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關門,快把城門關上…”
城門郎大聲的下著命令,等前面的車走近,城門郎才依稀感覺到應該是傳說中的忠國公。
這么大的一個車隊,別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了的。
這忠國公這是要干嘛?干嘛帶著這么多兵馬?
他站得這么高,一眼都望不到頭啊!你說嚇人不嚇人?
聽說這忠國公是非常囂張的,我這小小的城門郎能攔得住他嗎?
完了完了,今天的麻煩大了。
“來者何人?帶著這么多兵馬進城,想要干什么?”
城門郎在城墻上大聲的喊道。
尉遲寶琳打馬上前大聲的說道:“吾乃尉遲寶琳,保護我家忠國公進城。請將軍立刻打開城門。”
城門郎一看是尉遲寶琳都快哭了,哭喪著臉說道:“尉遲將軍,您帶著這么多兵馬進城,我是打死也不敢打開城門給你的啊!這不合規矩啊!”
程處立聞言,伸出腦袋對尉遲寶琳說道:“帶上兩百人進城,其他的就留在城外待命吧!”
尉遲寶琳聞言點點頭,回頭就安排去了。
帶著兩百人進城,就算出了事,城外的兵馬再進城救援也來得及。沒必要為難人家一個小小的城門郎。
很快,車隊就來到了如家賭場門前。
這名字起得,賭場也如家?
然后,門前的一幕頓時就讓李恪火大了。
只見賭場的門前。一輛皮卡停在那里。一幫世家的貴族子弟在那里你爭我搶不停的搗鼓著。就像是一幫土豹子見到了外星飛船似的。
這你妹的,讓他們這樣搞下去,回頭這輛皮卡還能開啊?
李恪第一個跳下車指著那幫世家的子弟火大的罵道:“搞什么搞什么?搞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按理說,按照李恪的身份,很多人都要懼怕他的,可是,也有人不是很怕他的。
就比如這些世家子弟,最多也是敬而遠之,這樣子而已,但是一涉及到利益,那就要據理力爭了。
盧虎一見到程處立的車隊來了,內心狂喜。表面上卻是做出了一副紈绔的樣子,對著李恪一拱手行禮說道。
“盧虎見過吳王,不過吳王你這話就不對了,這輛車子是我們贏的。我們自己搗鼓我們自己的東西,這不犯法吧?”
“你。”李恪頓時就無語了。
現在這輛皮卡是人家的了,人家要怎么搗鼓,還不是人家的事。
程處立走下車說道:“盧虎?不知道你的身份跟盧岸比起來怎么樣?盧岸都被本國公砍腦袋了,不知道你盧虎是不是想試一試被砍腦袋的滋味?”
盧虎無語。
程處立的話頓時就讓他囂張不起來了。
程處立看都不看他,帶著薛仁貴等人背著手走進了如家賭場。
尉遲寶琳安排人在外面警戒之后,也帶著人走了進去。
“哎喲,這不是忠國公嗎?還有太子。這是什么風?把你們吹到了我們如家賭場來了。”
賭場一個三十多歲管事的男子迎上來,非常恭敬的行禮說道。
程處立說道:“明知故問,趕緊把你們賭場的老板叫出來。我是來贖車的。”
贖車?不是來賭博的嗎?
管事的頓時感覺一陣失望。
連忙陪著笑說道:“回忠國公,我叫盧鑫,正是這家賭場管事的,有事您跟我說就行。”
盧鑫這名字起的不錯,多金。
程處立:“說吧!門口那輛車多少錢抵押給你們的,現在我要贖回來。”
盧鑫說道:“忠國公說笑了。那輛車根本就不是抵押的,而是我們賭場贏的。按照我們賭場的規矩,想要拿回去,就必須要靠本事贏回去,是不接受贖回的。”
“這是什么破規矩?這么說來,我是想不賭都不行嘍?”
程處立非常不爽的說道。
盧鑫笑了,說道:“按照規矩,是這樣的。”
程處立說道:“行,既然來到了這里,那就按照你們的規矩辦。不過,那車作價多少,總得有個說法吧?”
