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李崇義聞言,就更爽了。
連忙擺出一副老師的樣子,老老實實的教李孝恭怎么玩強弩。
李孝恭也不笨,很快就學會了如何操作。
然后他就抬腳想要撐開弓,發現力道小了,咬咬牙,狠狠的一蹬。終于把強弩給撐開了。
這才小心翼翼的把箭放上去,按照李崇義教他的那樣子。半瞇起一只眼睛瞄準了前面的靶子。果斷扣下了扳機。
“嗖…”
“鐺…”
聽到這個聲音,李孝恭頓時就爽歪歪了,這是上靶的感覺啊!
李二和他旁邊的官員都是一愣,這就上靶了嗎?
這玩意真有那么容易操作?
這剛拿到手,擺弄幾下,讓人講解一下射擊要點,這就能上靶了?
喂!這靶子可是擺在三百步以外的啊!
李恪李祐李崇義能射中靶子,他們都不感覺非常的意外。但是,李孝恭也能一箭上靶,他們就感覺有點開玩笑了。
果然,報靶員在那邊大聲的叫道:“八環。”
“什么?八環?”
“我的天哪…”
那些文武官員紛紛吃驚地叫了起來。
而站在一旁的那個神箭手,此刻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他今年已經三十幾歲了,射了一輩子的箭,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
今天,卻是被虐了一回又一回。讓他感覺站在這里好丟人。
他又哪里知道,根本就不是他的箭術不行,而是他的弓箭不行。
要是他也用強弩來射擊,第一箭不敢說,第二箭肯定也是十環的存在。畢竟他這么多年的經驗不是白來的。
河間郡王李孝恭第一箭能射中八環,靠的并不是運氣,而是他本身也是個箭術高手。
李二大喜,一招手把李祐叫了過來,從他手上拿過了強弩。把玩了一陣之后,也讓李祐教他如何射擊。
李祐簡直是心花怒放啊!就耐心的開始教起李二來。
很快李二也搭弓上箭,果然也射了個七環。
“寶貝,這簡直就是寶貝呀!”
李二拿著弓箭在那里贊嘆了起來,高興得像個小孩似的。
“程處立,你趕緊過來給大家說說,你的這一把強弩為什么能射得這么準?而且還那么容易上手。”
程處立走上來說道:“很簡單,因為它的瞄準方式跟弓箭不一樣。弓箭想要射的準,必須要經過長期的練習,為什么?”
“額?”
大家都很懵逼,這問題讓人怎么回答?
李二說道:“長期訓練不就是為了熟能生巧嗎?這還有什么講究不成?”
程處立說道:“熟能生巧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們要靠長期的訓練來固定他們的姿勢,以后他們射箭都要以這個固定的姿勢把箭射出去,才能射得準。”
程處立此話一出,就有人不服了。剛才那個神箭手站出來說道:“小侯爺,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不好意思,我射箭從來不用瞄準。”
眾人點點頭,都看向了程處立。等著他怎么說?
程處立笑著說道:“不靠姿勢就能射得準的人,是那種天賦極高。能憑感覺來估射的人。但是這種人非常少。而且我們不得不承認,估射的準確度始終都要比固定姿勢來射箭的準確度低的。
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射上方物體的時候,彎的不是腰,而是腿關節。因為射手要保持上身的姿勢固定不變。”
大家聽他這樣一說,都是點點頭。他們中很多人都是會射箭的。當初他們學箭的時候,老師就是這樣教他們的。但是他們并沒有問過為什么不是彎腰,而是要彎腿關節。
今天,程處立才給他們打開了這個謎團。
李孝恭不恥下問道:“那我們射箭的時候,為什么固定姿勢會射得更準?”
程處立說道:“問得好,固定姿勢就是讓每一箭都是以同樣一個角度射出去。這樣箭手才能把握住準度。要是你不固定姿勢,一箭高一箭低,你還怎么瞄準?”
