1分險勝聯盟的吊車尾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可以預見比爾·菲奇又要發火了。
路易沒有回到更衣室,他把洛林帶回到家里。
洛林正在申請美國的留學機會,以她的成績來說,并不容易,但路易會幫她。
兩天后,洛林回到了意大利。
路易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他的工作已經不像過去那么辛苦和復雜,有時候,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機會的降臨。
奧爾巴赫也沒有心情和菲奇吵架了,他更關注新一輪的勞資協議談判。
談判的進展將影響到聯盟的未來。
像他這樣的保守派,很討厭弗萊舍的種種做法。
“當年就是這個狗雜種在洪多背后亂彈琴!”奧爾巴赫在辦公室里咒罵道,“他差點把洪多帶到了ABA!”
路易了解這件事的內情,60年代中后期,球員的收入快速增長。
溢價合同的源頭始于尼克斯給1966年的狀元秀卡茲·拉塞爾(CazzieRussellSF/SG)一份六位數的新秀合同,從此NBA進入了頂級菜鳥出道就得到大合同從此失去進取動力的時代。
而到70年代初,凱爾特人都沒給哈夫利切克一份符合身價的合同。
現在看,哈夫利切克的訴求完全沒問題,弗萊舍也只是幫他爭取一份更大的合同而已。
路易在心里對奧爾巴赫的抱怨不以為意,這位歷史上最成功的NBA教父,受到時代的限制,并沒有完全跟上聯盟商業化的步伐。
至于嘴上,他是認可奧爾巴赫的。
“這次他們提出要分配聯盟的總收入簡直是胡鬧!”奧爾巴赫不爽地說,“那樣一來,球員和球隊就不再是雇傭關系,而是一種合作伙伴的關系。”
路易淡笑道:“里德,現在不比當年了,球員想要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沒錯,今天要電視轉播合同的分成,下次他們連球館的停車費都要共享!”奧爾巴赫為聯盟的墮落痛心疾首。
“與其關注這些掌控不了的事情,不如想想如何改變球隊目前的困境。”路易說,“最近隊里的氣味有些不對。”
“哪里不對?”
路易形象地說:“最近的比賽,我看到的是五個穿著凱爾特人球衣的球員在場上比賽,而沒有看到一支球隊。”
“這是菲奇的工作。”奧爾巴赫笑道,“你看著就好了。”
路易玩笑道:“這份工作我是可以勝任的。”
只是,他們沒想到真正毀滅球隊,以及這個賽季的隱患,仍然來自于場外,聯盟和工會的談判,在一個有序前進的臨界點,突然倒退一大步——這徹底引爆了雙方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