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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暴走的伏黑惠

熊貓書庫    咒術回戰:我有一只沙奈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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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美紀?誰?”女人歪了歪頭,表情茫然。

  “別裝傻,在琦玉,大半年前。明前輩通過精靈確認過了,那道疤我絕對不會認錯。”伏黑惠抬起頭,死死地瞪著,仿佛要用目光融化對方的腦門。

  聽他這么一說,女人終于想起來了,主動分開劉海:“你說這個啊,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我說怎么感覺被人窺視了,原來是精靈的力量。那不是詛咒,單純是個標記。會昏迷說明她的身體太脆弱,以后就算成了咒術師也走不了太遠。”

  毫無悔意,還帶著譏諷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伏黑惠,少年雙目赤紅,屈指成勾,死死扣入地面。

  “你這混蛋——!!!無法原諒,無法原諒!”

  異父異母的親姐姐伏黑津美紀的昏迷是他最大的痛苦。

  比沒有記憶的生母的死亡——

  比那個被五條悟稱為“比我更爛的人渣”的生父伏黑甚爾失蹤——

  比當個性爛到爆炸的五條悟養大,穿親子套裝,用親子杯(意外的感覺五條悟這個養父干的不錯)——

  更加痛苦。

  伏黑惠知道自己是個不良,從小就是。

  沒辦法,誰讓他有個爛人老爹呢?

  整天在外浪蕩不著家就算了,還讓一條長得跟塌了皮的咒靈來看著自己。

  偶爾回趟家,也是坐在沙發上喝酒看電視,唯一的親子互動居然是把自己掛在墻上陪他一起看電視。

  這塔喵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以至于伏黑惠從小就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沒變成老爹一樣的爛人,只是變成不良已經是內心異常強大。

  津美紀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伏黑惠的生活。

  伏黑家是重組家庭,由伏黑惠的人渣老爹和津美紀的母親再結合。

  順帶一提,伏黑是津美紀那邊的姓氏,甚爾是入贅。這在日本,尤其是有著強烈封建殘留的咒術界是非常丟人的事。

  不過甚爾本人并不這么認為。

  伏黑惠至今都記得渣爹對著他炫耀的嘴臉——人美身材好,有錢技術佳,一個爛透了,沒品的姓就能換來,簡直賺大了好嗎?

  “記住了,要想混得好,首先臉要好。老婆,我不想努力了。”

  有了這句話打底,伏黑惠對新家庭基本不抱希望。

  沒想到,結果大大超出他的意料。

  雖然后媽和渣爹天生一對,也是個愛玩不著家的,玩著玩著就都不見了,但姐姐津美紀卻意外的是個濫好人。

  每天好好上學,好好吃飯睡覺,認真做功課,不管父母在或者不在,都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

  這也就算了,偏偏姐姐意識過剩,說既然成了姐弟,就必須履行好姐姐的責任。

  上學要管,放學要管,學習要管,出去混也要管,就連吃飯睡覺都要管,你是不是把姐姐和媽媽的責任混淆了?

  明明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哪來的感情?

  這讓從小就不服管,叛逆的伏黑惠感到煩躁。

  他不喜歡惡人,同樣也不喜歡好人,因為好人總會帶著天真和善意,連惡人都能原諒接納,簡直是腦子有問題。

  津美紀就是這樣無可救藥的好人,輕而易舉地接受了多了一個父親的現實,輕而易舉地接受了作為弟弟的存在。

  更讓他煩躁的是伏黑惠不好拿對待混混的方式對待她——打,下不了手,罵,渾身難受,只能擺著張抽臉,一擺就是近十年。

  從小孩子擺到少年少女。

  從陌生擺到熟悉。

  從抵觸擺到習慣。

  第一次的變化,是在不配當父母的男女消失后,她拉著他的手說要堅強,姐姐會保護好你的。

  這是伏黑惠第一次明白家人的意義,所以在五條悟傳達自己被賣給禪院家的消息時候,伏黑惠的第一反應是我回去,姐姐能不能得到幸福。

  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剛上小學的少年果斷拒絕了。

  第二次的變化,是五條悟和禪院家進行“親切友好深入”的交流后再度登門,提出可以收養姐弟兩人。津美紀又一次站了出來,說——我們不能無緣無故地接受你的好意,錢等我們長大了,會想辦法還。

  第一次,又是一個第一次,伏黑惠知道了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姐姐和渣爹,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樣的,她有著自己的驕傲。

  從那時開始,他真正接受了這個姐姐的存在,覺得和她一起生活沒什么不好。

  當然,接納歸接納,津美紀過剩的責任心和濫好人的態度依舊讓伏黑惠感到別扭,一直到第三次。

  就在今年,姐姐莫名其妙地遭到詛咒,莫名其妙地倒下。

  雖然及時驅除了詛咒,卻因為大腦受到沖擊,至今沒有醒來。

  人就是這樣一種別扭的生物,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真正失去了才會懊悔不已。

  當姐姐倒下的一刻,伏黑惠才意識到這個總是和他對著干,不知道多少次讓他感到煩躁的姐姐有多么重要。

  她的善良,她的微笑。

  她的溫柔,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當然,也少不了吵架,冷戰,以及無休無止的嘮叨。

  “惠,你不是又打架了?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后不再打架了嗎?”

  “有空去詛咒別人,還不如多想想自己珍視的人呢。”

  “不可以傷害他人哦,就算是我也會生氣的。”

  “無法原諒他人并不是什么壞事,這也是惠的溫柔所致吧。”

  他一直都把這當作是一種偽善,是因為對世界失望產生的消極主義,但看到昏迷著的姐姐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伏黑惠終于知道是自己錯了。

  她只是不想再失去,所以選擇接納,連自己那別扭的本性都一并接受。

  她不是偽善,相反,鬧著別扭,想著自己去定義什么人該拯救,什么人不該的自己才是偽善。

  從那以后伏黑惠變了,不再是看誰都不順眼的伏黑哥,而是嘗試著去接納他人,去尊敬他人,去學習,去變得更好,希望在姐姐醒來之后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但是——

  但是——

  但是——

  唯有此刻,他希望做回原來的自己。

  雖然這么做會讓姐姐討厭,雖然這么做是在傷害他人,是在詛咒他人,但只有這個人,伏黑惠絕對不能放過。

  詛咒師仍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樣:“不原諒我,具體要怎么做呢?”

  “殺了你!”

  雙手拍擊地面,憤怒的咒力充盈全身,少年一躍而起,如同一枚人形炮彈。

  這個詛咒師,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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