其實這就是后世的槍管原理,只要把槍固定住,每射出一槍都會是在同一位置,槍手自然可以指哪打哪。
要是你槍管沒有膛線,打出去的子彈到處亂飄,自然就很難瞄準了。
但是這個理論,在這些人面前要解釋清楚就有點難度了。不過他都解釋成這樣了,能聽懂的人自然能聽懂,聽不懂的人他也沒辦法了。
李二問道:“小處立,你跟我們解釋了那么多,跟這強弩又有什么關系呢?”
程處立說道:“我這個強弩的構造,就好比是射手固定的姿勢。只要把弩固定好,每射出一箭都會在固定的一個位置上。射手自然是指哪打哪了。說白了,就是省了靠訓練來固定姿勢的這個環節了。”
哦!眾人終于是恍然大悟。
程處立靠近李二,小聲的問道:“皇上,你說我這玩意值不值…?”
后面的話,程處立沒有說出來。
李二點點頭,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行,交給你自己處理,朕不參與。行不?”
嗯,這個李二,太陰了,就是不肯當惡人啊!
不過,這樣對程處立來說更好。
程處立果斷說道:“成交。”
程處立:我太難了,這個大唐已經沒有說理的地方了。被人刺殺,當場抓到了兇手,都還要東西來換才能報仇。
第二天,上完課。
程處立就對尉遲寶琳說道:“尉遲寶琳將軍,帶上三百玄甲軍跟我走。”
尉遲寶琳不用猜,也知道程處立要干什么。立馬點兵去了。
然而,他們還沒有出發。一個玄甲兵就跑過來報告道:“小侯爺,崔仁在村口外求見,小侯爺要不要見他?”
程處立愣了一下,問道:“什么情況?他竟然還敢跑過來見我?”
那玄甲兵說道:“后面跟著很多輛馬車,車上都是拉著重物的樣子。”
“什么?”
程處立吃了一驚:“他這是給我送錢來了嗎?”
派人刺殺我,被我發現了,他還敢來?
突然,程處立想明白了。
看來,崔仁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暴露了。這才按照約定,給自己送錢來了啊!
哈哈…
程處立還以為這錢拿不到了呢!沒想到他還是給自己送過來了。
“好,有請。”
說完,程處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在大樹下陰涼的桌子旁,泡好茶,等著崔仁的到來。
身后,兩個王爺和幾個國公家的公子站在后面。
很快,崔仁和他的人就來到了院子外面。
“哈哈哈哈…小外甥,老夫想要見一見你,還真不容易啊!從長安到這里足足走了一個時辰啊!不過,終于算是見到小外甥了。”
崔仁哈哈大笑著,帶著四個人走進了院子。在程處立的示意下,坐在了對面。
我小外甥你妹。
程處立臉色非常不好,他冷冷的說道:“崔家主,廢話少說,我的錢送來了沒有?”
崔仁愣了一下,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哈哈,老夫今天過來,當然是給你送錢來的。來人啊!把錢抬上來,讓我家小外甥過目。”
然后,稀里嘩啦的,十箱金子就被抬了進來,直接打開蓋子,露出里面金燦燦的光芒,差點亮瞎眾人的鈦金狗眼。
程處立看了,都感覺心跳加速。
“尉遲寶琳將軍,讓人把錢抬進倉庫里。”
“是。”
尉遲寶琳答應了一聲,手一揮就有人上來,七手八腳就把錢給抬走了。
崔仁心里在滴血,表面上卻是笑著說道:“小外甥,錢我已經給你送過來了。現在可以把我兒放出來,讓我帶他回去了吧?”
“呵呵…”
程處立冷笑道:“崔家主除了送錢,你不覺得,你還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額?什么交代?”
崔仁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呵呵,你連續派人殺了我兩次,雖然沒有傷到我,但是卻殺死了我好幾十名玄甲軍。這筆賬,我們應該怎么算?”
聞言,崔仁內心波浪翻滾,但還是強忍著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程處立說道:“小外甥啊,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老夫什么時候派人刺殺你了?”
