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出現之人,竟然就是修仙者!
練氣十層。
天山宗。
內門弟子。
提示語出現的信息,立刻讓方星浮想聯翩。
這都是他謀劃許久,夢寐以求的消息。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應對這個突然出現,不知是敵是友的修仙者。
他露出一絲疑惑:“閣下是何人?深夜造訪萬寶樓有何貴干?”
“呵,萬寶樓。”
“好大的口氣!”
背對方星的男子轉身,他面白無須,身形消瘦,腰間掛著一個金絲布袋,看起來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柔弱書生。
“你就是萬寶樓的主人,傳說中的刀圣?”
李海平對萬寶樓的名字嗤之以鼻,猶如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他嘴角微翹,含笑打量著方星。
方星不卑不亢:“在下正是萬寶樓之主,所謂刀圣不過是江湖人抬愛,當不得真,江湖之大,比在下武功高強的人不知凡幾。”
他不加掩飾的露出忌憚之色:“就如閣下,神不知鬼不覺來到萬寶樓六層,想必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絕頂之境。”
“不必試探我的來歷!”李海平面帶嘲弄之色,眸光淡漠,冷冷詢問:“聽說萬寶閣有兩株五六百年的靈藥以及修仙者法器,此事可當真?”
“這…”
方星露出一絲遲疑,眼看李海平目光不耐,才道:“這倒不是什么秘密,靈藥之事倒不假,修仙者法器只是江湖中人以訛傳訛,純屬謠言。”
“靈藥放在哪里,帶我過去。”李海平面色不變,也不知信還是不信。
“這兩株靈藥乃是我萬寶閣今年拍賣會壓軸之物,若是閣下需要,大可在拍賣會上競拍,提前索要,恐怕不合規矩吧。”
方星面有難色,不肯答應眼前之人的無理要求。
“哼!”
李海平冷哼一聲,伸手在空中一抓,無數晶瑩水滴霎時浮現,瞬息之間向他掌心聚攏,匯聚為一團拳頭大小的水球。
“去。”
李海平劍指向方星,水球立時化作一支尺許長水箭,電射向他所在的位置。
就在李海平出手的瞬間,方星便警兆忽生。
他沒有感受到李海平的殺意。
強行按捺住迸發全力躲避的念頭,只來得及后退一步,便被疾飛而來的水箭射中腳腕之處。
“咔~”
“咔咔…”
想象中水箭貫穿血肉的疼痛并沒有傳來,水箭碰到方星瞬間,便化開為一層冰冷寒冰包裹住他腳腕。
腳掌瞬間失去知覺,方星立刻一個踉蹌險些失去平衡。
好在以他武功之高,僅僅是下一個瞬間,立刻用另一條腿支撐身體重心,保持身軀平穩。
“你是…”
“修仙者?”
方星驚愕的看著被冰封住的腳掌,僅僅是一層薄薄的寒冰,就讓他失去知覺,目露駭然,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
“算你有眼光。”
李海平饒有興致觀賞方星突然愣住的神情。
他也就是給方星個下馬威,才用了簡單的聚水凝冰之術,若是真的要對方星不利,才不會用這般控制性的法術。
李海平似笑非笑,施施然道:“你方才說什么,帶我過去不合規矩?”
方星連忙搖頭:“沒有,不是我說的。”
他見風使舵,曲意逢迎:“仙師如果需要靈藥,吩咐一聲就是,我這就讓人給你取來。”
言罷,方星作勢就要叫人。
卻被李海平揮手打斷:“不必,你親自帶我過去,正好看看你們萬寶樓還有沒有別的寶貝。”
他不滿足于兩株靈藥,還想在萬寶樓的藏寶之地搜尋一番,看有沒其它用得到的東西。
“仙師之命不敢不從,在下這就帶仙師過去。”
方星自然不敢拒絕,這時腳腕上的知覺也慢慢恢復,他輕輕跺了跺腳,內力震蕩,就將薄冰甩下。
“少主!”
走出屋門,兩個宗師高手盡忠盡職守在門口,他們見方星畢恭畢敬,為一個消瘦書生模樣的男子引路,均是面露詫異。
他們一直守在門口,卻根本不知這個人什么時候進入。
最重要的是,方星已經被譽為洛國武功第一之人,能讓他用這個態度對待,又該是何等人物?
方星引著李海平來到萬寶樓五樓,現在時間距離拍賣會越來越近,所有拍品都已轉到這里存放。
正準備推門而入,突然遠處傳來一道柔媚女聲。
“少爺,這么晚了還沒睡?”
“白晴,你在此地作何?回去睡覺!”
來人正是白晴,她這些日子每天都為拍賣會的事情操勞到半夜才休息,估計是聽到方星的動靜前來探查。
方星語氣雖然平淡,和往常一般無二,但和他相處三年的白晴,還是立刻從他的口吻中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時,她才注意到,方星和他身邊的男子,關系并不像她想的那般簡單。
方星態度謙恭,滿臉堆笑。
倒是他旁邊的消瘦男子,從若不迫,老神自在。
白晴何等聰慧,心頭立時咯噔一聲,暗道不妙,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方星如此卑恭的儀態。
聯想到方星讓她回去休息的話語,分明是在提醒她遠離此處,不要在這湊熱鬧。
“少爺,晴兒這就去休息。”
說來話長,其實就在方星話音落下的瞬間,白晴腦中便百轉千回,意識到前所未有之事態。
本來向方星走近的步伐立刻止住,不慌不忙的施禮告退。
“且慢。”
誰曾想,李海平竟然突然出言挽留:“這位想必就是白晴白掌柜,早就聽說過白掌柜女中豪杰的名頭。”
“以女子之身將萬寶閣發展到如此地步,可是讓無數男子羞愧,相逢不如巧遇,白掌柜就和我們一同進去如何?”
雖然看似在詢問白晴的意見,但可想而知,他既然開口,就不會容她拒絕。
“少爺?”
白晴美目盼兮,望向方星所在。
方星斷然道:“仙師都開口了,你就陪仙師一同進去吧。”
他沒想到,李海平貴為修仙者,竟還如此謹慎。
他沒從李海平眼中看到絲毫色欲,說明其不是被白晴的美色吸引,才將其留下。
那原因就只剩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