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流之下,三人都是比較滿意的。
張清元也是如此,
不是說他實力遠超尋常萬化境界修士的強大,對于道法的理解遠超丹陽老祖和玄素兩人,所知道的就一定比兩人多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
尤其是到了萬化之境。
盡管和上界的修士不同,蒼藍界的修士在洞真境界之后就已經不存在能夠修行的確定功法,最多只是借鑒一下前人的法,然后再改成自己適合的道路。
這樣一來,走一條道路顯然要比之上界有著確切功法的道路難上十倍百倍不止!
但同時,
也意味著,蒼藍界上的修士在洞真境之后,就走出了屬于自己道路!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
不同的萬化境界修士的感悟,對于張清元無疑也是具有著借鑒積累底蘊的作用!
即便是具有著金手指大衍術的張清元,也都遠不能夠說一定能夠達到知道一切的地步,旁人的修行,總會對自己有著不少的作用。
尤其是丹陽老祖和玄素道尊皆是活了上千年的古老存在,
多年的修行,
總是體會有著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一番交流下來,
張清元還算是滿意的,
或許這不能直接提升他的境界或者戰斗力,
但至少開闊了眼界,增強了積累底蘊。
而丹陽老祖和玄素道尊,收獲的則是更多了。
兩人在交流結束之后,便是直接進入到了閉關當中,好消化自張清元身上而來的重大感悟收獲。
有著上界轉生而來的天人道尊歸元辛的記憶,還有在云洲打拼多年而來的收獲,以及大衍術無時無刻的的積累,
張清元對于萬化之境的理解,
無疑是高于兩人一個天地!
高屋建瓴之下,
隨口的指點,
都足以破開兩人苦修百年也未能突破的瓶頸了!
兩人都是進入了閉關,
張清元自然不打算繼續打擾。
差不多兩百年的時間,云水宗變了很多,多年前的回憶,早已是在時光的沖刷之下,逐漸消散了。
閑下來的張清元,便開始決定拜訪一下周遭還活著的故人。
而此時,
關于張清元回歸云水宗的消息,也開始沸沸揚揚地在整個玉洲大地上開始流傳。
并且當日那一語之間,讓無數人產生感悟,影響天地道蘊的一幕,也開始轟然朝著四面八方席卷流傳。
有著這個現實事例的印證,
即便還有不少人依舊難以相信那個人能夠在短短的兩三百年時間一舉從靈元修行到傳說當中的洞真仙境之上的境界,可面對這赤裸裸的現實,也是徹底沒有話好說了。
自從一百七八十年前,
張清元以真元境逆伐洞真境的驚天動地的大事件轟動整個玉洲之后,
他的名字,
再度在整個玉洲修真界響起,
掀起巨大的波濤。
不過這一切,于張清元而言,沒有多大的影響便是了。
反正他外出出行的時候,未經過他的“允許”,低階的修士甚至連看到他的資格都沒有!
鬧市之中,
他的身影從人群當中走過,
也不會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在沸沸揚揚的外界議論當中,張清元先是拜訪了當年自家師尊的好友魯大師。
先不說對方和自家便宜師父相交甚厚,就是其后在自己離開玉洲大地之后的百年時間之內,對方一直站在月連島背后作為靠山,支撐楊婉瑩以及張氏家族代管月連島,讓自己那充滿著少年時期回憶的家留存下來,就足夠讓自己以禮相待,親自上門拜訪感謝一番了。
面對張清元的到來,
魯大師自然高興。
他已經挺老了,
剩下也沒有多少年可活的了,
能夠在臨終之前,看到自家老友的弟子這般出息,自然是發自內心地給自家老友高興。
當天魯大師便是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高興地喝了一晚上。
洞真境的修士,很少有能夠讓他們醉的酒了,
但是那一天,
魯大師醉了個三天三夜。
而此同時,
張清元也施展無上妙法,給魯大師的身體梳理了一方,補足了他多年來斗爭留下來的暗傷,
同時在臨走之前,
留下了一枚延壽百年的延壽丹,并且將自己這么多年來,收集到的一些關于高深層次的陣法知識,包括上界的一些陣法理念,也都是一并刻錄在一枚玉簡當中,放在了醉倒的魯大師的桌子上。
有了這些東西,魯大師估計還能夠繼續活上兩三百年。
若是觸類旁通,
有所收獲,
更上一層樓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離開了魯大師家,
張清元稍微找個人打聽了一下,便是來到了天水趙家,找到了趙元陽。
趙元陽,
正是當年在云水宗外門十七別院的時候,和自己,申虹舟,以及王衛峰四人同一屆通過外門大比,進入內門的同門。
在進入內門之后,由于彼此之間是為同一個別院出來的緣故,交流也就多了起來,在那段時間內,對方給自己有過不少的幫助,有著一段不少的交情。
這一趟回來,張清元便是順帶去看一下對方。
趙元陽也老了,
盡管對方腰桿依舊足夠挺直,
但兩鬢頭發也已經花白。
對于張清元的到來,對方一開始還很是拘謹的。
不過隨著后來的交流,對方也就逐漸開始放開了。
“虹舟在百年前,魔災剛開始的時候,被卷入魔潮當中,葬身魔獸口中,丟了性命,唉,不過好在,他的家族倒是撤了出來,......當年我們別院最強的那個王衛峰,后來也是晉升真元了,好像是娶了內門一個大人物的女兒,修為精進也快,好像快到真元九重了,只不過運氣不好,在五十年前去增援宗門一處靈石礦場的時候,中途遭遇了異魔肆虐,也沒了......劉掌院也去了,三十年前,閉關沖關九重巔峰境界的時候,失敗坐化......”
在趙元陽蒼老的嘆息聲當中,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許多的人老的老,
死的死。
當年十七別院七八十人,
如今數百年過去,只剩下他們兩個。
而趙元陽,
也都快走到了歲月的盡頭,
每個幾年活了。
同代當中,
或許沒幾年,
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在趙元陽略有些絮絮叨叨的講述當中,
張清元內心之中,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哀傷,帶著一種難以用言語描繪的感受。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過往的一幕幕,甘甜苦澀,恩怨情仇,波瀾壯闊的浪花,終究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地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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