程處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好吧,可能是我搞錯了,你只刺殺了我一次,另外一次,是刺殺太上皇的。”
崔仁更怒了,終于忍不住沖著程處立怒道:“程處立,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如此誣陷老夫,到底是何居心?”
程處立:“崔仁,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難道,那些逃回去的人沒有告訴你,李安良,落在我的手上了嗎?”
這個結果,崔仁早就已經想到了。雖然李安良一再的說他不會出賣他,但是這些話,崔仁是不信的。
于是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程處立,老夫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想要誣陷老夫,就請你拿出證據來。”
程處立:“不要再裝瘋賣傻了,李安良已經招了。”
崔仁:“你說的這事,與李安良有什么關系?”
程處立:“昨天,我在長安城外遭到刺殺,轟動整個長安。現場,我捉到了李安良,從他口中得知,安排這次刺殺的就是你,崔仁,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崔仁:“程處立,一面之詞是不可信的。更是不可拿來當做證據的。”
是的,一直以來一面之詞,都是不足以定罪的,否則,隨便拉出一個人來,就可以隨便誣告任何人了。
程處立:“崔仁,這就是你囂張的資本嗎?”
崔仁:“我囂張了嗎?囂張的恐怕是你吧?”
“對。”
程處立點點頭說道:“你說對了,我這個人,該囂張的是很囂張的。所以我告訴你,這里不是公堂審案,我根本就不需要證據,我只要知道是你干的就夠了。尉遲寶琳將軍,去,把崔巒給我拖上來。”
“是。”
尉遲寶琳立馬安排人去辦事。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崔仁的心頭,他有點兒驚愕的問道:“程處立,你想要干什么?”
程處立說道:“崔仁,大丈夫做事敢做敢當。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今天承認了這件事情是你干的。那我今天就毫發無損的把你和你的兒子放回去。要斗,以后咱們擺明車馬炮,光明正大的斗。我陪你玩兒就是。”
崔仁面沉如水,冷冷的說道:“反之呢?”
程處立:“反之,我今天會當著你的面,把你的兒子殺了。怎么樣?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崔仁冷笑:“你這跟屈打成招有什么區別?”
程處立:“我想告訴你的是,咱們都不要藏著掖著,要斗就擺明了斗。你若是非要用這種陰招來陰我。我也只能不擇手段了。在你兒子沒有被押到這里之前,你自己考慮吧!”
崔仁臉色變換,坐在那里不說話了。
桌子底下,雙拳捏得緊緊的。
程處立啊程處立,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要不是老夫走錯一步。把刺殺你搞成了刺殺太上皇,你以為老夫會怕你不成?
沒錯,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就算公開說是他要弄死程處立也不怕。
可是,就是偏偏這一點失誤,搞得他崔仁舉步維艱,進退兩難。
可惡,太可惡了。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失誤,就被面前這小子給吃的死死的。
很快,崔巒就被幾個玄甲兵給拖進了院子里來。
程處立說道:“崔仁,你想清楚了沒有?”
然而,崔仁還沒有說話。像一只死狗一樣被拖進來的崔巒一看到催仁在這里。頓時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對著程處立這邊狂吠起來。
“程處立,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小畜牲,你竟敢砍了我的雙手。爹,快點下令讓人把他給我抓起來,我要剁掉他的雙手雙腳,我要他當人棍,慢慢的死去,方可消我心頭之恨…”
崔仁一看到崔巒的慘樣,頓時就怒火攻心,刷一下站起來,指著程處立的鼻子怒吼:“混蛋,你還真敢把我兒折磨成這樣,你這個小畜牲,你不要逼人太甚。”
程處立笑了:“你廢話真多,我現在擺明了就是逼你太甚,怎么了?”
崔巒大聲的咆哮起來:“混蛋,程處立,你這個小畜牲,有種你放我回去,我崔巒要是不弄死你,不弄死你全家,我誓不為人。”
崔仁怒氣滔天:“來人,接上二少爺,我們走,膽敢阻攔者,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