盧鑫聞言,頓時就興奮了。
還好那幫小子還沒學會開,要不然那車早就開回去了。
沒有那車在這里,估計就套不住程處立這條大魚了。
“忠國公,咱們實話實說,當時我們是作價十萬貫錢的。現在我也不坑你,只要您能在我們賭場贏走十萬貫錢,那輛車,你隨時可以開回去。”
“很好,不過相信你也知道,我這人窮得就剩錢了,所以呢,我一般不賭錢,一賭就要賭大的。我想問問,你們這家小賭場能玩多大的?要是玩得太小,我可沒興趣。”
盧鑫興奮的說道:“我們賭場不限注,只要你玩得起,我們就賠得起。如此,相信忠國公總能玩得過癮了吧?”
程處立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先走走看看吧!”
然后,程處立就帶著人在賭場里看了起來。
而盧鑫,那事時刻相隨,服務得非常周到。
程處立在大廳這里隨便看了看,發現大廳這里玩的就是骰子。猜大小之類的游戲。
一大張桌子,上百賭徒圍在那里嗷嗷地叫著。
再周圍一看,發現四周竟然有包房,包房里玩的,竟然是程處立剛發明出來的麻將。
程處立頓時撫額。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玩法了。
這個時代,沒有撲克沒有牌九,除了玩骰子。其他新型的賭具還沒發明出來。
打麻將那就沒意思了,他可沒那么多時間在這里跟他們玩。那就只有玩骰子了。
程處立扭頭問李承乾道:“剛才你是玩什么輸的?不會就是玩這玩意吧?”
李承乾點頭。
程處立說道:“你不會是被人家騙了吧?”
這話盧鑫可就不愛聽了。果斷站出來說道:“忠國公這樣說就不對了。咱們開的是賭場,賭的那是運氣。又怎么可能會騙人呢?若是我們騙人的話,又怎么可能會有如此多的賭友光臨呢?”
程處立搖搖頭說道:“漂亮話誰都會說,若想讓我下注,骰子骰盅我是必須要查看一下的。”
“那當然沒問題,我們的骰子骰盅是隨時接受檢查的。”
盧鑫說道。
事實上在這個年代他們根本就還不懂,在投子上做手腳,他們依靠的,是搖骰盅師傅也就是荷官的賭技騙人。
程處立帶著人來到賭桌前,程處立這幫人的氣勢就不一樣,大家紛紛給他們讓路。
那搖骰盅的荷官把骰盅推過來,讓程處立檢查。
那骰盅沒有什么好檢查的,程處立要檢查的是那三顆骰子。
程處立只是用手指隨便撥動那幾顆骰子一下,便點點頭說道:“行,沒有問題,我們可以開始了。”
呵呵,裝神弄鬼。
盧鑫笑了。
荷官拿起骰盅就開始熟練的搖了起來。那手法真叫一個出神入化,搖了許久之后,才一下子放在賭桌上大聲說道。
“下注了,下注了,買大得大,買小得小…”
程處立給李恪打了個眼色,李恪連忙跑了出去,然后讓人抬了三箱黃金進來。砰砰砰的砸在了桌子上面。
程處立說道:“三箱黃金,價值大概一百萬貫,我買大。開吧!”
李恪讓人打開箱子的蓋子,頓時,金光燦燦的,差點沒亮瞎眾人的鈦金狗眼。
“什么?竟然是黃金。我的個天哪!”
全場頓時嘩然。
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三箱開元通寶呢!
按照這個體積,三箱開元通寶大不了也就幾萬貫錢。
這些長時間混跡賭場的賭徒,還是見過這么大的賭注的。
可是當李恪讓人打開蓋子的時候。全場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淡定了。
就連太子李承乾,也是內心砰砰砰的狂跳。
還有程處立帶來的那些公子哥也都是目瞪口呆。
這玩得也太特么的大了,這哪里是賭錢啊!這簡直就是玩命啊!
就這三箱黃金,足能買下他們幾個國公府全部家當了。
此刻,哪里還有其他的賭徒敢下注啊?全都站在那里興奮的當起了吃瓜群眾。
就這一場豪賭,就夠他們吹一輩子了。
那荷官開盅的手都在發抖了。
而盧鑫的臉色,也是瞬間就變了。
“呵呵…”
程處立笑道:“怎么?不敢開了?剛才我就說了,我這人窮得就剩錢了。要么就不玩,要玩就玩大的。怎么,你們玩不起了嗎?”
說實話,就算是天天在賭場里混的盧鑫,也沒見過這么大的賭注。
若是平時他還真不敢開這一把,但是今天,他們可是事先做好準備的。又怎么可能不敢開?
他給那荷官送去一個詢問的眼色。
意思是能不能開,贏得把握大不大?
荷官對他非常隱晦的點點頭表示能開。
盧鑫頓時就放心了,他呵呵呵的笑著說道:“忠國公說的這是哪里話?剛剛我就說了,只要你敢下注,我就敢開。阿三,開吧!”
“開…開…開…”賭客們在那里瘋狂的叫喊著。
那個叫阿三的荷官一咬牙,打開了骰盅蓋子。習慣性的叫道:“開了,四五六十五點…嘎…”
荷官的雙眼瞪得溜圓,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感覺腦袋嗡嗡噠。
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是大的,剛剛他一邊搖的時候可是聽出來了,這一把開出小的幾率大的,怎么可能會開出大來?
這絕對是見了鬼了。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各種嚎叫聲不斷。
盧鑫也是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這你妹的。
老子不是用眼神問過你了嗎?怎么能開出大來,你丫的跟他是一伙的吧?
他們哪里知道,在程處立檢查那三個骰子之前。他已經在某寶買了三顆灌了水銀,而且是一樣的骰子準備好了。
在他檢查骰子的時候,他就把原來的那三個骰子放進了他的某寶倉庫,而換出來的,自然是灌了水銀的骰子。
這三個骰子,不管你怎么搖,開出來的只可能是大。
還好還好,這輸的不是他們盧家一家的錢。
今天這個局,是十幾個世家合伙在一起坑程處立的。
這個錢,不管是輸贏,當然也是十幾家一起分攤的。
“沒用的廢物,給老子滾開,老子親自來。”
盧鑫走過去,搶過骰盅說道。
那荷關頓時滿身大汗,灰溜溜的跑了。
程處立說道:“來什么來?賠錢啊!”
盧鑫臉色難看,只能讓人抬出三箱黃金出來,賠給程處立。
程處立說道:“給九十萬貫就行了,剩下那十萬貫就當是贖車的錢。當然了,那票據什么的你得還給我。”
錢貨兩清之后,盧鑫又在那里搖了起來。
“來了來了,下注了,買大得大,買小得小…”
程處立笑道:“好了,你們玩吧,現在車我也贖回來了,還小賺了一把。我們回去開香檳慶祝了,你們繼續哈…”
程處立說著,讓人收拾好錢,就準備開溜。
“什么?不玩了?”
盧鑫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他一直是如家賭場的管事,也是這家賭場賭術最高的人。
這一輩子不知道坑了多少人,沒想到今天卻被一個小孩給坑了。
而且,他一輩子坑人家加起來的錢,還不如人家坑他一把的。
他感覺,全場賭徒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玩味和戲謔。
這特么的,想不吐血都不行啊!
“不行,你給我站住,你不能走…”
盧鑫脫口而出道。
程處立腳步一頓,滿臉春風的笑道:“怎么,盧管事,你們如家賭場,贏了錢不給走的是嗎?”
“這,不是…”
盧鑫反應了過來,頓時就一頭的冷汗。
他一個賭徒,雖然被盧家賜了盧姓。成為了盧家人。
但是在程處立眼里,那絕對是連個屁都不算的。
他竟然敢這樣跟一位大唐的國公說話,這國公還是十幾個世家聯手都搞不贏的程處立。
這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肥啊!
“不是,忠國公,請原諒我的失態。可是你就玩一把就不玩了。還贏走了我們賭場這么多錢。這樣我會沒命的。忠國公,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再玩一把,給個機會再玩一把行不行?”
盧鑫真的哭了,說的也是實話。
“忠國公,大家都說你是好人,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
程處立無語。
“不是,你的意思是說,我再玩一把,你就能保住命了?”
“起碼有機會不是?”
程處立問道:“我剛才就說了,我這人小的不玩,接下來我這一百九十萬押下去,你確定,你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